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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几人对视了一眼,紫微开口道:“府主十分重视这一次的聚会,就算是重大事情耽搁,也会通知一声,今日未到,怕是……出了什么要紧的变故吧。几位稍安勿躁,我们已经派了好几拨入去找。”
姚圣通冷冷道:“倘若我们的事没办,他倒先死了。那就有趣得紧了。”
场面一阵尴尬,以姚圣通的身份,说这些无礼的话,旁人就算恼怒,也只好先忍着,还是紫涴起身,笑道:“众位大驾光临,互相之间还是初见,想必不便交流,我来与众位引见。”先伸手对姚圣通道:“这位是昆仑来的高人,偶师老祖姚圣通神君,在昆仑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众人虽都看不惯她阴阳怪气,但听到神君二字,都是一凛,一起拱手见礼。
紫涴见姚圣通毫无反应,就知道她不可能说什么场面话,接着介绍程钧道:“这位是天府元空禅院来的神津大师,一身佛门神通,出神入化。他本事路过北国,只因心系局势,前来观礼。”
这话一听就是说神津屁事没有,是来撑场面的。事实也是如此,旁人前来或多或少都是有所求而来,只有神津纯粹是被拉来充数的。当然程钧本身也有自己的目的,这就不算在其内。反正众人听完之后,也不拿他当回事——既然是拉来凑数的,那么就算他出工不出力,谁也不能说什么。
程钧站起身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然后缓缓坐下。除此之外,一言不发,他扮演的神津白须垂胸,相貌慈悲,这般不言不语,反而符合世外高僧的气派。
紫涴接着往下介绍,掠过那个空位,直接介绍那位男修,道:“这位道友是上清宫的肖璟生,他本是……”
正说到此间,突然脚下剧震,整个水府震动起来,茶几上杯盘碗盏逛逛作响。
隔着透明的天花板,就见四周平静的碧水突然波澜陡生,一个个小小的漩涡此起彼伏,水府在其中如风浪中的船只,被波浪反复抽打。
众人都是久经战场的人物,自不可能被小小摇晃震动,但个个放出护身的法术,大厅上一时光芒大作,法术横飞。
这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片刻功夫,风平浪静。四周碧水一片平静,只是水质稍显浑浊,略昭示出变故。
众人虽然撤去了护身法术,但各以元气护身,并未放松警惕。大变之下,不免面面相觑。姚圣通怒道:“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安全的所在吗?”
这边主位几个人交换了眼色,薛横剑和普灵同时转身出去,想是去查看情况。
紫涴喘了口气,道:“众位……众位道友稍安勿躁。这里绝对安全,我敢打包票,燕云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所在了。现在想必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波及到了此地。但绝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即使来了,咱们这些人难道怕谁吗?”
姚圣通冷冷道:“你以为山人是来给你们做打手的?”
只听那白衣女子道:“我知道你们选择此地,是因为隐蔽,但也只有隐蔽一个好处,倘若真被人发现,因为离得更近,岂不加倍危险?难道凭我们几个人能独面上清宫?还是我们冲上前去,你们趁机撤走?”
紫涴脸色微变,道:“木道友言重了。看我面上——只此一次。现在我们这边也去查了,若是他们带不回子丑寅卯,上边又发生变故,我保证不留各位道友,将你们一一礼送回家,大事成不成再商量。如何?”
