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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诸位信任,这个……,我……,我不能给人看病的……”
听他这么说,病患更觉得他诚实,这种人一准有本事,也是更多的病患过来求他医治。
正闹哄哄之时,就听到门口有人道:“怎么回事?嗯?!”
这一声声音不大,场中病患们大多都是老主顾,立即就听出来是孙兆孙太医的声音,孙太医平素工作不忙的时候,也常到医馆来出诊,所以这些老主顾都跟他很熟悉,顿时喜上眉梢,都离开了柜台,围拢过去:“太医您来了,我们来求医来了。”
孙兆一摆手:“等等!”目光环视,问孙永辕道:“患急症的病儿呢?”
孙永辕急忙迎上来,道:“师父,您来了,我看大哥不在,就按照您昨晚说的方子给孩子开了方用了药,孩子已经病情大好,在那边呢。嘿嘿,师父您用方真准!嘿嘿嘿”
孙兆浓眉一皱:“不是说病儿都快死了吗?”
孙永辕看见孙兆身后站着的大哥孙永轩,还有先前派去皇宫外面等着的伙计,明白了肯定是伙计说的,赶紧陪笑道:“没事,虚惊一场,已经没事了,师父你看,孩子吃了你的药,好端端的在哪里玩呢,烧也退得差不多了,数日不通的大便也解了,一大堆呢,嘿嘿,师父医术真高明!”
范妙菡见他只字不提刚才的凶险,便过来道:“师父,刚才病儿服了二师兄开的药之后,全身高热,神志不清,全身抽搐谵语,多亏四师哥用了一枚药丸,才治好的,要不然,只怕病儿这会子已经死了呢!”
孙永辕听范妙菡揭了底,讪讪的道:“也没那么厉害了,只是发点热而已,本来就病得很厉害嘛,现在不是好端端的了嘛。”
“若不是四师哥用了药,能好端端的吗……?”
孙兆一摆手:“不要说了!”阴着脸瞧了一眼药柜后面的叶知秋,迈步来到病儿身前,蹲下身,拿过孩子食指诊查脉息,又望了舌象,查了体温,逗着孩子说了几句话,见他神志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点点头,站起身走到叶知秋面前,瞧着他不说话。
叶知秋被他瞧着直发毛,讪讪笑着。
孙永辕在身后道:“他非要给孩子吃药,我劝阻也没有用,也不知道吃的什么药丸,好在没事,不然,真是的,我都说了师父您不准他看病的,可他偏不听,非说什么有把握治好,谁也拦不住,就给孩子硬灌了一颗药丸,哼……!”
孙兆猛转身,怒道:“闭嘴!”
孙永辕吓了一大跳,倒退了好几步,垂首而立,静若寒蝉。
孙兆转过身,对叶知秋道:“你跟我来!”说罢,迈步出了后堂。
叶知秋瞧了一眼范妙菡,范妙菡面有忧色,低声道:“快去吧,应该没事的。你都治好了病人,再怎么着也不能把你怎么着的。去吧!”
叶知秋点点头,钻出药柜,低着头跟着出了后堂。
医馆后堂是一个小院子,正堂有会客厅,还有药材仓库,炮制房,以及留诊病人住的病房等等。孙兆径直来到会客厅坐下,等叶知秋磨进门来,这才冷冷道:“你给孩子吃的什么药?”
“嗯,是蜜丸。凉水送服。”
蜜丸就是蜂蜜炼成的小药丸,是用来熬制一些粉药的原料,本身不是药,不能治病的。
“蜜丸加凉水?能治孩子的病?”
“不能。”
“那你为什么给孩子吃?”
