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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埃”她淡淡地回应着他。
警察抵达化解了这一段漫长的沉默尴尬,她应当觉得松了一口气,但不知怎地却感到怅然。
她说自己“不能”喜欢他,可其实……她是喜欢他的吧?
她以为在短短的几天内,就爱上一个人的剧情,只有在什么罗马假期、东京七日情里才看得见,却没想到那种不可能的情节,竟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无意识地睇了他一记,而他也正望着她。
她收回视线,故作镇定。那激动的、疯狂的、急遽的心跳,只有她自己听得见——※※※※山本先生及暮木警员带队依着正广所给的标位找到了木屋,也顺利地逮捕了两名劫匪。
当大家看见两名劫匪居然被他给空手制伏时,所有人都发出惊叹。
“那位小姐没事吧?”山本先生看着正广身后的陶琳,一脸关心地道。
“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他说。
山本先生望着她,笑得既和善又温暖,“小姐,你真是太幸运了,要不是碰上陶川,你这回可惨了。”
“你别把我说得很神勇。”正广撇撇唇,朗朗地一笑。
”你本来就神勇,别那么谦虚。”一旁的暮木警员笑道。
对于自己顺利的解救了陶琳,也成功地将两名劫匪逮住之事,正广维持他一贯不卑不亢的态度。
“我只是运气好而已。”
此时,一名新进员警走了过来,一脸崇拜地望着正广,“陶川先生,想不到你这么厉害,那两个人身上有武器耶!”
跟正广是高中同学的暮木警员哈哈一笑,“你开什么玩笑?陶川可是很狠的。”
“咦?”那新进员警一怔。
“陶川可是东北五县高中联运的跆拳冠军。”暮木说。
那员警、脸震惊,“真的?”这下子,他更是敬佩了。?
“拜托,那是八百年前的事了。”正广觉得那不值得夸口,反倒显得很尴尬。
“这证明你宝刀未老,还很能打呢。”暮木玩笑似的说。
“陶川先生这么厉害,早该加入警界才是。”新进员警兴匆匆地说。
“他呀……”暮本熟路地拍拍正广的肩,“他流浪了好多年,哪有时间做人民公仆?”
“还有碍…”暮木意犹未尽地道,“你可别看他像个深山怪人,这家伙可是帝大高材生,大学时就在赚大钱了。”
“暮木……”眼看他就要把自己的底全掀出来,正广忍不住制止他。
暮木不理他,径自又说:“这小于投资什么赚什么,运气好得教人妒嫉。”
“好了,可以不要再提我了吗?”正广蹙起眉头,无奈地睨着不断提他“当年勇”的暮木。
暮木爽朗大笑,“你都几岁了?还害什么脸?”说着,他望着一语不发的陶琳,“小姐,你可要感谢他,他为了你可以说是不惜豁出性命呢!”厂陶琳一愣,不知说什么好。不过听见暮木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她是震惊的。
陶川是帝大高材生,而且是个投资高手?暮木不是开玩笑的吧?
如果陶川真是那样的人才,那么他现在应该是什么青年企业家,或是菁英分子才对,怎么会窝在深山里经营民宿,没事还要帮客人准备吃的?
“暮木,别胡说了……”正广推了暮木一把,“你快带着那两个劫匪交差去吧!”
暮木笑笑,“好好好,别赶我嘛!”
话罢,暮木一行人押着两名劫匪往回程移动。
正广与陶琳尾随着,但两人各有心事,一直未再交谈。
第五章
因为时间太晚,正广并没有在当晚去接回平治。
洗完澡,他一个人坐在厨房里处理着伤口。因为伤口在背后,他七手八脚地,怎么都弄不好。
搞了半天,越觉心烦气躁,索性将药箱一丢,打算不去管它。
“陶……”突然,陶琳怯怯的声音在厨房门口响起。“陶川先生……”她来是打算告诉他一件事,那就是——她打算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
一开始她是想过要住到熊八先生回来,但现在她作了另一个决定。?
她不能再留下来,虽然她喜欢平治、也好像喜欢着陶川,但就因为是这样,她更不能久待。
一直以来,她是个非常理智、且总是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女孩,而现在……她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错误的、不可原谅的决定。
对陶川,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向往及期待,她说不上来,但她知道那并不寻常。
打着赤膊,正广有点不好意思,“抱歉……”他旋即捞起衣服,想要穿上。
看见桌上的药箱,再看他背后的伤,陶琳想出口的话竟吞了回去。
“我帮你……”她趋前,“你勾不到吧?”
他蹙眉一笑,“是啊,真恨我不是长臂猿。”
他的幽默让她忍不住笑出声音,“你还真是……”她的笑容化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及不自在,也让他原本莫名沉重的心情释放开来。
打开药箱,她蹲了下来检视着他的伤,“你真的不疼?”
她发现他的伤口并不小,若不是忍耐程度很高的人,恐怕早疼得哇哇大叫。
就因为他不说疼,也不以此向她邀功,她越是觉得过意不去了。
“我是男人,就算疼也不能跟你讲吧?”他打趣地道。
她笑叹一记,“原来你是死要面子。”
他一笑,“我受伤不要紧,你没事就好了。”
听着,陶琳露出了沉凝的表情。
他的话总是让她觉得好迷惘,他让她觉得他是那么的在乎她、那么的重视她,但事实上,他有妻有子,根本不该对她产生任何的情愫。
“对了!”他打破了沉默,声调平静地道,“你刚才是不是有事要告诉我?”
