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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跟他对着干,会有这么多人胆敢冒犯他的尊严,因此一直酝酿着要给众人一个警示。
此事随后是天王出面调停才平息下去,石达开以为无事了,眼下看来,东王还是要假私报复啊。
随后杨秀清不理会石达开等人脸色难看,接着替天父传旨道:“锁起陈承瑢、蒙得恩来!”
众参护又一拥而上把陈承瑢和蒙得恩都锁了起来,萧云贵看得大皱眉头,这东王是唱的哪一出戏码?真是要大兴牢狱吗?
跟着杨秀清又下令道:“再锁起卢贤拔、陈宗扬来,手脚均须拷好!”众参护锁毕复命后,又命:“将谢满妹、胡九妹锁起,手脚缚好!”
看到此处还是洪韵儿猛然省来,急忙低声在萧云贵耳边道:“燕王马夫、共庚叔的案子!”
萧云贵也马上明白了过来,他写论文时就天国由盛转衰的天京事变探究了一下原因,除了杨秀清逼封万岁一事之外,他杀北王兄长以及燕王马夫同庚叔一案便是惹得北王、翼王、燕王都要杀他的原因!想不到燕王马夫、同庚叔案子还是发作了。
萧云贵也明白了杨秀清的打算,他要借着陈宗扬、卢贤拔夫妇私合的事,先把管刑部的黄玉昆问罪,你管刑部的,为何会监察失误,出现男女私合之事,黄玉昆当然跑不了。而陈承瑢乃是东殿首官,也有御下不严的罪过,蒙得恩管女营、女馆,出现男女私合之事一样也有罪过!杨秀清一下手就是要把黄玉昆、陈承瑢等人都好好惩戒一番,以重新树立自己的威信!
一时间萧云贵有些难办了,该如何做呢?他本就想救下陈宗扬和谢满妹的,但没想到这件事牵扯上另一件更加棘手的事,而且这件事是关系到东王威信之事,只怕杨秀清是不会轻易收手的!难道自己就眼睁睁的看着陈宗扬夫妇被杀,卢贤拔夫妇被贬,黄玉昆被贬,陈承瑢被杖责,蒙得恩被罚吗?但眼下天父正下着凡呢,自己出言阻止,岂不是更加坏了东王的威严?说不定东王的矛头就会对着自己了,萧云贵在大殿上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和洪韵儿细细商议,他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了,自己到底该如何解这个结呢?
第二百八十章越俎代庖
原本回天京前,萧云贵想了很多应对之策,打算一一施展开来缓解自己和天王、东王的关系,但没想到的是一回来就碰上这么一档子事。
天京之内的情报也有白泽堂的人手在收集,但数天前他和洪韵儿还在镇江主持破江北大营的战事,燕王马夫同庚叔的事或许已经报上来过,只是萧云贵自己没注意罢了。如今看来天京城内今后无论什么情报,自己都要留心了,否则就会像今天这样十分的被动。
东殿参护们飞快的锁拿着谢满妹和胡九妹,两女面色惨然,却一声也不敢吭,看着几个被锁拿的人齐刷刷的跪在那里,萧云贵的脑中也飞快的在盘算着。
托天兄下凡阻止?这可使不得,太平天国信仰的天父和天兄可从来都是意见一致的,要是天兄下凡阻止,那可就变了味道。上帝无所不能、无所不在、无所谬误,这可是信仰的基础,若是天父和天兄争执起这件事来,就会让这个信仰在一夜之间倒塌,对百姓对太平天国的信任危机也会接踵而来。
天上神权、地上皇权,这个在封建社会解不开的死结到眼下还是如此,百姓们拥护的是君权神授,若是没了天父天兄这个托,百姓们可就不会那么好忽悠了。况且萧云贵也不想才进天京城就和杨秀清搞得水火不容,也和当初定下的倒向东王战略不符。
不出声,看着杨秀清把这出戏演完?似乎也有不妥,陈宗扬夫妇要是因此事被杀,太平天国男女分营的陋规就还得继续维持下去,这是萧云贵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就在为难的时候,萧云贵身旁站着的洪韵儿眼光虽然是看着被绑缚的那几人。但她口唇不动,细若蚊蝇的声音对萧云贵道:“越俎代庖。”
萧云贵和她常常是心有灵犀的,听了洪韵儿的话后,马上明白过来,洪韵儿是要自己借天兄下凡来先发制人处断这几人的罪过,天父自然也就不好在说什么了,天兄来断处的话,自然不会搞得要杀了陈宗扬这些人,萧云贵判的自然会轻一些。
