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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秀田哀嚎中听到了于战南的声音,挣扎着张开眼睛去看,果然看到他的金主家靠山。便大嘴一张,拍开身边武士的手,就要爬着向于战南的方向去。撕心裂肺的喊道:“于老弟呀,你可来了……”
于战南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山口秀田向自己艰难的爬来,一张棱角深刻的俊脸没有一丝表情。
山口秀田终于爬到了于战南的脚边,伸手抱着他的裤腿,神情凄惨、语气狠厉的说:“于老弟,你要替为兄报仇啊,就是那个小□,他要给我绝后啊……”
于战南静静的听,姿势优雅的慢慢蹲下身子,顺着他的手看向角落里的邵昕棠,表情认真的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山口秀田:“你说的是他?”
“是,是,就是那个小□……”
山口秀田的话还没说完。于战南本来平静的脸倏然猛的变了,横眉立目,眼神中尽是萧杀。他捏着山口秀田的下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山口老狗,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胆敢动我的人!”
山口秀田张大着嘴巴,一双绿豆眼瞪得圆圆的,像是听不懂于战南在说什么。
“我供着你吃,供着你花,供着你养小老婆,这都行。容得你在我的地头放肆,也是给你那个侄子山口封宫的面子。但如果想动我的人,就是山口封宫,我也不会放过他!”
于战南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拿出那把小巧精悍,却杀伤力极强的沙漠之鹰。黑洞洞的枪口直接触在山口秀田的脑门上。
此刻的山口秀田已经忘了尖叫,忘了疼痛。脑门中中央的冰冷而坚硬的触感让他汗如雨下,连呼吸都忘记了。
于战南举着枪口足足有一分钟长的时间,屋子里静谧的像是没有活着的物体。知道山口秀田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于战南才慢条斯理的收回手枪,冲着呆愣着的那两个武士说:“告诉山口,算他命大,今日有人替我出了这一刀。但如果有下一次,我于战南说话算话,就是追到日本,我也定叫你死无全尸!”
待十几人的卫兵浩浩荡荡撤出了别墅。山口秀田的姬妾和一干下人才冲了来,看到山口秀田肥大的身体晕死在地上,下身处一滩血迹,女人们都尖叫起来。
这个夜晚,山口秀田的别墅里注定不平静,灯火通明的屋子里里里外外全是人,山口被家庭医生检查完又送去了国民医院。
邵昕棠坐在于战南的车里,眼睛盯着窗外暗沉的夜色,腰背挺直,大半张脸都在隐在黑暗的阴影中,只余削尖的下巴绷得紧紧的。双手缩在沾了灰尘的宽大衣袖中,纯黑色的发丝有些凌乱,衬得肌肤胜雪白。
从始至终,邵昕棠有问必答,多余的话一句没有,清俊的小脸儿上面无表情。
于战南盯着他看了很久,等着他圈养的小宠物扑到他怀里哭泣撒娇,可是他失望了。他眸色深沉的想,这哪里还是第一次见面低眉顺眼,像只猫儿般任他揉搓的小戏子,越是相处,越是发现邵昕棠和自己想象中的那类浅薄怯懦、贪得无厌的人勾不上边。他无时无刻不是从容的,哪怕那一丝害怕柔顺也不像是出于真心。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于战南愈加迷惑,也愈加心动……
于战南叹了一口气,隔着衣布把手放在邵昕棠的手上,收拢手心……
“你太冲动了。”于战南的低沉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
于战南感觉自己掌心冰凉的手轻颤了一下。邵昕棠扭过头看他,脸色微变,然后慢慢的垂下眼眸,声音轻而冰冷的说:“我不知道他是你罩着的人……”
“说什么呢!”于战南见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是在责怪他,不禁提高了音量:“我不是怪你,他敢这样做,你杀他一千次一万次我都不够解恨的。只是你知道今天如果我没感到,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我怕是再看不到你了……”
于战南说到这里,握着邵昕棠的手变得收紧,仿佛还在后怕。
第26章:留宿
邵昕棠诧异的抬起头,水润过似的眼眸中的光彩让于战南的心砰砰直跳……
这辆车中只有他们两个外加隐形人似的司机。车子一直在夜幕中行驶,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听邵昕棠轻声很认真的说:“谢谢。”
“谢什么?”于战南正握着他的手把玩,不明白的问道。
“谢你来救我。”
邵昕棠说完,于战南把脸转向他,俊脸上柔和的线条变得僵硬,他说:“你以为我不会去?”
邵昕棠看出了他的怒气。这一刻他却没有了一个身为人家小情人的自觉,不想撒谎去哄这个刚刚救了自己的男人,于是:“……”
于战南的脸色越来越黑,他怒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他盯着邵昕棠,仿佛想从他眼睛里看出点儿什么。但邵昕棠打定了主意缄默,就一直不开口。
最终,就在车驶进司令府的时候,于战南声音挫败的说了句:“算了!”