她一怔,对他察言观色的能力感到惊讶。
“我……”不知怎地,已经决定向他辞行的她,突然又犹豫了。
现在离开,她能去哪里?
回台湾,然后等一个月后再来一趟?不,她没有那样的预算。
不回去,但换个地方住?老天,哪里有这么便宜的地方可住?
她想见熊先生,所以想留下来。但面对他,她的心却又挣扎撕扯得厉害。
“你……”他忽地转过头来望着她,“你想走,是吧?”
“呃?”她又是一愣。
望着她讶异的神情,他撇唇一笑,“料想得到。”
对于他的先知先觉,她惊讶得哑口无言。
他沉默着,脸上的表情比刚才更加的沉凝。
他若有所思,时而皱着眉头、时而抿抿嘴唇,一脸懊恼。
“你不是要找熊八先生吗?”
“嗯!”她讷讷地道,“是呀……”
“现在不想见他了?”
“不是……”她沉着眼帘,闷闷地处理着他的伤口。?
“那么是因为我的原因?!”他斜睨了她一眼,“你怕我?”
“我没怕你。”
“既然没怕我,为什么急着躲开我?”他问。
“我没躲谁,只是……”她吞吞吐吐,想找出更好的说辞以掩饰她的心慌,“只是我的钱不够让我待那么久……”他倏地转过身来,也不管她正在帮他处理伤处,“如果我说你可以免费住下来呢?”
她一震,错愕地望着他。
他的眼眸率直且毫不掩饰内心情感地望住她,“我让你住下来,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这样你还走不走?”
她料不到他会这么反问她,而他这一问也问倒了她。
她说她不是因某他才想走,而现在他却说她可以,免费住下,这么一来,她还有什么其他的借口可以说呢?
“我……我怎么能免费住呢?”她以干笑掩饰自己不安的心情,“你不用赚钱、不用养小孩啁?”
“我不缺钱埃”他说。
陶琳眉心深锁,刻意地低下头以躲开他炽热的目光。
但即使她刻意避开,他那火热得足以教她燃烧起来的视线,还是教她坐立难安。索性,她话锋一转,“我还没替你贴好纱布。”说着,她伸手去拿桌上的纱布。
就在同时,他突然攫住了她的手——
“你……”她陡地一震,本能地想抽离。
他没有松开她的手,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我不是非要你接受我不可,不过你也不必这么防着我、躲着我。”
“你放手。”她羞恼地瞪着他。“我们说过不再提这件事的。”
“你在逃避什么?怕什么?”他盯着她。
“我没有!”她的心、她的思绪完全被他打乱,“你到底想怎样?!”
“我没想怎样!”随着她声音分贝的提高,他说话的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
“你莫名其妙厂她使劲地挣扎着,“你管人家要住多久?!我就是不住了不行吗?!”说得激动,她的跟眶又红了。
“你搞什么鬼啊?你怎么能说你喜欢我?怎么可以?!”她哭得一脸委屈,像是他欠了她八辈子也还不完的债。
他一怔,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为什么我不可以?”
“就是不可以!”她气呼呼地瞪着他。
这一会儿,他可真的是纳闷了。
“为什么?”他凝视着她,一脸困惑,“因为我老?”不会吧?他才三十一埃她白了他一记,把头一甩。
“因为我住在深山里,跟你的世界距离太远?”
她斜着眼,狠狠地瞪着他,一脸生气。
他忖了一下,试探地道:“因为我留长发,所以你讨厌?”
她猛地挣开他的手,大叫:“不是、不是!都不是!”
“那么是什么?”
“因为你有平治,还有……”
“你不能接受有孩子的男人?”未听她说完,他便急着打断了她。
她蹙着眉,嘟起了嘴巴,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是这样吗?”他神情忧急,急切地想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我才不在乎你有几个孩子,我……”她冲口而出,“我只是觉得你莫名其妙,我们才认识三天,你怎么可以那么快就认为你喜欢我?”
他顿了一下,神情严肃地注视着她,“有些人相处了一辈子也没有喜欢的感觉,不是吗?”
她一怔,无法反驳他的说法。
“我知道我很唐突,你住在这里才三天,我就跟你说这些话,你会觉得我怪也是无可厚非,但是我的态度是很认真的。”说着,他自己都觉得难为情,因为这些话是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会说出口的话。
他常常觉得说这种肉麻的话是幼稚的行为,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也有如此幼稚的一天,而且对象还是一个只认识三天的女孩。
“虽然我们刚认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对你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好像……好像我们已经认识很久。”
陶琳怔怔地望着他,颊上飞起两朵红霞。
因见她脸颊羞红的模样,他竟也露出难得一见的腼腆。
“我知道这么说很肉麻,不过我……”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蹙着眉,一脸不知如何向她说明的表情。
从他的神情、他的眼睛、他的每一句话里,她都可以感受到他表达情感时的那种严肃、认真及炽热,但是,她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他。
她想要有个家、想要有属于自己的家人,但他不会也不该是她的选择。
“我不觉得你老,不觉得你的样子有什么不好。”她压抑着内心所有的澎湃激动,“我也不在乎你有没有孩子,或是有几个孩子,我……我只是……”“只是?”他眉丘微隆,跟底又燃起一丝丝的希望,“只是什么?”
陶琳眼眶泛红,唇片歙动,眼里埋怨地瞪着他。
“你有老婆啊!”她懊恼地大叫,“虽然她跑了,但她还是你老婆,也许有一天她会回来,等她回来,我……我……”说着说着,她激动得连声音都哑了。
正广一震,一脸错愕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