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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脸惊恐,“不……”
※※※※
“做什么?”突然,一只大手按住了张天鸿的额头,将他往后推开。
张天鸿一震,恶狠狠地瞪着那半途杀出的程咬金。“你是谁?!”
他也是日文系的学生,而且为了接管跟日本企业有商业往来的家族事业,他将日文学得不错。
“你又是谁?!”经平治通知而跑出来的正广一脸冷肃,愠气及妒意全写在脸上。
看着眼前这高大的嬉皮男人,张天鸿露出了不友善的眼神,“这是我跟她的事,轮不到你管!”
“你随随便便就想亲别人的女朋友,还说轮不到我管?”正广浓眉一纠,神情严肃。
“你女朋友?”张天鸿陡地一震,惊愕地瞪着陶琳。
陶琳望着他,没有否认。
张天鸿心中充满了深浓的挫折感,而挫折又转化为愤怒,“如果你是她男朋友,那她就是‘脚踏两条船,的烂女人!”
“你说什么?厂听见他出口攻击陶琳,正广犹如愤怒的狮子般纠住了他的衣领。
张天鸿一怔,略显惊畏的望着他,“我……我就是要这样说,她……我们交往两年,我们就快要订婚了!”
听到他对正广那么说,陶琳大吃一惊。“你别胡说!”
“你怕什么?!”张天鸿心中充满了仇恨,他不惜一切地想毁灭她。
他望着正广,胡诌一通地道:“她跟我在一起,又勾搭上你这个长发嬉皮,她根本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你说什么东西?!”正广气炸了,而这可能是他几年来最生气的一次。
虽然他对陶琳的过去一无所知,也有着爱一个人就要接受她的所有的心理准备,但听见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当着他的面诋毁他心爱的女人,再好脾气的人都会抓狂。
“我没有胡说!她本来就是……啊!”
他话未说完,已经被一拳打倒在地。
陶琳难以置信地望着挥拳揍人的正广。
正广一脸阴鸷地瞪着倒在地上的张天鸿,“你再胡说,我就打掉你的牙!”
张天鸿向来是天之骄子,怎么忍得下这口气?虽说自知胜算不大,他还是恨恨地爬起并扑向了正广。
“你这个臭嬉皮!”他大叫一声,猛地向正广击出一拳。
正广身子一侧,反手一抓,就将他给摔了出去。
高中时期就拿到东北五县运跆拳冠军的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张天鸿疼得几乎快站不起来,但是面子挂不住,他又勉强地站了起来。“你这个老东西……”听见他说自己“老”,正广不觉刺起了眉。
当然,他看得出来眼前的年轻人跟陶琳年纪相当,是小了他好多岁,但他也不过才三十一啊!
“你连老东西都打不过,丢不丢脸?”他反唇相稽。
“你……”张天鸿心有不甘,旋即又扑了上去。
但结果还是一样,他被正广轻轻松松地“丢”了出去。?
看他们仿佛不打出个胜负就不肯罢休似的,陶琳急着在一旁劝阻,“别打了,别打了……”她挡着张天鸿,“你打不赢的,别打了。”
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在女人面前认输,就算明知没有胜算,他还是不肯收手。?
“你走开!”他一使力,将她推到了旁边。
陶琳踉跄跌倒,惊叫一声。
见张天鸿将陶琳推倒,正广眼中露出骇人的拧恶光芒。
“我不会认输的,老家伙!”张天鸿打红了眼,根本不知理智为何物。
就在他挥出拳头之际,正广也击出了他愤怒的一拳——※※※※“啊!”这一拳,没有打在连吃败仗的张天鸿脸上,而是冲上前劝阻的陶琳脸上。
正广陡地一震,“林……”见她冲出来,他急忙收势,但还是不小心地划过了她的脸颊。
张天鸿料不到她会冲出来替他挡了一拳,震惊得说不出话采。
陶琳半边脸颊红肿,疼得她眼眶中盈满了眼泪;但她没有哭、没有喊疼。
“林,你为什么……”盛怒的正广因为自己误打了她而悔恨不已。
“你会打伤他的……”她望着他,“他……他根本不是你的对手……”见她护着张天鸿,他不觉妒火中烧。
想起刚才张天鸿自称差点成为她未婚夫之事,他的理智就全都丢到了九霄云外。
他不该是个冲动的人,而到了他这个年纪,也该有他这个年纪的智慧及修养,但张天鸿的出现却让他觉得心慌。
他发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着一个他不认识的陶琳。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承诺,如果她选择了这年轻人,他也没有留她的理由。
突然,他发现在他眼前的她是那么的不可掌握。
这一辈子到现在,他没想过要永远地拥有什么,而陶琳是他头一次想拥有的。但他不得不承认,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他的心好乱也好痛,就像有什么强大的力量要将他的身体撕扯开来……睇着她微肿的脸颊,他好心疼、好歉疚、好不舍,也好恨,因为她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挨了拳头。
“陶川,让我跟他谈谈。”陶琳没有怨恨、没有气恼,心干气和地望着他、恳求着他。
他浓眉一划,神情懊恼。
“平治,走。”他抓着在一旁吓得泪眼汪汪的平治,旋身步入了屋里。
陶琳看得出他在生气,但眼下,她无法同时顾及他和张天鸿的情绪及感受。
“张天鸿……”她转身看着震惊的张天鸿。
他一见她肿胀的脸颊,内疚又感激地道:“陶琳,你的脸……”他伸出手想抚摸她的脸。
她躲开,“我不要紧,你听我说……”
她一躲,他露出失望的表情,因为即使在这个时候,她还是不肯让他碰她。
忽然之间,他的脑子清楚了、明白了——“很抱歉,我从没有明确地告诉你,因为我不想伤了和气。”她歉然地一叹,“我以为你懂、以为你明白,但是……”张天鸿望着她,欲言又止地。
“你是个不错的人,有俊俏的外表、有良好富裕的家世,但是……我对你从没有爱的感觉。”
“爱的感觉?”张天鸿疑惑又懊恼地睨着她,“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啊!”
