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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小丫头再次偷跑的可能性极大,与其让小丫头独自外出,反倒不如跟在自己身边了……
庞山民脑筋急转,忽见队伍后方尘土飞扬,抬眼望去,便看到一书生伏于马背,黑色小马发足狂奔着,向着车队奔驰而来。
“咦?”魏延眯起眼睛,只是看了一眼,便吐了口唾沫道:“真是不得消停,这不是那个酸儒么?这等马术……还真是难看的紧。”
魏延话音落下不久,黑色小马便冲到了近前,孟建翻身下马,气喘嘘嘘道:“兄长,那丫头跑了!”
“知道。”
庞山民干笑两声,对孟建拱手笑道:“愚兄家事,倒是辛苦公威了。”
“不碍事。”孟建急喘了几口,才顺过气来,见那吕绮玲面上毫无愧疚之情,郁郁道:“你这丫头,忒不省心!”
“公威叔叔受累了……”小玲儿顽皮一笑,对孟建道:“不过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也罢……不回去就不回去吧。”庞山民叹了口气,相处的久了,庞山民早就发现这丫头骨子里的固执比之于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貂蝉不在,仅凭自己苦劝,怕是劝不过她。
“可是……兄长此去曹操治下,万一这丫头对那曹操心怀不轨,岂不令兄长置于险境?”孟建见庞山民妥协,急忙劝道。
“就算是要杀那曹贼,我也只会日后与他对决沙场!我身为温侯女儿,岂会做那刺客之事?”小玲儿嗤笑一声,对孟建道:“若你不信,去了北地,我不与那曹贼见面便是!”
“只是你一面之词……”
孟建还欲再辩,庞山民却摆了摆手,道:“公威,我相信玲儿言出必践,此事就不要再议了吧。”
孟建闻言,苦笑不语,魏延却竖起拇指,对玲儿道:“丫头,没想到你还有些豪迈之气。”
“那是当然!”
玲儿微微一笑,便向着庞山民车中走去,对庞山民吐了吐舌头道:“小叔叔,走了好远,累了……”
“那就上车。”庞山民宠溺的看着玲儿,说完转身对孟建拱手一礼道:“让公威受累,愚兄甚是不安,还请公威回去之后,告知你那嫂嫂,就说玲儿无事便是!”
“行!”孟建既知再劝无益,叹了口气,翻身上马,对庞山民拱手道:“那就预祝兄长一路顺风,如愿归来!”
辞别孟建,车队再次踏上行程,玲儿上了车,飞快的擦干净面上的黑灰,露出如花般的娇颜,兴致勃勃的看着庞山民,对庞山民道:“小叔叔,你居然出远门都不告诉我,也太不仗义了吧!”
“仗义?”
庞山民闻言失笑,对玲儿道:“丫头,你要弄清楚,我是你长辈!不需要出门向你报告的。”
“总之就是小叔叔不对!我知道你跟二娘担心什么,那曹贼是我杀父仇人不假,但是我亦明白事理,征战天下,胜者为王,若是曹操被家父擒住,又去找谁喊冤?”玲儿说完,清秀的俏脸上多了一抹落寞的味道,叹了口气道:“争天下,是不能有任何仁慈的,我早就知道……”
庞山民没想到小玲儿的想法居然会如此的成熟,闻言一愣,道:“那你就不恨那曹操?”
“与其恨那曹贼,我更厌恶刘备!”小玲儿皱眉道:“或许那大耳贼仇恨家父夺他徐州,可是落井下石,又岂是英雄之举?当时家父生死,怕是只在那刘备一言之间。”
“我明白了。”
庞山民点了点头,对于刘备,庞山民的心底依然深深的忌惮着,这位大汉皇叔怕是用不了太多时日,就会避祸荆襄,庞山民想要日后主事荆南,就与那刘备绝无妥协的可能,只是这位未来的蜀国国主,狗屎大运好的出奇,屡败屡战,却总能逃得了性命。
只是以如今之态势,卧龙凤雏恐怕不会再去帮扶这位汉家皇叔了,刘备身边,若是没有了运筹帷幄之人,他还会同史书上那般,成为西川霸主么?
