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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末悲歌-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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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懦夫,也不是临阵脱逃,最主要的是他不能死,尤其是束手待毙的死。

韩可孤心里在为那些士兵祈祷,祈祷他们脱离出这个苦难的世界,早归极乐。他很悲哀,很愤怒,悲哀愤怒自己不得不无情,不能不无情。他的心坠在万丈深渊中,急怒之下,感到喉咙里一阵甜腥,险险就吐出一口鲜血。

路况很坏,马行不停颠簸。韩可孤一阵阵心扉绞痛,彻骨钻髓,让他的冷汗直落。他无力地伏在马背上,手无意识地用力攥住鞍头,

眼中有泪不知不觉中流出,濡湿了他的脸颊、裳襟。

他尽情的渲泄,泪流无声。

谁说英雄无泪?英雄也是人,当然也有泪,只是常常背著人流罢了————

韩可孤想仰首问天,却又欲说无语。事至此时,韩可孤也不再浪费口水埋怨萧狗子擅作主张,他拋开心中对此时也许已经牺牲了的士兵们的惋惜之情,韩可孤一提缰绳,催动坐骑跑出城墙豁口,便要踏上通向城外疏林的碎石小路。恰在战马提速将起的时候,不提防从墙外的护城河干枯的壕沟里有一群避祸的百姓躲藏着,见从城中突然有一匹战马昂昂窜出,顿时惊慌起来,一时间哭嚎一片,场面混乱不堪。萧狗子见状,一个箭步跳过去拢住马头,唯恐牠受了惊吓,撂起撅子来伤到韩可孤。

难民们混乱拥挤在一团,哭叫声不停,其中有一位老者眼利,认出坐在马上的人是前几天在城府衙门前施粥赈民的韩可孤韩大人,尤如久旱逢到天下雨,难时遇见亲近人,顿时就不顾命地手挠脚蹬爬上壕坡,哭着喊着扑向韩可孤的马脚:“韩大人啊!韩大人啊!救救我们!救救云内城的百姓呀!”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节

更新时间:7…29 18:19:03 本章字数:2511

萧驴子见有大批金兵围城,情急之下将韩可孤强掳到马上,欲通过城墙的豁口突围而出,远遁离去,却不料被一群躲藏在护城干壕之中的避祸难民阻了去路。

韩可孤谦逊可亲,爱民如子之名广播,此时一众百姓听说面前的骑马官儿就是这位大老爷,便觉得终于来了救星,纷纷从被常年溢积泥沙而垫成了浅浅沟壕的护城枯河里爬出来哭喊救命,有年纪大的,腿脚不利索的,就索性跪在沟底下央求。

萧狗子见场面愈发乱起来,急得双脚乱蹦。,哪里还顾得老爷平日珍惜民声的教导,抻开双臂手足,连推带搡地大声呦骂,想要开出一条人路来让马儿冲出去。无奈难民们陡遇到能附血肉的主心脊梁,哪里肯轻易散开,任他推搡打骂也死死拽住,哭喊讨救。

韩可孤先时还狠住心肠,只在鞍子上俯下身,用些好言好语宽慰大家。但众声嘈杂,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听不甚清楚,又看这些人实在可怜,终于耐不得,心萧驴子见有大批金兵围城,情急之下将韩可孤强掳到马上,欲通过城墙的豁口突围而出,远遁离去,却不料被一群躲藏在护城干壕之中的避祸难民阻了去路。

韩可孤谦逊可亲,爱民如子之名广播,此时一众百姓听说面前的骑马官儿就是这位久仰的大老爷,便觉得终于遇到了救星,纷纷从被常年溢积泥沙而垫成了浅浅沟壕的护城枯河里爬出来哭喊救命,有年纪大的,腿脚不利索的,就索性跪在沟底下哀求。

萧驴子见场面愈发乱起来,急得双脚乱蹦,哪里还顾得老爷平日珍惜民声的教导,抻开双臂手足,连推带搡地大声呦骂,想要开出一条人路来让马儿冲出去。无奈难民们陡遇到能附血肉的主心脊梁,哪里肯轻易散开,任他推搡软了下来,他把心一横,双脚踩住马镫站立起身,用力挥舞着双手大声呼道:“众位父老休要惊慌。万事有我韩可孤在此!”

