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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前来。
这些花旗兵原来号称十万,乃是算上了老弱妇孺,归到太平军之后,只剩得三万兵丁能用,是以人数大大锐减,其余老弱妇孺留在江西务农。
因为花旗军并非正统太平军出身,在东殿军中就及其被人瞧不起,时常领到的粮草和物资都是最少、最差的,出了江西之后就更加糟糕。杨辅清部粮草也是不济,所以分到花旗军手上的粮草也很少,于是花旗军就开始四处就粮,自己弄粮草。
翼殿就粮还好一些,总算还用银钱购买,实在没有就打下欠条,翼王的大名天京附近的百姓还是买账的。花旗兵就不行了,只得硬抢,昨日西殿军就收拾了一支三百余人的花旗军,但在天京附近的花旗兵可是有三万之众,因此萧云贵才想到要利用这个机会来个一石二鸟。
回到大胜关后,石达开当即命人准备,派了石镇吉带两千人马第二天一早前往西殿大营取粮草。
翌日一早,石镇吉率领两千人马前往西殿大营取粮草,西殿上下热情至极,让石镇吉等人感受了一回兄弟部队的热情,当西殿将官问需不需要派兵护送时,石镇吉却想也不想的拒绝了。这里乃是天京附近,天国的腹地,没有什么清妖,就连北殿军都龟缩到城内去了,何须多派兵马护送?其实石镇吉还是担心和那些穿着古怪的西殿兵接触多了,手下兵士心生他念。
离开孝陵卫大营后,行出二十余里,想不到前面树林中转出几路人马来,足有上万人之多,却没打什么旗号,为首的一名大汉也是头裹红巾,呼喝命翼殿军放下粮草走人。
石镇吉大怒,上前喝问,那大汉焦躁不已,似乎也怕临近大胜关会有翼殿军来,便一声呼哨,万余人齐亚亚的冲上前来抢粮。
石镇吉大怒,急命手下护粮,两伙人拥挤到一起之后,初而动手继而动了刀子,很快混乱中便厮杀了起来。翼殿兵虽然精锐,但人数毕竟少了,那伙人更是饿疯了一般不要命的抢粮,翼殿兵遮拦不住,只得带了受伤的人退走。那伙人抢得粮食,便收尸之后也迅速退走。
石镇吉逃回大胜关向石达开禀报后,石达开大怒,当即点起兵马带了石镇吉前来,但到了抢粮之地已经是人都走完了。石达开余怒未消,便带着兵马私下搜寻,好不容易找到几个落单的汉子,拿下一问才知道抢粮的却是杨辅清部的花旗军。
当下石达开便带着兵马前来淳化讨要粮草,更要杨辅清给一个交代。
却说杨辅清率领兵马到了淳化,他这一趟前来本就是迫于无奈,而且他始终担心天王还会追究东殿的责任,更担心西王吞并自己的兵马,是以一直躲在两路人马之后,打算一看势头不好便退兵回江西去做自己的土皇帝。
这次出征杨辅清的粮草倒是置办得足够,而且江西富庶,北面几个县份也有足够的粮草,却没想到大军到了淳化之后,粮仓却无缘无故的失火,虽然抢救及时,但还是损失了不少粮草。
随后杨辅清便减少花旗军的口粮,保证自己的亲信兵马的粮草,而花旗军那边杨辅清却同意他们四处就粮,反正这里乃是天京外围,也不是江西之地,抢了也就抢了呗。
当石达开兵马开过来的时候,杨辅清便得到探子的风声,一开始他还道石达开杀过来了,急忙命人点起兵马准备迎敌,随后才弄明白原来是手下花旗军抢了翼王的粮草!