“日久见人心,我怎样对你,你有一天会明白的。”
那天晚上邵昕棠留宿司令府。于战南让手下去医院打探山口秀田的伤势。
手下回来只说了两个字:“废了。”
邵昕棠就在旁边。于战南沉默了几秒钟,又吩咐安插几个人在山口秀田身边,然后转过头对邵昕棠说:“这几天你先留在这儿,哪儿也别去。”
知道于战南是好意,怕是山口秀田突然遭此大变,会不顾一切的报复,也就没有异议的点点头。
邵昕棠这几日整天呆在司令府,也不像是之前受了伤。身体好好的他不可能总是呆在屋子里,就寻思着在偌大的庭院里逛。
临逛前,他特意跑到于家老管家祖伯那里问,哪里是禁忌去。问得祖伯一张菊花脸上满是疑惑。
“呃,就是司令其他的……那个们住哪?”邵昕棠费力的跟八十多岁的老总管沟通着。
祖伯蹙着眉头想了半天才弄明白邵昕棠到底在问他什么,然后堆着笑回答:“司令夫人福薄,在小少爷出生时就去了。司令这些年忙得很,也一直没再娶。小少爷春末时被接到了上海他二姨家做客,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呃,那其他人……”
“没有其他人啊……”这时祖伯又是一副人精的样子,自以为看破了邵昕棠的心思,以为他在打探于战南身边的情况,笑的很隐晦的说:“司令府可没有别人了,邵昕棠你是这些年唯一一个住进来的……”
邵昕棠一脸黑线的听他说完,僵硬的跟祖伯告辞,决定再也不跟这个心思不单纯的老人聊天了……
没养在家里,不会养在外面吗?就他所知,于战南看到自己那精虫上脑的色急鬼摸样,养个十个八个才是……
……这关他什么事儿!邵昕棠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快步朝后面的花园走去……
相对于邵昕棠在司令府难得清闲,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惬意生活。山口秀田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在第二天醒来时,山口秀田第一件事儿就是问他自己怎么样了。然而,满屋子的人,没有一个回答他,都静悄悄的像个木头一样杵在一边,眼睛里的同情显而易见。
最后,还是五姨太吴春秀开得这个口。她说:“老爷,你……你那儿不行了……”
“巴嘎雅路!”
被山口秀田抄起床头的一个大花瓶就砸了过去,幸亏她闪得快,要不然就要头破血流了。
山口秀田先是又命令又哀求的,让医生无论如何也要治好他。在医生都表示回天乏术时,他打伤了两个男医生一个女医生后,又要求调来日本最好的医生……
当这一切都不管用,他康复已经无望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你有钱有权就能办到的。比如他让邵昕棠一刀下去,再也不能享受男人女人温软的身子,在也不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派出去抓邵昕棠的回来复命,说邵昕棠已经被于战南严密保护起来时,山口秀田简直要疯了,他恨得牙齿都要咬断了,心里立志一定要让于战南和邵昕棠那个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跪在自己面前给自己道歉求饶……
然而他心中的恨并不能幻化成实质的力量,就连他能被天皇派来这里任职,也是他侄子山口封宫的面子大。
以前无论他做什么,于战南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供他大笔的花销。这样舒坦的日子即使是在日本他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但就是这样安逸妄为的日子,让他以为于战南这样的军阀头目是怕他的,不敢跟他作对,所以才百般谦让。而如今突然被于战南这样对待,又被于战南的人如同幽禁般看了起来,他的气愤是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但这也让他意识到了他所处的地位,他在于战南面前一点儿优势也没有,根本没有资本跟于战南抗争。
于是,他不得已的去让人拨通了山口封宫的电话。
电话是山口封宫家的助理接的,他说:“山口大人,封宫君正在开会……”
山口秀田让他转告封宫给自己回电话。结果这个电话一等就是两天也没有音讯。山口秀田只好又厚着脸皮自己打。
结果辗转反侧,他拨了无数通电话通电话,才在第五天好不容易听到了封宫的声音。
山口封宫浑厚刻板的声音从那话那边传来,严厉的仿佛他才是山口秀田的长辈:“山口中校,不是说过再也不要给我打电话的吗?”
山口秀田听到他的声音就开始冒冷汗,下身的伤处更疼了。他硬着头皮,添油加醋的讲了于战南和邵昕棠的“恶行”,绘声绘色的扯到他们怎么怎么不尊重大日本帝国和山口封宫,足足说了四五分钟。然后他听见一向是他靠山的山口封宫冰冷的说:“不要告诉我这些事情,我早告诉过你到了哪里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你这是自找苦吃,怨不得谁。”
山口秀田还想哭诉,就听封宫又说道:“山口中校,如果你真的在那边待不了,我就把你调回国内。”
“不,不!”
山口秀田吓得脸色发白,最终也没有得到山口封宫的同情。
第27章:西瓜头小正太
“闫叔,你不知道上海有多好玩,比我们这儿简直大多了,每天晚上街上的霓虹灯照得比白天还亮,他们……”
黑色宾利走走停停的行驶在人群拥挤马路上,于一博坐在副驾驶上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儿,表情夸张的描述着他假期在上海的所见所闻。
“二姨每天带我去不同的地方玩儿,吃很多味道奇怪的东西……”
去接上海亲自接他回来的孙德全坐在后面笑看着小孩儿,在下车时帮他把小西装抚平,发现小孩儿的小肚子的鼓了起来,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肉肉的脸颊,说:“看来小少爷在那儿住得是真舒坦,都比以前有肉了。”
于一博听了,撅起小嘴儿,说:“我要减肥!”
“减什么肥,胖点儿才好。”闫亮指挥跟在后面装东西的车先进去,自己下车走过来说着。
“二姨她们每天都嚷嚷着说减肥,我才不要胖!”于一博才八岁,口齿却是异常伶俐,一双跟于战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大眼睛闪烁着灵动,一看就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
“那是小姐们和富太太,男子汉大丈夫还是壮点儿好。”闫亮忍不住伸手揉揉小孩儿柔软的发顶。
于一博黑亮的眼珠子滚动了一圈,像个小机灵鬼似的说:“骗人!那全叔的大肚子怎么这么丑,还是闫叔好看!”
勉强蹲下身下给小孩儿系鞋带的孙德全手一僵,眼角抽搐,默默抬起头看了一眼望天的闫亮,然后声音无限轻柔的对不知死活的小孩儿说:“全叔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