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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没说完,就被赵冠侯以口封住,良久之后,赵冠侯才正色道:“这话也是敢乱说的?让人听到,那可不得了。我跟你交个底,这事绝对是没有。观操,就是来看我们武卫右军,可真若说拿人,现在怎么着也得有个消息,仲帅那里什么消息都没有,就可知这信是假的,根本信不得。再说,你也不想想,废了皇帝,又到哪去找现成的人,让你哥哥振大爷顶上?”
“我家是疏宗,哪敢想这个。可是翔凤胡同有小恭王,他怎么就不能继位了?再说了,就算兵谏的事是假的,韩仲华调兵遣将的事,总不能也是假的吧。程功亭、董五星,两路大军眼看就要进京城了,这要是没有老佛爷的话,韩荣他敢?我跟你说,老佛爷,怕是真的要动气了。你大概不知道,万岁先是册封四京卿,绕过军机处,有事都由四名军机章京承旨抄发,这是效法世宗朝,废内阁的故智,要废军机处。接着,又未经老佛爷点头,擅自罢免了礼部六堂,自行任命了六名堂官。现在又要开懋勤殿,设立顾问,所有顾问无品级出身中西限制,有事只回奏于天子,不奏于太后,这不就是……”
“这就是要造老佛爷的反了。”赵冠侯表情凝重,他对于慈喜倒谈不到忠诚,但是他确实是和保国会不对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自己过去所依靠的,一是十格格,二就是皮硝李这等后党。
之所以庞金标到现在都不敢找自己的麻烦,也是因为太后还在,他闹出了格,就会被太后的力量收拾掉。如果天子翻盘,彻底掌握权柄,自己的日子怕是将难过的很,从这一角度出发,他也绝对不希望是维新派取胜。
再者,在他看来,天子的赢面确实不大。新政实行,吃亏的人太多,固然有一部分人受益,但是他们却不成为当下的主流。新政或许是一件好东西,但是太过急于求成,就等于瓜未熟而硬摘,味道自己不会甘甜。
这么多道明发上谕下来,差不多让所有人都明白一件事:皇帝是个心里没有成法的人,既没有定见,也没有方略,听风是雨,别人怎么说便怎么听,与其说是皇帝,倒不如说是一台盖章的机器。这样的天子,能够保持帝位已属不易,妄想挑战慈喜这等老于政坛的好手,未免就是自讨无趣。
天子手中无兵无权,京畿之内,兵权尽为太后所有,只要她说一句话,废立天子,又何须等到阅操?可问题在于,金国若是发生了废立之事,洋人是否会坐视不管。正如简森所说,天佑这样的天子,极符合西洋各国利益,届时一个要废君,一个要保帝,那就是一件极为棘手的事情了。
“听说懋勤殿的顾问名单里,还包括了扶桑前相伊藤博文。阿玛听了这个消息后,连骂了好几声荒唐,他一个扶桑人,有什么资格到我们金国来做顾问?到时候他肯定是向着自己国家多一些,不是花钱请了个奸细?”
“是啊,问题是这话咱们明白没用,总要皇帝明白才行。章合肥怎么样了?”
“处境不好。原本接待了亨利亲王后叙功,让他重新到总办事务衙门里办公,可是没过几天,张阴恒就销假归衙,再过了几天,就又把章桐逐出衙门。这事实在邪门,张阴恒借一次洋债,就收了一百三十万的好处,天子却还是用他。章少筌死活就是不肯用,弄的老头很难过,据说回贤良寺闭门谢客,谁也不见了。你说说,要是这么搞法,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还有谁为朝廷出力,老佛爷不出来管一管,可怎么得了?”
