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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子章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叶知秋开了一个方子给那妇人道:“照方抓药,注意不到再让他暴饮暴食了!吃了药如果还有问题。就来我们医馆找我。”
妇人千恩万谢答应了。
他们几个结账之后,搀扶着男子出门走了。
数日之后的一天早上,这几个人抬着这男子来到了知秋医馆,一进门就叫国舅爷,这天叶知秋正要出诊不在,是唐慎微接诊的,范妙菡见是他们几个,忙过来问道:“怎么了?又犯病了?”
“是啊!”那妇人道:“吃了国舅爷方子开的药,才几次就完全好了,只是,今天吃过饭,又犯了,又是这个样子,国舅爷这方子,怎么不断根呢?”
唐慎微问了事情经过之后,看见这人不停吐痰,精神恍惚,全身错颤抖,急忙诊脉望舌。这一番诊察下来,他大觉奇怪,因为这人脉象只是右关稍弱,总体上脉象是和平的,外表看病得很重,可是脉搏又感觉不到特别严重的病。右关稍弱,说明脾胃虚损,看来肠胃还没有彻底调理好。
这时,唐慎微看见病人眼睛一直朝旁边瞧,便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原来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候诊的一个孩子手里拿着的一块饼子!
唐慎微心中一动,问道:“你饿了,想吃东西?”
病人点点头。
唐慎微便让范妙菡贡献一些零食出来。女孩子,身边少不了的就是各种零食了。范妙菡跑到柜台后面取了一些糕点之类的零食拿来。一看见这些,病人顿时两眼放光,不停呑口水。范妙菡把零食递给他,马上接过,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哪里有半分病样。
唐慎微问道:“你们没有给他吃饱?”
妇人道:“他前几次都是吃得太饱了,所以犯病,上次国舅爷交代了,不能让他吃的太多。所以我们不敢再给他狠吃,只吃了一半就不让吃了。”
“一半?是他以前吃的一半还是你们平时食量的一半?”
“自然是我们平时食量的一半,要是按照他自己食量,我们三个人也比不过的。”
唐慎微笑了:“我们大哥的方子没有问题,问题出在你们之身上。”
“我们?”
“嗯,你们走了极端,以前不管他,任凭他暴饮暴食,结果把肠胃给搞坏了,现在呢,又不让他正常吃饱,他饿得厉害了,所以犯病。”
妇人几个面面相觑,问道:“那怎么办?”
“没事,国舅的方子继续再吃一段时间,他肠胃现在不好,要少吃多餐,等到他完全康复之后,再恢复正常饮食。不过要记住,等他完全好了之后,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暴饮暴食了,要不然,还会犯病的,不管谁的方子,如果把按照要求去做,都不能管一辈子不犯病的。”
病人和妇人都答应,回去之后,按照要求做,果然再没有发过病。
送走了这个病人没一会儿,又来了两个满头大汗的求医的,一进门就叫着:“国舅爷呢?请问国舅爷在吗?请他去救命去啊!人快不行了!”
一听是急症,唐慎微他们几个忙迎上道:“怎么了?”
“我们少奶奶,产后得了温病,请郎中看了,吃了二十多剂的补药,结果,全身高热,口渴想喝凉水,可是她还在月子里,如何能喝凉水?少奶奶于是整个人狂躁不安,胡言乱语起来。听说国舅治温病有仙方,所以我们老爷就让我们来请国舅去出诊。”
唐慎微道:“国舅出去出诊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们等等吧!”
一个仆从急得直跺脚:“哎呀这可怎么办!我们还要连夜赶回去呢,可耽误不得啊!”
另一个问唐慎微道:“这位先生与国舅如何称呼?”
庞安时插话道:“国舅是我们大哥,这位是我们二哥。”
那仆从一听大喜道:“先生是二哥,这医术想必也错不了,要不,就麻烦先生跟我们去一趟吧?”
唐慎微道:“你们主人家在哪里?”
