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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贵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一抽,心中泛起老大一股醋味来,他娘的,这四眼妹居然看着石达开会脸红,难道是看中了这个小黑脸?
其余吉文元、朱锡昆诸将和林启容、何滨、周兆耀、童强胜等新晋将领自和翼王诸将见礼,相携一同进到府衙。
府衙大堂上,萧云贵招呼石达开坐了右边首位,自己坐了左边首位,洪韵儿安坐在西王身侧,西王诸将坐左侧一带交椅,翼王诸将坐了右首。
诸将坐定,西王和翼王相互又客套了几句后,萧云贵笑着说道:“早盼晚盼,总算盼到大队到来,本王和各位兄弟姐妹真是望眼yù穿啊。这长沙大城政务军务颇多,本王早已经不胜其烦了,既然现下翼王到来,那本王就退位让贤,这长沙大小事务尽皆让翼王打理如何?”
石达开闻言脸sè微变,看了看张遂谋、黄玉琨等人,只见众将也都是一副惊讶之sè,显然都没想到萧云贵会如此说。
石达开急忙起身抱拳一拜道:“兄长这般说可是折煞小弟了,临来时天王、东王谕令,让达开襄助西王,左军上下皆受西王节制,达开不敢擅专。况且入城不过短短时候,已见城中军民百姓尽皆称颂西王,足见西王兄治理此城大有心得,达开更不敢受命,只恐乱了西王兄的部署。”…;
第九十四章两片离愁
萧云贵闻言一对牛眼睛瞪得老圆,脸上横肉一抽一抽的,指着洪韵儿怒道:“你、你个没羞没臊的四眼妹,竟然真的看中了那个小黑脸?!”
洪韵儿忍住笑,负手倚立,娇躯轻轻侧到萧云贵面前,嘴角勾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柔声道:“没办法啊,人家比你帅,又比你年青,更加比你有才华,任哪家姑娘都会看中他的,你啊,没得比。”
萧云贵脸上一黑,看着洪韵儿那可恶的嘲讽脸,双拳紧紧握住,差点就要吼出来。就在这时,却见洪韵儿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晶莹的泪花都笑出来了。。。
萧云贵愣了一下,洪韵儿狠命的憋住笑:“活该,谁让你昨rì作弄我的?今天我是一报还一报。”
“哦,原来你是故意气我的啊。”萧云贵脸上绽放出笑容来,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为何忽然会如此紧张四眼妹了。
洪韵儿撇撇嘴道:“人家石达开是有老婆的,是叫黄慧卿,有点印象,是个贤良淑德的女人,我可不会像你想的那么龌蹉,去做小三。”
萧云贵干笑两声:“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洪韵儿奇怪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忽然这么在意我了?”
。。
萧云贵挠挠头笑道:“纯属关心同学,关心同学,哈哈。”
洪韵儿见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似乎没有被气倒,俏脸一沉道:“废话少说,你出去吧,我梳洗一下,换件衣裳就来。”
萧云贵大喇喇的坐下道:“没事,你到屏风面后换吧,我不会偷看的。再说了,又不是没看过,萧朝贵的记忆里啊,你这幅躯体的印象可是最深的,没事我都会回想一遍……”说到这里萧云贵猛然间住了口,他看到洪韵儿脸如寒霜,玉手紧按腰间鸳鸯刀,心头猛然一紧,暗道不好,跟着急忙起身道:“呃,你快点啊,我先去溜达一下,就快开席了。”说完忙不迭的急忙拉开房门落荒而逃。
洪韵儿有些哭笑不得,怎么每次斗气似乎都是自己吃瘪,难道真是自己的脸皮没有这家伙的厚?还是这家伙和自己太熟了,早就吃准了自己的罩门?
正想着心事,房门忽然又开了,萧云贵探出一个脑袋来:“对了韵儿,刚才咱们配合的很好,继续努力啊。”一个茶杯飞了过去,萧云贵哈哈的笑声中,房门又关了起来。
洪韵儿插上门闩,心头突突直跳,口中把萧云贵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竟然脱口骂了句死鬼出来,跟着怔怔的坐下身,发起愁来,难道自己最后真的只能委身这个家伙了么?
