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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她,这可能就是她会如此的原因。
随着张公公命人端来座椅场面一时间又是陷入了冷场,没有人敢先坐,朝堂之上座椅的座次与先后都是大有讲究的,比方说燕王和威国公还站着你一个尚书先坐了成何体统?而此时在殿上最应该先坐的还得说是威国公宋齐丘,一来他位高权重,二来年纪最长。
不过老国公此时还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近乎入定的模样,根本没有半点入座的意思,李从嘉明知不可能可看上去老国公还是像睡了过去。仔细一想宋齐丘此举绝不是在针对锺皇后,而正是对面的李景遂,同时也在抬高母后的位置,全殿皆站只有皇后一人坐着很是显眼。姜还是老的辣,到底是见识过无数风雨的老臣,手段炉火纯青。
再看锺皇后,很是惬意的拿起了案几上的香茶轻轻吹拂起来,动作优雅仪态万方,只不过速度却要比平时至少慢上两三拍,双眼也是很仔细的看着茶碗之中的碧绿色茶水,似乎其中有着什么稀奇物事。如此应该就是对于宋齐丘此举的最好回应了,你们爱站就站着吧,本宫是绝对不会劝你们坐下的,时间越长皇后的威望树立的越多。
“早间一直议事直到此时,既然皇后赐坐老国公还是先请吧。”大约静静的过了半盏茶时间,刑部尚书崔山方才出言道,果然还是请威国公先行入座,只不过这番言语怎么听都缺乏底气。
“多谢崔尚书好意,老夫不累,身为两朝老臣竟然还一时不差有损陛下威仪,实在心中惭愧,就该好好站着思过,你等欲坐自管坐便是。”宋齐丘看上去头都没抬眼也没睁,声音更像是哼出来的。
“这……”倘若威国公单单只说不累倒还罢了,崔山说不得会再度出言相劝,可偏偏宋齐丘口中重提方才之事还说到了皇后,这一下问题的性质就变了,变成了谁要坐下就是不思己过,如此崔山怎能不三缄其口,心中却是暗骂老狐狸,方才的样子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呵呵,这位老国公还真是人老成精了。”听了宋齐丘的口气可能还会有人以为他在和皇后置气,不可否认威国公也的确有着这个资格,可以眼下的形势他怎么会如此呢?真正的目的还在于李景遂,你不是主事的吗?如今皇后一来你坐都不敢坐还有什么可耀武扬威的?站就站吧,了不起老夫回家之后再好好的躺上一天。李从嘉一旁见了是心中暗笑,宋齐丘这一手可算是把借势用到了极致。
从刚才崔山的出言就能看出他就算不是燕王的心腹可也与之极为相近,没看韩尚书他们也都是直挺挺的站着不发一言吗?崔山看不出来?那就是太小看这些一品大员的智慧了,他是不得不如此,与锺皇后一样,燕王也是需要人来表态的,他亦能从中看清。
崔山不支声了,其它人的嘴就闭得更紧,刑部尚书、一品大员都在威国公面前吃了个暗亏自己掂量掂量能有多大份量?况且此时出言还定会被皇后记住,那可不是什么好事,不就是站吗?那就比比耐力吧,反正肯定有人会先忍不住的,自己绝不做出头的橼子。
如此一来僵局又再持续下去,虽然也是陪站的李从嘉看得却是津津有味,他尤其关注的就是燕王李景遂,此时皇太弟的面上还是一片沉静之色,那份养气功夫倒是不错,不过在淮王眼中他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反击时机,就算不和锺皇后硬顶却也该对韩熙载的话做出回应,否则那失仪的说法一旦被落实此时再如何反驳也会显得强词夺理。
