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圆球看起来是用布料包裹,外面垂着一条长长的引线,城墙上士卒们一阵惊慌!
“他们投石车上装的是什么?不会也是那些东西吧?”
“谁知道啊,装的什么,我们在这儿也是等死啊,不如逃吧!”
“套到哪儿去?你没见刚才那东西的威力?哪怕你下了城墙,恐怕也能把你炸个粉碎!”
……
不安的情绪,就好像滴入水中的墨水,迅速地扩散开来,每个人的心中,都好像垂着一把随时都可能落下的刀,更有些心志不坚者,疯狂滴嚎叫起来。
杜洛周此时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但是在众将士面前,他必须得挺着,不管用什么方法,也不能让军心溃散,尤其是在对方只出动了三个人,十六辆投石车的情况下。
“都给我闭嘴,今日值卯官何在?但又再敢惑乱军心者,杀无赦!”
一声令下,却久久没有回应,杜洛周四下一看,忽然发现城墙上一个身穿将官服饰之人,一路小跑下了城墙,朝城内奔去。
脸上横肉乱抖,杜洛周气急败坏地拉过来一个小兵,吼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燕州城值卯官,立刻将那临阵退缩的原值卯官抓来,斩首示众,本王有重赏!”
“哈哈……杜洛周,不想与城具亡,就开城门投降吧,跟小兵发威,你可真有出息!”(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高泽请罚
子龙的声音不大,可是在此刻,杜洛周却听得无比真切,让他怒发冲冠。
一通大骂,可惜风向不对,让他除了被灌了一肚子风之外,毫无收获。
而子龙却理都没理,右手高举,向下一挥,旁边的旗手,猛地将手中的号令旗向下一挥,城头上的士兵,顿时陷入了慌乱。
“逃命啊,他们要攻城了!”
“神仙保佑,祖宗显灵,千万别让那玩意儿掉到我的头上啊!”
“我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刚落地的儿子,我还不想死啊!”
……
杜洛周也算个英雄人物,在这慌乱之间,明明知道子龙做了攻城的指示,他却并没有多么慌乱,看身边乱成一团的士卒们,狼奔豸突,抽刀在手,劈死了两个。
“再有敢临阵退缩者,杀无赦!”
高声的呼喊,连子龙都听到了,然而城头的士兵,却恍若未闻,仍然只顾着逃命,忽然头顶上箭羽纷纷落下,士卒们仿佛看到了自己临死前脸上的狰狞。
可是……
等了半天,想象中被利箭刺穿的剧痛没有传来,爆炸造成的恐怖效果,也并没有出现,呗射中的士卒们,只觉身上一阵钝痛,便再无任何反应。
低下头一看,落在身边的箭支,铁定是早被人精心包裹好的,箭头的位置,此刻只有厚厚的一层布料,包裹成一个布球,打在身上,并没有什么危险。
箭杆上紧紧裹着一张布头,士卒们好奇解开,上面鬼画符似的写着些字,可惜大多数人都没怎么读过书,没人认得出来,到底写了些什么。
然而,终究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人是识字的,很快布头上写的内容,就在燕州城传开了。
“天命有归,势不可挡,杜洛周者,民贼是也,燕州重地,落入贼手,城中百姓,难免遭殃,或绑洛周,献城投降,或与杜贼,与城偕亡,神雷无眼,三日之后,若不见降,城毁人亡!”
不知道是谁编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却在燕州城内,造成了难以忽视的影响,只一个晚上,就有不知多少人来到高泽府上,声称愿意效忠,要求共谋大事,杀贼献城。
然而众人都持观望态度,没人肯做出头鸟,因为杜洛周再不济,起杜氏亲随依然忠心耿耿,燕赵多豪士,不愿投降之人,大有人在。
城中一时分为两派,有请降者,杜洛周当时即便没有表示,其亲随随后便会将请降者头颅挂在城门上示众。
请战者虽众,但均是叫嚣者众,敢披挂上阵者少,没谁会虎到做出头的椽子,当日子龙三次展示黑火的威力,早就在城中传扬开来,谁不知道人家手中握有神器,哪个敢随便出来招呼?
