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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号。
萧云贵呵呵笑着,一旁负责接待的罗大纲也笑了笑说道:“这艘船是英国人的四等战舰,在上海我们还有两艘比这个更大的战舰,那是三等战舰。这艘船长……”罗大纲麻利的报出蓝水号的一些数据来,只不过把当中的单位换成了国人习惯的尺斤单位。
石达开面色变得很是精彩,听完罗大纲的介绍后,他皱眉道:“这艘巨舰在英夷那边只是四等战舰?”
罗大纲没听明白石达开话语的意思,只是点头道:“不错,这艘船只是四等战舰。”
萧云贵却听懂了石达开的意思,轻叹一声道:“是啊,这艘让我们看起来就觉得是巨舰的船在英国人那边只是四等战舰,其上还有三等战舰、二等战舰和一等战舰。他们的一等战列舰配备的火炮数量在一百门以上,船员八百人以上,一艘船的火力就比我们一个万人兵马的火炮数量都要多。”
石达开呆呆的抬头望着蓝水号久久不语,过了半晌才道:“要是我们和英国人开战,胜算如何?”
萧云贵毫不掩饰:“按现下我们西殿兵马的实力,海上完败,陆上五五之数。”
石达开又沉默了,他的面容变得铁青而沉寂,像一尊雕塑一样矗立在那里,萧云贵站在他身旁沉声说道:“达胞,我们已经落后其他国家太多、太多了,赶走满清还只是复兴汉家的第一步,要是赶走了满清,这英夷又来,我们如之奈何?再一次沦为别人的奴才么?”
石达开咬牙道:“大不了一腔热血便洒在这厚土之上!”
萧云贵点点头道:“以死拒之。的确我们只剩下人命可以去换,但我想假如我们到现在还不团结起来,还要内斗的话,或许我们连拿人命去换的机会都没有了。”
石达开略略低下头去,他不敢看向萧云贵,但看得出他的心情好像打翻了五味瓶。
萧云贵接着说道:“或许数十年之后,我们都将埋身黄土,而后人却还在经受苦难,让后他们会问,为什么当年老祖宗们明明有机会取胜的。为何他们要放弃?事情本不该是这个样子的!然后知情人会说,当时他们忙着争权夺利,忙着自相残杀,忙着满足私欲去了。”
话语很难听,但像重锤一样重重的捶打着石达开的心房。萧云贵指着蓝水号道:“几年前当时英国人开着她来到天京,当时天王还在武昌。我代表天国见了英国人。也见到了这艘船,当时我就在想,有朝一日我也要有这样的一艘船。现在几年过去了,我不但有了这艘船,甚至比这艘船还大的船我也有了。你知道为什么我能做到吗?”
石达开不知如何回答,只得道:“兄长天纵奇才。又有天兄保佑,乃是天国第一人。”
萧云贵摇摇头笑道:“我不是什么奇才,当年我只是紫荆山砍柴卖炭的。”跟着萧云贵虚抬起大手说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能做到并不是什么天兄庇佑。更不是什么天纵奇才,而是因为我手中有权势。我用手中的权势整合苏福的人力、物力,让苏福强盛起来,所以才能做到了这一点。”说到这里萧云贵望了望石达开问道:“但天王呢?他当年许下的承诺又做到了哪一点?”
石达开哑然无语,当年洪秀全许诺的打下小天堂,有田同耕、有饭同吃、有钱同使,起初圣库丰腴时倒是实行过,但后来大锅饭让生产力大大减退,最后天国治下除了天京城,其余地方无不都开始按满清旧例纳粮。甚至天京也不是什么小天堂,纸醉金迷的金陵城侵蚀了太平军的王侯将相们,他们一个个变得贪婪、自私、猜忌起来,天京事变也仅仅是争权夺利的手段,为了几个人的权势私欲,天京数万军民丢了性命,这便是天王和东王口中的小天堂么?
