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是王先生啊!”张幼仪有点不好意思,又有些惊讶,“没想到在这也碰见你,真巧啊!你怎么也坐船了?回上海的飞机和铁路比坐船快多了。”
“是啊!好巧。”王庚笑着点点头,解释道,“正好没什么事,又不着急赶回去,就买了船票。第一次坐民生轮船公司的长江轮,感觉还不错。”
是的,王庚不着急赶回上海,前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一回去,他就心情不太好。
看到张幼仪面前的茶已经冷了,便招手餐厅服务员过来,要了两杯茶,袅袅的烟雾从两人中间冒起,空气中弥漫淡淡的茶香,透过茶烟,两人目光空中相遇,又闪开,看了看栏外长江,再回头再相遇,彼此友好一笑,低头喝茶。
“事情还顺利不?”王庚又问,“我听夫人提起你,这段时间你也住在美庐?”
“很顺利,都办妥了。”张幼仪道,又疑惑,“夫人?”
“吴曼丽!”王庚道。
“哦!你也认识吴姐?”张幼仪笑着点点头,恍然大悟。
“好久的事了。”王庚道,“我也去美庐看望了小公子,那天正好你出去了。”
“是吗?”
两人一下子找到了共同的话题,就是美庐和美庐的那些人。
……
到了上海,从码头里出来,王庚把张幼仪送上汽车。
“这几天遇见你,又一次认识你这个朋友真不错,可惜以后我们见面的次数不多了。”王庚有些遗憾道。
“怎么啦?”张幼仪从车里探出头来,关心地看着王庚。
“武汉那边调我回去了,职位是中央军校校长。”王庚道。
“啊?”张幼仪微微张大嘴,有些惊讶,从上海驻军司令调到军校做校长,好像有点被贬的意思,毕竟在这边,王庚是众人所知的上海王啊!“是不是有点可惜了?”
王庚摇摇头,回头看了看背后繁忙的黄浦江,有些唏嘘,淡淡一笑:“我自己申请的!”
“哦!那你保重!”张幼仪没有说话,在沉默中作别车后的那个白衣男子。
一段旅程让两人关系近了一步,发现大家有很多共同的话题,彼此隐约感受到对方的好感,只是好像差了点什么,谁都没有再迈出一小步。
陆家,房间里不时传来女人痛苦的叫喊,一声声或低沉或高亢的呻吟;隐约还伴随着产婆鼓励和指导的声音,这让门外的人心都揪了起来——陆小曼正在生产。
和产房里的紧张气氛不同,门口的气氛冷漠又压抑。
主要来自两个男人,一个是王庚,另一个是徐志摩。
王庚坐在长椅上一言不发,脸色严峻,从不吸烟的他这会手里加了根香烟,长长的烟灰掉落下来,沾染了光亮的皮鞋,他都浑然不知。
而徐志摩则像热锅上的蚂蚁,双手握拳,不停的转啊转,嘴里还不停地叨念什么。
王庚偶尔抬起头,目光落在徐志摩身上,瞳孔不经意间收缩,看着徐志摩那着急的表情,让他感觉好笑,又有点讽刺,此刻他的心情多么复杂,百味交陈,难以形容。
当然,还有冷漠。
终于——
“哇”的一声,如银瓶乍破水浆迸,把众人纠结的心情打破。
“恭喜了!贵府添了位千金!”产婆一脸笑容地走出来。
“大人呢?”徐志摩着急上前,眼看就好抓起产婆的手。
“都平安,都平安。”产婆连忙道,目光落在身材高大的王庚身上,那一身闪闪的军服不怒而威。
陆家父母第一时间进去,徐志摩正想跟着进去,却被王庚一手拉住,“你在这等着!”王庚冷冷道。
徐志摩愕然,王庚那冰冷的目光让他下意识退却,这才想起彼此尴尬的关系,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王庚这才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劫后余生”的陆小曼一脸苍白,无力地躺在床上,眼睛闭着,消耗太多力气后,她已经睡过去了。
王庚眉头轻蹙,房间里还残留血腥的味道,他默默地注视着陆小曼片刻,脸色有些动容,又微微地摇了摇头,把目光转向陆家母亲怀里的婴儿,此时他的目光才柔和下来,一丝笑容慢慢地爬上他的嘴角。
他微微有些颤抖,握了握拳头,想伸手过去,又极力忍住。
“是个女孩,老头你说像不像小眉刚出世那会啊?”陆家母亲笑着问陆家父亲。
“像!鼻子嘴巴都像!”陆家父亲笑呵呵地点头。
陆家人丁单薄,小女孩的降临让二老心怒放,捧在手里爱不释手,一时都忘了旁边的王庚。
王庚站了一会,有些不耐烦,眉头重新皱了起来,轻声咳嗽。
陆家二老回头看王庚,想到了什么,脸色尴尬起来。
见王庚伸手过来抱婴儿,陆家母亲下意识地往后躲。
王庚默不作声地从陆家母亲手中接过婴儿,心情激动,感觉沉甸甸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好了,事情就这样吧!”