杨辅清心中大骂那伙匪气十足的花旗军,胆子还真不小,居然抢到翼王头上了,但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前去面见翼王。
第四百三十八章挖人墙脚
天京东南五十余里之处的方山,此山呈方形,孤耸绝立,山顶平坦,故名方山。又因其四角方正,犹如一枚玉印从天而降,又称“天印山”。在明代,“天印樵歌”被列入“金陵八景”和“金陵四十景”之一,在清代,又列入了“金陵四十八景”之一。
方山还有一处四十八景,便是著名的方山定林寺,距今已有1500多年历史,乃是金陵名刹,寺中的定林寺塔乃是一座斜塔,塔的倾斜度是7。5度,比斜度为4度的意大利比萨斜塔还要“斜”,至今仍为世界第一斜塔。
但如今不论是带着金陵王气的方山还是千年古刹定林寺,内外都是一塌糊涂。江西太平军杨辅清部的花旗军便驻扎在此处,整个方山和定林寺内外都是花旗军的营地。
虽然定林寺内的和尚早已被洪教主赶走,但定林寺一直被天京太平军当做扼守东南的军营驻地,虽是军营驻地,但之前的天京太平军军纪很好,并没有给定林寺带来太多的滋扰,但现在寺内被花旗军占据,弄了个乌烟瘴气。
定林寺大殿上,十余名花旗军首脑齐聚一堂,殿上支了口大锅,锅内煮着香喷喷的牛肉,却不知是从哪里抢来的耕牛。当中坐着花旗军大将陈荣、邓象、卢纬、谭星、谭富等人。
众人虽然都是花旗军将领,但也是一般的衣着褴褛、面有菜色,此刻人人都望着锅内香气四溢的牛肉,不断的吞咽着口水,一双双满是腹欲的眼神注视着滚锅,似乎想要把锅内的牛肉吞食得连渣都不剩。
陈荣脸上的络腮胡子甚是杂乱,头上的红巾也是斑斑污迹。身上的红袍更是尘土、油渍片片,丝毫没有统领数万人马的将领风采。其余邓象、卢纬、谭星、谭富等人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几名花旗军首脑尚且如此狼狈,其余寻常将士的境遇更加不堪。
须臾牛肉出锅,陈荣等人每人得了一大碗牛肉,陈荣忙不迭的将一块热牛肉放到嘴中,也不顾烫嘴便囫囵吞下,跟着长长的舒了口气道:“他娘的,总算吃到顿肉食了。”
邓象满脸的横肉抖了抖,大声骂了起来:“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别人杀官造反,吃香的、喝辣的,咱们造反吃野菜树皮,满清狗子和咱们不共戴天,被清妖追杀也就算了。没想到声威宿著的太平军对咱们也像防贼一般。”
卢纬书卷气甚重,早年也是个落魄书生。他喝了一大口牛肉汤轻叹道:“只怪咱们去岁所投非人啊。听闻陈总舵主他们去了福建,在那边可是做了大官,跟着过去的兄弟们吃得好、穿得暖,可不像咱们,就是一支连后娘都不养的叫花子队伍。”
谭星、谭富两兄弟对望一眼也没说话,自顾自的狼吞虎咽。陈荣闻言微微愠怒道:“去岁离开广东之时。福建有李廷钰这狗官一万大军堵截,咱们残兵败将带着数万老弱能闯过去么?当时你们都是赞同到江西投奔东王的,这时候说这些话有意思么?”
卢纬赔笑道:“陈大哥莫急,小弟不是这个意思。”陈荣哼了一声道:“那是什么意思?”卢纬道:“咱们去岁是来投东王的。可如今东王去了天堂,现下这个杨辅清刻薄寡恩、任人唯亲,我等屈居其下终非长久之计。况且昨日咱们抢了翼王的粮草,我估摸着翼王一旦查到是我们做的,必定前来找杨辅清算账。杨辅清这个没胆的必定不敢得罪翼王,说不定会把我们给卖了。”
邓象脸上横肉一抖怒道:“他娘的,不给吃穿的也就算了,这些粮草是咱们自己搞到的,什么翼王,老子也是天国大将,吃不得这天国的粮草么?杨辅清要是敢来找我们,先让他把短了咱们的粮草给补上,否则就明刀明枪干回去,老子算是受够了,大不了到福建投奔陈总舵主去!”
陈荣白了邓象一眼,转头望着卢纬沉吟道:“你的意思是咱们投西王去?”