萧云贵拍了拍石达开的肩头说道:“既然你手中有权力,就需要用好它,它能给你带来利益,但它同样有责任在里面。权力越大,责任越大,我萧朝贵从当上天国西王之日起,自问很好的用了手中的权力,它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利益,同样我履行了自己的责任,这个责任就是让军民百姓能够安居乐业,然后富国强兵!”
最后萧云贵紧盯着石达开道:“天王呢?他履行了责任了吗?他给天国带来了什么?天父真的需要这样的人统帅天国的军民百姓么?”跟着毫不掩饰他自己的野心和**,坦然道:“为了将来我们的子孙后代不会受西洋列强欺负,我需要更大的权力,我才能履行好更大的责任,这副重担天下间舍我其谁?!”
萧云贵说话的时候丝毫没有避讳石达开身后的张遂谋和韩宝英,张遂谋听着西王的话,从震惊慢慢变为了沉思,韩宝英则从愤怒慢慢变成了呆滞,但两人都听懂了萧云贵的话,从前他们认为的是只有翼王能够带领天国赶走清妖、走向兴盛,但今日他们发现西王已经远远的走在了更前面,而且他的视野之内清妖已经不足为虑,而令人更加可怕的敌人已经摆在他们面前。正如西王所说,天国再内耗下去,便会失掉得胜的机会,而他西王有能力带领天国走向更远的地方,但他需要权力,需要更大的权力。虽然萧云贵从都到尾没有一句话是劝说翼王投向他的,但西王所说的每一句话无不都是在表达这个意思!
洪韵儿一直没有说话,此刻却轻声开口说道:“这艘蓝水号带来了天国海军的新路,而我们此刻站在时代的十字路口,等待我们的只是选择而已,合则两利,分则两败。但我们夫妇不会因为翼殿的选择而改变初衷,这条路我们一定会走下去,哪怕死在路上,也会有人接过旗帜继续走下去,我们不希望将来子孙后代评论时说,明明现在我们有机会选择胜利,但我们却选择了什么也不做。翼王,天下间比忠义还要大的便是万千百姓的福祉,子孙后代的生机,为了这些我们可以不要忠义,你觉得呢?!”
第四百五十五章如何选择
话说到这个份上,事情紧紧只是隔了那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了,萧云贵和洪韵儿这夫妻俩为了天京事变苦苦筹谋两年之后,事情总算按着他们预想的那样在一步步的往好的方向发展。当年开始筹划应对天京事变如何令西殿掌控天京大权的时候,翼王石达开就是被夫妻俩放在最后图谋的一个对象。虽然他俩也曾经想过,要不要在天京事变的时候借韦昌辉的刀把这个麻烦一劳永逸的解除掉,但最后两人都下不了这个决心。
无可否认历史上翼王出走天京给太平天国带来的巨大打击不亚于第二场天京事变,李秀成在后来的天国十误也说到过翼王出走,把阖朝好文武带走大半,此乃大误。但在萧云贵和洪韵儿看来,石达开的出走是逼于无奈,洪秀全平定了北王之乱后,对任何外姓人都是堤防之心甚重,他只肯封石达开为义王,而不肯给他实权,也就是加上军师头衔,反而更加倚重自己的两个哥哥,洪仁达和洪仁发。
在这种情形下,石达开手中没有权力,做事缚手缚脚的,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呢?换做是萧云贵选择,他也会出走的。同时也正是因为石达开在历史上被逼无奈出走的例子,让夫妻俩彻底明白洪秀全此人是坚决不能留下的,夺权就要夺得彻彻底底,石达开虽然在历史上也起兵勤王,但他被忠义之名所累,放不开手脚,也不敢捅破那层窗户纸,让洪教主继续领着天**民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导致了天国的失败。究其原因便是石达开当时没有借着天京事变的东风夺得大权的缘故,事后他又放弃了争取。选择另行开辟战场,最后在大渡河全军覆没。
