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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帐篷搭建起来,要是感冒了在这个时代就是要命的疾病。
“伯爵大人,我们刚刚在那边打下来一支野兔,烤好了请您品尝。”哈伦和肖恩背上背着一张弓,手中拎着一支滴血的野兔,森林中到处都是小兽。耐不住寂寞的小侍从们立即到处追逐,打下这些野味解解馋。
“嗯。呵呵。”阿若德看着自己的这些侍从们,不由的嘴角露出微笑,他此时正盘腿坐在帐篷的地毯上,手中拿着一份哈维根据血滴子们提供的情报绘制的简易地图,他看着地图在盘算着如何利用梅森的地形击败劳齐茨伯爵的军队。
“伯爵大人,有标枪骑兵返回了。”正在此时。从聚集点外传来了马蹄的声音,哈伦抬起头看了看对阿若德禀报道,马蹄踩着泥泞的地面溅起水花,让两旁的士兵们躲避不及,引起了咒骂声。可是那名标枪骑兵却不管不顾看起来十分焦急的样子。
“怎么回事?”阿若德揭开帐篷幕布,对着那名冒冒失失的询问道,他知道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标枪骑兵是不会如此的。
“伯爵大人,不好了利达堡已经被攻克了。”这名标枪骑兵正是斯拉夫人泰德,标枪骑兵的队长,他戴着的头盔上流下水珠,水珠滴落在面颊上,他高挺的鼻子上也沾满了雨水,可是他根本来不及擦拭一下,就骑在马上对阿若德说道。
“什么?被攻克了,怎么可能,利达堡虽然是一座小型的堡垒,但是也是极为坚固的,根本不可能在一周之内被攻克。”阿若德被这个消息震惊的呆立当场,他不相信的摇着脑袋,脑袋中直嗡嗡响,好像一万匹马跑过一般。
“是的,伯爵大人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劳齐茨伯爵的人马已经撤走了。”泰德骑在马上一只手握着马缰绳,侧过身体用没有牵缰绳的手指向后方,对阿若德再一次说道。
“伯爵大人,马。”哈伦立即将阿若德的战马牵过来,阿若德二话不说立即翻身上去,小侍从们也立刻骑上马紧紧的跟随在阿若德的身后,营地中的许多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阿若德会如此急匆匆的骑马出营?
雨越下越大,逐渐的在阿若德的面前形成了一张雨幕,胯下的战马越跑越快,冰冷的雨滴打在了阿若德的脸上和身上,可是他完全顾不上这些,心中之留存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标枪骑兵队长泰德只是看出了,其实利达堡还被温德尔家族坚守着。
“咳~~咳~~~。”但是当阿若德看清楚面前一幕的时候,心变得比这雨水还要冰冷,黑黢黢的利达堡矗立在雨幕之中,原本坚固的城门破了一个大窟窿,犹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长大的嘴巴,在另一扇木门上一柄利剑将一名利达堡守卫钉死在上面,木门随着风摇晃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沿着被攻破的城门口向里面走去,可以看见许多厮杀过后留下的尸体,在城堡上还可以看见许多石块,看来敌人是动用了大型攻城武器,其中几座箭楼被石头击中塌掉了半边。
“哐~~~~咕唧。”阿若德从战马上跳下来,双脚踩在泥水里面,他解下自己的头盔朝着被攻破的利达堡里面走去,一路上原本干涸的鲜血混合着雨水流淌着,许多尸体没有鞋子和盔甲,一看就知道是被敌人打扫了的战场,阿若德的双眼在尸体堆中寻找着熟悉的面孔,但是又担心真的看见自己亲人的尸体,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翻腾着,几乎要让他的胃被撑破。
“哗啦~~~。”忽然一声响动惊动了阿若德等人,哈伦等人立即拔出剑护卫在阿若德的身边,虽然说敌人已经撤退了,但是也不敢肯定还会有敌人的残余士兵留下,不过当他们抬起头的时候看见,那是在城墙上挂着的一具尸体被雨水打着,失去平衡掉落下来的声音。
