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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事的。敝帮弟子,可没上门寻仇啊!
今夜,敝帮弟子,在护卫敝帮总堂口的过程中,遭遇小刀会大规模袭击,伤亡了六十多人。
这李飞刀獐头鼠目,绝非好人,他眼红单某要当警察局长啊!小刀会的做法,是想毁掉斧头帮在公众心中的美好形象啊!太君,你可得为小人做主啊!”
遇事便在官方面前叫屈叫冤,是帮会头目的拿手好戏。
单知信自然在二十年的江湖生涯中,演绎了数百次以上。慑于小野次郎在场,他老奸巨滑地忽略了黑龙会参加械斗且相助小刀会害死斧头帮不少人之事。总而言之,单知信要与李飞刀斗个你死我活,但是,绝对不得罪小鬼子!
“好,你坐到沙发上去。李飞刀,轮到你了。”井下水深朝单知信摆摆手,命他走开,坐到沙发上去。而他,斜躺在藤椅上,坐视三名演员的表演。
这个井下水深,也没对单知信的话表态,城府极深啊!
单知信心头一凉,只好坐到沙发上去,静观其变。不过,他的心却总是平静不下来,一直都在打鼓。
李飞刀在单知信的控诉过程中,冷汗直冒,暗骂单知信阴险、不是东西!
他心想:明明是你斧头帮先到烟馆来惹事,来杀人,却偏嫁祸于人。哼,老不死,老子一定会要了你的狗命。等我的千刀兄弟疗好伤后,老子让他天天暗杀你全家。
现在,轮到李飞刀控诉了。
他欠欠身子,清清嗓子,躬身说道:
“太君,冤枉啊!这些天,皇军整治城内治安,敝会弟子一直率先垂范,以身作则,规规矩矩地执行皇军的命令。
敝会弟子在会中流传这么一句话,皇军的命令,就是我华夏帝王的圣旨。
所以,敝会弟了或呆在家里或是守在各行各业里。
眼望皇军把城池整治得井井有条,又恢复了水电,所以,敝会烟馆今夜恢复营业。
小人产业得以保全,有懒于皇军对小人及众兄弟的关照。小人也想早日报效皇军,因为烟馆涉及到皇军的巨额税收啊!
岂料,好心没好报,斧头帮眼红敝会生意好,而且,单知信这畜生也一直想并吞敝会的烟馆,故抓住今夜城里行人稀小的时机,派高手前来行剌,打死打伤敝会烟馆弟子二十多人,吓跑了全部烟民三百多人,导致烟馆损失重大、皇军税收损失重大。
今夜,敝会弟子本是上门论理,岂料,斧头帮那帮畜生,早早埋伏在其总堂口里外,敝会弟子一到,便惨遭暗杀,死伤了三十多人后,这才导致大规模械斗惨剧的发生啊!
太君啊,今夜械斗,敝会伤亡弟子一百三十多人啊!惨啊!这一百三十多个家庭需要的巨额怃恤,可把小人愁死了。
小野太君当时路过,可以作证。太君,你可是从东洋派来的青天大老爷,你一定会查明真相的,一定会将幕后推手绳之以法的,对吗?”