卢纬点点头道:“既然已经干了这一票买卖,抢了翼王粮草,得罪了杨辅清,杨辅清和翼王必定容不下我等,不如投了西王,陈总舵主在福建吃得开,想必西王也会宽待我等。”
邓象闻言大大咧咧的道:“不错,西王是条好汉,当年派大海船上千艘到厦门救小刀会那些人,足见西王义薄云天,投他准没错。”
陈荣迟疑道:“只怕没人引荐,咱们欲投无门啊。”此言一出,原本热切起来的几人都冷了下去,又默不作声的吃起肉来。
正吃间,一名小校前来禀报说寺外来了几人,说是故人来访。陈荣奇道:“什么故人?”那小校道:“来人自报姓名翟火姑、葛耀明。”
陈荣大喜起身道:“快请!”卢纬也搓手笑道:“翟大哥来了,必定是西王前来招揽,这下好了。”
翟火姑乃是归善东平人,去岁广东天地会大起义之时,他联合三栋沙澳人何亚璜等,在三栋沙澳官桥围聚众盟誓,揭竿起义,自封为大元帅,何为平东王,下设飞龙、飞虎将军,部众千余人。随后清军反扑,翟火姑、何亚璜、葛耀明等人率领义军突围北上,本拟也是入江西的,但因清军堵截,不得不改道往福建,最后虽然拼死杀透李廷钰的重围,最后这支义军仅剩下数百人得以到达福建与西殿太平军会合。虽然损失惨重,但翟火姑等人得到西殿太平军的重用,后来充当与陈开义军的联络官,名声在东南三省天地会中颇为响亮。
翟火姑和葛耀明并数名护卫走上大殿来,翟火姑皱眉望了望殿内的大锅,劈头便是:“陈将军,你们几个在这佛堂大殿上煮肉吃,就不怕佛祖怪罪么?”翟火姑乃是信佛之人,虽然入了太平军,但却没有改变信仰,在西殿太平军中信仰是自由的。
陈荣起身抱拳苦笑道:“翟大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几个月不见点荤腥,咱们都没顾得上别,将来咱们兄弟发达了,必定给这定林寺的菩萨重塑金身。”
翟火姑嗯了一声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可别忘了在佛祖面前说了就要做到。”
陈荣微微一愣,自己随口一说罢了,想不到翟火姑还当真了,不过听他这话意思好像是自己将来一定能发达似的。当下笑着请翟火姑和葛耀明入座,也没什么茶水招待,只得端上两碗白开水。
翟火姑开门见山的说道:“昨日你们花旗军抢了翼王的粮草,翼王已经带兵前来找杨辅清要个说法,临来时听闻杨辅清已经去见翼王了,强抢友军粮草,再怎么说也是你们几个的不是,你们打算如何应对?”
陈荣皱眉道:“抢粮草是逼不得已,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手下兄弟只吃些野菜树皮就去和北殿军拼命吧,翟大哥你一路前来想必也见到咱们花旗军的惨状了吧。”
翟火姑一路前来,接连路过几处花旗军的营垒,果然是人人面带饥色、衣衫褴褛,令人不忍多看。从前翟火姑等人突围的时候,比这般还要狼狈的情状都试过,但那毕竟是被清军围攻之时,可现下陈荣他们这支花旗军可是杨辅清部的兵马,在自己的地盘上行走,讨伐叛军而来,居然还是混得如此凄凉,的确让人有些愤慨。
翟火姑也试过忍饥挨饿的日子,那种滋味的确不好受,人在饥饿的时候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当下翟火姑轻叹一声道:“我也知道你们的难处,既然有难处,为何不像西王开口借粮?”
陈荣苦笑一声道:“我等什么身份?如何能见到西王去借粮?翟大哥休要取笑了。”
陈荣说的也是事实,他们隶属杨辅清部,要借也是杨辅清亲自去向西王借粮,哪有一个属下将领越级去见西王的?
翟火姑也不再追问这事,只是道:“既然事情已经做下,那就要想个法子解决,这趟我和葛耀明奉了西王之命前来,便是给你们几个指条明路。”
陈荣大喜,腹中寻思就等着西王您老人家招揽了,当下急道:“翟大哥快说。”
翟火姑道:“西王虽然有意接纳各位,但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