“伯爵大人,快看这里。”泰德提着自己的弯刀,首先冲入了利达堡内的建筑,这里四处都是抵抗过的痕迹,在有些倒下尸体的手中还握着一把火炬,看起来他们是在夜晚遭到袭击的,并且还是猝不及防之下,这可真是太古怪了。
“他们遭到夜袭?这怎么可能呢。”阿若德也看出来其中的缘故,眉头不由的皱起来,自己的父亲和兄长都是有着丰富军事经验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会被人在夜袭之下攻破城堡呢?“去找我的家人,找到他们。”
“是伯爵大人。”听到阿若德的命令哈伦等人立即四处查看,利达堡并不是很大,四处的房间很快被搜查了个遍,在西南角落的祈祷室外,肖恩发现了两头被射杀的白狼,在狼的身旁还躺着几名劳齐茨伯爵的士兵,在祈祷室内则是更加惨不忍睹,里面藏匿的妇女衣裙揭开,露出雪白腿和下体,明显都有被奸/污过的痕迹,喉咙却被割开,鱼白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屋顶,而她们身旁的儿童则是脑浆迸裂的躺在地面上,仿佛是玩具娃娃一般一动不动,看来是被乱兵活活摔死。
“上帝呀。”哈伦走过来看见着悲惨的一幕,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划了一个十字,为这些死于战乱的人们祈祷灵魂安息。
“这里面有我的家人吗?”阿若德站在哈伦的身后,他脸上不知道是布满了的是汗水还、雨水还是泪水,而且他没有亲自查看却向哈伦询问,阿若德实在没有勇气面对,虽然他的灵魂并非温德尔男爵的次子,但是在这个时代生活久了,早已经把自己视为其中一员。
“不,没有伯爵大人。”哈伦连忙转过身对阿若德说道。
“哦,太好了。”阿若德松了一口气,一丝丝的希望在心中浮现,但是一个声音响起旋即扑灭了他的希望。
“伯爵大人快来呀,我找到温德尔男爵大人了。”泰德的声音在回廊位置响起,他们连忙跑过去,只见在回廊的尽头一具尸体背靠着大门,两条腿v型的坐在地上,身上穿着锁子甲,右手拿着一柄利剑,可是再向上看却没有头颅,在尸体的身边散落着一串黄金项坠,那正是梅森宫相的项坠,阿若德自己也戴过所以完全认识。
“哦,不,不,不,这不是真的。”一瞬间,泪水布满了阿若德的双眼,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跪倒在地,温德尔男爵战死了,连头颅都不见了踪迹。
第三百二十三节暴怒
温德尔男爵的首级肯定是被敌人拿去邀功了,可是阿若德更好奇的是温德尔男爵背后的木门,木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阵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当阿若德用颤抖的手推开门的时候,看见爱娃夫人倒在地上,她的胸口插着一柄利剑,整个人仿佛侧卧着睡着了一般,温德尔男爵一定是竭力的想要保护身后的妻子,但是却毫无作用。
“啊~~~~。”在利达堡的上空一群盘旋享受美食的乌鸦,被一阵仿佛发自地狱深处的怒吼声惊吓,它们扑扇着翅膀在堡垒上空盘旋着,发出嘎嘎的抱怨声。
“伯爵大人。”哈伦等人从没见过如此暴怒失常的阿若德,这位年轻的伯爵抱着自己被杀害的母亲的尸体,泪流满面的走了出来,他的双目布满了血丝通红一片,嘴角流淌着一丝鲜血,侍从们以为阿若德受伤了关心的询问道。
“咯,咯。”阿若德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了庭院中,原本种植着的葡萄架也坍塌大半,这里是为这座堡垒中的人们提供甘醇美酒的,现在也变成了废墟一片,感受到了阿若德心中的怒火,侍从们脱下自己的帽子肃穆的立在那里。
在利达堡外很快增添了许多的坟墓,其中埋葬着的有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的父亲温德尔男爵,以及他的妻子爱娃夫人,他们的坟墓并排在一起,各自插着用树枝钉成的十字架,随军的牧师为死难者念诵最后的祈祷文,希望他们的灵魂能够得到安息,并且蒙主召唤,但是活着的人却心怀复仇的怒火。