十格格又道:“虽然撤了帘不好再挂回来,但是却可以训政,只要太后一拿回政柄,我们就又有好日子过了。额驸,我……还要。”
裤腿胡同,浏阳会馆之内,谭壮飞以擦刀布轻轻擦拭着手中的龙泉宝剑,剑光闪烁,剑身光可鉴人,手离的近了,便能感受到这剑上的森森寒气,端的是一口吹毛利刃。
在他对面,坐定的是个四十几岁的男子。这人生的身材中等,体形健壮,方面大耳络腮胡须,二眸精光四射,端的是个极威风的相貌。
“大公子,这口剑是我废了很大心力,从龙泉一位相交多年的老友那里求来的。这是他的传家之宝,轻易不外借,好在我当年曾救过他的性命,救命大恩,总不能不报,再者,我们做的也是正事,他也就不好不借了。这剑不但锋利,另有一桩好处,就是可软可硬,可以围在腰里,当做腰带,轻易不会被人发现。与天桥说书先生说的那秋风落叶扫,一般无二。”
谭壮飞将剑轻轻屈起来,剑身成一个桥形,一松手,便又恢复如初。“毕大侠,这端的是一口难得神兵。只是单凭一口剑,我们只能杀三两个人,要想成大事,这却是远远不够的。你的朋友……可靠的住?”
“大少放心,我这次邀请的,都是永年过命的交情,足有百十人。他们中,要么就是和洋人有死仇,要么也是这些年弯着腰做人,不知受了多少窝囊气,还有的,是有至亲骨肉死在高丽。总之,只要是能让咱们大金富强,能让我们不再受洋人的气,就算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他们也愿意干。”
“不,不是让大金富强,而是让中国富强。”谭壮飞纠正了毕永年的一个口误“这片江山,是我们汉人的,我们才是主人。而现在住在西苑、颐和园的,只是一群外来人,是入侵者。与洋人,并没有什么区别。谭某虽然封为军机章京,却从没想过为其卖命。我所图者,只有一件事:驱逐鞑虏,光复中华!毕大侠乃是人中龙凤,自然会明白,这里面的区别。”
毕永年见谭壮飞如此坦率,自己若是再有所保留,未免就不够朋友了,当下连忙抱拳“大公子所言极是。说来惭愧,毕某被江湖朋友称一声侠客,可是要论见识,却是不敢和大公子相比。只是我不大明白,咱们这次围园杀后,所图者,不是慈喜那妖妇么?”
“不,杀那妖妇只是开始,而非结束。”谭壮飞一笑“我与长素先生在有些事上看法不同,但是在这件事上,我们两人却是一致的。只保中华,不保大金。我们裁勇营,兴团练,改官办为商办,所求者,就是强我汉人之力,减金人之能。论起手段本领,天佑帝比起那妖妇相去甚远。只要老妖妇一死,他也不过是我们股掌中的人物,让他怎的,他便要怎的。”
说到这里,谭壮飞冷笑一声“我们今天可以围园杀后,明天难道不能围宫斩君?皇帝弑母,就等于失了法统,只要我们让他做下了这事,就等于是让他自己钻到鬼头刀下。承湉小丑,哪里看的出这些?他只要弑母,我们就可以推翻他的宝座。复我汉家河山,光复祖宗基业,便在此一举!”
“可是……可是护园的人马不少,手里有洋枪,弟兄们手里只有刀剑,怕是很难接近。何况现在还有程、董二部,重兵在外,此事怕是很难做。”
谭壮飞点头道:“这事我知道,所以我们才请本初进京。我们中,有过争论,有人认为该拉拢千里草,长素先生则觉得本初可用,这事,我还是支持长素先生。”
此时提人,喜用隐语,千里草扣一个董字,指的是甘军统领董五星,而本初为袁绍之字,借此袁代彼袁,也就是指袁慰亭。谭壮飞道:“前者妖妇观操时,所见的便是本初的兵,听说此兵精锐,不逊泰西。固然此言有夸张之处,但是其兵之精,亦可见一斑。听说他部队中一个炮营,足抵其他各军所有大炮。若能为我所用,破前、后两军,易如反掌。”
听他提到炮营,毕永年心中一动“大公子,我扫听一件事,他那炮营的管带,是不是姓赵,少半截手指?”
