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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两白银往那里一摆,整个詹家寨的人,对于和包慧赞联手攻打王书辉的事情,都变得千肯万肯了。
在詹不凡离开詹家寨之后,詹大头从八百两银子里拿出六百两来,以每人一两银子的价钱,动员了詹家寨六百个青壮。
说起来,在这个年头,为了一两银子卖命的人多不多。说实话,真的多的不能再多了。江南地区一个黄花大闺女才值四五两银子。为了一两银子拼命,完全是一个非常合算的买卖。更何况在矿匪聚集的詹家寨,这种为了钱就能卖命的亡命之徒,真的不要太多。
其实,从詹大头只贪污了百分之二十五的钱,就可以看出詹家寨青壮的战斗力有多高了。
据史料记载,即使在满清几次入关威胁京师的,明王朝的危亡时代里。皇帝给边军拨发的军饷,在没出北京城的时候就被“飘没”掉了四层。到了边军那里,从总督巡抚开始,到最低级别的把总,十几二十几层的层层搜刮下来,到了士兵那里,一年能领到一二两的银子,那就得感谢长官们的仁慈了。
就这种情况,你说能怨那些边军们总是,遇敌则溃,望风而降么。说起来,给野猪皮蛮族当包衣,都比给明王朝当士兵获得的利益更多。当然就会经常出现那种,明军士兵跟八旗兵打仗的时候战战皆输。而一旦这些士兵投降了野猪皮,变成了绿营兵之后,就变得血勇无比的情况了。
就单纯的对比詹大头这个土匪头子给自己的小土匪的待遇,就远远的比明王朝给自己士兵的待遇更好。要不怎么说,当地官府一百年间组织的多次清缴都失败了呢。你问问那些参加清缴的士兵,他们能不能做到打一次仗就赚到实实在在的一两银子的。
当然了,要是和复兴会下属的复兴军比起来。别说是明王朝的士兵和小土匪了,就是野猪皮的八旗兵也没有复兴军士兵的待遇好。
每个月三两银子(三枚银币)的军饷不说。一年四季,每季两套,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的衣服鞋帽;每个士兵都配备的手巾、肥皂、牙膏、牙刷、饭盒、水杯、被子、毡毯;每顿饭都能吃上肉;住装着玻璃窗,每四人一间有暖气的营房。甚至于,最近开始,因为复兴会大量吸纳江淮灾区的青年女性,复兴军士兵开始被组织安排,大规模的结婚了。
结了婚的复兴军士兵,每家每户,每年还可以领到复兴军农场,二十亩土地一年的收益。(王书辉把土地作为资本,对实行了分田之后剩余的土地,进行集中的农场化经营。士兵和各级复兴会干部只能获得土地收益,即土地上的作物收益折合成货币的收入,不能直接分到土地。从某种程度上说,每个复兴会士兵,都是把土地委托给复兴会农委会经营,每年收取田租的地主。)
王书辉在复兴军内部,坚持开展“亲兄弟,明算账”的活动。每个复兴军士兵都知道自己的军饷和享受的各种优厚待遇,来自于复兴会经营的商业利润和农场的经营所得。他们都知道,是工厂的工人,农场的农工们努力的劳动,才让他们享受到这样优厚的待遇。
通过这个坚持不懈的“亲兄弟,明算账”活动,复兴军士兵们,不仅在思想教育中认识到,“军民一家亲,军民鱼水情”,更从自身的实际利益角度认识到,保护工商业,保护农场,保护工人和农工的重要意义。
不说复兴军先进的组织模式,超越时代的武器配备,就从最基本的待遇上讲,复兴军也是目前地球上最强大的武装力量了。
军事活动不是乡间的那种,为了水源,为了土地纠纷爆发的那种暴力冲突。它绝对不是以打群架的那种形式展开的。