李飞刀也是老江湖,没文化,但是,口才好,说起控诉理由,思路清晰,条理清晰,而且,对鬼子又奉承又拍马,夸大损失数据,表情也很悲愤,仿佛他是天下最苦最惨的冤民了。而且,他以牙还牙,痛骂了斧头帮及单知信一番。
单知信边听边暗骂李飞刀是狗娘养的畜生,并且暗暗问候李飞刀的老娘十八遍。
他心想:老子够会说谎的了,没想老李飞刀这个畜生更会说谎,姥姥的,呆会老子回家,就派人暗杀你这个畜生。不弄死你老李飞刀全家,老子不姓单。
“好,李飞刀,你也坐到沙发上去。说了那多话,你们肯定也口渴了。现在,单知信负责盛水烧水,你负责洗杯泡茶。那个角落里,有两桶干净的水,有盖住了的炭火炉。”井下水深对小刀会的冤情,也没表态。
反而,他给李飞刀和单知信分工做事,相互服侍。
今夜,他不是来断案的,是来息事宁人的,是来坐收渔翁之利的。
因为,他正在重建这座城池的秩序,身边所带的宪兵也就180多人枪,不想理太多的事情。
而仅仅依靠180多人的宪兵中队,也管不了这么大的一座古城。所以,他必须依靠这些地头蛇来协助宪兵队。
他心想:中国有句古话,叫作强龙难压地头蛇!这些地头蛇有矛盾,对于皇军而言,就可以起到相互牵制的作用了。
当然,他更关心的尽快争取那些外逃的殷商和老百姓回城来,尽快地把税源恢复起来。在当前情况下,他容不得有人在城中搅事,一旦事大,必定影响出逃的殷商和老百姓回归这座古城。
井下水深,城府极深,深谋远虑,把控事态很准。
李飞刀和单知信登时傻眼了,呆楞着望着井下水深。这两个老滑头、老杀手、老江湖没想到井下水深还更滑、城府还更深,处事方式竟然是非常规的。
“小野君,现在,你来说说情况。”井下水深没再去理李飞刀和单知信,便朝小野次郎招招手,笑眯眯地提示。
坐享渔翁之利
“报告井下君,黑龙会冤屈啊!我们来到彭城,一直遵纪守法,唯皇军之令是从。今夜,我们听说城中两大帮会械斗,血流成河。我会弟子好心,跑出黑龙会馆相劝。结果,好心没好报。斧头帮那些蛮不讲理的帮匪,将敝会两名弟子砍死、砍伤了。井下君,保护我国在华的侨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乃是皇军到中国来的一道重要使命。请井下君为黑龙会馆的弟子作主,向斧头帮讨回一个公道啊!”小野次郎既是武术高手,又是生意人,还是地下情报人员。
他说话更是阴险,把斧头帮弟子推向绝境。在其看来,能与之合作营商,便是朋友。否则,就是敌人。商人谋利,确实如此。
小野次郎明明是率众参与械斗,杀伤杀死斧头帮不少人,但是,他歪曲事实,把黑龙会弟子参与械斗说成劝架了,这还要向斧头帮索赔,且要血债血偿。
单知信刚刚起身要去盛水,闻言便跌坐回沙发上,他那张马脸即时煞白,且拉得更长了。
李飞刀斜视单知信一眼,心里暗暗得意,就差点笑出声来了:姓单的,这回,你不死,也得脱层皮!嘿嘿!
井下水深朝小野次郎摆摆手,让他也坐到沙发上去。
然后,井下水深说道:
“诸位,宪兵队这两天刚刚恢复城内秩序,但是,今夜斧头帮与小刀会却发生大规模的械斗,扰乱了城中秩序,都要接受皇军条令的处罚。
念在小刀会和斧头帮都是皇军的朋友这个份上,而且斧头帮即将收编为新的警察队,小刀会与我侨民也有生意上的合作。所以,皇军轻罚你们。
这样罢了,斧头帮和小刀会各处以五十担粮食、一万块现大洋、一百根金条的罚款,以示警戒,明天一早,单帮主和李总舵主务必派人将上述粮款送到宪兵队来。否则,处罚加重!
另外,呆会斧头帮要送十名弟子到黑龙会馆认罪,接受小野君的处罚。记住了,单帮主,你只是负责送十名弟子到黑龙会馆,送到之后,你就走人。
斧头帮和小刀会从即时起,不得再在城中聚众、闹事。否则,下次的处罚,轻则是取缔你们帮会的社团牌照,重则就涉及到人命了。
现在,你们每隔三分钟,走出一个人去。单帮主,你有要事在身,你先走。”
井下水深,没有支持任何一方,他要的是利益。目前,他得养活他的宪兵中队,且给他的宪兵弟兄们发些津贴,以拢人心。他也是刚刚上任的宪兵大队长,位置还没坐稳啊!
单知信哭丧着脸,起身离开井下水深的办公室,走出室外,差点栽倒在地上,眼前发黑啊!
