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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只听轰的一声!
众人一起回头看去,只见原本在身后光芒闪烁的传送阵陡然燃烧了起来,火焰鲜红,炽热的气浪竟似要融化这座冰山!
白少卿脸色一变,突然叫道:“老大!”纵身扑向火海!
秦越在他身后。一伸手按住了他,因为力气太大,以至于狠狠地将他按在地上!
尹生云双目射出惊痛到了极致的光芒。喃喃道:“什么?什么?”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扑通一声,倒下。旁边的程铮忙扶住了他。
程钧走上两步。双手掐诀,道道冰水从天而降,哗啦啦浇在传送阵上。然而再多的水和冰,都压不灭这冲天而起,无根无缘的大火——
望着那仿佛来自地狱的火焰,程钧想起了自己在麒麟阁与朱瑜的对话。
“你说这个理由没办法说服你?你可真刁钻。”朱瑜用手抚着麒麟碑,道,“好吧。我告诉你,我真正想毁掉的,是这个麒麟碑。”
“为什么?”
“这个麒麟碑和本命魂灯很像,记录着我们所有阁的命魂气息,一旦落入敌人之手,不但大家的行踪会全部暴露,还有一缕命魂落入他人之手。若是遇到神通魔修或者上清宫那些人面豺心之辈手中,大家岂不一起受制于人?大家千辛万苦的逃出去,就是为了获得自由,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再肆意摆布我的同门!自然要毁了它!而我的命魂是麒麟碑的主魂,只要麒麟碑一毁。我也就死了。正好一把火全部烧掉。”
“那也不用如此,把麒麟碑带走不就行了?”
“不行。天机神卦不能移位,麒麟碑也不能,我带不出九雁山。你还想再试试泊夜的手段吗?”
“那就把麒麟碑深埋下去,就埋在九雁山下。让别人找不到,不等于毁掉了?”
“哈哈哈……”朱瑜爽朗的笑了起来,“其实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好端端的,谁想死呢?我也愿意冒一点险,保住我的性命。可是现在我已经频死,麒麟梵天变燃烧了我剩余的生命,就算没有这件事,也活不到一时三刻。与其留下这个隐患,多活几个时辰,不如在此一把解决,为同门永诀后患。更何况,既然要死,叶落归根,我宁愿埋葬在九雁山,这是我一百年来作为麒麟阁最后也是最大的心愿。”
“……”
“怎么样?我说服你了吗?我希望你能作为领袖,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也能让我更安静的离开。”朱瑜突然一笑,道,“你走了之后,我还有一份大礼送给道宫。朱瑜一生光明磊落,从不害人。死到临头,也要算计他一把。”
从袖中伸出手,手中捏着一把九雁山的土地,程钧缓缓地张开手掌。
尘土随着热风流散,被火舌吞噬——
程钧的眼中,倒映出了两朵比鲜血还殷红的火光。
九雁山。
漫山遍野的火焰,吞噬了山林树木,吞噬了亭台楼阁,也吞噬了所有九雁山弟子生活的痕迹。
从远处看来,就如同一只火麒麟盘踞在山谷中,那熊熊火焰,是他与生俱来的命运。
九方谷中,朱瑜看着熊熊火光,朗声长笑,声传四方,即使火焰哔哔啵啵的燃烧声也掩盖不住。
九方谷尽头的瀑布恢复了流通,但稀稀落落的水流也不复当初银龙泻落的壮观景象。
然而谁也不知道,瀑布后面的界门,已经出现了暗伤。
这就是他送给道宫的礼物。
道宫以为自己能够操纵界门的流动,但他们不知道,已经毁坏的界门会在他们准备好之前垮塌。
到时候自求多福吧。
别以为自己能够掌握一切!
笑声止歇,朱瑜目光中闪过一丝回忆,除了与同门在山上种种的过往,就是最后和程钧的那番对话——
“不过,我还有一个遗憾放不下。”
“怎么?是放不下九雁山的未来?还是想要报仇?要杀谁?紫霄宫,上清宫?统统杀绝?”
“不是。九雁山我不担心,至少它有了最合适的领袖。程师弟不会让我和你自己失望的。我也不想杀谁——你看着办,这种事还用我来对你说?我只是想,陆师妹杳然无踪,可能落在敌人之手。我最放不下她。她是个心地纯洁的好女孩儿,有太多的人心存不轨……”
“请程师弟务必找到她,带她回来。”
“这样——我就没有遗憾了。”
回忆戛然而止。
朱瑜大笑一声,纵身跳下,扑向炽热的火海。
三六七苏醒的征兆
安抚完了九雁山余下众人的情绪,安排以后的事宜,初步运转新的基地,已经花费了许多时辰,到了深夜。
即使众人都是修士,也不是铁打的,今日心力交瘁,大起大落之下,难免疲劳,都各自回洞府休息。
管离服用了许多保命的丹药,又有程钧用阵法和精气调理,好歹算是把命保了下来,也是他勤修音乐,天生有一股勃勃生机,魂魄也坚固,如此重伤之下,竟也一点点恢复了过来,但想要恢复神智还不知要多久。
白少卿性子最激烈,若不是几年前偶尸的事情对他颇有打击,性子有所收敛,又有程钧和秦越安抚,早已啥回九雁山拼命了,今日过了最初的激动,反而平静下来,噙着一丝冷笑闭门修炼。尹生云却是安静的坐在一旁,原本迷迷糊糊的眼睛中闪烁着异常的光芒。
如今,人人都不是常态,个个都在爆发的边缘,程钧也能理解。但有一节却是令他也觉得奇怪——就是秦越的态度。
秦越在人前时,对待程钧与当初对待麒麟阁朱瑜的态度如出一辙,有意无意将他推到首领的位子上,自己甘心辅佐。白少卿和尹生云本来也信任程钧,又被秦越引导,加之程钧的实力和他在九雁山展现出来的剑法也确实令人心服,也不自觉的服从了他的调遣。程钧在九雁山的地位,事实上已经确立起来了。
但秦越在人后,程钧感觉到了一丝……猜忌。
这是一种很负面的信号。尤其是在刚刚经历过大变故的团队里,如果领袖和谋主之间起了嫌隙,队伍很容易就在这种不稳定的气氛下崩盘。
更严重的是。程钧还不知道为什么。
这就很可怕了。程钧自认思路还算清晰,嗅觉也还算敏感,做事向以防患于未然为主。不至于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对于秦越这突如其来的猜忌,程钧实在出于意料之外。
因为因果牵扯的缘故,还有秦越的性情,程钧也不信他是无端离心,此事必有原因。对于秦越这中聪明人,与其旁敲侧击,不如开诚布公的谈一下。想来秦越不掩饰自己的猜忌,也是留有余地。希望程钧和他谈一谈。
但是现在不行,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重要到刻不容缓。
盘膝坐在玉床上调整气息,精气行走一个周天之后,他就要登上路程。
突然,山体巨震!