洪韵儿跟自己久了果然有些小聪明,能想到这个办法。但萧云贵却想得更深一层,要是天兄下凡来抢先处断了几人,判得轻了杨秀清心里这口恶气难出,今后难保不会再生事端,一瞬间萧云贵恶向胆边生。决定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
正当殿上众人都表情各异的看着被绑缚的几人之时,猛然听闻哎呀一声。跟着噗通一声。阶下站立的西王忽然之间大叫一声晕了过去,健硕的身躯朝后仰去,倒在汉白玉石阶之上。众人还在愣神之际,只见西王口吐白沫,双目紧闭之下,身躯又自行弹起。跟着像是癫狂了一般,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
殿上众人都是惊呼一声,有人忽然喊道:“天兄临凡了。”
中国广西向来迷信一种降童巫术,或称请人神上身。大致原理是为维护天地轮回、阴阳次序正常运行,保护六道众生各不相扰,盘古大神设有禁制,天界神灵和地府鬼魅无法在日光下现身,万不得已欲通消息于人间,则暂借凡人之体代言。被借体凡人先要选一块不容易跌伤人的软泥地,待众人聚集后突然昏倒,把后脑勺朝地面最软处狠狠砸去,然后口吐白沫,癫狂不止,过一会苏醒站起,暴喝一声,“吾神(鬼)乃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等等等等也”,接着口吐神灵鬼魅的启示,言毕再次昏倒,重复口吐白沫程序一次,最后恢复正常。
西王此刻的形状正是天父天兄临凡前的标准举止,殿上众人中大多都见过天父天兄临凡,因此一看便知是天兄借西王身躯临凡来了。
殿上众人都一起拜倒,只有杨秀清站在阶上,但凡天父天兄临凡后,表情都是古井不波的肃穆,但此刻他见天兄居然也临凡,杨秀清肃穆端庄如关二哥的脸上,嘴角不经意的抽了一抽。
殿上众人拜倒之后,心中都是慌乱不已,虽然杨萧二人代天父天兄下凡是众人都知道的,但从未见过天父天兄同时临凡的,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居然两位同时临凡?但不少人心中更是惴惴不安起来,台上的天父都还没打发走呢,又来一位天兄,不知道还要折腾出什么事来。
西王癫狂的举止猛然间停了下来,面孔也变得僵直肃穆起来,厉声对殿上人等喝道:“众小子听了,朕乃天兄基督,今日下凡,降托萧朝贵,来传圣旨。”
众人面面相觑,这耶稣基督爷俩都来传圣旨,该听谁的?但众人还是口呼万岁后,一起拜伏于地,一时间大殿上静得出奇。
西王说完后转身朝着台上杨秀清一拜,口中道:“皇父再上,儿与泰西妖魔撒旦征战多时,如今得胜,前来缴命。”
洪韵儿也趴在地上,听了萧云贵的话后,忍不住便想笑,敢情撒旦都被你收拾了啊,但她不敢让人看见自己的笑脸,却又忍不住,只得把俏脸埋在手臂之间,头也不敢抬。
起初见萧云贵忽然祭出天兄下凡来,杨秀清心头自然是大吃一惊的,因为天父天兄下凡之事两人曾今秘密商议过,不能让天父天兄同时临凡,也就是说当杨秀清托降天父的时候,萧朝贵不能托降天兄,反之亦然。原因很简单,只怕有人问话的时候,两人回答的不一样,露了马脚。可想不到今日萧云贵会忽然来个天父天兄父子团聚人间的大戏,让杨秀清有些措手不及。
听了萧云贵的话后,杨秀清面色不该,淡淡的说道:“皇儿辛苦,天上之事回去细说便可,不足为凡间小子道哉。”
萧云贵也算有演戏的功底,从前骗女孩子的手段也发挥了出来,也是面色不该的接着说道:“儿谨遵皇父旨意。儿回到天堂时,听闻皇父下凡来提点凡间小子,阶下绑缚的这几个小子犯天条之事。儿也知道,便由儿代劳审问吧。”
杨秀清面色有些不自然起来,好在阶下众人都是跪着,没人敢抬头看两人,否则定会发现这位天父居然色变了。
“便由你问吧,需问得仔细些。”杨秀清无奈之下只得随口应道,要是天父和天兄意见不合争执起来,玩笑就开大了。
当下萧云贵转身厉声道:“把黄玉昆、陈承瑢、蒙得恩提上来!”几名东殿参护急忙起身把黄玉昆、陈承瑢、蒙得恩提了上来。
萧云贵眼睛瞪得老圆,目露凶光厉声喝道:“尔等三人爵居诸王之下,位列群僚之首。未能真心对天扶主,正己正人,属下触犯天条而不自知,自玷声名,愧对天父上帝生养之恩!尔等可知有罪?!”
