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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也许只是别人一厢情愿的判断罢了,方绍虽然能分析到这一步,但却并不以为然,因为他依稀记得,甘夫人在不久的将来将因病而逝,糜夫人真正的对手并非是她。
方绍本来没想这么多的,但经糜夫人这么一唠叨,不由自主的就分析了这许多,脑子里面忽然涌上一个念想:“不管现在不是将来,糜夫人这里总归对我是有些帮助的,如果能让她的地位更牢靠些,不至于因为将来的变化而失势,这对我而言,岂不也是一件好事么。”
想到这里,方绍觉得有必要帮糜夫人一把,他眼睛转了几转,嘴角微扬起一抹笑,道:“其实夫人若想改善现下的处境,倒也并非没有办法。”
糜夫人神色一变,花容顿时绽开笑意,急切道:“中正你有何良策,就快教教我吧。”
方绍自然不好明言了,便用手指蘸了些茶水,于地板上写了四个字,“母以子贵”。
两人相距较近,糜夫人自然瞧得清楚,她虽多愁善感,但也不是愚笨之人,很快就琢磨出方绍的意思,不就是说让她给刘备也生个儿子嘛。
糜夫人刚有起色的面色又沉了下去,而且还带着为难之色,小声道:“这我也想过,可是夫君他,他”
糜夫人后边的话没能说出口,且她面色忽然变得绯红,似乎后边是些不雅之词,难于出口一般。
方绍不知她在为难些什么,便道:“这可是绍能为夫人想到的唯一方法了。”
糜夫人一脸的难为情,犹犹豫豫了好一会,方是轻咬贝齿,也用纤指了些水,在地板上也写了一行字。
方绍侧目细瞧半天,差点就笑出声来,原来糜夫人写的这行字是这样的:我也不是没试过,只是大夫说夫君年势已高,精力大减,能生出阿斗已属万幸,你那法子虽好,可是成功的机会十分渺茫啊。
方绍想笑的原因,一是糜夫人跟一个外人偷说自己的老公性功能不怎么样了,心中的难为情可想而知。
这二嘛,则是自嘲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节呢,虽说刘备名义上只有糜、甘一妻一妾,但私下里也养着几位歌伎之类连地位都没有的小小妾,生不出儿子,怎么着也怪不到女人们不行上吧。
再说了,刘备在荆襄一呆就是七八年,这些年又不用奔波,整天都守着老婆小妾,这么多年的时间却只制造了阿斗这么一个骨血,这成功率也太低了点。
所以,经糜夫人这么一说,方绍自己再这么一琢磨,得到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年势已高的刘备,确实功能不行了。
“看来不是刀鞘的问题,是宝刀生绣了,怪不得难擦出火花,这就有点不好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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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绝代名医
刘备的生育能力虽然不如曹操那么强,几十个姬妾,儿子多如牛毛,但方绍依稀记得,历史上刘备的儿子并不止刘禅一人。
这也就是说,此刻的刘备并未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只要时机得当再加上点运气,再生几个也不成问题。
只是,该怎么和糜夫人说呢,总不能直白的跟她说:放心,只要多搞几回,量变产生质变嘛
方绍边思索边随口道:“这个嘛,主公平素辛苦,也确实难为他了,不如找些名医,好好调养调养。”
糜夫人叹道:“你说的又不是没试过,早在新野之时就暗中请过不少好大夫,开了不少补身子的药,只是一直也不见有太多起色,每月之中,能有那么一次就不错了。”
他二人现下也不用水来写了,只是说来说去,都把关键部分不太雅的地方省略掉,叫外人听来,十有**有云里雾里。
提及大夫,方绍忽然眼睛一亮,道:“说起名医,绍倒是知道一位,此人姓华名佗,乃是不世出的名医,若是能请得他来的话,这事就有希望。”