叶知秋嘿嘿笑道:“昨夜师父已经说了,这孩子是表里合邪,我知道,这种病最易战汗而解,我见孩子服了师父的药之后,突然高热神昏谵语,身出微汗,医者有云:‘疫邪先传表,后传里,急得战汗,经气输泄,当即脉静身凉,烦渴顿除。’又云‘三五日阳气渐积,不待饮食劳碌,或有反复者,盖表邪已解,里邪未去,才觉发热,下之即解。’所以我推断孩子服药后出现的症状是战汗。这时候如果挪动孩子,让他出门去求别的医馆,这一折腾,孩子就不能战汗了,不战汗则病势反而难以速解,所以我才骗他们说我能治,给孩子服了蜜丸,用凉水送服,是因为战汗时高热,体液不足,给水就是助长他的正气,疏通他的气机,促进汗出,帮助发汗,以便战汗作解。同时让病患家属放心,不要离开这里,让孩子得以战汗病愈。”
孙兆脸上浮现出赞许的神情,缓缓点头:“你还知道战汗作解,看来我以前当真小看你了。”
叶知秋憨憨地笑了笑。
孙兆道:“你刚才说的医者有云,那是那个医者说的,我怎么没听过?”
叶知秋引用的是明朝名医吴又可《温疫论》里的话,宋朝名医孙兆自然不可能知道,叶知秋随口道:“我在一本医书上看到的,是哪一本医书忘了,就只记得这两句话。”
孙兆点点头:“很不错,你能临危不乱,处理妥当及时,很是不错,永辕那孩子也算是坐堂问诊数年了,居然不能辨出战汗来,乱成那样子,事后还极力掩饰,当真让我失望!”
叶知秋知道孙兆已经明镜在胸,暗自佩服,上前一步,道:“师父,我想跟大师兄抄方学医,你看行吗?”
孙兆凝视他片刻,道:“你当真有把握抄方了?”
叶知秋点点头:“我其实暗自里把医书都背下来了,该背的都背了,应该能抄方学医了,不信我背给师父你听!”
孙兆一摆手:“不用了,昨日你已经背了不少,今天又能临证知道战汗作解,我信你暗自背了不少书,让你抄方也未尝不可。”
叶知秋大喜,躬身一礼:“多谢师父!”
孙兆凝视着他,淡淡道:“今日这事,你擅自给孩子治病,好在只是为了孩子能留下得以战汗疏解,也没有真的给孩子用药,所以为师且不追究你了,不过下不为例。我只准你跟你大师兄抄方学医,但绝不能擅自给人看病,任何情况下都不准!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我也知道,我的本事还不能给人看病的,嘿嘿”
“知道就好,去吧!”
说罢,孙兆手撑着额头,露出一副疲惫之极的样子。
叶知秋答应了,想了想,低声道:“师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孙兆吃了一惊,凝视着他,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看师父魂不守舍的样子,一大早又急匆匆跟爷爷和伯父还有大哥一起去了皇宫,担心是不是有什么事。”
孙兆不耐烦地摆摆手:“没事,做你的事去吧!”
叶知秋忙答应了,退了出来,又扭头看了看,皱眉想了想,摇摇头,迈步进了医馆。
孙兆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长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唉!学吧,得偿所愿也好,就只怕,学不了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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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抄方
第23章抄方
叶知秋来到大堂,范妙菡面有忧色迎上来,低声道:“怎么样?师父没骂你吧?”
