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反正总有一天,她一定会知道他其实是男儿身,到时候她就不会恼了,是不?
因此,办正事要紧,他得先搞定自己的装扮和这头乱发,还有最重要的是——
水无痕站起身东翻西找着,却找不到他最要紧的那样东西。“怪了,方才明明瞧她往这边扔的,怎么这当头却找不到了?”
他喃喃自语着,因为找不到最重要的两个包子。
妆可以不点,横竖他有一张亦男亦女相,发可以不绾,横竖披头散发的,也是一番风情,但若是没有包子的话,他可要露馅啦。
胸前缠着包子是挺难受的,但若是不裹着包子,穿上大襦衫,就缺少了那么一点点的韵味,再加上他比一般女孩子家要高要宽的身材,要让人看出身份倒也不是挺难的事。
包子啊包子!到底是让公主给扔到哪儿去了?他方才明明见到她扔到这头的,为什么……啊,找着了。
水无痕的魅眸一亮,总算在桌底下找到了包子,但是……
“破了?”他捡起沾满沙尘的包子,不禁扁起嘴来。“怎么会破了?”
两个包子破了一个,还有什么用?
真是刁蛮的公主,收回他方才的不舍,他这无忧阁第一舞郎不管她了,不管她会有多神伤,管她往后会流多少泪,这么一点点小仇,他咬牙吞下了。
待会儿他硬是要坐在王爷身旁,气死她这刁顽公主。
“想不到昨儿个皇上赐给你的舞伶居然生得如此闭月羞花,舞姿更是一绝,精湛有力却又柔弱似絮,回雪流风一般的飘然,教人直想好生怜惜。”
郡陵王府厅堂边的落花阁院传来阵阵的赞叹声,其言令舞完一曲方落座在郡陵王李亦诠身旁的水无痕冷汗涔涔,寒毛直起。
“八皇子说的是。”李亦诠浅呷着茶。
“可惜的是,她竟是个哑巴。”
“人总是无法两全其美。”他依旧淡然。
“不过,你把这绝色舞伶摆在王府里,怕初雪又会闹性子了。”八皇子依旧是笑,眼光直绕在水无痕身上,吓得他鸡皮疙瘩直起。
“公主不会如此不识大体。”他是拐着弯要她得识大体。
李初雪坐在八皇子旁,无尘的眸直视着水无痕,而水无痕则很可怜地避开她的注视。
说真格的,他之前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谁知道王爷真要他坐在一旁。他也是千百个不愿意,但这张脸,是把他给扔了的娘亲生的,又不是他自个儿可以做主的;况且他脸上又不着妆,发丝也只是放下没有绾,身上更是层层叠叠披上数层褂衫以掩饰自个儿平坦的胸膛,倘若他们真要拿他当女人看,他也只好认了。
所以别再盯着他瞧了,这又不是他能决定的事。
有那么一点点心虚再加一点点的罪恶感,让水无痕很孬地偷觑着李初雪,见她的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上去似乎没有责难,却像是有些闪神,不禁教他有些纳闷,疑惑这蛮公主不知道是神游到何处去了。
她最爱的王爷就在他的身旁,她不瞧他,闪神到哪里去了?
该不会是他的舞姿一绝,把她给吓傻了吧?方才才恫吓他来着,她不可能这么快便忘的,是不?
她该怒斥他怎可坐在王爷的身旁,然她现下却没半点反应,实在教他不解。
“那你究竟是何时才要将初雪正式迎过府呢?”八皇子寓意深远地道。
水无痕依旧直视着李初雪,却见她仍像是失了魂似地盯着他瞧,瞧得他全身都不对劲起来。
不对,眼下实在不该再管这刁蛮公主的事,他得竖起耳朵听听王爷和八皇子到底是在说什么。但不知为何她这神情直教他担心,唉,这种动不动就想拿鞭子抽人的刁蛮公主,他在乎她做啥?