修炼中的程钧猛然睁开眼,气血一阵翻腾。他早就过了修炼被人打扰就会走入岔路的阶段。可是刚才这一震,竟让他心绪大乱,体内的精气一阵暴动,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震动停止了。
来得快,去得更快。眨眼间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沉寂下来。
定了定神。程钧调理了一下气血,攥住拳头若有所思。
起身出门,就见洞府外面的寒玉山一片寂静。月光透过透明的山体照下来,洒在冰霜地上,显得分外皎洁。四周一个人也没有,似乎刚才的震动没有惊醒精疲力竭的九雁山门人。
刚要回去,只听有人道:“怎么回事?”
程钧抬起头,就见秦越从另一边转了出来,手中提着的灯火光芒闪烁,照亮了周围的山体。
程钧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咱们下去看看。”顺着熟悉的路径,找到了下去的出口,当先顺着缝隙溜到最下方那沉在海下的透明玉室中。
隔着四壁透明的屏障,但见四周水波虽然清晰,但比起往日似乎别有一种沉寂,平日里游荡的鱼群不见了踪影,整个海洋都冷落了下来。似乎刚才的震动,也惊扰了水下的平静。
伸手一抹墙壁,发动了镜花水月之术,视角立刻调转倾斜,透明的水幕中,程钧一眼看到了底下的漩涡。
那漩涡是连接这座寒玉山与元磁极点的支柱,倘若寒玉山发生变动,必然是漩涡出了问题。
果然,漩涡的律动,似乎比之前有了微妙的转变,但再看时,似乎又发现不了究竟是哪里改变了。
皱着眉头,程钧再仔细看时,突然心中一动,失声道:“哦!”
何止是微妙的转变,这是完全天翻地覆——
漩涡转动的方向,竟然逆转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漩涡是因为元磁极点的磁力形成,漩涡的方向,决定于元磁极点的磁场。整个漩涡都变了相,说明极点中的灵气走向已经完全变动了。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难道就已经换了东南西北么?
程钧不关心方向如何,他本来也不认得东南西北,但他却知道,极点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不是磁力,而是天台。
这可是一座休眠的天台!
就在刚才,天台却产生了变动,而且是巨大的变动。
北国的天台,难道也要从休眠中苏醒了么?
果然,还是因为那个么?
若是如此,他现在倒不适合在这里呆着了。
正好,他有事要出去,就趁此机会避一避吧。
转头看向秦越,程钧正色道:“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处理得当,确实不算什么大事,至少程钧认为,一切还在掌握之中。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还是个好消息,因为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另一张底牌。
如果合着上一个杀手锏一起放出来,那是多大的浩劫啊?
修道诸界,万千强者,命门也要操之我手。
想想就令人兴奋。
秦越点了点头,即使他因为微妙的原因,对程钧起了嫌隙,但不代表他就不认同程钧的能力,相反,他现在唯一深信不疑的,就是程钧的能力了。谁也不会怀疑一个出门一个月,直接成丹的怪物的能力的。
所以如果程钧判断说没有问题,那就应该是真的没有问题吧。
犹豫了一下,程钧还是没有选择摊牌——那会耽误他的行程,只道:“我马上要出去一趟。这里先托付你几日。”
秦越神色一沉,淡淡道:“是。”
程钧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对自己再次抛下九雁山离开感到不满,这种误会若不在意,猜嫌便又要加深,直言相告道:“我要去找陆丹阁,晚了就来不及了。”
秦越变了神色,正色道:“是。这确实是眼前重大的事情。你知道怎么找到她?”
程钧道:“嗯,朱老大告诉了我一些线索,有三分把握吧。”
秦越道:“你需要什么……”说到一半,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他需要什么?需要同门的帮助吗?当然不需要,九雁山的人,没有和他齐肩的,在智慧上,他也未必需要自己的帮助,所以一切都不必提起。
程钧道:“看守好九雁山,就是最好的帮助了。哦,我走之后,九雁山终究少了个主要的战力。此地虽然隐秘,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多事之秋,还是防备着一点好。我给你介绍个帮手。”突然一挥手,一道白光闪过。
一个身材极高,满头银发的男子凭空出现,脸色冷的如寒玉山的元光寒玉。
秦越愕然,就听程钧道:“这位是云渊,我在十万大山结交的一个朋友。绝对可以信任。”
接着程钧转头对云渊道:“拜托你照顾好这位——他也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如果遇到事情,他怎么说就怎么做,应该就没问题了。”
眉毛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