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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支部队投入战斗,很可能就会彻底扭转战局,但是他选择的却是让出鸣沙,退往峡
口
二唯舒生嘴角不禁悄然露出一抹阴冷而得意的笑容。
他的话已经奏效了,他在张浦心中埋下了一粒种子,就会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直至开花结果的。
这粒种子很快
他告诉张浦,胜不如败,进不如退。因为种放在大王心中的份量明显比他重的多,即便是他全盛的时候,也不是种放的对手。而今,他已被贬为防御使,即便立下再大的功劳,又有多少前程呢?一旦打了胜仗,岂不更证明大王英明,种放睿智?何况,外敌强盛而内部不稳,胜算并不大。
在此情况下莫不如主动退兵保存实力,通过战争失利配合拓拔诸部头人们向朝廷施加压力,迫使大王罢黜种放等一众急进顽固坚持奉行中原王朝统治策略的大臣之后,众头人将把他再度捧上五军大都督的位子,全力投效,助他击溃外敌,那时他在朝中的地位将再也无人可以撼动。
如今看来,这番话已经生效了。
自古英雄如美女,第一次既已向人就范,下一次还会玉洁凉清么?
想到这里,二唯舒生得意地一笑。
人喊马嘶,败军如潮中,二唯舒生向紧紧随在身边的亲信胡索驼悄悄递了个眼色,胡柰驼会意,立即一拨马头,斜向奔出。混乱的战场上,掉队的、逃跑的,自相残踏的,什么状况都可能发生,谁会注意这么一个小人物的去向。
二唯舒生又是微微一笑:“兴州那边,是时候动手了
他狠狠一磕马腹,紧追张浦而去。
第103章 螳螂捕蝉
进入冬季了,傍晚的时候零星飘落了些雪花,当雪花尚未落地便化作了湿润的空气,待到风一来,陡然便有了几分寒意,温度较之白天时一下子下降了许多。
狗娃夹着枪,一上街被寒风一吹,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他娘的,今天晚上还真够冷的,亏得婆娘心细,翻出了狗皮披肩来,要不这半宿的值宿下来,还不懂成了人干?”
他扭头看了看自己这一小队的士卒,一个个都瑟缩着脖子,不由得嘿嘿一笑:“还是娶了媳妇的人有福啊,俺家兔娘模样是不咋的,可是知冷知热的,知道疼自己的男人。”
他摸了摸媳妇又硬塞到自己怀里的两个馍馍,一大块牛肉,啧啧,还有点热乎气呢,狗娃得意洋洋的挺起胸膛低喝了一声:“都精神着点,巡夜啦!”
于是,一个小队便在街头巡弋起来……
拓跋武的家里,刺客人头攒动,族人们都拥挤在后宅里,一个个执着明晃晃的兵器,有的还披挂着简陋的皮甲,瞪着一双双凶狠的眼睛,满脸嗜血的申请,一副杀气腾腾的架势。
“这西夏国,是咱们拓拔氏的西夏国,大王能有今日天下,可是倚仗咱定难五州,倚仗咱党项人起家的,现在如何呢?大王坐了龙庭,咱们拓拔家的人不但没得什么好处,没得到最丰美的草场,没分派各处城池做城主,还得拿出些好处来分与其他部族。这也罢了,大王前些日子又借口拓拔寒蝉兄弟两个不尊王命,砍了他们的头,取消该部世袭之制,把嵬武部落从此除名了!”
“没有了头人,你们就像没了爹娘的娃儿,还不尽受别人的侮辱?没有了头人,谁为你们当家作主?在这大草原上,一家一户,人单势微,如何生存?大王是咱拓拔氏李光岑大人的义子,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咱们的族人?就因为他身边有种放、丁承宗、林朋宇、秦江,还有姓徐的、姓萧的那些人蛊惑大王,还有李继谈、李天轮、拓拔苍木这些吃里扒外的败类屡进谗言,迷惑大王。”
“今晚,我们杀奸佞、清君侧,这不只是为了争取咱们族人的利益,也是在维护大王,维护咱们拓拔家的天下。今晚,不只我们动手,拓拔百部齐心协力,共襄盛举。大家都把分发下去的白毛巾系在左臂上,只要不是系着白毛巾的,就不是咱们的人,格杀勿论!!”
