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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毕,于战南的那块儿还插在邵昕棠的体/内,感受颤栗过后的余韵。
邵昕棠的长发黑色瀑布一样铺散在纯色的被单上,抿着嘴唇,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一样在灯光下形成弧形的阴影。
于战南看着邵昕棠的淡粉的唇,完美的侧脸,和激情过后潮红的肤色,心里满满的欢喜。这种欢喜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他不在身边时总是忍不住想起,在自己身边时还是觉得拥有不够,只想把这个人狠狠揉碎了吞入腹中……
于战南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只觉得样貌出众的邵昕棠日后会让自己如此着迷。
邵昕棠漂亮是毋庸置疑的,但还有一种内在的魅力是比外貌更加吸引他的。他不骄不躁,从容的像是棵翠竹般的植物,静悄悄的伫立着,偶尔遇到感兴趣的事儿,又像是只凑趣的猫儿,大大的眼睛里尽是掩不住的兴奋好奇,生气时一双美目燃烧的小火焰,嘴唇绷得紧紧的,像是个闹别捏的孩子,让人忍不住心软……尤其是在床上,在其中滋味……
这人怎么就这样招人疼呢?
伸手摸着身下如丝绸般光滑的秀发,于战南深深吸了一口发间好闻的味道,两手撑着床支起身子,亲了亲邵昕棠微皱的小眉头,说:“别人从美国买来送给我抹脸的东西,你给爷抹那儿了?”
邵昕棠懒懒的睁开眼睛,见于战南一双虎目带着笑意看着自己,淡淡的说:“也没见你抹。”
“是没抹,我一个爷们抹什么娘们的东西。早知道还有这儿用处,我就不骂那个送这个的冤大头了。”于战南笑着说道。
被他慵懒的爱理不理的傲娇小摸样勾的心痒难耐,一个挺身又把人按在了身下……
第20章:拒绝
“我去让人随你收拾收拾,搬过来住吧。”
缠缠绵绵一室的□,外面馥郁旖旎的月光,都被这一句话打碎在夜空中……
邵昕棠都会了一半的周公,像是被什么野兽咬住了般,猛然抽身出来,睁着一双水润的星眸,迷迷蒙蒙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于战南宠爱的亲了下他的红肿的唇,笑着说:“让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怎么,高兴傻了?”
是吓傻了才对!
“对了,你现在还是红墨的人吧?让闫亮去把你的卖身契拿回来,从今以后,你专心伺候我就行了。”
邵昕棠脸色发白,没想到自己用来吓唬沈财田的事儿居然成真了,于战南是脑袋进水了吗,要帮他赎身,还进到他的宅子住?他以为他真是玩玩算了。
这对于战南来说以后或许是个麻烦,但对邵昕棠来说,这就是晴天霹雳,是把他从狼窝里掏出来,再狠狠的扔进虎口啊!
自己想着努力攒钱,头都要想大了。如果自己从沈财田那儿拿到卖身契,随手一撕,就是自由身了,从此天高任我飞,还不是怎么快意怎么来。但如果那张轻轻飘飘的薄纸到了于战南手里,天晓得他还能不都能翻出去。
做个男人的娈童这事儿,邵昕棠是真的从来没想过。
他堂堂正正一个男人,运气不好投到这样卑贱的身体里,他也就咬咬牙忍了,可是让他跟一堆男人女人整日关在一个脂粉香堆里抢男人……邵昕棠光是想到这种可能都觉得脊椎僵硬……
又不是没死过,大不了我再重投一次胎,即使沦为牲畜,也比这样要死不活的强百倍。
想到这儿,邵昕棠也豁出去了,腰杆子也硬了。他一把推开压着自己的于战南,坚定的说:“不行,我不能搬来。”
这世界上有几人敢这样呛着声跟他直接说不行,于战南愣了愣,见邵昕棠从床上坐了起来,滑落的缎面丝被险险的勾在他的腰间,露出圆润的香肩和完美的线条。
他这样气嘟嘟的样子到了于战南的眼里反倒成了撒娇,于战南把手伸进被子底下捏了捏弹性紧俏的臀/瓣,笑嘻嘻的问:“怎么个不行法?”