“离京城有几十里。现在出发,傍晚就能到了。车马费老爷说了,我们给。诊金三倍给付。今晚就住在庄上,明日再恭送回来。”
唐慎微点点头道:“那好,我马上备车。”
他们医馆有好几辆马车,唐慎微吩咐备车,乘车跟着他们出城。
一路奔驰,到了第二天天明时分,果然到了一处村子。村子里有一座庄园,很是气派。跟着急忙进去,径直来到内宅。仆从请唐慎微在花厅稍等。然后进去通报。
仆从来到内宅,还没有进门,就听到里面谈笑风生的,仆从听出了其中有他们的老爷和少爷,这少奶奶都已经不行了,怎么他们还这么高兴,都很是惊诧。
忙进去禀报,那老爷和少爷一听,请来的不是国舅爷,而是国舅的结拜兄弟。那少爷便有些不乐:“没用的东西,让你们去请知秋国舅爷来看病,你们反倒请了一个旁人来,幸亏周大夫已经给少奶奶把病瞧好了,要不然,不是耽误了事情了吗?”
仆从张皇道:“那小的把他打发回去吧?”
“当然!给了他车马费,让他走吧!”
那老爷摆手道:“好歹他也是国舅的结拜兄弟,大老远的来了,还是请进来,吃口茶,说两句场面话,再让他走,才不失礼。”
仆从答应着出去了。
第183章三倍诊金
第183章三倍诊金
那旁边坐着周郎中微笑道:“正是,听说国舅爷曾得药神壶翁托梦传授仙方,所以治疗温病很有一套,上回京城那么大动静的瘟疫,就是让他免费无偿给全城大夫郎中授课,扑灭瘟疫,他的仙方起了很大作用。老朽身处僻壤,无缘旁听。实为憾事,这一次,本以为有机会讨教一二的,却不巧国舅因故没有来,实在遗憾。不过,见见国舅爷的结拜兄弟,却也不错。”
老员外道:“既是这样,就请一起见见吧。”
员外父子和周郎中一起来到旁边的会客厅,站在门口相迎。片刻,仆从领着唐慎微来到内宅,作了介绍之后,老员外满脸堆笑,拱手连声说着久仰,又是一连串的客套话。
唐慎微有些意外,道:“不是说贵府少奶奶病重吗?”言下之意,你们还不赶紧的领我去给少奶奶看病,还在这磨牙作什么?
老员外似乎看出了唐慎微的心思,道:“昨日犬子媳妇是病得很厉害,幸亏请到了周郎中,一剂白虎人参汤加减,便很快安稳了。一夜睡得都很香。呵呵,周郎中医术当真神妙,照我瞧,只怕比国舅爷也不多让啊!”
唐慎微听了,不由心头一动,道:“听过少奶奶是产后得了温病,这温病,说实话,只有我们大哥能准确医治,其他医者的方子,大都是有问题的。”
周郎中一听,很是有些不悦,淡淡道:“是吗?老朽从出道以来,三四十年的工夫,用这种方子,也不知道治愈了多少病人,说句不中听的话,那时候,国舅爷还没有生呢。”
唐慎微性格敦厚,不会跟人争嘴,也不想纠缠这些拱手道:“既然达大老远的请了我来,又是涉及到温病,我还是给少奶奶看看吧。”
周郎中笑了,瞧着少爷道:“这也是,人家大老远的都来了,到了又不让看病,这诊金就收不到,只有车马费,回去怎么交代?说不定国舅爷还以为他的这位结拜兄弟把银子给私吞了呢!嘿嘿嘿嘿,还是让人家给看看吧,应个景也好。”
唐慎微脸涨红着,他生情纯厚,不会与人争吵,不知道如何反击,只是道:“我,我可不是为了诊金!”
少爷满是调侃之意道:“无妨,不管是不是,也不管你看没看,这说好的三倍诊金,连带车马费,都给你,回去也好给国舅交差。”
唐慎微气得脸都青了,袍袖一拂,转身就走。
老员外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抢步上前,拦住了唐慎微,拱手道:“唐先生,真是抱歉,犬子说话不中听,得罪莫怪,犬子没有不敬之意,还请先生不要生气才好!”说罢,回头瞪眼瞧着儿子道:“你这畜生!还不过来给唐先生谢罪!”
