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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好似说反了啊,乐湮没好气地腰一插:“喂麻烦你搞清楚,被放弃被抛弃的人是我唉!你想叫我怎样?之死矢靡它?真够梦幻的爱情,想太多!”
溯时委屈地咂了咂嘴,一副欲言又止的心痛模样,跺着脚的溯时大人要暴走了!它两头不讨好,里外不是人都为了谁啊?啊都为了谁啊?!
这如今这相看两相厌、老死不相往来的劲儿……还没过呢?
谈恋爱不就那点事儿,你磕碜我,我磕碜你,你稀罕我,我也稀罕你……一拍即合,一缺一一对一的事儿!主人阿喂,要我说,这事儿都怪你,你现在是当断不断,要放手又舍不得,你说你拖着人家丫头何必呢……
呃,原谅我的立场又跑了。但是话粗理不粗啊,你俩也就找个人低个头,再来个人横个心思把那碧珑给收了,一点问题都木有!白秀隽再老三他也只是个小三!
“溯时啊……”乐湮突然眯了眯眼,笑得温柔如水。
溯时被一片倾覆而下的阴影笼罩,登时不祥的预感蹭蹭蹭窜出了银河系,它大爷的一脚后退一步,脑袋磕上了衣橱,叽歪一声撞出个大包,但眼神惊恐骇怕,便听到乐湮听和气挺温柔地说道:“溯时啊,你说的‘把那碧珑收了’是怎么个收法?”
说得跟捉妖似的。
溯时张开翅膀捂住了生了包的毛茸茸的脑袋,五彩辉煌的彩羽根根闪亮,它被乐湮一句话堵住了嘴,暗道自己失言,又想着自己与乐湮丫头早就建立了心灵上的友好外交关系,此刻再想什么她也全然知悉,登时又开始使劲地遏制住自己的想法来。
但是人偶尔会来点贱性,一只通人性的鸟儿也不能免俗,譬如现在,越是告知自己不要想,它脑海里偏又蹦出来一句:唉主人哪,入戏太深,害人害己,丫头是一去不回头了,你注定孤独一生了!
乐湮陡然冷笑:“孤独一生?不至于吧?他身边不是还有多温柔可人的解语花吗?”
溯时方觉闯出了祸端,将脑袋摇摇摆摆,动次打次地挑起舞来,摇头晃脑的倒是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说,跳得正酣,陡然羽冠被乐湮一揪,它吧唧一哼,闷声闷气地被乐湮提在了手上,将两只招摇的翅膀子一插,抱胸不语。
“说清楚!”
……
姬君漓在案边添了一点灯油,不知何故手却不大稳便,不留神地洒了一点滚烫的油在手心,他烫得手一缩,皱了皱眉,颓丧地将案牍置于膝上,似悲似愁地长叹了一声。
但是他的听力如今特别好,耳梢一动便察觉到了窗外有异动,登时神色一厉:“什么人?”
风声穿过树梢,枝折花落。紧跟着门被推开,溯时大人抱着翅膀一溜儿扑到了主人怀里,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了哭诉生涯:主人,丫头真是太狠心了,她竟然揪我的头发……还打我……呜呜,咱们不是买卖不成仁义在的吗,怎么她现在不喜欢你,就连带着我也不喜欢了呢……
不喜欢你……
姬君漓默默地中了一刀。
忍住一口血没喷出来,他咬牙道:“混账东西,谁准你去找她的,你都说漏了什么?”
这个……俗话说知宠莫若主,姬君漓可谓是一语中的。
但没甚节操的溯时一听这话登时又委屈了,它老人家一贯的铁律就是——只要我生气了,我就说胡话!
没有,我那儿敢哪,再说我要说了,丫头哪至于真个上了烤鸭架子要活剥了我?
姬君漓勾唇冷笑,“烤溯时的味道约莫不错。”
雾草,恼羞成怒就要卸磨杀驴啊,咱能有点节操吗?能吗?你就告诉我,能、不、能?
