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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也不再故弄玄虚,便直言道:“都督纵横长江,于此一带的气候自当熟知,虽说现下隆冬之季,多是西北风,但偶尔刮几阵东南风也未尝没有可能,所以亮才说,现在咱们要做的,只是在这安心的等这场东风便是了。”
数不清的战争,无论你做了多么周密科学的谋划,到最后,至关重要的因素却往往依赖于某种偶然。或者说,天文地理,本就都是战争中不可忽视的重要环节,而现在,包括方绍在内,所能做的也只能等老天爷开恩了。
方绍想说的话让诸葛亮先说了,他也就赖得再费口水,而周瑜却并未见多少惊讶,心中也许在想:“原来只是这样,再给我片刻,我也能想到这一点,何苦被这孔明抢先卖弄一番。”
周瑜遂道:“先生之言,瑜岂有不知,只是这天有不测风云,这东风也许明天就会来,也许一连一个月都不会来,总不能让公覆把归降之期约到一个月之后吧,只怕到那个时候,曹老贼早就起了疑心。”
周瑜的担忧不无道理,这个时候,轮到刘备发话了,他很是淡定的安慰道:“若是天不绝我等,自不会吝惜一场东风,备相信天不绝我大汉国祚,就请都督安心等待吧。”
刘备对大汉朝的自信,并没有感染周瑜,但名义上作为大汉朝的维护者,周瑜当然不能表现出不屑,便是慷然道:“既然如此,那瑜更有何忧。使君就请回去早做准备吧,东风起时,便是你我联军大破曹贼之时!”
双方各自又互相鼓励了一番之后,刘备等人方才告辞,回到自家帐中,刘备才问道:“军师这个时候赶来赤壁,不单只是为周郎解忧吧。”
诸葛亮也不废话,直接道:“现下决战在即,亮此来,便是请主公做好两手准备。”
刘备一怔,道:“军师请说。”
诸葛亮遂道:“这第一手的准备,即是假定东风如期而至,曹贼必然败归北方,到那个时候,荆州一线,吴人的军力便成为最强,咱们必须得提前考虑下一步的方略。”
刘备点头道:“这个我也曾考虑过,曹操走后,咱们若想夺还荆州,必得先取江陵,以之为根本,再徐图襄阳。”
诸葛亮笑了一笑,先未作答,方绍便接口道:“孙权那厮费了这许多钱粮兵马,其野心绝不会只限于击退曹军,到时候曹贼一败,周瑜必趁胜西进去取江陵,以咱们现下的兵力,能否独力去取江陵尚成问题,更别说去跟周瑜抢了。到时候若是闹翻了脸,只怕吴人比曹操更加要凶险呀。”
刘备的面色顿时凝重起来,忧心忡忡道:“看来先前刘琦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所谓前门拒虎,后门入狼,以周瑜对我的那般态度,曹军一旦退去,只怕他转眼翻脸也不是没有可能。”
诸葛亮呵呵一笑,宽慰道:“这一点主公不必担心,以吴军的实力,吞并了咱们自然不成问题,但要知道,此时尚有刘琦公子据有夏口要地,孙权若是敢这么做,他就不怕刘琦公子畏惧之下以北部江夏投降曹操么。”
方绍又补充道:“主公在荆州人望极重,孙权若想稳据荆州,多半还要利用主公,他若敢对主公不利,不但会让荆襄士民痛恨,还会背上一个背盟负义的恶名,孰轻孰重,孙权应该不会不知道的。”
他师徒二人一唱一合,把刘备忽悠的心情如过山车一样,当听到方绍最后一番话后,一颗心总算是落下,方道:“军师既是分析到这一步,那必已是想到了应对之策,就别再吊我的胃口了。”
诸葛亮笑了一笑,叫方绍将地图抢来,道:“赤壁之战结束,曹操虽然北归,但定然不会轻易舍弃江陵这个战略要地,必会留下重兵坚守,而孙权对江陵又是志在必得,所以咱们暂时不掺合江陵之争,大可让周瑜去跟曹军拼个你死我活吧。咱们须做的,只是跟着周瑜一路追击败溃曹军,抢夺其丢弃下的粮草军械,顺便收降那些不愿北逃的荆州兵,以趁势增强自己的兵马。”
