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思玄苦笑道:“我害死了那么多人,难道你们就不想为那些人讨个公道了吗?”
洪韵儿道:“的确,你的所作所为杀你一万次都不够,你为了想让清韵下台,不惜和英法联军合作,引狼入室,导致京津地方百姓惨遭屠戮,你这是叛国罪!”
陆思玄摇摇头道:“你不能说是叛国罪,满清不是我的国,至于地方百姓遭到劫掠杀害,的确是我始料未及的,这点我承认有罪过,但不能把全部的责任推到我的头上来。”
萧云贵怒了,他站起身来大声怒道:“陆思玄!你到现在还在为自己辩护!你就不怕那些冤死的人来找你吗?!你出卖国家主权,为了自己的利益,卖国求荣,你就没有一点后悔的意思吗?!”
陆思玄哼了一声道:“卖国求荣的是荣禄,与我何干?我是无神论者,你别吓唬我!出卖国家主权,哼哼,按照这个说法,你们两个在南方只怕出卖得更多,更何况我当时和英法虽然签订了一些东西,但那些东西根本就没有实现,卖国何从谈起?!”
洪韵儿心头暗叹陆思玄果然是厚颜无耻,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萧云贵则冷笑道:“就算是真正的荣禄只怕也干不出你做下的事来,当你和英法联军一起进行军事合作的时候,就已经是在出卖国家和民族的权益了,你狡辩也没用!”
陆思玄举起双手道:“好、好、好,我承认卖国,我承认是汉奸,我承认都是我的错,行了吧?但我们当年有约定,你们不能杀我。”
萧云贵摇摇头说道:“这个我做不到,当年我们不知道你会走得那么远,拉都拉不回来!”
陆思玄站起身来指着萧云贵怒道:“姓萧的,你不守信用!你是个小人!”萧云贵也是大怒,站起身来道:“我就是不讲信用怎么了?你等着被公审后处决吧!”陆思玄口中怒骂着,飞身扑上来:“我靠,那我就拉着你一起死!”两人距离较近,而陆思玄这副身躯的身手也不弱,两人就这么扭打在了一起。
洪韵儿在一旁见两人在地上滚在一起,如同市井流氓打架一般,也不知道该如何劝阻,最后好不容易分开两人后,拔出墙壁上的长剑指着陆思玄怒道:“陆思玄,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吗?”
陆思玄坐在地上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忽然大笑起来,跟着笑完了又是抱头痛哭,口中喃喃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想让自己过得好过一点你们都不让?!”
萧云贵也擦了擦脸上的血汗,叹口气道:“要是在前世,你身处平民的位置,为了自己好过一点而做一些事,对他人的伤害并不算大,但现在你身处高位,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千百万人,你自己不知道的吗?”
陆思玄停止了哭泣,淡淡的说道:“他人死活与我何干?”萧云贵又是叹口气道:“看来你始终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算了,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什么。”
陆思玄沉声说道:“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死就死吧,但在死之前答应我一件事。”
萧云贵和洪韵儿对望一眼后缓缓点头道:“你说吧,只要我们能做到的,都可以满足你。”
陆思玄道:“让我再见清韵一面!”萧云贵还没答话,洪韵儿就抢着说道:“这个我们做不了主,也不知道清韵她还想不想见你。”
陆思玄恳求的目光望着两人道:“你们就去问问清韵吧,我都是快死的人了,就让我再见她一面吧。”
萧云贵叹口气道:“好吧,我和韵儿会去问问她的。”
第二天,洪韵儿果然去了醇亲王府,听完洪韵儿带来的话后,宋清韵半晌没有答话,最后过了许久才答应见陆思玄一面。
当天午后,陆思玄在宫内见到了宋清韵,洪韵儿没有打扰两人,而是让他们单独说话。出于安全考虑,洪韵儿一直守在门口,只要一听到什么不对劲的动静,她就会冲进去的。但从始至终,屋内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只是听到两人不停的说话,但因为隔着房门也听不清楚两人说些什么。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宋清韵首先走了出来,眼角带着泪痕,对洪韵儿道:“好了,我先回去了,对了韵儿,在行刑前,让他喝个烂醉吧,这样就不会有痛苦和恐惧了。”
洪韵儿点点头,转身入内,只见陆思玄一个人坐在地上,口中不停的喃喃念叨着:“我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我自己吗?”洪韵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但觉得陆思玄好似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整个人的精气神也被抽走了。
两天之后,绵愉、荣禄一干叛国的清军将领在大理寺接受了太平天国刑部的公审,最后被以叛国罪等十多条大罪定为死刑,随后一众人等被拉上牛车送往午门刑场执行枪决。
在京城一众百姓看客们的叫好声、谩骂声中,荣禄走完了最后的一段人生路程,他喝了个酩酊大醉,在执行枪决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恐惧和痛苦,又或许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又或许是重新轮回做人的开始……
第七百二十章孤不能安
已经是正午时分,宋清韵在小院中独自一人落座发呆,午时三刻即将到来,而陆思玄也很快会被执行枪决了。望着树梢上不断飘落的红叶,宋清韵脑海中回想起几天前和陆思玄见面时候的情景。
“清韵,你帮我去求求情吧,我还不想死!”宋清韵最后答应见陆思玄,也是想着见他最后一面,也不知道他开口第一句话会说什么,但没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这样的。
宋清韵叹口气幽幽的说道:“对不起,思玄,这件事我无能为力。”
陆思玄双目通红,喘着粗气怒道:“我知道,你就是还在怪我欺骗了你,怪我擅自做决定害死了咸丰,你最后心底里还是喜欢那个狗皇帝,是不是?!”