主人,我又错鸟,丫头这回,是真打算不回头了,而且,她好像说,她已经喜欢上白秀隽了……
“啪——”姬君漓膝上的简牍砸在了地上。
第44章 绝处以逢生
像是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姬君漓轻手将简牍重又捧回手里,看似漫不经心地一顿,然后声音沉闷:“查到芜英扇的下落了么?”
这个……主人,你好似,又跑题了吧?
“哦。”姬君漓皱了皱眉,“我以为找到圣物方是正事,而且拍着胸脯说要帮我的也是你,一直以来,跑题的都是你。”
……
主人哪,你说你贵为一族之长,你老这么睚眦必较真的好吗?
但是溯时虽然浑了点,该干的正事却一件不落,当即禀报情况来:主人,我的感应很强烈,郗道茂的身上有芜英扇的气息。
烛火阴翳覆落一指他的碎发,幽深的眸晦暗莫名,隔了许久,一缕苍音流转逸出:“对妇人,不要直呼其名。”
噢。溯时颓丧地点了点头,又不死心地接了一句:看白秀隽这架势,再过不了多久,我连“乐湮”两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
姬君漓焉不知溯时只是为了故意气他?可是明知是如此,他心里还是不安、焦躁、狂暴,那股怨戾即成摧枯拉朽之势,且势如破竹宛江河而下,他真的怕按捺不住自己……
只是一想到,心中便闷痛不止。
溯时看见主人脸色发白,紧咬着唇瓣,心中大恸:不要啊主人,我……我嘴笨,我故意这么说的,主人你不要难过啊……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难道它不说,他就不会想么?
姬君漓的五指摁着自己的胸口,低眉苦笑两声,苍白的唇角,溢出一缕猩红的颜色,绯霞流艳,凄彩灼美,他闷哼一声,紧跟着又吐出一大口鲜血来,那方半卷的简牍被染得半青半红,溯时跳到主人的膝上,一双鸟眼仔细着紧地盯着姬君漓,唯恐出了岔子。
主人,你明明……不应该这么快的,怎么会?
姬君漓瞟了它一眼,然后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道:“被你气的。”
主人,呜呜,我保证我再也不气你了,你不能再这样了,你这血吐的着急忙慌的,比人家难产流得还多!
“唔——”姬君漓又吐出一口老血来……
……
乐湮只能把自己的右拳捏紧了放到嘴里,才能保证自己不发出一点呜咽的声音来。
细密的风冰凉如水,吹得庭前枝折花落,枯枝断裂的脆声一阵接着一阵,昏暗的月色搅碎在碧绿微澜的一片水里,映着几片藻荇青苔,苍翠如凝墨的水石。
乐湮一脚将一颗不大的石子踢入水潭里,白梅般的细浪闪了下,然后归入夜色的沉默。
“你说你不恨我,只怕是说的假的吧?”
身后一白衣男子缓步踱过来,身姿挺拔悠然,唯有一双冷目,纵然飞笑,也是冰凉如星,没半分可以接近的暖意。乐湮抽噎两下,然后收了声,淡淡地答道:“你也不是故意,我知道,当日你为着刘秀之令不得不为,此事不能怪你。”
“那该怪谁呢?”他温暖的呼吸渐渐而近,转瞬之间便落到了乐湮的耳后,脸颊后轻盈的几点绯红就此迤逦而下。
乐湮低眸,那双不安分的手臂已经虚虚揽住了自己,不知何故叫她焦躁郁悒,她将白秀隽的手剥落,然后转过身,眸光深沉地盯着他:“白秀隽,我现在可以送你回去的,回到那个时空,你继续去做刘秀的杀手。”
“可真绝情呢。”白秀隽的眼神登时又变得温柔而毒蛇,妖媚般地凝眸一瞥,又从容地摆弄起自玉骨修长的手来,“一个杀手如果不能执行上级的命令,那便不算一个好的杀手,而一个不好的杀手,留着只会暴露目标,实在没有存在的必要。乐湮,我不知道,原来你是这样想让刘秀了结我?”