不过想到这一层李从嘉也更是佩服母后今天的决断,摆出全副架势前来养心殿就是要打皇太弟一个措手不及,倘若被对方有了准备形势当还不会如此,而且她对宋齐丘韩熙载等人的立场肯定是有所预判的,威国公会知道借皇后的势,母后又岂能不知?今日这朝堂之上是格外的精彩,像是在看一出大戏一般,不过倘若僵局继续下去李从嘉相信母后也一定有办法将之打破,该立的威也足够了。
第两百一十六章 失之以细险铸错
朝堂之上的僵局不可能一直持续,对于锺皇后而言这是对皇太弟李景遂底线的一种试探,在他心中对于掌握皇权有着多大的把握看他现在能够有多少的忍耐就可见一斑。~,不得不说这是一步险棋,可锺皇后却是不得不走,现在金陵城中怕是除了李从嘉之外很难再会有人对李璟的病情抱什么希望,假如今天不能在气势上镇住李景遂的话他的信心就会更足,而能这么做的人除了她之外不再做第二人想。
“呵呵,老国公还是请安坐吧,站了这许久老夫这腰身还真有点发酸。”刚才韩熙载已然出过言,这一次则轮到了锺云,他是太师之位亦是两朝老臣,论及资历也仅次于威国公而已,况且方才锺皇后已然有赐坐之言,此时说话一是缓解僵局,而来也算为众人代言。
“太师说的是,今日之事待陆神医为皇上治愈之后老臣再为请罪。”宋齐丘此时若是再绷着那就不是单单给燕王难堪而是与皇后过不去了,倚老卖老也要讲究个分寸,当下对锺皇后微微一躬身便也就坡下驴,不过老国公的词锋依旧犀利,这一句算是进一步定性,言语之中更是提起李璟以示忠心,反正最后是怪不到他的头上的。
宋齐丘这么一座,群臣也纷纷落座,李从嘉冷眼旁观,此时就要看李景遂的表现了,他稍有犹豫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从皇后进巅他的气势就一直落在下风,若是宋齐丘一坐他立刻就坐未免等于承认了威国公的言语更会显得有些示弱,可不坐也不行,他不坐总有一些官员不敢先坐,那将会进一步暴露自己在朝中的实力,得不偿失。
“燕王。方才本宫进殿之前各位大人究竟为何事争执?”待到李景遂坐下之后皇后方才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此时的语气比之之前已经有了一定的缓和,毕竟韩熙载宋齐丘之言在先,亦不能太过强势,所谓至刚易折,朝堂之上也要有刚柔并济之道的运用。
“娘娘。原本今日是要定对南汉出兵之事,威国公却是说起弘冀抱恙,本王要请御医前往为吴王诊治,老国公却是一力不允,如今皇上不能理事,却又值国事重大,吴王乃是朝中栋梁又是皇兄长子,此等大事岂能无之参与,是以才会有些争执。”李景遂正色答道。
“燕王此言差异。南汉之事王爷昨日便有定论要召那建武军张从久将军前来挂帅出征,既如此又有吴王何事?昨夜王爷与老臣商议国事直至深夜,一来天气寒冷,二来也是心忧陛下之病情一时受了风寒竟是十分猛烈,早间已经请同仁堂的医师看过了,只宜静养不宜外出。”李璟不能理事李景遂便能以皇太弟的身份监国,是以殿中之事锺皇后上来就应该问他,不过待之出言之后宋齐丘是不会让他一人言之的。当下先是在言语之中加以还击,随后亦是对皇后解释道。
“哎。弘冀心忧国事与陛下病情本王又何尝不是如此?但军情紧急吴王乃我大唐名将自也该为国出谋划策,本王当然不会要弘冀抱病前来,让御医前往一为探视二也是看看能不能去亲见问之。”李景遂摆摆手又再言道,语气之中紧扣国事充满了一片心忧家国之情。
“王爷之言固是,可此次主帅张从久将军尚未来到金陵,等他到来之时吴王病情应该可以痊愈。到那时再让吴王与张将军联手谋应对南汉之计亦是不迟,又何必再此时打搅他养病?”宋齐丘先是颔首对燕王心忧国事之举表示赞同,但随即话锋一转到了张从久身上。
“本王请御医前往为吴王探病乃是关切之意,何来打搅之言,倘若御医复诊之后弘冀病情确是颇重本王又岂会耽误他养病?自是等张将军到后再做计较。”李景遂又再言道。不可在言语之中落了下风。