见小玲儿一脸不解的盯着自己,庞山民自信一笑,道:“刘备的事情,我自有打算,迟早会给你个交待,只是如今我已应下你同去北地,你是不是也该答应为叔,路上听话一些?”
NO。44甘宁(求推荐,求收藏)
江夏,作为荆襄为数不多的江北重镇,历来被刘表屯以重兵,北据曹操,南抵孙权。
即便是庞家车仗,在进城之时也被城门戍卫细细的盘查了一番,入城之后,车队一路向着驿馆而行,进驻驿馆,庞山民便命下人备了礼物,准备休整一下就去见一见那位曾领军射死孙坚的江夏太守了。
说起黄祖,这人能够活到现在,倒是颇具传奇色彩,虽然黄祖曾有着击杀孙坚的显赫战绩,后来却被孙策所擒,江东小霸王后来以黄祖向刘表换取父亲尸首,黄祖这才得以活命。
昔日蒯良曾劝阻刘表,不要顾虑黄祖死活,趁势击杀孙策,那时孙策还未成霸主之势,若刘表从其策略,或许也没有如今的江东强势了,一想到这一廉价的江夏太守曾经还左右过江东的局势,庞山民也不禁感慨,这段历史还真是戏剧的很。
魏延见庞山民长嘘短叹,甚是不解,待庞山民回过神儿来,魏延对庞山民道:“你去拜那黄祖作甚?此来江夏,不是为了寻那甘宁么?”
“当然是为了甘宁,况且日后离了江夏,通往北地,但凡在江夏地面,也是需要那黄祖的通关文书的。”庞山民说罢,从怀中取出印信,对魏延道:“文长以为,此物能令那甘宁诚心来投么?”
“右都护印!”魏延看了一眼庞山民手中虎符,破口骂道:“你倒是大方的紧,我出了这般力气,才掌左军,那甘宁只一水寇,居然可得此权位!”
“我还怕他不应呢……”庞山民闻言苦笑,“文长勿怒,那甘宁之才,不下于你,只是我不知其心性如何,所以才这般忧虑。”
魏延听了庞山民的解释,神情稍霁,对庞山民道:“你不是说他与我之前一样,也是城中小校么?郁郁不得志的心情,我深有感触,所以我想那甘宁,必然应你。”
“但愿如此吧。”
庞山民默默的点了点头,魏延的安慰,无疑让庞山民的心情轻松了少许,如今庞山民最为介怀的,也只是长江三大水寇之前的关系,若是甘宁之前便与蒋钦,周泰为友的话,想要劝服于他,还需再费上不少周折。
想到这里,庞山民叫过家仆吩咐几句,家仆便转身而出,魏延疑惑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心中惊诧。
没想到庞山民居然在见那黄祖之前,便要约见甘宁,甘宁本为江夏将校,以庞家雄厚资财,就算贿赂黄祖,招来此人,也不是难事儿,可是庞山民却反其道而行之,居然直接去找那正主了。
见魏延神情讶然,庞山民淡然一笑,命驿馆下人送来酒菜,和魏延一道,于驿馆正厅之中对饮起来。
“叮,玲玲……”
清脆的铃铛声在驿馆门口响起,一锦袍校尉走进驿馆,这校尉虎背熊腰,甚为雄壮,进门之后,明朗的双眸看了一眼正在饮酒的庞魏二人,面上冷笑,摸了一把腰间战刀,凌厉的气势一闪而逝。
魏延微微皱眉,心中暗道:此人好大的匪气。
锦衣校尉旁若无人的来到桌边,一屁股坐到了庞山民的对面,见庞山民神情不变,心中微诧。
“我不认识你!找我作甚?”
粗豪的声音在庞山民的耳边响起,冷漠,且带着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
“相逢何必曾相识!”庞山民将桌上酒觞推到甘宁面前,对甘宁朗声道:“先喝酒,再聊天。”
这书生身上,也有点儿匪气啊!
甘宁闻言一愣,冷声笑道:“我之前劫过你财物?”