有鉴于此,夫妻俩的最终目标就是彻底将洪秀全拉下宝座,夺取天国大权,只有这样之后的事情才能按本该有的样子去发展。而夺取天国大权,首先要解决洪秀全,洪秀全已经有了安排,剩下的就是解决好韦昌辉、杨辅清和石达开等人。其他几个王侯,萧云贵都有信心能够处理好,就像杨辅清一样。虽然手握数十万重兵,但他终究根基不稳,虽然解决起来会费一些功夫,但不算太难。而韦昌辉、秦日刚之流已经是走投无路之人,就更好解决。若不是萧云贵需要他们做些事,这两人也是早就可以去天堂的了。
最后就是眼前的这个翼王石达开。他有人望。有能力,有一批死忠,是挡在他西王面前最大的绊脚石,萧云贵当时的计划便是先救石达开,示之以恩;接着就是起兵勤王,以西王之名号令翼王。在声威上压住翼王;然后便是逼迫石达开走入绝境,武昌之围也好,东殿水军易帜也好,翼殿大军缺粮也好。其实这一切萧云贵都算计过,翼殿身陷绝境并非偶然,湘军的攻势萧云贵当然知道,他那位老同学是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的。最后就是以西殿强悍的实力向石达开摊牌,和石达开这种聪明人摊牌,你不需要什么花言巧语的游说,更不能以高官厚禄打动他(他已经是翼王,你拿什么封他?),只能以推心置腹的国家民族大义去打动他。
是以当石达开等人看到蓝水号后,萧云贵和洪韵儿的一番言语的确做得很成功。这些话并不是什么煽情的话,而是两人作为学习历史的大学生在后世经常会思考的一些东西。是啊,当年中国还是世界强国的时候,老祖宗们为什么没有把辉煌延续下去?中国的积弱便是在内耗和满清变态的统治下,慢慢沉淀下来,最后积弱百年,任人欺凌,当年汉唐盛世不在,只剩下东亚病夫的诟病。一百多年前的影响一直持续到了今时今日,国家还在为生存空间苦苦挣扎着,大国复兴和重新崛起的任务还落在了后代的肩头。
学习历史的这夫妻俩从前思考过这些问题,当他们穿越回来之后,这些思考和质问变成了对两人的鞭策和鼓励,要是他们做的不好,后代子孙真的会像他们当年一样,发出一声声的质问,令他们在地下不得安寝。
所以两人的话都是出自真心和推心置腹的,从效果上看,对石达开等人的确震动很大,至少说完之后,三人之中就连似乎是最沉不住气的韩宝英都没有出来斥骂西王是乱臣贼子,他们的话虽然不忠,但对国家民族来说却是热诚的。
石达开静静的站在那里,心里却在做着天人之争,萧云贵适时的做了最后一次补刀,“不计生前名,不论身后评。达胞,你我相识多年,对一人之忠就比不上对千万人之责任吗?我们此刻虽然看起来不忠不义,但百年之后,也不会被后人骂为乱国之贼。但要是因为我们内耗,让国家民族一蹶不振,那我们便是国家民族的千古罪人!达胞,你是要做千古罪人,还是把握命运的英雄?你自己考虑清楚吧,我在船上的会客厅等你,想好答案后上来告诉我!”说罢萧云贵一摆衣袍,大步流星的登上蓝水号甲板。
洪韵儿望了望兀自面色阴晴不定的石达开,微微一笑说道:“蓝水号马上要前往武昌,翼王别考虑太久耽误了水军出征。”说罢像张遂谋和韩宝英略略点头后,便跟着西王上了蓝水号。
这也许是世上最为奇妙的一次政治游说,没有许以种种好处,没有利益上的分配,更没有尔虞我诈的欺瞒,有的仅仅是对国家民族未来的展望,或许对两个心胸同样装得下田地的男人来说,这些话已经足够了。
罗大纲却没有跟上去,他走到石达开身旁道:“翼王殿下,属下在此等候,翼王要登船时,属下引路。”
石达开没有望向罗大纲,却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