另一边发愁的人却是石达开,石姓国宗和翼王属下最重要的三个谋士黄玉琨、张遂谋、刘承芳齐聚在石达开的厢房之内,七嘴八舌的各抒己见,但说到最后,却没人能猜得出来西王真实的意图。
“翼王,东王的谕令本是让我们领兵尾随西王之后,若然西王偏师攻打长沙受挫,我们左军迅疾跟进,稳住长沙战局,继续攻打长沙的。可后来西王顺利攻下长沙,东王又命我们按兵不动,这当中本就有蹊跷。随后东王命我们先至长沙就粮,本想着东王和西王这是联手设了局让我们难堪,现下西王又来个大变脸,要粮有粮,要衣有衣,就连城内营地都让给我们,这当中实在太诡异了。”张遂谋还是眯着小眼睛,捻着山羊胡子说道:“事出无常必有妖啊,翼王。”…;
第九十五章明正典刑
清晨的凉风吹开薄雾,浩浩汤汤的湘江江面上,密密麻麻的各式渔船、沙船、商船飞棹其上,船头都插了太平天国的方形黄旗,船上的艄公们呐喊着号子,与湘江激流搏斗着,各式船只并排靠拢之后,船上裹红头巾的太平军将士们飞快的用木板将船只固定住。
几根碗口粗细的巨绳贯通了橘子洲(又称水陆洲)和湘江东岸,两头岸上各有上百名jīng赤着上身的壮汉拉扯巨绳,在统一的号子吆喝下,奋力的拖拽着,索拦住湘江,船只一条条的与巨绳接稳后,很快一条沟通湘江东西两岸的浮桥在湘江之上浮现起来。。。
自从太平军进入湖南之后,赛尚阿、向荣等人便传命将湘江沿岸水面上的大小船尽皆烧毁,以免这些船只被长毛贼所用,不少靠船只为生的百姓只得驾船到省城躲避,所以长沙尚有不少民船官船驻在长沙大、小西门。西王所部兵马攻克了长沙之后,虽然是夜有不少官船、民船闻风而逃,但还是有半数船只滞留了下来,这其中就有宝庆帮的商船。
大西门外下河街码头上,萧云贵一身黄袍,头戴黄巾,手搭凉棚看着江面上热闹非凡的场面,暗暗感叹这个时代泥腿子们的劳作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悍,也有些明白过来古代像长城这样宏伟的建筑为何能修建起来,这些泥腿子们的确是最为辛勉勤劳和任劳任怨的。
“西王殿下,宝庆帮的何元伦来了。”唐二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萧云贵回头看时,只见何元伦带着几个手下快步赶来,码头上宝庆帮的几艘商船已经整装待发。这趟宝庆帮纳捐了商税和不少钱粮之后,也购买到了所要的货物,而带来的货物也早就售卖一空,何元伦早就想离开长沙回去,只是太平军迟迟未开禁,只得一直等候。。。
好不容易等到长沙城开禁,何元伦便急急忙忙的准备离去,但萧云贵不在城内,又被曾水源拦住,何元伦气急败坏,差点要翻脸。萧云贵回城之后,便签给了何元伦出城的商凭,准备了一rì,何元伦带着人手准备走水路离开。
“西王,老朽这便走了啊。”何元伦抱拳呵呵笑着说道,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原因很简单,萧云贵从圣库中拨了五万两银子出来,作为定钱交给何元伦,让他帮忙采购硫磺、生铁、药品等物。
太平军的军械之中火器所用颇多,红药用量最大,而红药成分之中,硝石可用粪坑积土或是院墙沉土分化所得,木炭所得也简单,太平军中不少人都是烧炭出身,唯独便是硫磺不易得,现下所占地盘之中也没有硫磺产地,只有购买硫磺敷用。而在这之前,太平军更多的是购买现成红药或是缴获清军供应,萧云贵嫌购买和缴获的红药威力都不大,采购成品红药成本也高,所以便打算只购买硫磺,稍后自己便可配制药力更好的红药。