刘备微微点头,却又道:“江陵可以让周瑜去拼,扩军也是势在必行,但我手中无寸土之地,刘琦那边自己自足尚且困难,只怕也依赖不了多少,光以抢夺来的物资来养士,只怕非是长久之计。”
“主公无需担心,既然江陵咱们取不了,那咱们就先取这里为根基。”
诸葛亮羽扇在地图上潇洒的划了一个圈,所指之处,正是荆州之江南四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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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两手准备
所谓荆州江南四郡,指的即是长沙、武陵、零陵、桂阳四郡,大致便是现代的湖南省。
只因这四郡地处江南,地广人稀,战略地位又不如江陵、江夏等郡重要,故而刘琮投降之后,曹操派重兵收取江北襄阳等郡,至于江南等郡,则相当于传檄而定,名义上归附于曹操,但很大程度上却属于自治观望状态,因此这次赤壁会战,长沙、武陵二郡距离战场较近,却并未派出声援人马。
在刘备的眼中,荆州的重心无非是襄阳、江陵、夏口等地构成的江北铁三角,江南四郡基本是被他忽视的,而这个时候诸葛亮提出先取四郡,方才引起刘备的注意。
刘备望着地图许久,道:“曹操北归,江南四郡被截断联系,自然是轻易可定。只是纵使占了这四郡,但南郡为孙权所夺,咱们不但丧失了西通益州的通道,还被憋在了江南,便再无土可拓了啊。”
诸葛亮道:“吴人与荆州世仇,周瑜虽能夺得江陵,但是否能坐得稳还尚未可知,再加上江东上下之间多有猜忌,这都是咱们可以利用之处,主公只须收取四郡,尽可能的扩展人马,到时见机而行便是。”
诸葛亮所言,也是刘备目下唯一可行的办法,刘备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又道:“军师这第一手准备倒也可行,但不知这第二手准备是什么。”
诸葛亮干咳了一声,道:“这第二手准备嘛,亮想若是东风不与周郎便,主公当便当提前将鲁山一带我军人马退往夏口,一面观望战事发展,一面想方设法将刘琦架空,尽取江夏之地。到时纵然吴军失利,曹军必然也是损伤惨重,亦无利再东进,主公便可趁两家两败俱伤,无力顾及到咱们时,再以江夏为根基,徐图收取荆襄。”
诸葛亮的这两手准备,算是为刘备做了最好的打算,令其无论赤壁一役结局如何,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方绍心下对诸葛亮的战略谋划相当的佩服,尽管他至今未见诸葛亮于战术层面上有表现的机会,但其运筹全局的战略眼光却是当世一流,不愧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战略家。
只是,刘备这时候却又面露犹豫,喃喃道:“刘琦贤侄在备长坂落魄之时,很大度的施以援手,后又分以士卒,供以粮草,他这般待我,我岂忍心架空其权,收夺其地。”
刘备又开始为“仁义”所羁绊,诸葛亮也习惯了,这时也不再给他讲大道理,只是诡异一笑,道:“这一节主公无须担心,亮前不久收到徐元直从夏口送到的情报,言刘琦忽染病疾,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大夫都说他撑不了多久。到时候刘琦一去,主公作为刘景升托孤之人,又身为刘氏皇族,自可顺理成章的合法接受刘琦留下的遗产,无须担心再遭他人非议。”
刘备目光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兴奋,但随即表情又变得怀疑起来,道:“不久前我与他见最后一面时,他的身体还看似很好,怎么就忽然生此重病了?”
