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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58刘氏宗族的未来
无论阴谋阳谋,设谋者当拥有与之匹配的实力,刘表与刘璋二人,如今已没有叫板庞山民的资格,庞山民前来探望刘表,并不是于二人面前示威,只是想让刘氏宗族知道,如今他们所拥有的,除去宗室奢靡的生活外,其他的特权,与一般世家无二,若刘氏后人们想要重归朝堂,亦需要同世家以及寒门之间的子弟争夺。
待庞山民与刘表商议之后,刘表也知道,今后刘琦于朝堂之上,所掌握的权柄怕是更少,刘琦才德尔尔,如今身居高位,只因其家世显赫,可如今荆襄刘氏,已逊色于二蒯所指掌的蒯氏一族,与如日中天般的庞氏,更没有任何可比之处。
只是庞山民亦说过,庞氏,蒯氏以及刘氏,今后如何,只看后人之间,相互竞争,可论及竞争,二蒯已年迈,蒯氏后人,无出类拔萃者,刘氏更是糟糕,如今朝堂之上,只余刘琦,刘磐二人,倒是刘琮,若一心求学,可看大用,只是比之庞氏,这起步点的差距,便如同天堑。
好在庞山民如今年轻,堪堪成家,若庞山民有了子嗣,其子承父业,将来可继承两州之地,这等身份,比之刘氏,更加贵不可言。
刘表虽心中也有不忿之处,可是事已至此,大局已定,刘表也知道,庞山民对待刘氏宗族,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现在就是庞山民大手一挥,想要除去刘氏宗族,荆襄之内,又有多少人肯仗义执言?
念及此处,刘表于席间有些颓然,不过这般颓然亦转瞬即逝,与庞山民推杯过盏,刘表踌躇许久,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对庞山民道:“老夫欲使琮儿,师从汝父,不知可否?”
庞山民闻言,点头笑道:“当然可以,只是家父于书院之中,要求甚严,就是不知二公子能否坚持下去。”
“刘氏总要有人立于朝堂,不然数载之后,老夫故去,还有何人能保全宗族?”刘表说罢,不禁唏嘘道:“老夫虽知山民不欲加害宗室,可是旁人呢?为人主者,许多事情也是迫不得已。”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显然也明白刘表心中顾虑,只是庞山民并不敢夸下海口,保刘氏前程,毕竟宗室于历朝历代,皆是身份尴尬,难以处理之辈。
见庞山民与刘表皆默然不语,刘璋似是鼓足勇气,对庞山民道:“山民,吾亦欲吾儿,师从汝父。”
“与二公子相伴,倒也不错。”庞山民点头应允,对刘璋道:“季玉今后休要这般唯唯诺诺,若有所求,大可言之,季玉使北川人马,尽数相投,避免百姓遭刀兵之苦,此等恩德,便是庞某,亦心中感念。”
刘璋闻言,抬起头来,与庞山民对视许久,见庞山民神色不似作伪,点了点头。
于刘表府上,饮宴之后,庞山民便踏上归程,只是比之之前,车中多了两个少年,刘琮,刘循皆坐于车中,与庞山民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
庞山民见两个小家伙神情严峻,便能猜到离家之前,刘表,刘璋怕是已叮嘱过二人了,庞山民看着这两张青涩的稚脸,心中也颇为复杂。
这二人便是刘氏宗族的未来。
“二位公子不必拘束。”庞山民见二人拘谨,对二人笑道:“此去长沙,二位是去求学,又不是去刑场,何必作这般姿态?”
刘琮闻言点了点头,思索许久,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对庞山民道:“吾与循哥,皆质子乎?”
“质子?”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此事是谁与你说的?”
“家中下人,多有议论。”刘琮说罢,刘循忙向刘琮连作眼色,却闻刘琮又道:“临行之前,家父言上将军乃坦荡之人,若心中有惑,皆可相询。”
“非是质子,而是学子。”庞山民闻言,轻声笑道:“若你二人今后于朝上为官,不修学问,可堪大用?”