他没想到,鬼子的判决,更加离谱。
鬼子的心更黑!
这二十年来,单知信不知应付过多少官司和血案,结果都是送送礼都完事了,而且,官方慑于其斧头帮的势力,或是因为相互的利益关系,处罚都不太重,应付应付就完事了。
可今夜,鬼子这判决,重逾泰山啊!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那一百根金条也就算了,还得拿出十名弟子给黑龙会两名负伤的弟子偿命!
小鬼子,你他娘的,真不是人养的。
黑!
小鬼子太他娘的黑啊!
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就直接判了,各挨几十大板!
单知信扶着墙壁,缓缓走到楼下,缘于胸中气血翻涌,走到车门前,竟然血溅而倒。
幸而司机及贴身保镖眼疾手快,赶紧扶他上车走人。
单知信是乘着一辆轿车而来的,但是,他也在宪兵队附近埋伏了燕雀堂的三十名弟子,以防万一。
这燕雀堂是他的儿子单小知、单小信管的香堂,今夜虽然参与械斗,但是,是因最后集结并赶到鸿鹄大饭店的。所以,燕雀堂作为斧头帮的“御林军”,没有伤亡,虽然后来参战了,但那已是尾声,几乎是打打闪闪,观战而已。
单小知看到父亲上车,便也跑过来,拉开前面的副驾室门,钻了进去。而那潜伏在附近的弟子,则是在单小信的率领下,跑步跟着轿车,为他老爹保驾护航。
让单知信和李飞刀、小野次郎每隔三分钟走一人,那是井下水深的奸计!
年约三十岁的井下水深,乃是东京陆军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从小士官当起,先后参加过“9。18”事变的军事行动、两次淞沪大战并负伤、参与策划和拟草了“七七事变”的具体方案、在台儿庄血战中负了轻伤,因负伤多次且战功显赫,现在官至少佐,奉调至彭城任宪兵大队长,丰富的沙场搏奕和地下情报工作经验,铸就了他奸滑毒辣无比的性格。
他说话是温和的,长相也象一个人样,身子高瘦,面目清秀。但是,他温和的背后,却暗藏着一把磨得锃亮的屠刀。
他怕单知信、李飞刀、小野次郎三人同时离开自己的办公室,会在走廊或者楼下又吵闹起来,影响他和宪兵队的形象及威信,故此,奸滑无比的井下水深设下了此计:每隔三分钟,三人才能离开一人,以此避免三人再度争吵或打起来,也由此计来确保他的判决权威,即时生效。
他让斧头帮十名弟子偿命的话,也说得很委宛,却让听者不寒而抖,冷汗直冒,心脏巨震。
所以,单知信这个自以为见过人生百态的江湖大佬,在离开他的办公室之后,仍然眼冒金星、吐血而倒。
至此,单知信才知道自己在鬼子面前,不过是小菜一碟。
李飞刀是第二个离开井下水深办公室的,但是,他也笑不出来,喊冤叫苦一晚,他还是输了,只不过是输的没单知信那么惨:小刀会已经伤亡三十多人,需要大笔怃恤费和医药费,可是,鬼子仍判他需交罚金五十担粮食、一万块现大洋、一百根金条。
一百根金条啊!这不等于要了他的老命?
李飞刀虽然没有气得眼前发黑、吐血而倒,但是,也是七孔生烟、头晕脑涨、心肺欲炸、手足哆嗦,回家之后,即时病倒。
冷血帮主
办公室里,只剩下小野次郎和井下水深了。
小野次郎得意而笑,虽然无声,却是心满意足啊!
“小野君,烟馆生意上的事情,明天开始,你不用理了。那百分之五十的股权,经宪兵队研究决定,转交给野田农夫和井上樱惠的大东亚商行处理。往后,你派弟子乔装中国武术界的人,分别潜入各大帮会,专心处理情报事务。经费上,由宪兵队给你提供。另外,你要招收一些中国人作为徒弟,至少表面上要善待他们,让他们学一些黑龙会的功夫,然后,再设擂台,从武学上、精神上,压垮中国武林人士的斗志。这一计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