当然不能照实说,邵昕棠停顿了一下,振振有词道:“我可不愿意沦为谁的娈童,大家族里规矩多,到时候你的随便一个姨太太都能把我弄死。再说你哪天喜欢上了别人,我在这吃人的宅子里要怎么办,走也走不了,跑也跑不掉。咱们这样挺好,你想我了,我就来了。”
邵昕棠心里着急,对于战南的不在意也不禁露在脸上。于战南见他全然没有自己那种想要耗在一起心思,有些生气,又听见他后来那句用软软的音调说出来的“你想我了,我就来了。”火气也灭了大半。遂耐着性子哄他:“天天在一起不好吗,你们那个戏班子什么破条件!”
“再破也是我的家啊,住着舒心。再说了,就是漂亮如西施,天天看也会烦的,到时候你看见我就烦,恨不得给我颗子弹,我可怎么办?”
“狗屁!”他哪会说给谁颗枪子儿就给谁的。于战南看他说得半真半假,也不知道他是玩那欲擒故纵的把戏还是真的不想来,脸色也不好看起来,眯着眼睛盯着他说:“不识抬举!多少人巴巴抢破头想进我的屋,你可别后悔!”
邵昕棠在心里撇撇嘴,心想也不是谁都稀罕进你的屋,我这不就是被逼的吗!
见于战南冷着脸倒在一旁的床上,邵昕棠过了危险期,瞥了眼已经闭上眼睛的男人,心想这么大的男人还像个别扭的孩子!
邵昕棠美目一转,用浑身的力道扑向眼睛正抬起一条缝偷看的男人。只听于战南痛苦的“噢”了一声,就被邵昕棠用唇堵住了嘴巴……
史上最缠绵的法式深吻结束后,两人都已经气息不稳。于战南翻身就把八爪章鱼般扒着自己的邵昕棠压在身/下。翻转的过程中,又被邵昕棠凑过来的牙齿磕了下巴,于战南龇着牙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邵昕棠的眼神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黑亮的星眸里水光滟潋。他勾着于战南的粗壮有力的脖颈,嘟着嘴唇说:“别生气了嘛,我也是怕在一起久了你不喜欢我了!我在红墨还能唱唱戏,随时就来了嘛!”
于战南横眉挑起,黑色的瞳仁中仅剩的怒气倒是退了干净,只是还虎着声音说:“你爱来不来!”
邵昕棠心情好,不跟他计较!
沈财田新给他换的屋子采光好,位置好,却不大。之前邵昕棠又态度强硬的自作主张,把小健安从几十人一屋子的下人房挪到了这里,在他床的对面让人打了一张崭新的桃木小床,给小健安睡。
聂健安欢喜的不得了,红墨上上下下的人也看出了邵昕棠对聂健安的重视程度,再也不敢随便指使小孩儿做这做那,任意辱骂了。
只是小健安几日后又忧心忡忡的问邵昕棠:“干爹,这床这么小,我长大了就住不下了。怎么才能让我不长大呢?”
邵昕棠被小孩儿皱着鼻子的认真小摸样逗乐了,捏捏他的脸蛋儿说:“健安放心长,长大了干爹给你换张更好的。”
除了自己和小健安的床,还有一个涂着红漆的木质立柜,一张圆形茶桌,和四把木椅。余下的空间平日里也就够人走动的,倒也不是显得很挤。
可今天,除了主人的两张床外,到处摆满了东西。
几匹成色上好,颜色艳丽的绸缎摞在横摆着的两张木椅上,桌子上的茶具被挤到了一边,旁边立着个三尺来高的黑色雕着暗纹的木匣,据说里面放着的是宋代景德镇烧的青花瓷……边上还摆了很多很多类似的包装精细的东西。
邵昕棠黑着脸看向送礼物来的闫亮。
闫亮右手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待到搬东西的小兵都出去后,才语调缓慢的说道:“司令让选些高雅的东西……送来给邵先生。”
邵昕棠打开那个黑色暗纹木匣,伸手摸了一下瓷身。釉质透明如水,胎体质薄轻巧,颜色素淡高雅,真是个好东西……邵昕棠手下都不敢用力,怕弄破了胎身。他眼神黑如沉水,嘴角微微抽动,只是……这么高雅的东西……他要来有什么用!
