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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心中觉得此人面貌熟悉,却始终记不起来,便问:“阁下是?”
那汉子还未答话,身旁却站出一人,这人身材不高,体形却甚是精悍。他对甘宁喝道:“好你个甘兴霸,一朝富贵,便连我哥哥横江a贼也记不得了,着实可恨!”
“横江a贼!”甘宁恍然大悟,原来是他们二人。
昔日,锦帆贼甘宁威震大江南北,吓得过往客商闻风丧胆,却依旧不是水贼中的老大。除了人数较少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这横江a贼!
甘宁外号“铁锁横江”,“横江a贼”中的“横江”二字自然犯了他的忌讳。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于是,甘宁便与横江a贼两位首领相约一战,约定:若是甘宁胜了,横江a贼从此改名换姓,不再用“横江”二字;若是甘宁败了,那他“铁锁横江”这个外号也同样不许再用。
那一战,打得非常激烈。甘宁、甘宇二人大战横江a贼二位头领周泰、蒋钦;四人捉对厮杀,苦斗一日,竟然难分胜负。疲惫之下,不得不各自带着弟兄们,收队回家。
这一别,就再也没有撞见过,天长日久下来,甘宁渐渐淡忘了;也正是因为有了横江a贼周泰、蒋钦,后来甘宁虽然名头日盛,却始终不能以水贼老大自居。
仇人相见,本因分外眼红,上前厮杀一番才是;然而此刻,甘宁却丝毫没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原因很简单,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争强好胜的水贼了,现在的他,是大名鼎鼎的奋威将军李峰麾下的水军都督,手中掌管着数千水军(将来还会更多)。所以,见到昔日仇人,甘宁不但不想报复,反而生出了一种人才难得的渴望。
横江a贼周泰、蒋钦可不是什么窝囊废,不仅武艺高明,就连行军打仗也颇有心得。别的不说,就说二人练兵能力,那就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二人一手练出来的横江水贼,论水战,论陆战,都丝毫不在甘宁的锦帆弟兄之下。
甘宁现在贵为水军都督,心中自然颇为满意;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李峰在水军方面基础实在是太过薄弱,饶是甘宁水军能力出众,练起兵来,也时常会有一种老虎啃乌龟,无从下口的感觉。如果有了周泰、蒋钦二人的帮助,再加上甘宇的从旁辅助,那一定能轻松不少。
这样想着,甘宁便起了收服二人的念头,于是高声笑道:“甘某一时眼拙,没认出来,还请幼平兄、公奕兄恕罪。”
见甘宁退让,周泰和蒋钦对视一眼,都纷纷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娘的,什么时候傲气冲天的甘兴霸也懂得礼数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甘宁既然退步,二人自然也不好咄咄相逼,便道:“无妨,甘兄此来,不是想报当年之仇吧?”
“哈哈……”甘宁哈哈大笑:“你把我甘兴霸当什么人了,当年一战,说到底也不过是意气之争罢了;甘某可不是那种记仇的小人。”
“那这是为何?”周泰上前一步,指着隐隐围住横江水贼的寿春军士问道。
“误会,误会。”甘宁打了个哈哈,手一挥,示意寿春军士让出道路。
见状,周泰神色缓和不少,也冲甘宁笑道:“既然是误会,那周某就不耽误甘兄的大事了,就此别过,再会!”说着,就要下令手下弟兄驾船离去。
“且慢。”甘宁出言拦住周泰:“幼平兄,在停留片刻不迟!”
“甘宁,你打算强留?”周泰眼中寒光一闪,冷声喝道。
身旁蒋钦也舔舔嘴唇,握紧了腰间兵刃。
甘宁也不恼怒,解释道:“幼平兄,还请停留片刻,甘某有要事相商!”
“要事?”周泰纳了闷了,你是官军,我是水贼,你我之间,能有什么要事?
“不错,我主李峰德才兼备,求贤若渴,早就佩服横江a贼周泰、蒋钦的水上本事,多次称赞。甘某此次巧遇横江弟兄,哪有轻易放过的道理;因此,甘某想替我主问一句:二位可愿到汝南为官?”
李峰知道周泰、蒋钦的本事不假,可他根本就没在甘宁面前称赞过二人;现在,甘宁睁着眼睛说瞎话,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一丝破绽都没留下,佩服呀!不愧是能欺负曹黑子的牛人。
“李峰?”周泰眉头一皱,目光望向蒋钦,询问他的意见。
表面上周泰是横江水贼的老大,实际上,蒋钦同样也是老大;二人情同兄弟,只是没有结拜罢了,遇到大事,其实都是一起商议的。
蒋钦犹豫片刻,实在拿不定注意;无奈之下,只好耸耸肩,让周泰自己做主。
周泰又想了一会,忽然大声喊道:“兴霸兄,兹事体大,实在不能轻易下结论,且让周泰考虑一二,如何?”
“好,”甘宁马上答道,昔日李峰前来招揽,他也考虑了很久才下的决心,将心比心,此时自然能理解周泰的难处:“既然如此,三日后甘宁在此等候,希望幼平兄能带来好消息。”
“好,三日之后,周泰一定给兴霸兄一个答复!”言罢,周泰拱拱手,一声招呼,横江水贼船队,箭一般向远处驶去,消失在波涛起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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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收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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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收队回见李峰,心中颇有些忐忑。
你道是为何?