糜夫人仿佛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脸上难得露出几分笑,便是欠起身子,急切的问道:“不知这位华大夫现在何处,我即刻派人备重金去请他。”
方绍一怔,细细一想,这华佗有济世之心,平素深入民间治病救人,向来是居无定所,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又在哪里云游,想去寻他只怕是万难。
方绍又思索了半天,忽然又想起一人,便是笑道:“华佗云游四方,恐怕夫人难寻访。绍还知道一人,此人姓张名机,字仲景,亦是当世难得的名医,据绍所闻,此人目下多半是在岭南一带闭目著书,夫人不妨寻求此人相助。”
方绍知汉末有“建安三神医”的名号,这张仲景与华佗俱在其中,至于另一位是谁都记不住了。张仲景早年曾做过长沙太守,后来据传忍受不了官场风气,就辞官去岭南闭门修他的《伤寒杂病论》,至于糜夫人能不能找到,那就要看她的运气了。
糜夫人微微点头,面色仍是惆怅不已,只苦笑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去试着寻访下此人了。中正,多谢你了。”
他虽与糜夫人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但到底双方身份不同,方绍做了自己能做的事,当下也不便再逗留,便道:“夫人客气了,绍还有重任在身,就不打扰夫人了,先辞了。”
“这就走吗?”糜夫人来了这么一句,跟着站了起来。
方绍笑了笑,道:“是啊,得走了,改天再来探望夫人吧。”
糜夫人低叹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道:“你且稍等片刻,我有东西给你。”
糜夫人踩着小碎步匆匆而去,方绍却心中好奇,不知她有什么东西要给自己。
过不多时,糜夫人又从屏后转入,笑盈盈的走上前来,手上捧着的乃是一件陈旧的衣衫,方绍乍一看觉得怎么就有点眼熟呢。
糜夫人将那衣衫递上,道:“这衣衫我帮你洗过了,只是一直都没机会奉还,所以一直替你收着,你拿回去吧。”
方绍本能的接过来,看了几眼,忽然间方才想起,这不就当初长坂坡逃难时自己穿的那件么,后来因为糜夫人受了风寒,故而就给了她保暖,直到汉津渡遇水军获救之时,一直都在她那里。
这件事方绍也早就不记得了,不就是一件衣衫么,自己当时也没太在意,估计她随手就扔了,却没想到她一直留到现在。
“这个真是,真是谢过夫人了。”方绍稍有点感动,随意翻了几下,见有几处破损处还都用针线细细缝过,“这衣衫,夫人还缝过?”
糜夫人笑着点了点头:“我瞧着这衣衫破损了几处,本是想送还一件新的给你,但又不知你喜欢什么样式,只怕有些唐突,所以就随便缝了几针,你看还能穿不能穿。”
“能穿,当然能穿了,夫人的手艺很好。”
方绍将那衣衫收了起来,面对着糜夫,不由得也笑了,笑的很自然,仿佛站在身前的并非领导的夫人,而只是一位共过患难的朋友。
静看了她片刻,方绍暗吸了一口气,拱手道:“夫人保重,绍去了。”
说罢他便不再犹豫,转身大步从容而去。
糜夫人送他到门边,瞧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庭廊弯角,不禁是摇头轻叹。
离开左将军府后,方绍直奔诸葛亮府上,这一处位于城南的小院落中,安置着黄月英和诸葛老夫人一家。
方绍回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府上下,当方绍还没来得及走进大堂见过黄月英和老夫人时,诸葛蓉便如欢快的燕子一般飞入他的怀中。
“方绍,你才舍得回来么。”怀中的诸葛蓉明明是笑得如盛开的花朵一般,但言语中却偏要带上几分埋怨。
刚从血与火中的战场抽身,此刻便已怀抱美玉,那一刻,方绍竟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呆呆的,只将诸葛蓉抱得更紧了些。
“还不松手,被旁人看到了。”诸葛蓉用力挣开了他的臂弯,一张俏脸尽是红晕,不知是羞还是嗔。