按照用途,红药可以分为推shè药和爆炸药,两类红药之内三种物质的配比也是不一样的。太平军中有很多常年玩火药的矿工,萧云贵相信就算自己不记得配比,让这些人调试之后,总会找到最佳的配比,但这一切都需要硫磺。
中国天然硫磺矿很少,听何元伦说也只有四川、贵州、甘肃、青海等省有产地,所以萧云贵便让何元伦搠长江而上,跑一趟四川采购硫磺。…;
萧云贵回了一礼笑道:“何老英雄此去巴蜀,路途艰险,一路平安。四川乃是袍哥会的地头,我让何滨兄弟带着此地袍哥会的人同你一道前去,相信路上也会顺利些。”
何元伦闻言大喜,搠江进四川,沿途拉纤的纤夫大多都是袍哥会的人,若是能有袍哥会的人跟随而去,就是过路的船帮烧香钱也能省下。当下他抱拳道:“还是西王设想周到,西王手下能人异士颇多,老夫佩服啊。”
萧云贵笑了笑唤过身后一直侯立的何滨、周兆耀两人道:“此去路途遥远,两位兄弟一切小心。”跟着上前低声道:“记着定要替本王拜上川中袍哥会的各位英雄,rì后我们挺进川中还需他们大大的帮忙,所奉礼物你们自行分发,不必节省。”
何滨和周兆耀二人躬身答应,昨夜萧云贵在军营中已经和两人交待了此行的目的,五万两也不是个小数目,所以也需要有人跟何元伦一道前去,同时也要联络川中的袍哥会,为rì后入川铺平道路,所以在袍哥会中的何滨和周兆耀两人便是最佳的人选。
一串开船彩头鞭炮放过之后,九条宝庆帮的商船缓缓顺江而下,往洞庭湖而去,出洞庭之后,宝庆帮船队会分成两队,一队自回武汉三镇,一队便西进入川。至于如何避过长江之上的清军水师,何元伦自有他的门路。
送走商船后不久,几名黄背心、滚蓝sè边的翼王属下牌刀手拍马赶制,报称北面李以文部有紧急军情送至,翼王请西王回巡抚衙门商议军事。
萧云贵心中一喜,定是北路有消息了,当即带着唐二牛等亲卫牌刀手往城内赶去。
马不停蹄的回到府衙之内,只见石达开、张遂谋、黄玉琨三人都在大堂之上,洪韵儿和林凤祥、李开芳也在。诸人见萧云贵到来,起身见礼。萧云贵心急火燎的道:“都是自家兄弟,就不必行这些虚礼了,快说说吧,李以文那边来了什么消息?”
洪韵儿递上一封信函面sè凝重的说道:“你看看吧,这是清妖张亮基给你的回信。”
萧云贵展开信函一看,上面文辞考究、辞藻风华,十有仈jiǔ是在斥骂萧云贵这个逆贼和长毛乱贼,如何荼毒百姓、如何无君无父、如何死不足惜,又吹嘘清廷已经调集川、黔、陕诸路援兵来楚地,让萧云贵尽早投降,他可以向朝廷求情,免萧云贵一死云云。对于萧云贵提及用银两赎回骆秉章、翁同爵之事,张亮基压根没说什么,只是将朝廷追赠二人死节之事说了,便没了下文。
萧云贵看完之后,自然滤去那些无谓的自夸和劝降言语,最后才看明白,清廷压根已经当骆秉章和翁同爵是两个死人了,看完之后萧云贵怒极反笑道:“咸丰这狗皇帝当真是不顾手下大臣了,追赠骆秉章二人,明摆着当两人已死,有事烧纸。”
洪韵儿抿着嘴笑道:“清妖法度,失土者斩,你还真当咸丰会怜悯手下大臣么?”
石达开也笑道:“看来骆秉章这次就算我们不杀他,他也只有自刎一条路了。”
皱眉看着石达开,萧云贵忽然说道:“既然张亮基也不管骆秉章和翁同爵了,明rì请达胞亲任监斩官,把两个狗官斩了。这两个狗官烧毁官仓,罪大恶极,留着只会浪费米粮,可以明正典刑了。”…;
洪韵儿微微一怔,知道萧云贵这是想替他们那个平行世界的石达开出口恶气,他们那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