那少爷也是嘴快,没有多想,顺嘴就说出来了,看见唐慎微拂袖要走,也觉得不好,若是一般的郎中也就算了,人家好歹是国舅的结拜兄弟,不看憎面看佛面,怎么着也得给国舅几分面子。听见老父亲呵斥,赶紧快步上前,长揖一礼,道:“唐先生,小可别无他意,得罪莫怪!”
唐慎微见他父子都来赔罪,心中气稍平。便也拱手还礼。
老员外道:“先生就请给犬子媳妇看看吧。”
唐慎微点点头,也不多说,跟着老员外进了屋子。
他们身后,那少爷瞧着周郎中苦笑,又冲着唐慎微的背影作了一个鬼脸。
唐慎微来到床头,问道:“少夫人哪里不好?”
没等老员外回答,跟进来的周郎中已经抢先说道:“产后血虚,又得温病,加上前医滥用温补,外邪郁闭不出,内热如焚,阴血枯竭,老朽投以白虎加人身汤。一剂而安,先生以为何如啊?”
说吧,捻着山羊胡子得意地笑了。
唐慎微微微点头,略一沉吟,问道:“二便情况如何?”
二便是温病一个很重要的病症指标,所以唐慎微特别询问。
周郎中道:“这老朽已经详细问了。小便赤涩,大便紫黑粘滞,都不通利。还想知道什么?老朽都可以告诉你!”
唐慎微看了旁边那少爷一眼,少爷忙点头,表示周郎中所说没有错。
唐慎微摇头道:“既然病人大便紫黑,说明产后血室空虚,邪热乘虚而入,应当用桃仁承气汤下瘀血和邪热。病人小便赤涩,是膀胱蓄热的缘故。应当加上六一散。”说罢,起身走到桌前,提笔写了两个方子。
写好方子,唐慎微把笔一搁,拱手道:“现在天色已晚,我也累了,能安排我住下吗?”
“当然,当然,”老员外忙道,随即叫来管家,让安排唐慎微住住下。奉上酒菜。
唐慎微走到门口,又站住了,回身过来,对老员外道:“少奶奶现在邪热只是被暂时抑制,原方不能再用,否则,明日天亮之时,必然大热如狂,再接着吃,便有性命之忧!切记!切记!”
说罢,扬长而去。
周郎中不住冷笑,但是他知道老员外父子为什么对这姓唐的颇为忌惮,他也惹不起国舅,所以除了冷笑,却也没说什么。等唐慎微走了之后,才拿起桌上那张处方,扫了一眼,道:“人说庸医杀人,这不就是吗?!”
老员外忙道:“这方子有问题?”
“嘿嘿,这都没有问题!这世上就没有庸医了!”周郎中抖了抖唐慎微的那两张方子,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冷笑道:“常言说得好:‘胎前宜凉,产后宜温’,这桃仁承气汤和六一散都是凉药,产后如何能用?哼!连这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不是庸医是什么?想那国舅,与这等庸医结拜,只怕医术也高明不到哪里去!难怪听人说,这国舅也就是靠着几张仙方治好了丹毒,其实没什么真本事,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老员外恍然大悟,忙赔笑道:“若不是先生在这里,几乎就要坏事了!”
少爷也连声称谢,又忿忿道:“爹,要不,孩儿去把他撵走吧!这等庸医,何必跟他客气!给他一点颜色,也好让他知道,当庸医骗钱可没有好日子过!”
老员外脸色一沉:“得饶人处且饶人!这点都不懂吗?”
“是!”少爷忙躬身答应。抓起那张处方,刷刷俩两下,扯得稀烂,扔出了窗外。
当晚,老员外摆下宴席,宴请周郎中。同时,也礼节性地邀请了唐慎微。唐慎微只说路上累了想休息,没有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