诸葛亮叹道:“人有旦昔祸福嘛,人之生死乃由天定,主公你也想开些吧,别太为之伤神,眼下还当把心思放在大局上。”
“唉”刘备也跟着一叹,无比惋惜道:“大公子他宅心仁厚,待我又一向尊敬有礼,遇到这样不幸之事,这上天也真是残忍,怎的就不倦顾好人呢。”
他二人在那里感慨惋惜不已,方绍却听得出几分假意几分真情,要说刘备或许还隐约带着几分叔侄之情,那诸葛亮这完全是虚情假意了。
不过这也无伤大雅了,当年高祖刘邦哥,老爹都快被项哥烹了,还坦然自若的要求分几块肉给自己,眼下他能为一个八竿子才能打到的人这般伤神,就算是装出来的也够意思了。
于是,就在第二天,刘备便与周瑜请辞,决定带着诸葛亮等一干人等全部前往鲁山。借口当然是整军备战,准备对周瑜即将发起的决战进行侧翼支援。
周瑜或许还未猜到刘备的想法,此番刘备主动请辞他还巴不得呢,于是也没假意盛情的挽留,只客气了几下就打发刘备一干人等上路。
刘备来到鲁山大营后,张飞等将自然是一派欣喜,一场迎接小宴后,刘备即下令全军进入最高应战状态,每日派出小舰不间断的监视赤壁江面双方情况,同时派细作暗中探查华容一带地形。
而刘备自己,则又回归到了樊口时的生活状态,每日除了处理军务之外,便是立在江边望东张望,不过这一次他等待的对象不再是难缠的周瑜,而是更为难缠的老天爷。
苦等的不只是刘备一人,周瑜也在苦等,不过人家不是傻呆呆的站在江边翘首以望,而每天搬一张琴在江边抚弄,看起来悠闲淡然,不过内心的焦虑只怕不比刘备要少几分,但至少看起来要潇洒从容很多。
不觉之中,十天过去了,这十天以来,等待的还有曹操,如果说刘周二人的待等待是一种煎熬的话,曹操的等待则是一种享受。
在等待黄盖率领着的东吴粮船来归顺之前,他有足够的时间来想象周瑜愤怒的面孔,想象东吴文武望风来归的情景,想象自己的铁骑踏入柴桑城,将那些顽抗天威之徒杀个片甲不久,想象着自己亲持利刃,斩下孙权头颅时的快感,想象着把大乔小乔,甚至是人老色衰,但还风韵残存吴国太也一并拖至胯下
总之曹操有太多畅想,而此时此刻,高坐在这铁锁连舟之上,江上风平浪尽,不觉兴致又起,渐有了赋诗之兴。
“温酒研墨来,孤要赋诗一首!”
文人爱酒,做诗岂能不喝酒,不喝酒又哪来的灵感,这时曹操来了兴致,便把那日酒醉误杀王粲后对自己的自诫抛之脑后。
侍从们忙将案几笔墨搬来,又将火炉也一并搬到,准备生火温酒。
只是那边刚刚用火石生出一抹小火,忽然间,江风大作,阵阵东风袭卷而至,将那刚点着的火苗轻松吹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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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不同的心态
南岸江边,那儒将抚琴弄雅,何等的潇洒。琴声悠悠,如慕如诉,只是心情却是翻江倒海,难以安宁。
一曲未罢,猛然间,他双手按住琴弦,勉强舒展的眉头终于忍不住皱起来,口中恨恨道:“已经十天了,不见半点东风的征兆,再这样拖下去,曹贼必起疑心,我与吴侯面前立下的豪言壮誓岂不食言,那我周瑜有何面目回去见江东父老!”
他的心愈加的焦躁,仿佛有无尽的怒火,却无处发泄。
忍无可忍,他一跃而起,奋然拔剑,将眼前那张心爱的七弦古琴削得四分五裂。
“都督”
身边的亲兵阿福面露惊惧之色,跟随了周瑜这么多年,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其这般狂躁的举动,阿福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周瑜把压抑的怒气发泄在了古琴上,劈了半天直至筋疲力尽方才作罢,然后,他才以剑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