高泽的选择,非常的中庸,既不请战,也不请降,闭着眼睛,坐在角落里,默默无语,承受着杜洛周投来的愤恨目光。
“高欢,明明说好的尔朱荣与我们前后夹击,怎么如今尔朱荣之援军,还没赶到?”
由于子龙的工作做得相当到位,贺拔胜与尔朱天光两位尔朱荣手下大将,也肯听他命令,再加上所有部队,全部举得是葛荣战旗,杜洛周直至此时,仍被蒙在鼓里。
“杜王,此事末将也不知晓,当时我们早已谈妥,可是尔朱荣其人你也应该知道,当日魏廷围剿杜王时,破六韩拔陵兵临夏州城下,尔朱荣都敢按兵不动,如今看来,他当是存了坐山观虎斗的心思吧,这也是末将不能控制的,若杜王怪罪,末将甘愿领罚!”
高泽说的诚恳,说的毫无破绽,人心隔肚皮,谁能保证尔朱荣就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帮助杜洛周?
然而,杜洛周也并没有真心想将责任归咎到高泽身上的意思,他只是对如今的形势估计不足,措手不及之下,想找人发泄情绪而已。
不过,高泽如今说的话,却让杜洛周心中一堵,竟然敢请罚,那说不得要利用你一下了,杜洛周心思电转,已经有了个初步计划。
“既然你诚心请罚,那本王就成全你!”
杜洛周忽然口风一转,让众人心中一凛,谁都知道高泽这只是以退为进,而且他所说的,都是人之常情,并无丝毫推脱。
可是平日里对高泽宠信有加的杜洛周,竟然顺水推舟,真的要罚高泽,这是超出众人想象的。
而高泽,却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并没有丝毫的诧异,反倒恭恭敬敬跪下,等着杜洛周的裁判。
“本王命你,带大军三万,出城应战,不惜代价,力求毁掉敌军手中黑火,你可愿意?”
“末将……领命!”
杜洛周的裁决,让众将目瞪口呆,而高泽答应的如此痛快,也让众将瞠目结舌,只见高泽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拱手道:“杜王于我有知遇之恩,但有所命,绝不推辞,但愿杜王此去,一路保重,来生再有相见之日,高欢还要效忠杜王!”
这话说的众将心中不由赞叹,怪不得杜洛周如此宠信于他,这高欢的确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而且听他口风,此去似乎并不准备回来,看来是要舍生取义了。
而杜洛周却神色复杂地看了高泽一眼,心中有些惊异,也有些惋惜,没想到只是三言两语,就被他发现了自己的目的。
面上不动声色,嘱咐众将听高泽指挥,杜洛周一挥袖子,回内府去了。
高泽面无表情地出了帅府,直到到了府上,才在脸上扯出了一丝阴鸷的笑容,叫过来尧臣,交代了一下,才收拾起了戎装。
次日一早,高泽点齐大军三万,浩浩荡荡由城门涌出,没有急于发动攻击,而是逐渐靠拢,直朝子龙阵前摆下一字长蛇阵。
这是高泽和子龙第一次在战场上见面,竟然显得分外和谐,卫可孤反倒脸色铁青,一双虎目紧紧盯着高泽不放,双眼血红。
“子龙将军好谋略,只是不知,我大军冲入阵中之前,你能发出几枚火霹雳?”
高泽总算是高氏名门出身,虽然只是个下人身份的私生子,但耳濡目染,当然也知道这黑火和火霹雳是什么物件儿。
“高兄别来无恙,当日左人城一别,子龙挂念的紧,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是这般情景,真是世事无常啊!”