话毕,也不管众人听没听得清楚,便径自拔转马头,复从豁口处翻了回去,往来时的方向便走。萧驴子正忙着赶撵堵路的人群,突然看到老爷往回而去,一惊之下赶紧跳过去抓住马缰,拚命想把马头再扳过来,回到这条唯一的出城退路逃出生天。但韩可孤此时已经将坐下这匹骏骑提起了速度,疾驰之下雄力无穷,纵使萧驴子双臂有千石蛮劲,急切之间也难能使牠缓步下来,只得跟住了也向前奔跑????

走出去没多远,又看见有一伙子百姓,哭喊嚎淘着一窝蜂迎面奔涌过来,后面马蹄声爆豆也似响起,十多匹高头大马上坐着一色彪野凶悍的金骑,手中各举锃明闪亮的是嗜血弯刀,凶神恶煞般呐喊着追将过来。

对面相逢,韩可孤又是驰于马上,在一干步行逃跑的百姓中显得突兀打眼,正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此时战马终于被萧驴子的千钧力量拖得把速度缓了下来,韩可孤拉缰绳把坐骑勒住,威严端坐与鞍上,迎向金军大喝:“韩可孤在此,勿伤我城中百姓!”

萧驴子乍见险情,又惊又急之下两耳仿佛失聪了一般,根本听不清老爷说的是什么,探手就抓住生铁打制的战马笼口,叫起两膀蛮力,硬生生把这匹高头大马拽了个头尾换向,用力一拍马臀,将牠推得不由自主闯出几十步,复又回头混到了难民丛当中,自己则跃前几步,迎住金兵砍杀了过去——

莽四把马跑得几乎吐血,终于赶到云内州城,却仍然比金兵晚到一步,远远看见敌人一无遮拦地张牙舞爪纵马往城门口冲——

亲人在外久不见归的时候,往往会不由自主的往坏处想,此时莽四便是如此,在心中无来由的闪出一幅韩可孤被金兵乱刃分尸,鲜血淋漓的画面,怎不让他感觉一股凉意从脊椎骨渗出,一直窜到了脑袋里,不能控制????急火上头,莽四不管不顾起来,陡发出一声呐喊,厉啸声响彻云霄,提缰跃马便横冲直撞从后方袭进敌群。手里大刀,自天而落,见人便砸。刀风破空,带出无数道丝缕闪烁的光芒,每道仿佛都是闪电,割开空间,生出白色的湍流。无数寂灭的意味,在那些闪电与空间湍流里,若隐若现,显得无比恐怖。

正在一勇向前的金兵气势如牛时刻,哪里料到突兀的从身后窜出一只出柙的猛虎,顿时把冲锋阵脚搞得一团糟糕,后队撵前队,前队押后队,冲撞到一起。“散开!散开!”被拥在阵中的金军将领白忽突尔暴跳如雷,大声吼叫。可惜人声马声嘈杂,一瞬间地上已多了七八具死尸,十几个伤者痛苦哀嚎,没了人操纵的战马四处流窜。

金兵到底是久战之师,慌乱过后,马上从惊愕中醒转过来,组织圈围反击。这是一群曾经创下过辉惶战迹之兵,才刚形成阵势,便生出了恐怖威压,城门前骤然显得寒冷许多。莽四相形之下,就显得格外脆弱渺小,像是滔滔汪洋里的一条船,随时可能被翻覆,就此湮灭无踪。只不过,莽四顽强,手中那道刀光也不停亮得顽强,把昏暗的天地晃得时而忽闪。他杀到麻木,出手疯狂而不要命,像是虎入到羊群,见人就劈,逢人就打。仿佛在金兵群中爆发了一颗的炸弹,嘶吼声、惨叫声,再加上四面横飞的残肢断腿,把城门口俨然变成了修罗屠场。莽四早就红眼了,左突右闯,逢人就杀。他唯一占据优势的地方就是不像金兵既要拒敌,又须避躲,更怕失误伤及同袍。所以暂时间里莽四如同小船把浪花卷在一起,越过了极陡高的狂潮,刺破了厚重重的雨云,挣出一道天光。