王庚抱了会婴儿,眼看就要走。
“这——”
陆家母亲阻止道:“等一下!”
“有问题吗?”王庚回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陆家母亲就像被刀子横在面前一样,心情着急,却说不出话来。
根据当初的协议,这个孩子以后跟王家,和陆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眼看气氛紧张,陆家父亲道:“小曼还没见着孩子呢?是不是等她醒过来,我们再商量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
王庚看了沉睡中的陆小曼,见她眉头还蹙起,真是难为她了,她也够拼命的,然而她的拼命不是为了孩子和孩子父亲额,而是门口外的野男人!
当初要不是自己及时,自己的骨肉也被她杀死了吧!
这个女人!
虽然对她还有点怜悯,但更多的是愤怒和耻辱,王庚咬了咬牙关,好不容易压住心头的愤怒。
“孩子是她不想要的,是我救回来的。我想她应该不想看到孩子,对她而言,最好就是孩子从来没存在过!
既然如此,我就随她愿,以后各走各的路,从此再无瓜葛!这是我的话,你可以转告给陆小曼。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王庚咬牙切齿道,冷漠地回绝了陆家二老。
有什么好说的,恩断义绝是最好的结果。
“哎!”陆家二老低头叹气,相对无言,心中再不舍,也不能阻止王庚带走孩子了。
“你老也不用太担心了,说不准陆小曼更高兴呢,别忘了门口还有人呢。”
砰地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王庚走了出去,又打开,徐志摩着急地冲进来。
“小心点!”王庚把孩子交给早在门口等待的一位中年妇女,那是王庚早已准备好的奶娘,奶娘抱起婴儿上了汽车,一行人很快离开了陆家。
陆小曼幽幽地醒来,精神有些徨彷,感觉就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虚弱无比。
“眉,你醒了!”徐志摩坐在床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脸上写满了关切。
“摩,你来了!”陆小曼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看着徐志摩,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此刻心情是多么雀跃,只要有他,好像就有了依靠。他就是把自己救出地狱的勇士,因为他生命才有了光。
两人说了一会儿情话,陆小曼才问:“孩子呢?”