方绍回过神来,却是嘿嘿一笑,道:“这话说的,明明是你先抱的我嘛,说得好像是我先使坏似的。”
诸葛蓉被方绍的戏语弄得愈加不好意思,伸手在她臂上戳了一把,嘟着小嘴道:“还说,就是你坏,就是你坏。”
方绍故作痛苦之状,假意求饶:“好好好,是我错了还不行么。”
诸葛蓉才作罢,初见时的含羞渐淡了,便是携起他的手,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怎的别人打仗回来,都是瘦了一圈,我怎觉得你反而是胖了些。”
方绍倒也不是胖,只是比原来更健壮了些,他的原则是什么时候也不能亏待了自个儿,所以即使身在前线,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给自己不时的改善下伙食。
“什么时胖了,明明是健壮了,你瞧我这手臂,是不是结实了很多,不信你摸。”
方绍说着坏笑着把诸葛蓉的手强行拉向自己的手臂,诸葛蓉明知他是在使坏,但只假作挣扎了几下,纤纤玉手儿还是欲拒还休的在他手臂上抚摸起来。
二人正在那亲昵之时,忽听身后传来一阵不满的轻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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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重任在身
诸葛蓉吓了一跳,急将手缩回。
二人回头一瞧,却见诸葛老夫人和黄月英正站在后面盯着他们看呢。诸葛老夫人脸上尽是不悦,而搀扶着她的黄月英则是一脸的笑眯眯。
诸葛蓉脸畔顿生绯红,但表面上却不慌不忙,故作从容的走将上去,也将母亲扶住,笑道:“母亲,你怎么也出来了。”
诸葛老夫人在她手上轻轻一拍,佯装愠色,教训道:“我就知道你又会没羞没臊,我能不出来看着你么。”
“谁没羞没臊了,母亲你乱说什么。”诸葛蓉低着头抱怨道。
这时,方绍却是一身的从容,上前拱手一礼,淡淡道:“绍见过老夫人,见过夫人。”
从前方绍只是诸葛亮的厨子,但现下不出半年,摇身一变已是左将军府中从事中郎,已从一介草民变为了官职在身的士吏,尽管他从前就没自卑过,但这个时候身份的变化,却也让他在诸葛老夫人面前更多了几分底气。
诸葛夫人也微微还礼,道:“你来啦,外面冷,别站着了,一起进屋说话吧。”
诸葛夫人的言辞与态度,与先前的冷淡已是截然相反,也不知是她无奈的接受了这个小厨子要成为他女婿的事实,还是对方绍身份提高才有的这样变化。
几人一起入内,分主次坐下,方绍便道:“先生托我给老夫人和夫人带个口信,他现下一切都安好,请你们务必保重自己身体,不必记挂于他。”
“好好好,阿亮没事就好。”诸葛夫人闻言欣慰,不住的点着头。
黄月英亦是松了口气,笑道:“中正呀,听说你这回在赤壁一战立了不少的功劳,难怪这么快就被主公提拔为从事啊,真真是年少有为。”
方绍却淡然一笑,自谦道:“夫人过奖了,绍只不过是略出了几条计策而已,都是先生教导有方之故,不足挂齿也。”
两位夫人还未再言,那边诸葛蓉抢着道:“你就不用谦虚了,我可听说,那周瑜火烧赤壁,靠的就是你想出来的火攻计、连环计什么的,大家都夸你是神机妙算呢。”
看来这八卦传得还真是快,赤壁之战才结束不久,这边消息就传到了夏口,诸葛蓉打听得倒也详细,想来她是有心了。
那诸葛老夫人平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得听到这些大事,这时听那姑嫂二人将方绍说得这般厉害,不禁是又疑又惊,忙道:“方绍,莫非真有此等事不成?”
方绍一派坦然,轻咳了几下,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半晌才道:“老夫人既然问起,绍也不敢隐瞒,绍的确给周瑜出了不少计策,但大的方略,都是主公和先生拿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