院中一片悉悉索索的声音,片刻之后,拓跋武一扫准备停当的族人,把手中的长刀一挥,喝道:“出发!”
狗娃正巡弋街头,忽见前方乱哄哄涌来一群人,立即挺身迎了上去,大喝道:“站住,三更半夜,什么人擅自上街?不知道朝廷下了宵禁令吗?”
一边说着,他已经攥紧了手中的长枪,不了迎面那些人根本不予应答,劈头盖脸便是一顿乱箭,这队巡城的士兵猝不及防,登时被射倒一片,惨呼连连。随即就见一条条臂上系着白巾的胡服大汉猛扑过来,满脸狰狞挥刀便砍。
那一轮箭雨已将这只巡弋的小队人马伤了个七七八八,有几个幸未中箭的也没来得及逃脱,如狼似虎的敌人已猛扑上来,片刻功夫就把他们斩为肉泥。拓跋武血淋淋的长刀轻轻拔起,地上一个中箭惨呼的士兵已然停止了呼吸。
拓跋武一挥手,低喝道:“时间紧迫,直奔王宫!”
数百名族人随他急急离去。皮靴踏在满地鲜血上叽叽作响。
等到这群人离去之后,死尸堆里忽然一动,爬出一个满脸鲜血的人来,他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囗胸口,心口正中一支箭矢,庆幸的是,被揣在心口的一大块牛肉和两个馍馍给挡住了,箭头入肉不深,并不足以致命。他使劲一拔,把箭往地上一扔,又看了看伏尸当地的众多袍泽,嘴唇哆嗦了一下,迅速闪进了一条小巷。
片刻之后,小巷中一枝穿云烟花弹破空而出,在黑寂寂的夜空中响起,炸开一朵灿烂的烟花……
此时,拓拔苍木手执双刃率领族人刚刚杀退一群围攻他们的人,这群人隶属于拓拔氏的一个小部落,部落头人是个身材矮墩墩的胖子,平时见了他总是未语先笑,谗媚无比,想不到此时着矮胖子居然像头豹子,一刀在他大腿上削下一块肉去,足有半斤重啊,疼的拓拔苍木呲牙咧嘴。
“他妈的,幸亏听了继谈的提醒,早把家人悄悄送了出去,要不然真要栽在这儿,我一家人就全交代了,我那媳妇玛布伊尔可刚坏了我的小孙子呐。”
拓拔苍木庆幸的踹了口粗气,紧接着,城中各处次第亮起了烟花,拓拔苍木脸皮子一紧,叫到:“不好,这些贼子果然奔着王宫去了。”
他回头看了看紧紧虽在自己左右的数百名族人,大叫道:“来吧,随老夫杀向王宫,勤王救驾!”
与此同时,拓跋武也看到了夜空中的烟花亮起,不由狞笑道:“大王倒也小心,哼哼,既然行踪已露,便无需遮掩行藏了,往前冲,只要冲过去就好,无需恋战纠缠,速速赶去宫门外,与其他嵬武部落汇合!”
部下答应一声,放开手脚,厮杀呐喊着质朴王宫方向,迎面,一队官兵一手枪、一手盾,已然列阵相迎,又是一番厮杀……
朝廷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宫卫军掌握在丁承宗手中,早已紧闭内宫城门,城头上甲士林立,箭矢如雨,拼命压制着汇聚到广场上越来越多的拓拔族人,而城卫军分别由杨延浦、拓拔昊风、李继谈、木星四位将领掌握,城中生变,他们立即挥师往援,此时城中已到处火起,原本逃亡兴州避难的无数百姓惊慌失措的四处流窜,一时乱匪与百姓难辨,大大迟滞了四路兵马回援的时间。
宫门前,拓跋武、拓跋青云等各路兵马汇合了。
“种放抓到没有?”
“没有,这老小子不在府中,据说与丁承宗喝酒去了。”
“哼哼,我早知道他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一样的,抓到丁承宗,也就抓到了种放。”
“林朋宇抓到了没有?”