黄玉昆、陈承瑢、蒙得恩三人也多少听闻陈宗扬、卢贤拔夫妻的韵事。也不敢反驳,便口称有罪。伏地不敢起身来。
跟着萧云贵又命带卢贤拔、陈宗扬两人上前来。萧云贵瞪着陈宗扬喝问道:“与妻犯过天条否?”
西王嗓门粗豪。一呼一喝之间甚是威武,更兼天兄的气势,陈宗扬身子微微一颤,也不敢抵赖,低头答道:“曾犯过四、五次,求天父天兄念系夫妻。宽赦死罪。”
见陈宗扬交代了“罪行”,萧云贵转头又问卢贤拔:“尔如何说?!”
卢贤拔更是不敢抵赖,不但承认“奸淫”了自己的妻子,罪该万死。而且还交代了“奸淫”的次数、时间、地点等等,就差把细节都说了。
末了见陈宗扬、卢贤拔二人都交待了“罪行”,萧云贵转身向台上杨秀清一礼道:“皇父,阶下众人都已然招认,陈宗扬、谢满妹、卢贤拔、胡九妹,夫妻私合,犯了天条,合该让杨秀清、萧朝贵问罪处死!黄玉昆、陈承瑢、蒙得恩三人御下不严,不能正己正人,当不得侯相之位,当贬为庶人,永不录用!皇父在上,儿肚肠尚嫩,如此处断当否?”
杨秀清一直冷眼看着西王的表演,原本想来陈宗扬还会抵赖一番,他连人证都找好了,准备招来盘问的,想不到萧朝贵这个天兄上前一问,陈宗扬竟然连抵赖都不敢,看来天兄的威势犹在自己这个天父之上。
看到阶下陈宗扬等人浑身发抖,石达开等人面如死灰,杨秀清只觉得心中的恶气出了大半,又见卢贤拔不时抬眼看着自己,卢贤拔这人才干颇高,平日也素有功劳,就这么杀了也可惜了,他本想判陈宗扬夫妇死刑,卢贤拔夫妇贬谪一番即可,但现下天兄冒出来断处,一体判了四人死罪,就有些不好单独宽赦卢贤拔和胡九妹了。
跟着听了萧云贵那句“儿肚肠尚嫩,如此处断当否?”杨秀清转念一想,既然天兄威信如此之高,自己何不反之而行,宽赦了这几人,施以恩惠之后,众人必然会忌恨天兄,而对自己这个宽和的天父感恩戴德。
当下杨秀清微微嗯了一声,目光仍旧肃穆威严的扫视了众人一番后道:“吾儿基督已然查明事委,触犯天条之人也供认不讳,但念四人劳苦功高,诚心扶主,可免死刑。正小、达小!”
韦昌辉、石达开两人急忙上前跪下,杨秀清接着说道:“陈宗扬、卢贤拔各仗刑一百,贬为伍卒,以观后效!谢满妹、胡九妹革除官爵,亦贬为女营伍卒。”跟着看了看黄玉昆等三人,又道:“尔等三人并未触犯天条,只系御下不严,官降一级便可。”
此言一出,萧云贵和洪韵儿松了口气,阶下跪着的陈宗扬等人松了口气,殿上众人都是松了口气。陈宗扬、卢贤拔等四人喜极而泣,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