众人对视一眼,她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一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不过正如她说的,若再有其他变故,就是她不送,也不会有人再这里呆了。
紫涴将众人安抚住,心中稍定,道:“那我接着来给大家介绍,这位是北国白云乡的师祖木如意。”说完一指最后那白衣女子。
肖璟生程钧没听说过,这木如意他虽不认得,白云乡却是听过。北国在道宫道观体系以外,还有一路道派体系,为首的应该算是三大圣地。但三大圣地与紫霄宫联系太密切,自外于道派体系,并没被当做自己人。道派是有自己的一套体统的。
程钧记得,北国也有六大派,这些道派比西岭剑派远远不如,但比九雁山又体面很多,至少真人还是有几个。其中最大的门派应当属白云乡和齐岳宗。门下弟子都数以千计,筑基修士也有近百,也有几个精魂真人。
白云乡说起来和程钧有一点关系,程铮的道侣冯宜真就是白云乡弟子,最近也一直在白云乡进修。
白云乡既然掺乎进来,难道说道派体系下定了决心,与紫霄宫翻脸?记得上一世北国身为道统之战的前线,外来的门派进来浑水摸鱼的多,本地门派没有能够趁机做大的。
木如意对着几人敛衽行礼,道:“今日得见各位前辈,不胜荣幸。我在北国算半个东道,今后少不了为各位安排,愿和各位多亲多近。”
众人都还礼,连姚圣通也点了点头。这个女子很会说话,众人要在北国做事,也真不少不了这个地头蛇。只是以几人的地位,看不上北国那一小撮在紫霄宫阴影下生存的门派,不免把她放在比较低的从属位置上。
正当众人寒暄之时,就觉地上巨震!
这一震比刚才更厉害,就觉天地颠倒,日月无光。头顶的碧水咆哮怒吼,,地下桌子翻倒,杯盘碗盏哗啦啦落地。头顶上缀的夜明珠摇晃几下,纷纷坠落,掉在地上,大厅顿时暗了下来。就听柱子吱呀呀作响,仿佛随时都会塌了一样。
姚圣通喝道:“鬼地方,不呆了!”黑衣一摆,已经当先走了出去。肖璟生和木如意略一迟疑,已经跟了出去。
程钧本有心看个究竟,但别人都走,他不能不走,也快步跟上,紫涴在后面叫道:“前辈且慢——道友且慢——”又哪有什么用处?
几人大步流星出了水府,眼见就到了通道。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就见一个庞大的阴影横在面前,一个炸雷在面前炸响:
“谁敢离开?”
三八三六郎
只见门口蹲着一只巨兽,披鳞带角,遍体金光,乃是一只巨大的碧水金晶兽。
那畜生身高足有十丈,堆在地上如小山一般,双目瞪出,牙齿外露,正在发威。
木如意低低道:“妖……妖王!”
妖王,就是元神天地的大妖,修为出于众人之上。唯有姚圣通可以一比。而妖兽到了这个境界,仗着身体强横,对上同阶修士往往还占有优势。
姚圣通却是视若不见,喝道:“畜生,闪开。”
那碧水金晶兽喝道:“大兄派我来送信,叫你们老老实实呆着,你们却要走,是何道理?给我回去!”
姚圣通冷冷道:“孽畜找死!”袖子拢在黑衣中,蓄势待发。
这时紫涴已经奔了出来,叫道:“六郎住手!”
众人略一停顿,紫涴分开其他人走到碧水金晶兽面前,道:“六郎来了,大家都安心了,你快变成人形,告诉大家府主哪里去了?”
那妖兽身子一闪,已经化作一个大汉,身高过丈,虎背熊腰,长得还是三分像人,七分似兽,但至少看来并不突兀。紫涴笑盈盈的上前挽住他的手,道:“来,咱们里面去说。几位道友,就算走,也要听听消息再走,总不愿意糊里糊涂的走一遭吧?”
众人一阵沉默,那妖兽六郎低低的吼了一声,道:“都进去。”当先进入。众人犹豫了一下,肖璟生打头。木如意跟着,一行人又回到宫中。姚圣通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进来。
紫涴出门时,已经吩咐人将散乱的杯盘收拾干净。这里使唤的都是她从斗星移海带过来的人,倒也得力,进来的时候已经将东西都收拾干净,虽然没有换上新酒菜。也好歹摆上了几张桌子。
几人各怀心思就坐,紫涴喘了一口气,道:“各位。这是府主的小兄弟六郎,天生天养的灵物,修为过人。且绝对可以信任,大家听他一言如何?”又吩咐道:“你们等什么,还不给六郎上肉?”