“不是物质上的满足。”她态度严肃又坚定地道,“虽然我在育幼院里长大,没有什么所谓的物质享受,但我从不向往那些。”
“你到底要什么?”他背景良好、家境富裕,他不懂地到底哪里不满意?“我能给你过好日子,可以让你衣食无缺啊!”
听见他这些话,她知道他根本不了解她,他完全不知道如何爱她,而那也是他从不曾得到她回应的真正原因。
“张天鸿,”她神情肃然地道,“你有过那种看见某个人时,就紧张得喘不过气,仿佛心跳快停止了一样的感觉吗?”
他一怔,困惑地、茫然地望着她。
“那种一想起他,不管是快乐或不快乐都会觉得心痛的感觉,你有过吗?”她续道:“我曾经给过你那样的感觉吗?”
“呃?”他被她问倒了,因为他不懂她所说的那种感觉。
“没有吧?”她淡然一笑,神情平静,“我对你也从来没有那种感觉。”
“陶琳?”他一震。
“但是对他,我有那种感觉。”她脸上带着满足、幸福的微笑,“虽然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有美好的结局,但是当我看见他时,我知道他就是我心里想要的那种人。”
看见她坚定的神情,张天鸿露出了懊丧的表情。
“很抱歉,我不会因为没有他的出现就试着爱上你,不管他有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你都不是我要的人。”
“陶琳,你……”
“如果你还觉得气愤难平,我愿意让你打一拳。”她神情认真地说。
“你……”他蹙着眉,“你真是不知好歹,难道你宁可选择那种住在深山里的粗人?!”
她给了他一记肯定的微笑,“我愿意。”
“愚蠢!”他懊恼地骂道,“你被所谓的感觉及爱情冲昏头了!”
她不以为意的一笑,“也许我是愚蠢、不知好歹,但是我不会后悔。”
“不,”他气恼的指着她,“总有一天你会哭着回来的。”
对于他近似诅咒般的“预言”,她不甚在意。
“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爱。”她朝他弯腰一欠,“再见。”
“你……”张天鸿所有的懊恼及挫折全写在脸上,但他知道他已无话可说,因为她是来真的。
他颓然地、恼恨地瞪着她。
终于,他决定放弃、也不得不放弃。“你要是后悔,别回来找我。”说完,他旋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陶琳释然地一笑,但在她终于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也有着些许的遗憾。
搞到这种境地,谁都不愿意。
也许是她年轻、也许是她对男人还不了解,所以才会让这件事情搞到这么难堪的下常如果她成熟一点、有智慧一点,或许就能完美的处理好这件事。
人是不能太温情的,尤其是在感情的处理上,否则有时“温柔的拒绝”转眼就变成了“残酷的温柔”。
再有下次,不管爱是不爱,她都会在最快的时间里下最明确的决定。
※※※※
安抚了平治,正广站在镜子前,一次又一次地端详着自己的脸。
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也失去了自信心。
那个年轻男人既年轻又光鲜,而他却是个住在深山里,边幅不修的三十一岁男人。
如果她选择了那个年轻人,他实在没什么好意外的,只不过他真的不甘心。不论成败,他总有权利追求吧?
刚才他为什么要拉着干治进来?如果她就这样被那个年轻人带走,那他……不,他不让任何人从他身边将她带走,除非是她自己想离开。
忖着,他旋身就要往外冲——
“陶川……”陶琳站在门口,一脸埋怨地睨着他。
见她还在,他心里不知有多高兴,但一想起她刚才竟为了保护那年轻人,而差点挨了他一记重拳,他不自觉地又气恼起来。
“你还没走吗?”一时冲动,他说出了反话。
她眉心一拧,愠恼地道:“你希望我走吗?!”
“你……”他一震,懊恼着自己的嘴快,但一时又放不下身段道歉。
陶琳气愤地瞪着他,“好,我现在就走啊!”说着,她转身就要走。
他猛地伸出手去,一把拉住了她,“为什么护着他?因为他是你的结婚人选之一?”
“我没护着谁,我只是不希望把事情闹大。”她恼火地嗔瞪着他,眼底闪着泪光。无辜挨了一记,已经够教她委屈的,现在他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挪榆她?!
他是吃醋,还是吃错了药?
“你……”见她眼中盈满泪水,他的心一抽,情绪也略为缓和。
“他根本打不过你,要是你把他打伤了,闹上警局,那该怎么办?”她脸带愠色地质问他。?
“我……”他刚才确实是冲动了点,但那全是因为她给了他不确定的感觉。
那年轻人是谁?跟她又是什么关系?这些事,他想知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他突然直视着她,语带审问地。
她一怔,“什么?”
“我不在意你脚踏两条船,不过我要知道你选择了谁。”他说。
听见他说自己脚踏两条船,她气恼得直想赏他两巴掌,要不是她还算沉得住气,她真的会那么做。
“你还在考虑吗?还下不了决定吗?”他神情最急躁的,但他的眼底充满了不安及旁徨。
他想知道她会给他什么答案,又担心她给的答案是他最不想听的那种。
“你认为我脚踏两条船吗?”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居然那么想?”
“姐果你跟他只是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