即使像詹家寨这样的矿匪武装,在开展军事活动之前,也要探查敌方的虚实,划定行军的路线,为作战做复杂的准备工作。特别是对于詹家寨这种坐地炮,长期盘踞在山区的武装团伙来说。詹大头等首脑人物清楚的知道,进行跨区域的作战,不是一拍脑门子,喊一句“兄弟们给我冲”之后,就蜂拥而上的那种情况。
在派出了几个长期和复兴会进行交易的人,对枝江县展开侦查之后,詹大头立即对参加行动的青壮进行体能训练,开始为他们配备大刀藤牌等武器。詹大头和詹不凡在一个月后再次会面,双方就部队间的配合方式,以及双方的行军路线和汇和地点进行了协商。最后确定,双方在长江南岸,江北村对面的李家渡汇合。
荆州方面,由苗伟常和五个千户以及几个豪强组成的,总数为六百人的士兵,坐两艘沙船,到李家渡。之后,随后到达李家渡的六百名詹家寨武装青壮,在李家渡登上荆州方面的船,一起突袭李家渡对岸的水府庙。
在水府庙登陆后,双方整理队伍,进攻位于水府庙附近的董滩口集镇。在董滩口的抢掠所得,由双方平均分配。在此之后,双方在董滩口附近驻扎一夜,第二天由陆路延长江向东,经枝江县城,进攻王书辉所在地王府镇。
攻入王府镇后,詹家寨的武装就可以“自由活动”了。荆州方面,则直入王府镇抓捕王书辉,死活不论,但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军事行动的问题在于,战斗的过程并不是整个军事行动中所占比重最大的部分。不管是冷兵器时代,还是热武器时代,在一场具体的战斗中,作战双方的战斗,可能也就是在十几二十几分钟之后,就分出胜负了。但是,真正的决定在这十几二十几分钟的作战中,谁胜谁负的关键因素,是在作战之前双方的准备。
双方部队在士兵训练,在武器装备,在思想教育,在指挥水平,在情报侦查等各个方面下的功夫,最终才会在作战的时候产生关键性的效果。
正所谓“台下十年功,台上三分钟”,和文艺工作者一样,决定战役胜负的,正是那台下的十年功,正是那战役爆发前的准备工作决定的。
虽然对于进攻方来说,詹家寨矿匪们的个人战力,比荆州卫以农奴为主要成员的部队,水平要更高一些。但是,荆州卫的那些农奴,毕竟有一定的集体意识。苗伟常出动的那一百个家丁,是经过苗伟常的一定的训练的。所以,真的到了战场上的时候,荆州卫的农奴反倒有可能会表现的更好一些。
对于这次组织人手对王书辉的进攻这件事情,为了讨好吏部尚书张问达,苗伟常和包慧赞都表现的非常郑重。他们不仅在行动发起之前,对荆州卫的六百人进行了认真的训练,更直接派出十多个参加过播州之役,精通练兵的老兵,到詹家寨,帮助詹家寨的矿匪武装训练阵型排列,教导他们战场配合。
可能是因为詹家寨的矿匪们,在长期的战斗实践中已经认识到了阵列和配合的重要意义了吧。双方在军事训练方面,反倒是实践经验较为丰富的詹家寨矿匪们,对于阵列和配合的掌握比较顺利和迅速。
令人感到讽刺的是,由荆州卫五个千户所精挑细选出来的五百个士兵,因为长期务农,给各级武官当农奴。对他们的训练,倒要比詹家寨的矿匪们,更费时间和精力。
最有趣的是,在詹家寨和荆州卫热火朝天的开展军事训练,为进攻王府镇作着充足的准备的时候。无论是詹家寨方面,还是荆州卫方面,复兴会的情报中心,都收到了两个武装团伙阴谋进攻王府镇的情报。
说起来真的很搞笑,给复兴会报信的人,正是詹家寨和荆州卫派到王府镇搜集情报,打探虚实的人。詹家寨方面给复兴会报信儿的,是詹白须的亲儿子詹天雄。荆州卫方面给复兴会报信儿的,是两个千户所这次被抽调训练的士兵家的亲戚。
说起来,出现这种情况也真的不能说是意外状况。在复兴会势力的扩张过程中,普通百姓,下层人民,都是最主要的获益群体。