刘琮闻言点了点头,刘循见庞山民并未动怒,对庞山民道:“可上将军夺了家父土地,又使我刘氏为官朝堂,相互之间,有些矛盾。”
“并不矛盾。”庞山民闻言笑道:“西川百姓于季玉手中,早晚被人所图,循公子以为,汝父比之曹操,孙权如何?”
“未见过那两家诸侯,只是如今西川已归上将军,想必家父要稍逊那二人一筹。”刘循思索许久,轻声叹道。
“江东天险难下,曹操兵强马壮,正因如此,庞某才攻略西川,但是庞某开疆拓土,目的却不是屠戮刘氏宗族,而是平定这纷乱世道,虽庞某与季玉并无纠葛,却不得已要攻伐西川。”庞山民见刘循懵懵懂懂,对刘循道:“至于刘氏或步入朝堂,或牧土一方,皆看刘氏后人有无真才实学,若二位公子可尽得家父真传,日后亦可官至太守,州牧,于庞某眼中,只要德才兼备,便可身居高位,这与二位公子是否为刘氏后人,又有何关系?”
刘循茫然的点了点头,或许对庞山民的长篇大论,有些不解,而刘琮却是眼前一亮,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当言而有信,若琮可得庞老先生真传,上将军便予琮一个州牧当当!”
“那也要二公子有这般本领才行。”庞山民闻言笑道:“或许二公子以为,荆襄乃刘氏家业,循公子亦觉得,益州乃季玉之地,可是二位可曾想过,十余年前,景升公亦非荆襄之主,君郎公之前可是冀州刺史,与益州毫无关系……”
刘琮,刘循闻言,皆无言以对,庞山民见两个小家伙苦闷不已,对二人道:“勿要胡思乱想,你二人如今年幼,若奋发图强,亦可赶超他人,庞某可应下二位公子,若日后勤修学问,修养自身,使朝臣心服口服,庞某便予你二人高官厚禄,又有何妨?”
“非为高官厚禄,只为保全刘氏名声。”刘琮闻言,双目灼灼道:“好歹琮也是州牧之子,父亲失去的,儿子当取回来!”
“有这个志气就好。”庞山民闻言,心中虽稍有纷乱,却不以为忤,对刘琮道:“若景升公知你有这般志向,亦当欣慰不已。”
NO。259繁多的点石成金
一路回到长沙,庞山民便直奔书院,将二位刘氏公子安排妥当之后,径自去黄府,寻黄承彦而去。
黄承彦见庞山民风尘仆仆,形色匆匆,甚感奇怪,对庞山民道:“山民此来何事?”
“验证一些奇术,庞某以为,于荆襄可做此事处,唯老师这里了……”庞山民说罢,黄承彦眼前一亮,于黄承彦眼中,庞山民属于那种悟性奇高之人,之前竹纸,印刷,皆闻所未闻,虽与庞山民结为师徒,可黄承彦并未手把手的教导过庞山民,而是只将所存书册,尽数借庞山民阅览,如今庞山民来到黄府,想必是有所收获。
黄月英闻得堂上声音,亦从后堂而出,见庞山民已与父亲交谈,奉上茶水,对庞山民道:“山民兄长若是不嫌小妹碍手碍脚,可否于验证之时,允小妹一观?”