不提左人城还好,一提左人城高泽面目立刻狰狞,左人城一行,被子龙胁迫,是高泽视为人生一大挫败刻骨铭心的仇恨。
细眼怒睁,咬牙切齿道:“当日左人城将军教诲,高某铭记在心,今日废话少说,要战便战吧!”
说着,大手一挥,毫无预兆地下令攻击,三万大军浩浩荡荡朝子龙阵中冲去,子龙竟然恍若未见,脸上笑容久久不散!(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高泽的心
子龙大手一挥,阵前兵士一让,后面突出一整队骑兵,上万战马奔腾,而子龙则带着前军迅速朝右侧聚集,却又没准备包夹高泽部。
高泽大军开动后,燕州城们再开,一对兵士朝右侧突围,子龙迅速带队堵截,正好将其去路拦下,两下混战到一起。
右侧突围失败,燕州城门再开,一对士兵朝左侧突围,卫可孤领左军顶上,这下三处大军交上了手燕州城外乱作一团。
这时,却见高泽率部分士卒,竟然将自己的帅旗斩断,带着一队士兵瞅准一个空档,突围而出,没跑出多远,一位白袍小将慢慢悠悠拦下。
高泽见那小将后,竟然一笑,抬手止住身后兵士。
“好了,我能做的就是这些了,或许你们应该去其他三门看看兵力布置的够还是不够,我料定杜洛周必定是要弃城了。”
“放心吧,子龙早已料到这个结果,其他三门均已加强了守卫,想来杜洛周如果知道你这三万疑兵,不但没给他争取到逃跑的机会,反而亲手将他出卖,表情会何等精彩!”
又是子龙,高泽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就像扎了一根刺,让他留在心头肉里,痛彻心扉,想要将他拔出来,更是痛不欲生。
“你们准备如何应对随时都可能赶到的十万大军?”
高泽决定先让过子龙的问题不管,如何筹谋个光明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尔朱天光好像看穿了一切,笑眯眯地说道:“子龙知道你很想将之接收过来,可是晚了,尉景已经在拦截的路上了。”
听到尔朱天光的话,高泽神情大变,回头看着那些陆陆续续放下兵器的燕州军,高泽感觉自己其实是被他们给纳入了杜洛周的行列里,一同装入瓮中的。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事先为什么没和我说?当初我们的约定又要怎么算?不行,我要见尔朱荣叔叔,我要他给我个说法!”
当初的约定,这是高泽一直以来,安心待在杜洛周身边所期待的的东西,当第一次高泽联络尔朱荣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达成了共识,杜洛周亡,高泽接手。
然而,中途冲出了一个独孤子龙,子龙和尔朱荣达成的交易很仓促,甚至都没有谈到一些细节,然而当高泽第二次见到尔朱荣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待定,待定,原本该归属于自己的城池,变成了待定,原本该归属于自己的军队,变成了待定,甚至连原本该属于自己朝廷封赏,还是待定。
这一切高泽都忍了,只因为尔朱荣曾用他的信誉保证,绝对不会让高泽比原本该得到的少上一丝一毫。
高泽正满意的时候,却听尔朱荣笑着说道:“子龙特意为你想好了未来的一切,你且放心,会让你满意的!”
然而,现在结果出来了,这就是那个尔朱荣信誓旦旦,说会让自己满意的结果?
“堂叔说了,一切待幽燕硝烟落定之后,再做计较!”
高泽此刻非常有冲动,带着身后的亲随们杀回去,重掌大军,和这帮言而无信的东西大干一场,杀他们个血流成河。
然而,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出卖了杜洛周,高泽将自己也变成了买一送一里被附送的那一个,他现在手上只剩几百亲随而已。
当初自绝断帅旗,数万男儿卸甲矣,高泽看着尔朱天光的笑容,甚至恨不得一耳光踹死自己,可惜他没那个勇气。
从小不知其父,被人叫野种叫了十几年,给人当牛做马十几年,忍辱负重十几年,都是为了其母郁郁寡欢,终于支撑不住,临终前留给他的那几句话。
“你的亲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