女孩子家嘛,又不是像师父那种有蛇蝎心肠的人,要他无视她的软弱,比拿刀要剐他的肉还教他难受。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李亦诠轻挑起眉,不愠不怒地道。
“是吗?”
两人暗地里暗潮汹涌,互相角力,然一心悬在李初雪身上的水无痕却压根儿没听懂,一双眼只是很怜惜地直睐着不说话也不笑的她。
第五章
她果真有问题。
水无痕半躺在炕边的贵妃椅上,卸下了一身累赘的褂衫,散乱着发丝,素净着一张惑魂的俊脸,睁着一双深沉的魅眸,瞧着李初雪仅只是坐在炕上不发一语,一坐便是一个时辰,教他纳闷不已。
挑起飞扬的眉,水无痕凝睇着她娇灿的粉颜,上头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郁闷,而且她没有对他发火。
像是在想什么,想得极入神似的。
有什么事可以让她恁地入神,甚至忘了李亦诠的存在?她要的不就是他?既然他都在她的眼前了,为何不见她的欣喜却反见她的忧愁?
忧什么?
啧,她身为公主,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一身尊贵富气逼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有什么好忧愁来着?
倘若要说忧的话,倒不如说他。
今儿个明明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可偏偏他的心思全都绑在这蛮丫头身上,抽也抽不开,就这么愣愣地盯着她瞧了好半晌。八皇子和郡陵王到底说了些什么,他从头到尾一概不知,就这么一路瞧着她进房,如今都已经过了晚膳时间,但他的眼却仍始终离不开她。
唉,都怪他这一颗心,就是无法漠视娇滴滴的美人胚子闷声不响,他宁可她张牙舞爪地对他颐指气使;也不愿见她不发一语。
是啊,他就是命贱,再这样下去的话,他总有一天会死在女人的手中,但那又何妨。死在女人手中总比死在男人手中好吧。横竖只要他仍在师父手下,终有一天要死的,能死在女人怀中是何其幸福的事。
不过,他可不爱不笑的女人。
魅眸直锁着李初雪纤柔的身影,看着她面无表情的神态,他的心可真是疼啊,就是受不住这样闷的滋味,遂他决定了……
打定了主意,水无痕不再犹豫,走向炕前的圆桌,提起大笔随即洋洋洒洒地挥下几个大字,继而轻缓地走到她的跟前晃动着。
李初雪流转着茫然的水眸,盯着在她眼前飞动的纸。
“是不是要睡了?”她轻喃着。
水眸依旧有些空洞,但心神却在慢慢回笼中。她傲然地轻挑起卷翘浓密的扇睫,瞪着他又是好半晌。
水无痕让她盯得心里有点发毛,连忙退了几步,拿起纸来又挥了几个大字——
他当然知道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但先探探口风也好。
聊聊嘛,她不说的话,他又怎么会知道原因出在哪里?总要把心事说出来,他才有办法逗她笑嘛!
“滚开!”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恁地伤人……
水无痕无辜地扁了扁嘴,心闷闷地痛了下。唉,若是他可以说话就好了,他就犯不着如此迂回地逗弄她,还落了个被斥责的下场。
被浇了盆冷水是挺难受的,但他可不会这么简单就放弃……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说出来,说不准我可以帮你的忙。
“本宫不需要你的帮忙,你给本宫滚远一点!”李初雪微眯起灿亮的眸。
可这是我的房……他多无辜啊,想帮她的忙还惹她嫌,真是太吃力不讨好了,他还没遇过这么难对付的哩。
“是王爷赐给你的又如何?本宫要你躺在炕下,你就只能躺在炕下!”李初雪冷声道,索性往炕上一躺,把被子拉得高高的,压根儿不理睬他。
水无痕见她如此,也只能轻叹了声,乖乖地躺在炕前。
唉,办正事要紧,但这蛮丫头却在这当头待在他房里,让他要夜探消息也不成;那张不笑不怒的粉脸也教他忧心,好意逗她,却又遭她怒斥……
若不是看她整天闷闷不乐的,一整天下来又没吃什么东西,他才不想睬她呢。
这种吃力又不讨好的事还是少做,免得自个儿心伤。
正郁闷地躺在炕前,拉着薄薄的小毯子掩身,却听到炕上传来极为细微的声响,他竖起耳朵听着,顿觉这声音听来像极了呜咽声。
不及细想,他登时翻身坐起,魅眸直盯着蜷缩在炕上的李初雪。
已过了晚膳的时间,这儿又是王府中的偏院,没什么下人会经过,此时外头只有微微的风掠声,因此自炕上传来的细微啜泣声自然是清晰多了,更是紧紧扣在他的心弦上。
想知道答案,但他又不能说话。这该怎么办呢?