“没有找到我的兄长依夫爵士、约瑟芬妮小姐还有我的妹妹吗?”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并不是所有的家人都被埋葬在这里。这让阿若德心中升起了一丝渺茫的希望,在夜间战斗也许他们可以趁着混乱逃离。
“没有,至少在利达堡中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也许他们逃走了。”罗恩爵士立即向阿若德禀报道,在打扫了堡垒中的尸体后,他们的据点转移到了这座被攻陷的堡垒中。至少这里有能够遮风挡雨的屋顶,劳齐茨伯爵压根没有想到阿若德会乘坐维京武士的战船,顺着河流如此迅速的到达,也许他还在通往梅森的道路上等待阿若德率领军队到来呢,却不知道阿若德已经到了他的鼻子尖底下。
“派人去找,还有依夫他们的孩子,都一定要找到,至少也要找到尸体。”阿若德有气无力的说道,他的脸上略微有些苍白。在经历了惨痛的失去亲人之痛,又被大雨淋湿就是再强壮的人也会生病。
“是,我们会去做的,伯爵大人您一定要保重身体。”罗恩爵士担忧的看着阿若德,对他劝告道。
“放心,在没有见到劳齐茨伯爵跪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是不会去死的。”阿若德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他痛恨懊悔自己为何没有早点解决劳齐茨伯爵。当毒药鸳鸯壶都打造好的时候就应该干掉他,而不应该考虑过多的政局变化和梅森公爵的想法。因为自己一时的幼稚导致今日惨祸,所以这都是自己的罪过,阿若德在心中反复折磨着自己。
“还有,劳齐茨伯爵的军队找到了,他们果然呆在靠北边的一座村庄中,那里正是从梅克伦堡到达梅森陆地必经之地。看来他是打算在那里阻击我们的军队。”罗恩爵士继续对阿若德说道,在收拾利达堡的几天中,标枪骑兵们也没有闲着,他们终于找到了劳齐茨伯爵的准确位置,不过骑兵的出现也让劳齐茨伯爵的士兵有所警觉。
“很好。让标枪骑兵们去骚扰他们的补给线,还有我听说有许多的梅森贵族在支持劳齐茨伯爵,是吗?”阿若德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只是冰冷的双眼中没有一丝的笑意,看得罗恩爵士等人不寒而栗。
“是,是这样,哈维小姐这样说。”罗恩爵士点点头,他不知道阿若德想要做什么。
西泽家族位于梅森郡的西部一片繁茂的土地上,他们在这里世代繁衍耕种,并且在耕种的土地上建立起了一座庄园,在庄园中种植着亚麻和葡萄,通过出售亚麻和葡萄为家族积累起资金,除此之外就像别的贵族家族一样,西泽家族也渴望通过战斗来提升自己的政治地位,获得上一阶级贵族的赏识,这也是西泽爵士这个家族的族长率领族人们加入劳齐茨伯爵的原因。
“今年的收获不错,葡萄可以卖个好价钱。”西泽家族的年老族人,摘下一颗在庄园中生长的葡萄,放进自己的嘴里,饱满的汁水填满了他的嘴巴,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唯一让他有点担心的是族长将庄园中的年轻人都抽掉走了,这里只剩下了年老者和妇孺,要是被强盗进攻可就惨了。
“是呀,要是不打仗就好了,为什么要参与到大贵族们之间的争斗,这让我可有些不好的感觉,上帝保佑。”另一名西泽族人用力将亚麻捆好,这些作物可是十分重要的,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通过亚麻来纺织而成,多余的才会卖给商人们赚点小钱。
“别有强盗就好了,听说牧羊人的羊群中又丢了羊,上帝保佑,希望强盗们拿走羊之后不要来打搅我们。”
“也许是自己走丢的呢,这种事常有,咦那是什么?”忽然在青翠的原野边际,两名西泽族人看见一阵阵的烟尘腾起,耳边听见好像打雷一般的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