“固所愿也。”庞山民说罢,黄月英面上欣喜,庞山民歇息片刻,便将之前与二蒯商议之事,与黄承彦尽数说过,黄承彦闻言,微微愕然,道:“山民新得奇术,皆可获厚利?须知荆襄世家,可是不少,且如今山民已得西川,若厚此薄彼,西川世家怨忿,也是不好。”
“庞某自当安排周全。”庞山民对此颇为自信,之前只是从《天工开物》中寻得造纸,印刷,制糖三则技能,便可使荆襄无财帛之忧,若再从中取数则可获利之技,授予世家,亦当不难。
黄承彦见庞山民颇为自信,亦不多言,待黄月英取来文房四宝,黄承彦道:“山民大可写来,至于验证之事,可由老夫操持。”
庞山民闻言,亦不矫情,思索片刻,便于纸上奋笔疾书:
《点石成金之四——乃服》
凡棉布御寒,贵贱同之。棉布,古书名枲麻,种遍天下。种有木棉、草棉两者,花有白、紫二色、种者白居十九,紫居十一。
凡棉春种秋花,花先绽者逐日摘取,取不一时……《点石成金之五——陶埏》
《点石成金之六——彰施》
……庞山民将记忆之中,能于汉末实现的技术,纷纷撰写出来,黄承彦与黄月英看着纸上清秀的字迹,目不转睛,喜色连连,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许久,直至庞山民手腕酸麻,停下笔来,黄家父女才堪堪回神,二人面上喜悦,亦被震惊之色所替代。
庞山民大婚之前拜师学艺,大婚之后征伐西川,这半年多来,不曾清闲,怕是根本无暇思索奇术一道,而黄承彦亦打算于西川,荆襄休养生息之时,传授庞山民学问,可是如今庞山民所写之术,便是黄承彦也未曾想过,这种棉,养蚕,纺织,制陶,砖瓦,染色……种种民生之术,竟有此般应用……此乃神授?
黄承彦心中惊诧万分,见庞山民一脸坦然之色,黄承彦回过神来,不禁叹道:“此等技法,山民可曾验证?”
“未曾验证,不过想必也无甚太大错处……”庞山民闻言笑道:“先前不是说了,此番来寻老师,便是验证这些奇术可否实现,二蒯胃口颇大,若不能让其满足,荆襄世家,怕是不肯让步寒门。”
“皆闻所未闻之技……”黄承彦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如此却便宜了一众世家,山民心中,不觉得可惜了么?若世家得此奇术,其势更大,日后你庞家怕是于财帛之上,难有优势……”
“无非是将庞家财势,暂变为权势,利益交换也。”庞山民闻言笑道:“此等技能,虽可点石成金,却难以长久,待技法公布之后,世家若要大卖,其价格也会渐渐下降,皆是获利之人,便非是世家,而是百姓了……”
黄承彦闻言思索良久,却也想不通百姓有何钱财,可买得起世家所售之物,只是见庞山民言辞凿凿,黄承彦也不多问,将案上竹纸捧起,细心的阅读起来。
见黄承彦心神皆已被奇术所吸引,庞山民对黄月英道:“小妹这段时间,于奇术一道,可有所得?”
“妾身天赋,不比兄长。”黄月英闻言,轻声叹道:“只是夏末之时,于田边观百姓耕种辛劳,心有所想……”
黄月英说罢,起身回后堂取来一物,放置于案上,对庞山民道:“便是此物。”
“水车?”庞山民见岸上那个精致的木质模型,眼前一亮,黄月英所作之物,与后世水车,尤为相似,庞山民心中好奇,将水车拿起,小心翼翼的摆弄起来。
“兄长竟知此物乃引水灌溉之物?”黄月英根本没有想到,庞山民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她所作之物的用途,心中一惊,半晌之后,一脸感慨的对庞山民道:“兄长于这奇术之道,果然天才。”
“呃……”庞山民心中暗骂适才口不择言,他的点石成金与黄月英的发明,不可同日而语,但是他只是照搬照抄“前人”创意,而黄月英是完完全全靠自身的本领,创造而来,若非穿越者的优势,他那点本领又怎可与黄月英比肩。
想到此处,庞山民面上发烧,对黄月英道:“非是天才,只是偶有所得,且庞某之技,多为世家牟利,而小妹之技,造福百姓……”
庞山民说罢,躬身一礼,黄月英见状,连忙避过,对庞山民道:“怎当得兄长如此大礼。”
“虽为形势所迫,可庞某这般奇术,用途多为赚取财货,于民生一道,用途有限,而小妹心系百姓,于这境界上,便比之庞某,高了数筹。”庞山民说罢,见黄月英面色微红,对黄月英笑道:“此乃庞某诚心之言,孔明那小子有如此贤妻,倒是命好的很,都怪老师只有妹妹一女,若黄家有二女,庞某当求之。”
“混账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