徐志摩不语。
“孩子被奶妈抱去喂奶了!不用担心,她很好。”陆家母亲推门进来,接话道。
“你现在要好好休息,把身子养好,孩子有我照看呢。”陆家母亲安慰陆小曼道。
陆小曼点点头,没想太多,他现在身体太弱,吃了点东西,和徐志摩腻了一番后又睡过去了。
一连几天都没见到孩子,陆小曼心里有些急,她已经能下地了,在家里找了一遍,都没找到孩子。
最后陆家母亲不得不告诉她,孩子已经被王庚抱走了,你以后也不能去找他。
“凭什么?”陆小曼打骂王庚混蛋,闹了一通后情绪才安稳下来,精神有些沮丧,心里却是不甘。
“没了也好,以后免得拖累你和徐志摩,你还年轻,把身子养好,将来还可以再生更多孩子。”
陆家母亲安慰道。
此时,她得劝阻女儿,王庚那边已经忍耐到极点了,再去撩拨他,后果真的很严重。
据陆家父亲在上海打听的消息,王庚近一年来性格变得暴躁,上个月黄浦江上走私大烟的日本人连人带船被打沉,无一活口。
很快东洋人就抗议,然后淞沪口那边的大炮和洋人军舰差点没打起来,吓得上海人心惶惶。
上海人都知道陆小曼和王庚的那点事,嘲讽、同情、幸灾乐祸的,什么都有,但没有人敢去撩拨王将军那张阴沉的脸。
王庚尤为如此,至于陆小曼,那还想有什么名声?
陆小曼却不知道,这天趁大家不注意,她偷偷地溜出来,回到王家准备找王庚算账。
然而王庚不在,倒是在家里碰到王庚的同事,一位同样高大强壮的军官,陆小曼认识他,见过几次面。
“王庚的,让他出来!我有事找他!”陆小曼大声道。
“呦呵!你还有脸啊!”
孙立人看着陆小曼那张脸就感觉厌恶,讽刺道,“我看你的脸皮厚比吴淞口要塞的钢筋混凝土墙体还要厚啊!前几天鬼子的炮舰打过来,把你的脸皮铺上去,肯定连炮弹都打不开!”
“你——”
陆小曼生气了,脸刷刷地红了,他虽然只说自己脸皮厚,再深一层含义不就是说自己无耻吗?
真够气人的!
瞪着孙立人一眼,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个家伙怎么蛮横呢?
“跟你无关,你让他出来!”陆小曼坚持道。
孙立人懒得和这个贱人费口舌,要是别人,自己一枪就毙了她,冷冷道:“师兄调离上海了,还有,你以后也不来这里,这里不欢迎你!”
王庚走了?
陆小曼茫然若失,慢慢地低下头头,在卫兵的驱赶下,一步一步地走出了王家。
回到陆家,得知陆小曼找王庚算账后,陆家又是一阵小风波。
“这事就听你娘的,以后那个孩子就别提了,就当没生过,记住了没?”
陆家父亲也过来叮嘱陆小曼。
作为一个男人,他能体会王庚的怒气,作为一个父亲,他不想让女人受到伤害。
一刀两断,对大家都好!
所以,他这次也不惯着陆小曼。
陆小曼心有不甘,但在父母的压力下,她只好低头了。
要说对那孩子有什么感情?
她有!毕竟十月怀胎。
但不多!因为这不是爱情的结晶,反而差点破坏了和徐志摩的爱情。
生气只不过因为王庚的态度,他没把自己当回事,陆小曼骄傲的心有点受不了。
要知道,从前他连手指都没打过自己一下,也没呵斥自己,就算是离婚,他也……现在一下子变了,陆小曼有点不习惯。
慢慢地冷静下来,“既然如此,就让她过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未来的憧憬,很快让陆小曼心情爽了起来。
想到徐志摩,陆小曼脸上又泛起神采,“是啊,我有父亲母亲,还有摩,我们有美好的将来。”
徐志摩心情非常高兴,几乎每天都往陆家跑,而且还是公明正大的上门,陆家二老也不撵他了,反而态度热情。
王庚回到武汉,第一时间抱着女婴走进美庐。
对王庚的遭遇,宋l很是同情,也喜欢那个婴儿。
“哎!”王庚叹口气,“以后就有劳夫人照顾她了!”
“一个是养,两个也是养,就交给我吧!”宋l大方地接受道,“这女娃和我有缘,就当我干女儿得了。我们家青峰也有个伴,呵呵。”
这敢情是好!
王庚连忙点头,在没找到第二个女人之前,自己又无法照顾她,把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