“没有,而且师父还让我跟大师兄抄方学医了!嘿嘿”叶知秋笑嘻嘻道。
“太好了!”范妙菡羡慕地笑着,扭头看了一眼大堂另一边空荡荡没有病患的长条几案后的孙永辕一眼,“哼!害人反害己!他想整你,反倒帮你了,这才叫冥冥自有天意!嘻嘻嘻”
叶知秋笑了笑,走到大哥孙永轩身边,躬身道:“大哥,刚才师父已经答应让我跟你抄方学医了。”
孙永轩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了看里屋方向,仿佛猜到了师父孙兆的用意,点点头:“坐吧。”
叶知秋瞧见大哥孙永轩也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不觉更是奇怪,低声道:“大哥,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啊?”孙永轩神情有些慌乱,“要跟我抄方,须得精神专一,不能想别的,不清楚的就问我。”
“哦。”叶知秋拿了一根凳子坐在孙永轩旁边。
孙永轩让孙永虎到药柜里帮忙拣药,大堂里有伙计,倒也不缺人。孙永虎很高兴,拣药比迎来送往跑堂好多了,咧着嘴钻进药柜后面忙了起来。
这时,孙永轩已经看完一个复诊病人,便是昨日叶知秋询问师父的那个咳喘屡治无效的病人,按照昨日孙兆的思路重新开了药方,很快就看完了。
下面来的这个病患,却是刚才在柜台求叶知秋看病的老妇,大概六十来岁了,家人陪着的。坐下就抱怨说右手臂因为着凉疼痛一个月了。经过别的医馆用针灸,药物治疗都没有效果。痛得晚上都睡不着。
孙永轩让她把衣袖卷起来,查看病处,发现右肘关节轻度肿胀,摸了摸,皮肤微凉,按压后老妇说痛,让她试着活动手肘,活动范围受限,老妇说这只手根本不能提东西。
孙永轩问了既往病史,二便睡眠饮食,然后让老妇把舌头伸出来查看舌象,对旁边叶知秋道:“你看看,她脉象如何?”
叶知秋仔细辨认了片刻,说道:“舌质好象有点发紫。”
孙永轩摇头道:“不是发紫,老人家年纪大了,舌质有些偏暗,是这样的。看她的年纪,这种舌质应该归于淡舌。”
叶知秋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又用心查看了一下,把这种舌质记在心里。
“你再看看他的脉。”
叶知秋替老妇诊脉,想了想,道:“这脉象要重按才能找到,应该是沉脉吧?沉脉主里证。”
“嗯,是沉脉,不过,还有一种脉象你没有摸出来吗?”
“还有一种啊?”叶知秋又接着摸,摸了半天,讪讪道:“这个,不知道了……”
“这种脉是比较容易摸出来的,你应该能感觉到,脉除了重按始得之外,而且还跟牵绳转索一样……”
“紧脉!”叶知秋喜道,孙永轩都已经把脉象特征说出来了,叶知秋对脉象各种特征是了然于心的,只是跟实际的脉象对不上而已,所以这么一提醒,立即就知道了是紧脉。
孙永轩略有几分诧异,点点头:“没错,是紧脉,紧脉主什么?”
背书自然难不倒叶知秋,道:“主寒证、痛证和宿食!”
孙永轩赞许道:“不错,昨日你说能背没有学过的东西,我也以为你说大话,今日你能说出脉象主证,这个你们还没学过,我就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了。”
“嘿嘿,可是我不会诊病,还请大哥多多指点。”
“好!我会尽力的。”孙永轩道,“你看看老妇这病,该辩为何证?”
叶知秋差得只是临床经验,现在已经告诉他脉象和舌象了,又询问了主诉等情况,好比一道病案分析题,已经告诉了这些要素,再要让他辩证,就不难了,当下说道:“这个应该是痛痹。”
“没错,怎么治?”
既然知道了病证,各种病证的治法叶知秋是了然于心的,道:“温经通络散寒!”
“嗯,具体该怎么治?”
“这种痹痛,光吃药只怕不能速效,最好用针灸。”
“嗯,那你来主针吧,我看看。”
“这个……”叶知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没给人扎过针。”
“扎什么穴位知道吧?”
“曲池、手三里。”
孙永轩惊讶地好生地看了看他:“你一直在偷偷看医书?”
“嘿嘿,嗯!”
“唉!你看医书这是好事啊,为什么要偷偷地看?以前又为什么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我不是故意装的,我是……,我是紧张,一紧张就什么都忘了……”
“是吗?昨夜就不紧张了?”
“是,我死而复生,经过这一场之后,我就想开了,就想着人生如梦,如朝露一般变化无常,有什么怕的呢。想着想着就不怕了,嘿嘿”
“是啊!”叶知秋这句话,勾起了孙永轩的心思,仰头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