听到这话,乐湮有些发怔。
从话面上来说,白秀隽的逻辑没有丝毫的问题。
“也许,你可以摆脱杀手的身份。”
“要怎么摆脱呢?”白秀隽懒洋洋地撇嘴,甚至有点……委屈?
乐湮无奈地蹲下来,四根纤细白皙的手指杵着水面划处一道粼粼的抓痕,“其实总是我太任性了,我黏着他,又扯着你,终归都是我的错,但……你和我毕竟不是同道中人,我想你之所以会成为刘秀的杀手,也不完完全全就是别人逼的吧,范阳卢氏的后人,怎么会就那么甘心被迫就范呢?”
“你以为还有别的理由?”白秀隽有点生气。
乐湮摇头,“我不知道啊,可是我知道的是,如果不是我任性胡为,你现在所在的时间应该比现在早上几百年,你仍旧是刘秀手下的精锐杀手,与我是毫不交集毫不相关的两个人。”
不交集、不相关……
“真是难为你在这种时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白秀隽冷哼道,“他又做了什么,让你迫不及待地想撇开我,回到他的身边?”
“他什么都没做。”
他什么都没做,一点惋惜、挽留的意思都没有,可她不能离开他。
生死也罢,爱恨也罢,能在一起,都是运气。更何况……
她苦涩地弯了弯唇,白秀隽垂头苦笑,两个人都是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轻声道:“但我不想再任性下去了,如果你有所求的话,我会帮助你,不管是回去还是留下来,我都答应你。”
“只是你要永远留在他的身边?”白秀隽反问了一句。他心中的妒恨之火如荼。
“嗯。”
她貌似不知道,最干脆的回答往往是最伤人的回答。
白秀隽倒退两步,然后堪堪站定,最后混沌的一双眼眸扯出几分冰凉雪意,“我知道了。我再……考虑几天。”然后,他不回头地跃上了浓茂的一株梧桐树,白衣归隐。
月色静谧,安宁的小院里落满了虫鸣啁啾。
绿叶纷纷冉冉星零落入水中,湖光碧幽深蓝,映着少女落寞的梅花般姣好身姿,映着她粉嫣丹华玲珑妙善的五官,映着她一肩滑腻如缎婆娑摇曳的青丝……乐湮凝眸含笑,甜蜜忧伤地将身体微微一欠,然后栽入了水中……
醒来时,她的手指一动,便勾住了另一只温暖的手,她迷糊地睁眼,床沿边的玄衣男子,眼色宁静,波澜不惊,乐湮想了想,然后用两只手将他的手包住了。
“醒了?”
姬君漓一问。
乐湮紧跟着反问:“你难道看不见?”
乐湮感知到他的身躯在这轻声一问之后陡然僵住了片刻,乐湮悲伤地抿住唇,明明满脸痛惜,却将他的手猛然甩出:“我是不是不用这样的法子,你根本就不想再见我?”
男人坐在她的咫尺之距上,却恍若天边遥远,他点头。
他竟然点头!
“姬君漓,你丫的就是个混蛋!混账王八羔子!”
不得不说,这话一吼出,外边听着壁角的碧珑登时一惊,她看着溯时错愕不解道:“难道她平时和族长,都是这么相处的?”
溯时一摊手,颇是洋洋自得地回了一句:这下知道你输在哪儿吧?
碧珑将自己的下巴摸了摸,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哦,原来是我没明白,族长其实是个抖m啊!”
第45章 是,我是混蛋
碧珑深刻觉得族长这是没救了,果不其然,里头传出了一个压抑的声音:“是,我混蛋。”
“……”
碧珑与溯时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良久,最后碧珑指着雕花木门诧异地小声问:“溯时,我,是不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