甘宁不经李峰同意,便私自招收水贼,虽是出于一片公心,无疑也有些犯忌讳。
此刻对李峰细细讲来,怕因自作主张被怪罪,故而忐忑不安。
哪知李峰来自后世,早就听说过周泰、蒋钦的鼎鼎大名,非但不曾怪罪,反而略有褒奖。一时间,甘宁大受感动,心中隐隐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
周泰,字幼平,九江下蔡(今安徽凤台)人。三国时期吴国武将。孙策平定江东时即成为东吴的将领,曾经多次保护孙权免受敌军的攻击。后来孙权为了表彰周泰为了东吴出生入死的功绩,而赐给他青罗伞盖。
周泰早年与蒋钦随孙策左右,立过数次战功。孙策占领会稽后,任周泰为别部司马,授兵权。孙权喜爱周泰,向孙策要求将周泰归到自己麾下。孙策讨伐六县山贼时,周泰胆气绝伦,保卫孙权,勇战退敌,身受十二处伤,很久才康复。战后周泰受到孙策嘉奖,升任春谷县令,后屡次出战,又被授宜春县令。周泰在讨伐黄祖一战有功。后与周瑜、程普拒曹操军于赤壁,攻曹仁于南郡。曹操出濡须,周泰勇战击退曹操。于是留督濡须,拜平虏将军。时朱然、徐盛等为周泰部下,心中不服。孙权特会诸将,行酒到周泰座位,命周泰解衣,孙权手自指其伤疤,问起受伤缘由,周泰一一回忆作答;孙权遣使者授周泰御盖,于是诸将心服。后孙权破关羽,意欲伐蜀,拜周泰汉中太守、奋威将军,封陵阳侯。黄武年间(222-229),周泰病亡。周泰儿子周邵以骑都尉领兵,与曹仁、曹休交战立功,进位裨将军,黄龙二年(230)去世。周邵弟弟周承领兵继承爵位。
周泰这般了得,蒋钦却也不是平常人物。
蒋钦(?-220)字公奕,九江寿春(今安徽寿县)人。三国时期吴国武将。与周泰同为水贼出身(仅三国演义中的设定),孙策袭袁术,钦随从事。与策定三郡、豫章。平盗贼,迁西部都尉。讨会稽贼吕合、秦朗等,徙讨越中郎将。与贺齐并力,黟贼平定。从征合肥,钦因功迁荡寇将军,领濡须督。后召还都拜右护军,典领辞讼。钦贵守约,母妾布衣。性豁达,昔解隙徐盛,论者美焉。从讨关羽,钦督水还,道病卒。
一时间有了招揽到这两位水将的机会,李峰自然欣喜不已。水战能力底下,一直是李峰心头之痛,若是早早就有一支精锐水师,他岂会把江东沃土留给孙坚?
甘宁的到来无疑是雪中送炭,为李峰势力补齐了短板。然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水军基础太多薄弱,仅仅依靠甘宁一人,难免会有捉襟见肘之感;要是能顺利招揽到周泰、蒋钦二位能人,对于水军操练,绝对大有裨益。
三日转眼即过,甘宁依约前来等待。为了表达对人才的重视,李峰也随行而来。
旭日初升,江面上满是细碎的金黄;浪涛滚滚,江水汹涌澎湃向东而去。
一时间,李峰不禁心潮起伏;满腹思绪,随着浪涛汹涌而动。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qiáo)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三国之中,英雄豪杰无数,最终不都随着这滚滚浪涛消失在青史中吗?豪杰去矣,留下的,却是万世传颂的英雄事迹,绝伦风采。
好一首《临江仙》,好一个乱世,好一个三国!
反复吟诵,心中悲哀婉转之际,却又忽生出一股豪气。
忍不住放声长啸,惊起水鸥三两,振翅飞翔,直扑云空而去。
李峰激动,甘宁却比他更激动:“主公,你刚刚唱的哪首曲子是……”
“兴霸,这曲名叫《临江仙》,乃是我一时兴起所作,倒让兴霸见笑了!”
“好曲,好曲!”甘宁神色间满是赞叹:“我虽不喜欢音律,听了主公这首《临江仙》,却觉得心中喜悦不能自抑;主公,好曲呀!”
李峰老脸一红,盗版这事毕竟没什么光彩;此刻被甘宁这般赞叹,饶是李峰脸皮厚,也有些不好意思:“兴霸若是喜欢,我教你便是!”
“此言当真?多谢主公!”甘宁大喜,连忙令士卒找来笔墨,将《临江仙》全文记下。
还真别说,甘宁看似像个大老粗,这一笔书法,写的还真不错。
记录完毕,甘宁捧着词谱,低声吟诵;忽然,水天相接之处,出现一面大旗,青黑之色,上书“横江”二字。
周泰、蒋钦二人来了!
船如快箭,初见之时还在远方;一眨眼,便至身前。
甘宁把词谱收入衣袖,拱手高声道:“周兄、蒋兄果然是痛快人,不曾失约;不知三日前所言之事,二位如何答复?”
周泰拱手还礼,站于船头:“兴霸兄,我等已考虑清楚,还请兴霸兄引见,让周某见见汝南李将军。”
甘宁以目询问,李峰微笑点头,上前说道:“周壮士,李峰在此,何须兴霸引见?”
周泰一惊,随即想明白前因后果,知道李峰求才的诚意,心中感动。
这时,李峰又道:“周壮士要见李某,可是有话要问?”
周泰定定神,拱手道:“李将军厚爱,周某心领了;只是,事关手下弟兄的前程,不敢轻忽,还请见谅!”
李峰自然不会介意,示意周泰直言。
周泰也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敢问将军,我等弟兄若是投奔将军,肯否重用?”
李峰朗声道:“若是有才,自然重用;若是无才,那就……”
剩下半句没有说出口,不过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周泰笑道:“若是周某无才,自然不敢奢求重用!”语声中满是自信,一旁的蒋钦也闻言而笑。
顿了顿,又道:“敢问将军,我等水贼出身,若是投奔,不会受到刁难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