宋清韵冷哼一声,面色开始发青,陆思玄接着道:“当年肃顺被斩之前,你和他到底说了什么?你是不是一早就在打算着杀了我替咸丰报仇的?!”
宋清韵沉默了半晌后,才缓缓吐了口气,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男人只有我才能动手杀了他,你是什么人?我需要你越俎代庖么?你一直口口声声都是说爱我、为了我,其实你是不甘心久居他人之下!杀咸丰,你是为了让辛酉政变提前,是为了把肃顺一党提前赶下台去,你只是想早一步做上满清第一权臣这个位子!什么为我报仇,什么为我出气,都是借口而已!”
陆思玄张大了嘴巴,口中呵呵两声后,惨然一笑说道:“原来你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看来肃顺说的没错,我们俩一直都在互相猜忌。”
宋清韵轻叹一声道:“我知道的历史。你也知道,我知道的知识。你也知道,甚至宫外我不知道的事,你还知道,其实当时我最忌惮的人还是你,因为我真的把握不住你,也真的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到这里宋清韵顿了顿接着说道:“从你杀了咸丰之后开始,我就开始忌惮你了,你连咸丰都敢杀,而且是完全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做的。我真不知道将来你会不会连我和载淳也要害了。当时你掌着兵权,外面还有和手握重兵的曾国藩呼应,我不得已用身体换取一些东西,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用权势逼着我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
陆思玄脸色铁青起来,口中苦涩的说道:“可笑我当时还以为你已经喜欢上我了,今后都会爱我一个人!”
宋清韵马上打断他道:“我从来没有爱过你,陆思玄,无论你做什么事,我都不会爱你。这与身份无关,而是你的为人实在让我不能喜欢。”
宋清韵接着说道:“你每做一件事都是在为自己考虑,从来没有想过别人会不会接受,到后来我夺了你的权势。将你软禁在家,就是想让你好好的想一想,希望你能想明白。可你为了能够东山再起。不惜勾结绵愉和慈安准备发动政变,事败之后。你居然偷走出京,又去勾结洋人。甚至不惜出卖国家来换取你想要的东西,你从始至终都是为了你自己!”
陆思玄黯然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我的权势不够大,才不能得到你的欢心,我还以为只要我能掌握和萧云贵一样的权势,你就能爱上我,原来一切都是我自己错了。”
宋清韵淡淡的说道:“你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给一个人爱,你爱的只是你自己而已,其他任何人在你眼中,就只是利用的工具而已,包括你那名义上的老婆曾纪静,不是吗?”
陆思玄大声怒道:“不,不,我是爱你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啊!”跟着陆思玄指着宋清韵怒道:“萧云贵有什么好,值得你爱他,咸丰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为他!”
宋清韵轻叹一声,幽幽的说道:“看来你真的不懂如何去爱,如何与人相处。在前世我就知道阿贵不喜欢我,虽然我们订婚了,但他从来没有掩饰过这种不喜欢。后来他带兵到了京城,我去见过他,原本他可以用我对他的感情来骗取我对他的支持,但他没有这样做,从始至终他说了只是将我看成一个好朋友,这是一份难得的真情谊,他没有骗过我。”
说到这里顿了顿后,宋清韵面颊微微红晕的说道:“而咸丰,他、他虽然从前欺负过我,但后来相处下来,我倒发现他才是真正没有心机的人,一直以来都是我在骗他,而他却无条件的在相信着我。直到刚才你说了,我才明白过来,其实我内心深处爱上的原来一直都是那个欺负过我的男人。”
陆思玄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宋清韵,只听她续道:“你不知道在宫里几年时间里我是怎么度过的,那时候只有这个男人陪在我身边,嘘寒问暖,对我关怀备至,我对他一开始的确是恨,后来是骗他的愧疚,再后来是可怜他,最后他死了,我才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真正爱上了他。阿贵也好,你也好,我发现后来我对你们都只是一种好友的情谊,并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意。”
陆思玄头脑中一阵眩晕,忽然他明白了,宋清韵穿越后就身处深宫之中,面对的人都是尔虞我诈,正如她说的那样,真正对她好,用真心对她的或许就只有咸丰一个人,这个男人信任她,给她权力,这个男人爱护她,给她关爱,这些都是他和萧云贵无法给她的,在这种情形下,宋清韵还会爱上别人吗?原来她爱的一直都是那个曾经欺负过她的男人,这似乎也是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啊。
陆思玄苦笑起来道:“原来我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或许你说的对,我做什么都是为了自己,其实我也只是想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比萧云贵要强,我能比他更有权势,但原来我一直都比错了对象。”
宋清韵柔声道:“思玄,你错了,其实要得到一个女人的真爱是很简单的,她并不需要你的权势,也不需要你的钱财,她需要的只是你能真心真意的爱着她啊。”
陆思玄苦涩的说道:“可前世那些女的,不都是喜欢权势钱财的么?”
宋清韵叹口气道:“原来你都是被前世那个物欲横流的社会给污染了,但不管其他女子是如何的,我这个人就是不喜欢那些东西的……”
陆思玄长叹一声缓缓点点头,最后道:“我知道了,清韵,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你走吧,谢谢你来见我。”
宋清韵看了他半晌后道:“思玄,喝酒吧,到那天喝个酩酊大醉,就不会有痛苦和恐惧了,人人都要为他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