“劫过怎样?未劫过又怎样?”庞山民闻言一愣,反问道。
“劫过的话,那是之前的事儿了,如今我是官军,财物早就挥霍一空,没的还!”甘宁漫不经心道:“若是未劫过,那就是你我素不相识,营中还有事情,恕不奉陪。”
“噗——”魏延一口水酒喷在桌上,十分赞赏的看了甘宁一眼,大笑道:“你这水寇头子,倒是有性格!”
“你这红脸汉子,最好闭嘴,我现在是官军,你不高我一等!”甘宁颇为不屑的看了魏延一眼,魏延闻言一愣,道:“你只是校尉,而我已是将军。”
“寻常争斗,校尉不见得比将军差!”甘宁说完,欲离席而去,庞山民却忽然开口道:“若与你将军之职,可敢应下?”
“那要看是哪儿的将军了……”甘宁听了庞山民的话,似乎并没有太多激动,说完,深深的看了庞山民一眼,道:“如果是江夏城的将军,我当当也无妨。”
“倒是够狂妄!”魏延脸上的笑容渐渐转冷,原本魏延就是狂傲之人,结果见到了个比自己更狂的,心中自然不爽。
“长沙城的呢?”庞山民不以为忤,瞪了魏延一眼,魏延才把嗓子眼的话咽了下去,心中暗道:如此高官厚禄,倒也不怕甘宁不应,军中向来以左为尊,这右军都护,终归是矮他一截。
甘宁闻言,微微一愣,思虑片刻,却摇了摇头,对庞山民道:“倒也是好官位,只是我凭什么信你?”
甘宁话音刚落,就见那书生抛来一物,一枚玉印落在桌上,那绿色玉印材质精美,一看就不是凡品。
甘宁抓过绿色小印,上面的“长沙右军都护”几个大字让甘宁眼眸一亮,只是甘宁的神情变化转瞬即逝,又将玉印放回了桌上,对庞山民道:“这买卖透着邪性!我不想接!”
“水寇就是水寇!”魏延闻言,不禁乐道:“山民,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区区一水寇尔,如何掌的好军!”
“激我?”甘宁说完,魏延又愣了一下,庞山民见甘宁思虑敏捷,心中更是暗喜,对甘宁道:“不是激你,是诚心相邀,若兴霸肯应,这将军印绶,就是你的,至于统兵虎符,回到长沙,自然也会给你!”
甘宁听了庞山民的话,神情微变,皱眉道:“你倒是调查的清楚,连我表字都知,可就算你句句属实,我若是不想答应,你奈我何?”
NO。45知遇之恩(求推荐,求收藏)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庞山民叹了口气,默然无语,魏延却按捺不住,大手猛拍了一下桌子,怒视甘宁,“你这厮好生难缠,我等当你是个人物,才诚心相邀,莫不是你水寇做的久了,成了那滚刀肉不成?”
“我说过,我现在是官军!”甘宁说完,离席而去,魏延正欲伸手阻拦,却听庞山民忽道:“是因为蒋钦,周泰?”
“呃?”甘宁闻言,停下脚步,皱眉道:“我虽曾行侠大江之上,却与这二位水匪头子没什么交情!如今我乃江夏官军,你若再诬陷于我,教你离不得此地!”
不是因为另两大水寇?
庞山民闻言,丝毫不理甘宁凌冽的目光,心思一转,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是因为苏飞将军吧!”
甘宁讶然,许久之后才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知遇之恩,不得不报!”
“若苏将军放你离去,你又当如何?”庞山民心中大定,如今的甘宁与江东没有任何关系,还是心向荆州的,既然如此,便可徐徐图之。
“甘某虽曾为水寇,却知忠义,如今从仕黄祖,苏将军屡次力荐于我,虽不得任用,却对我有莫大恩情!且我麾下三百健儿,多受其照拂……”说到此处,甘宁叹了口气,对庞山民道:“你虽诚心邀我,我却不能应下,男儿在世,恩仇必报!”
“倒是好男儿!”魏延闻言,点了点头,心中不悦也一扫而空,对庞山民道:“既如此,把那苏姓将军,也带回长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