“毕大侠,不可造次。”谭壮飞面容一正“我知道你与他有杀弟之仇,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大局为重,不可因小失大。现在杀了人,我们和袁某,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今天是七月二十九,八月初一,袁慰亭就要见驾,现在这个时候,闹出点乱子来,我们就会前功尽弃,毕二爷的血,也就白流了!”
毕永年的嘴紧紧闭着,手抓着椅子扶手,胳膊上的肌肉如同小鼠一般跳来跳去,忽然一声大吼,人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拳砸在两人面前的桌面上。“此仇今日不报,他日也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这话好说,等到复我汉人衣冠之后,杀赵某如杀一犬,谭某单人支剑,也要与毕大侠一道寻仇。”
“如此,那我就容他多活几天!”
那张木桌上,一道裂纹出现,在一声脆响中,半个桌面,连同上面的茶壶茶碗摔了一地,碎片四溅。
第一百五十六章 再会壮飞
袁慰亭自二十九进京,只和十格格吃了顿饭,其他时间,全都待在法华寺里足不出户,既不去拜客,也不怎么见外人,只守着那本《拿破仑传》在翻阅。赵冠侯心知,这是袁慰亭对于目前京城局势观察不明,不敢随意的参与进去,生怕一步踏错,就万劫不复。
庆王那里,第一不适合去,第二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至于皮硝李,这个时候他怕是根本不会出皇宫,也就不必去找麻烦。暂时搞不清胜负,也就不好下注,是以现在的袁,还是想着坐壁上观的打算,自然要谨慎为上。
赵冠侯陪了十格格一天,晚上的时候,又到陕西巷坐了一坐,杨翠玉消息灵通,要知道自己过门不入,心里难免不欢喜。两人见面,自是情热,杨翠玉温情若水,与十格格的天家贵胄又自不同。
只是她未曾留客,倒不可真个一飞冲天,只是讨了些口上的胭脂来吃。到了七月三十,赵冠侯自己也不再出门,只安心做个侍卫,在门上垮刀侍立。等到天色将晚的时候,知客僧送来了名刺,并非求见袁慰亭,却是来拜他的。
见贴子上龙飞凤舞的写着王正谊三字,不由就想起了那位一等一的好汉,和他那口厚背阔刃刀。袁慰亭得知是个京城里侠林中的人物,倒不曾重视,只说了一句“既然是来拜你的,那便见一见,也是无妨。我这里有那几个人,也就够了,你只管去。”
见面的地方,依旧是糖房胡同的大酒缸,与上次相比,这里显的更为热闹,往来的人似乎多了不少。王五身高体健,加上那把大刀,极是好认,很快就找到了人。只见与他同席的,依旧是大金四公子之一,如今则身列四京卿的谭壮飞谭大公子。
赵冠侯很是和善,见面先赔笑脸
“王五爷、谭大公子,你们二位怎么有闲,邀我吃酒?这吃熊掌的日子,好象还没到,咱倒是能吃点冰碗,聊以解暑。”
王五将一只酒碗递过去“要吃冰碗得去会贤堂,在这,咱就是海淀的莲花白。来,我敬你一碗。”
“谢五爷!”
谭壮飞也举起了手中的酒碗,三人的碗在空中碰了一下,各自喝了一大口,赵冠侯又朝谭壮飞道:“大公子,我倒要向您说声恭喜。上次咱们见面时,您是知府候补,现在却已经实授军机章京。万岁有旨,不经军机处,而直接由四位章京承旨,于京城之内,提起四京卿,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三月之内,电旨过百,内中大半,想必出自仁兄手笔,他日前途不可限量,我这里倒是要提前说一声,指日高升。”
“赵贤弟,你客气了。章京也好,候补知府也好,只要是为朝廷出力,就没什么区别。我明白你话里的意思,是不是觉得,电旨,太急了一些。”
“此乃国家大政,冠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