那龙六郎裂开嘴笑道:“到底是阿紫,你最好了。快快快上肉。”登时馋相毕露。
肖璟生淡淡一笑,道:“久闻龙六郎大名,幸会。既然六郎出面,多半是有确实消息了。”他也是上清宫出身,本地人说话自有一番分量。
然而这一来也坐实了他的身份——他与本地府主只怕是老相识,只是不是和紫微他们一样是发起人罢了。而他是上清宫的人,府主恐怕也和上清宫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然而既然都是上清宫的人。这肖璟生能独自出来,单独有一席之地,他的身份和背后的势力应该让他足够坐在客位。
是的,背后的势力。
这里的人姚圣通不说,紫微。木如意,包括程钧这个假神津能坐在这里,可不是凭什么修为,而是凭借各自的身份和他们代表的势力。譬如木如意修为不足一提,但她身后站着北国整个道派系统,上万修士。委实不可小觑。不然天下真人何其多,怎么就他们几个能够被千里迢迢邀请而来?
程钧目光微动——这肖璟生背后也站着人,就不知是哪一派。
莫非是上清宫中的某一派,某一位元神大佬的代言人?
紫涴柔声道:“六郎,府主让你回来的时候说了什么,你能告诉我们吗?说完了马上就有肉吃。”
龙六郎咧嘴一笑,道:“大兄说,咱们的运气太好了。”
一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众人都敢愕然,但心头却微妙的一轻——总算不是坏事。紫涴笑道:“怎么运气好了?”
龙六郎道:“本来以为这一乱乱的是北国,没想到上清宫也被波及。看来是天助我也——这里的我说的是大兄啊。咱们这一场攻势效果定然非凡。上清宫之乱,乃昭示着他们气数将尽,我们的气运加身。”
姚圣通道:“忒虚。”
这话说中了众人的心事,龙六郎传的这府主的话,分明是一句水话,没半点干实的东西,令人如何相信?
龙六郎粗声道:“什么意思?”
正在这时,一阵肉香传来,四个侍女抬着一整只烤猪进来,紫涴笑嘻嘻道:“六郎也是,怎的说话留一半,快把剩下的话一起说了,痛痛快快吃烤猪。”
龙六郎眼睛随着烤猪转动,一缕亮晶晶的哈喇子,从嘴角落下,道:“大兄说。上清宫走脱了一个要紧人犯,老三暴怒,改变了计划,没走。下令封宫。咱们且等待,最好的机会就要到了。没了。”说完一口咬在烤猪上,也不知他嘴是怎么做的,竟生生咬下半边膀子,一口嚼吃了。
一句颠三倒地的话,听在众人耳中各有不同。人人都在加以分析,只是在座的信息并不对称,立场也全不相同,所以分析起来难免存在差异。
程钧暗中道:老三?老三是谁?难道是玄道?玄道没走?他本来要往哪里去?是了,他的分魂在北国走丢了,说不准他要去北国走一趟。现在上清宫走脱了一个重要人物,他的计划却给打乱了。不知是什么人物才能将他这个大人物生生拖住,还闹出了刚才那么大的动静?看来这人的能力不在玄道之下。
想到这里,程钧心中又是一动,暗道:看来这水府主人和玄道渊源很深。玄道在北国搅风搅雨,为了隐蔽,派出的都是他亲传的弟子,料想在上清宫知情的人也不多。他一缕分神惨被消灭,逼得他不得不亲身赶往北国灭火,这种事情难道很光彩么?料来他更加不会大肆宣传。知道的想必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说不定是比亲传弟子都亲近。难道是他道侣?这可没有听说过了。唉,他有没有道侣我干嘛要听说?
再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