像詹天雄就是患上了急性阑尾炎之后,被复兴会的医院救治了。而荆州卫方面,则是因为那两个被抽调的士兵,他们的兄弟姐妹投靠了复兴会,在复兴会荆州地区的农场中工作。
可以说,还没等双方交兵见仗呢。准备发动进攻行动詹家寨和荆州卫,就已经失败了。
第115章第一次反围剿8
一个人,听说别人要抢他,要杀他,正常情况下是什么反应呢。
有人会感到愤怒。有人会感到恐惧。有人会感到茫然。但是,无论是愤怒,恐惧,还是茫然,这都是正常人的反应。
听到有人要攻击复兴会,抢劫自己的财富,威胁自己的生命的时候。王书辉的反应却不是正常人的。他的反应比较丧心病狂。他感到无比的高兴,十分的兴高采烈。
王书辉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的。这和复兴会目前的情况有关系。
王书辉在复兴会上下大力开展整风运动,提高复兴会整体的政治意识之后,复兴会的会员们正在面临一个意识进化的过程。要知道,为某个具体的人效忠,为某个具体的人的利益而奋斗,这是封建时代的古人们比较容易接受的观点。或者说,这种思想一直存在于他们的脑海之中。
整风运动开展之后,“人民,就是天底下所有受苦受难的穷兄弟”这个概念,虽然被复兴会确立起来。进一步的,复兴会是要为“人民”服务,要为“人民”的利益而奋斗,要为“人民”的谋幸福,要为“人民”出汗流血和献身的组织,这个概念虽然也可以通过教育树立起来。但是,即使有何杰等一批榜样人物存在,要把传统的落后的为个人效忠的思想,进化为先进的高尚的为人民服务思想,这不是一个简单和容易的事情。
即使在复兴军内部,很多干部和士兵,也认为复兴军的助农帮农行动,是复兴会收买人心的举措。
“为人民服务”,“军民鱼水情”的理念,仅仅是浮在表面上,还没有渗透到复兴会所有会员的人心之中。
毛老人家说,“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对于王书辉来说,不仅复兴会的会员、复兴军的指战员,需要现实的实例来教育,使他们做到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就是被复兴会帮助的,复兴会下属的各基地村的群众们,也需要现实的实例对他们进行教育。
但是,枝江地区的土匪武装已经被复兴会主动歼灭,芷江县政府仅有的十几个弓手衙役,也被复兴会牢牢的控制。想要找出反面教材,真还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作为政府军的荆州卫和作为土匪武装的詹家寨,正是在王书辉现在需要的反面教材。正当自己需要用反面教材,来对复兴会会员、复兴军指战员和复兴会控制的普通民众,进行现实的教育的时候,他们自己一头撞了上来。这简直就是太及时了。
作为复兴会的首脑,复兴会主席王书辉,不把这次荆州卫和詹家寨的阴谋进攻当成一盘菜,反倒是认为这次进攻,是一次很好的现实教育。荆州卫和詹家寨正好是两个很好的反面教材。因为王书辉知道,没有政府支持的纯土匪和有政府支持的半土匪是什么样的。民谚有云:“贼过如篦,兵过如剃”。荆州卫和詹家寨的联合,真的是连贼带兵一起准备齐全了。
但是,不像了解实际情况的他那样安然,复兴会的大部分会员们,复兴军的大多数战士,都对政府军,也就是所谓的“朝廷大军”,有着很大的畏惧感。
在军事委员会的会议上,除了几个出身于边军卫所的流民干部之外,大部分军委会常委,都表现的忐忑不安。
听完了情报中心的汇报之后,延安卫出身的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