站起身看着蜷缩在被子里低泣的李初雪,他只觉得心都被揪疼了,想来想去还是只能提笔写字。
大纸上搁下两个大字,他随即坐到她的身旁,大手拉开她身上的被子,也不管她的粉颊上头到底是布满了多少泪痕,硬是把纸兜到她的眼前。管她到底是看还是不看,发火还是沉默,横竖他就是受不住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家在他的身旁落泪,他却不去安慰她。
“走开啦!”李初雪坐起身,怒瞪着纸上写着“别哭”两个大字后再瞪向他,又羞又恼地吼着。“你是什么东西?本宫的事还轮得到你来置喙吗?你给本宫滚出去,本宫不想看到你!”
什么混帐东西,居然如此不懂规矩,明知道她在哭还故意掀她被子。这岂不是要让她难堪来着?
别哭了……还好他把笔抓在手上,写起来倒也挺方便的,只是笔迹乱了些。
“你——”李初雪恼羞成怒地捶打着他,原是苍白的粉脸因怒染上些许嫣红。
“混帐、混帐!本宫、本宫……”哇的一声,她竟嚎啕大哭起来。
水无痕倏地将她圈在怀里,大手轻拍着她纤细的背,仿若是哄小孩子一般。
唉,她不说他也猜得到和郡陵王有关,但也没瞧见郡陵王对她撂下什么狠话,她需要哭得这么声嘶力竭吗?
唉,别哭了,他的心都被她给哭疼了!倘若是他喜欢的女人,他才舍不得让她如此流泪。
瞧她哭成个泪人儿,这下子要怎么哄呢?他又不能开口……
“本宫不想因为下嫁给王爷而害了他……”李初雪泣不成声地道。
嗄?水无痕狐疑地敛下眼,半晌随即拉开一点距离,提起笔又道:为何公主会这么说?
李初雪澄澈的眸瞳里皆是泪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半晌之后才道:“皇兄告诉我,一定要想办法让王爷迎我入府,而我一旦嫁入王府之后,王爷就必须倚到我皇兄那派不可,可我知道王爷是东宫那一派系,他根本就不可能帮助皇兄拿下东宫之位……王爷一定是知道这一点,才不愿意迎我进府……”
她并不想干预朝政,更不想左右郡陵王的任何想法,待在宫中根本就没有人会关心她,不管是皇姐还是皇兄,他们的心里都只有自个儿,唯有郡陵王待她好得让她感动,让她打定主意要待在他的身边,甚至硬迁入王府做客。
皇兄这么做,王爷一定讨厌她了,所以他才不会迎她入王府。
水无痕登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太好了,这下他根本不需要夜探王府,就可以得知师父交代的事,换句话说,他可以提早打道回府了。
可她在他的怀里哭成了泪人儿,要他怎么放得了手?
敛眼瞅着依旧在他怀中抽抽噎噎的李初雪,他的双臂像是加了千斤重般,既推不开她却再搂不进怀了。
在得知郡陵王非八皇子一派后,他本该得赶紧回报才是,……
水无痕挣扎再挣扎,考虑了好半晌之后,一颗心被她的泪水摧残得惨不忍睹,让他硬生生地改变想法,再三琢磨此事,最后……
虽说郡陵王是偏东宫一派,但在宫闱内,又有谁能保证郡陵王的心不会随着事物,或者是在他人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