第21章:换钱
闫亮本以为得令送来这些东西会博得美人一笑,谁想美人静默的看着一室的东西很久,脸上还是浓得化不开的郁结。
不是急着想挣钱,都求到自己这里了吗?怎么见这么多名贵的东西居然不高兴?
闫亮想不通,不知道自己怎么对伪装的很无所谓,实际上很期待的司令报告。
邵昕棠待人都走后,一手扶着发胀的额头,一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小健安好奇的摸摸这个碰碰那个,不时发出细微的惊呼声。
邵昕棠打量着小孩儿,小孩儿最近吃的好睡的好,身量长高了不少,骨头上也有了些肉,脑袋看着也不是大的突兀了。从布匹中挑了暗蓝色绣着细叶兰花纹路的,和青色翠竹打底的布帛各一匹。其余的都让门外的小厮送去给沈财田班主,还有一盒子膳房斋的点心。
聂健安眼巴巴的看着整整一大盒精致诱人的各式小糕点被人拿走,口水都嘀嗒到脏兮兮的前衣襟上了。黑色的大眼睛里尽是渴望,却一字也没有说,待人走远了,才不舍的收回目光,伸手抹了抹口水。
一回头,一块儿拇指粗细、黄澄澄的的花生酥正举到自己眼前。聂健安想也没想一口咬住。直到香浓的糕点融化在自己口中,聂健安才像是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一般,抬头,见自己的干爹正一脸宠溺望着自己,又把一块儿跟刚刚不一样的点心递到自己面前,声音柔柔的说:“别吃多了牙疼,这一盒都是你的,慢慢吃。”
聂健安含着嘴里海棠花香的糕点,眼圈泛着泪点点头。他又想起了父母去世的那年冬天除夕之夜,他在舅舅家看着堂哥堂姐们吃着舅母做着热腾腾的糖心油饼,每个人吃得油嘴麻舌,堂哥把他分得的那块抢了去,几个堂哥堂姐骂他是拖油瓶,说他克父克母,说他在这儿吃白饭……他哭,然后被舅母以丧气的理由赶出去罚站。舅舅惧内,也只是长叹了口气……那年他才七岁,隆冬的天气冱寒冷峭,寒凝大地,他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会疼他爱他了……
看着一脸掩也掩不住慈爱的年轻的脸庞,聂健安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个人爱他,愿意对他好……
上辈子生活富硕,就连家里吃饭用的碗都是SWAROVSKI的水晶质地,什么奇珍异宝,名贵古玩没有见过。这些东西摆在富丽堂皇的家中确实也相配好看。但如今他都穷得叮当乱响,卖了身的人了,还装什么大爷,风雅高贵之类的都闪到一边去吧,他现在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于是邵昕棠第二天,就把那个三尺来高的青花瓷用块儿半旧不新,从旧衣服上拆下来的黑布裹了,夹着去了这里最大的“秦氏当铺”。幸好这个青花瓷薄如蝉翼,体型庞大,却很轻巧。
邵昕棠进“秦氏当铺”的时候正是晌午,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计正趴在柜台里打瞌睡。这里是秦氏当铺的一个小分铺,空间并不大,装潢却很精细,大厅四周都用了红色桃木装点,一排黑色生木柜上可以摆放了几件漂亮古物。柜台两边各有一个高木蹲,放着对称的刻着繁复花纹的耳瓶。小小的一间屋子倒也看着精致讨喜。
邵昕棠打量了一圈,心中很满意,遂敲了敲柜台上隔着的玻璃窗,叫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小伙计,说:“叫你们的掌柜来,给他看样东西。”
掌柜刘大生正在难得来巡查一次的小少爷跟前鞍前马后,曲意奉承,问了小伙计来人什么样儿。小伙计形容说是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市面常见的灰色袍子,长相倒是极美。
刘大生听了照着小伙计的后脑勺狠狠的来了一下子,压低声音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