“皇叔与老国公都是为大唐的江山社稷着想,本宫深敬之,哎~如今皇上抱病,弘冀却又?二位皆是国之柱石又何必为此事相争了?这几日几位御医都在为陛下的病情操劳,已然几日几夜未曾回家好好歇息,我儿青春年少,一时偶感风寒算不得什么大事,既然皇叔已然定了让张从久将军挂帅出征那便依老国公之言待将军到后再与弘冀相商不迟,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各处还需各位仔细谋划才是。”此时却是锺皇后出言道,先是将李景遂与宋齐丘都夸赞了一番,接下来言语之中虽然用的是商量的口气可言中之意却很是让人难以反驳。
“皇后明见,所谓事有轻重缓急,这兵马调动之中亦是颇费周章,张将军从江北而来至少要有三日方才能到得金陵,我等借此时间当然准备妥善才是。”锺皇后的话音一落宋齐丘已然立刻接上,最后的话已经是对着李景遂说的了,有皇后如此一言吴王之事算是揭过了。
“娘娘说的是,应该是诸事并行方为上策,不过这兵马调动之中的详细老国公回去还要多与吴王参详才好。”单论在金陵朝中的力量李景遂还要在宋齐丘之上,即使吴王李弘冀与之联手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可一旦有了锺皇后的加入就不一样了,她言语之中对李弘冀之病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就是在相助威国公,李景遂心中明镜一般,可除非他彻底下定决心否则还真不好加以还击,且锺皇后之言也算是认可了自己任命张从久之举,当下也是出言赞成亦不忘回敬宋齐丘。
“王爷所言极是,事关国家之重老臣定当竭力为之。”燕王之言暗中的意思就是点出吴王与威国公的关系,藩王不得与京臣结交那是朝中的规矩,换了一个人恐怕还要稍稍有些难堪,不过威国公经验痕等丰富,一招装傻充愣就消于无形,你说什么老夫听不懂。
“恩,二位能够相忍为国本宫这心中就足以欣慰了。陛下暂时不能理事国事自然以燕王为首,诸位大人还要似老国公一般尽心竭力相助才是,眼前这军国重事也不是本宫置喙之所,诸位大人好生相商。”锺皇后见状欣然颔首道,随后便站起身来这便要起驾回宫。
“娘娘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相助燕王。只是皇后这几日在宫中佛堂为陛下祈福,自身亦要善保凤体才是。”见锺皇后起身,太师锺云又再言道,他乃是皇后的长兄,说起这些话来最为合适不过。
“恭送娘娘。”锺皇后微微点头示意李从嘉上前搀扶便往殿门行去,李景遂与宋齐丘等一众群臣自是在后相送,皇后也是颔首示意。
不过一出养心殿殿门锺皇后便是面沉如水的上了凤辇,一行起驾回转毓秀宫,李从嘉还是步行随在架旁。今日母后来此前前后后不过半个时辰,说的话加起来也没有七八句,可内中隐藏的心机手段却是极为令人寻味,此间绝对看不见刀光剑影,可言语之中亦不输之。
母后面色沉重至少有一个原因是为了皇太弟安排张从久为帅,而按眼下的形势来说无疑吴王李弘冀更为合适担当此任,李景遂如此安排若说没有心机谁都不信,可李璟病重李弘冀身为长子不便轻离。他是监国之重如此安排也可说是名正言顺!此次养心殿之行在看清了朝中形势和皇太弟的部分势力之后锺皇后亦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
威压、借势、避重就轻,忍让妥协。今日母后之为在李从嘉看来就能总结为此四处,压的是李景遂、借的是威国公与一众重臣之势,避的是李弘冀抱病之说,最后承认张从久的帅位就是妥协之举,一来不能逼迫燕王过甚,二来也是缓兵之计!且四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