他要趁金兵也是初到,立足未称,斩将夺关救出韩大人。然而,即使小船再造的坚固也终究比不得巨浪滔天。蚁多咬死象,好汉怕人多。此时的莽四虽然状若疯虎,打得有声有色,但实际上已渐成强弩之末。他急火攻心之下,只想着抢夺先手救人,却忘了有效组织兵勇共力照应,犯下了冒进的大忌。他所恃的只是一股气,一股怒气,一股怨气,一股义气,一股让人感到可怖的无形杀气。但是一个人固然可能凭一时之气而力战于万军丛中,但时间拖得久以后呢?白忽突尔也是久经过杀伐的将军,当然知道莽四这股锐气拖不长久,毕竟人力有时穷。所以命令手下兵士一面围堵剿杀已经快马赶过来加入战团的辽兵,一面对孤军奋战的莽四尽量避其锋芒,围而不舍,守多于攻,不让他与他的部下会合一处。白忽突尔必胜之局里不想使部下做无谓的牺牲,他在等机会,等莽四的气势衰退,他占据着人众的优势,所以不急。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节

更新时间:7…29 18:19:05 本章字数:2281

孤身陷入金兵的缠斗之中,莽四也知道这种形势对自己不利,却欲罢不能。他不能停,也不敢停,只有进攻,不停的进攻,才有可能与剩下的手下汇合到一起,拼杀出一条血路去营救韩大人。他明白只要自己稍有犹豫,稍微气势接济不上,不但此行的目的无法完成,就连自家性命也将不保。一旦失去先机,那么白忽突尔蓄势已久的攻击必会排山倒海的逼迫而来。

莽四纵是铁打的身体,久战之下也终于累了,两鬓热汗淋漓,手中大刀比往时沉重许多,坐下战马的口鼻也开始釀出白沫。——他一累,沸腾的心也开始逐渐冷却。空有一腔火气又如何?人总是有力竭的时候。当莽四的手头慢下来,白忽突尔瞅见机会,马上下令金兵群起而拥。围在包围圈第一层的数以十计的刀枪剑戟破空而出,彼此呼应着,交流着,编织成了一匹杀人的大网。终究人多力量大,金兵的威能陡然而涨,无比恢宏的气势仿佛照亮天地,撕裂乌云,与那柄仍在奋力疯狂挥舞的刀锋频繁相遇,凌厉森然之意勃发而生出恐怖的寂灭气息。

烟尘久扬,莽四的身影隐隐约约,在金兵层层围困中,被杀死一层递进一层的金兵刀枪棍棒乱抡之下,一步步逼出了护城濠外。他的战马的鬃毛黏在一起,绺挂不分,一身甲胄已经浴血赤稠,本来就粗陋的模样此时不比从阴间偷渡而来的厉鬼好多少,散发披头,胸前皮铠被割裂,一道尺许长的刀口翻卷着皮肉,滋滋渗出红血珠子。这是莽四为了保护惨遭金兵勾连刀剁腿破肚的战马而伤,最怕人的是在他的后背,一把弯刀仍牢牢插在那里,随着不时呛咳亹亹轻颤。

莽四已经杀到彻底麻木了,身心疲惫到了极点,在他的眼睛里只有一群如蝗虫的敌人和一片血红,他只能拼命抡动着手中刀机械地动作着,所以当一道白光呼啸而来,他根本忘记了躲闪——

抵挡躲避飞来箭矢本来在战场上并非太难的技巧,每一员战将都具有一套行之有效的防护手段,尤其像莽四这种曾经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杀,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只不过他经过了长时间奔马疾弛,又孤身对群敌亡命厮拼至今,实在是太累了,无论是目力或者思维都近到冰点,于是,感觉到喉头一阵冰冷,呼吸变得比平日稍显困难起来,接着他听见了自己喉骨断裂的声音。莽四突然间的感觉很虚幻,既没有痛苦,也没有恐惧。他再没有想到大辽国,他再没有想到韩可孤,没有了任何人任何事任何思想,死亡已经将他生命攫取,然后就是一阵永无止境的黑暗——

于是,这一条好汉身子陡地向后挺了几挺儿,跟着同时被来箭所杀的战马一起訇然而倒,就此跌落尘埃??????

——缓坡临路,坡上尽是落叶败草,地上有残雪未融,很是泞滑肮脏。避难的百姓拥拥挤挤在一团,哭喊吆喝不停。韩可孤骑着马被裹在其中,寸步难移,又不敢打马,恐怕践踏到这些可怜无助的难民。他看见萧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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