“没有,抓到了个家人逼供,说这老家伙去城西刘寡妇家过夜了,我已派人去了。”
“嘿,这老王八蛋,人老心不老,老子成全他,让他做个风流鬼,范思琪呢?这可是咱们西夏的财神爷,把他控制住了吧?”
负责突袭范尚书府邸的一个头人气喘吁吁的挤进来:“没抓到他,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哪风流去了。”
“没关系,抓到他的家人了吧?姓范的就一个宝贝儿子,控制了小的,不怕老的翻上天去。”
“也没抓到,据说他的老婆孩子回娘家了。”
“回娘……回你妈个头!”
拓跋武急了,也顾不得对方也是一族头人的身份,破口大骂道:“那个混蛋本是汉国人,娘家距此山高路远,如今又在宋国治下,眼看着就要数九寒冬,这个时候他的老婆孩子回娘家?你个不长心眼的东西……”
“不好!”
还没骂完,拓跋武忽然脸色大变:“怎么会那么巧?一个个全都不在家,正主没抓到,他们的家人可有抓到的吗?”
拓跋武瞪眼望去,各路头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回答,拓跋武的心顿时沉到了沉沉的谷底。
“轰!”
一朵火莲腾空绽放,紧跟着四面八方亮起无数火把,及时赶到的城卫军三面合围,长枪大戟,短刀巨盾,一层层铜墙铁壁,气壮如山!
而他们身后,就是高大巍峨的宫墙,宫墙上行兵道上,密密麻麻站满了宫卫将士,一个个俱都手执弓弩,严阵以待。
众多头人相顾失色,忽的午门上灯光大作,两旁旗幡招展,城楼中缓缓出现一人,身穿圆领白袍,头扎青色诸葛巾,端坐在一辆木轮方椅车上,手中……手中居然轻摇着一把羽扇,正是丁承宗。
大冷天的,羽扇纶巾,充诸葛亮吗?一见丁承宗这幅模样,拓跋武鼻子都快气歪了。
诸葛亮在夷蛮胡狄之族威名赫赫,其形象深入民心,拓跋武自然也是知道的。
“拓跋青云、拓跋武……,竟有这么多位头人深更半夜来到午门?本官迎接来迟,恕罪,恕罪。”
城楼上,丁承宗哈哈一笑,大声道:“只是不知,诸位明火执仗,夜聚宫门,意欲何为啊?”
“如此情形,事机必已早早败露,莫非我们当中有内奸?”
拓跋武看了眼自己身后,强捺心中疑虑,仰起头来,戟指喝到:“丁承宗,不要惺惺作态,你以为早早得了消息便胜券在握吗?我们各部人马汇合起来,兵力不下于宫卫、城兵之总和,拼个你死我活,胜败殊未可料。”
拓跋武振臂高呼道:“大王,是我拓拔氏之王,丁承宗挟持大王,排挤我族,心怀不轨,我等要清君侧,复王权,肃宫廷,杀奸佞。各族头人们,为了大业江山,杀啊!”
拓跋武一声令下,无数箭矢顿时腾空而起,直扑午门城楼,丁承宗一声轻笑,轮车攸然滑向后去,两面巨顿在面前一合,就像两面门板,“笃笃笃”一阵响,门板顿时变成了刺猬。
随即,城楼上灯光一暗,火把全息,完全陷入寂静之中,紧接着,几个乌沉沉的东西自夜空中抛了出来,就见这几个乌沉沉的东西轰然落地,顿时成了碎片,拓跋青云不由一奇,劈手自部下手中夺过一支火把,靠近了去看。
一低头,只见地上有一种黑幽幽的液体正随处蔓延,他抬了抬皮鞭,只觉特别粘脚,于是又凑近了去看,鼻子里嗅到一股味道,不由大惊道:“这是猛火油!”
一语未了,城头上星星点点,好似灯火璀璨,数百只火箭漫天撒下,轰得一下引燃了猛火油,拓跋青云正站在猛火油中,顿时成了一个火人,拓跋青云一声惨呼,只觉烈焰扑面,烘的双眼难开,只能闭着眼往外跑,这一跑皮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