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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时候,确实不能行差踏错,为了己方利益,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但是,粱堂心中就是很不是滋味,让他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粱堂神情落寞,轻摇了一下头便转头准备走出大殿,祝世荣再次开口叫住了他。
“粱长老,这些年来,我甚少管理谷中之事,一直都是由你执掌事务。”
“而今此事也是你一力促成,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谁都不想成为别人刀俎下的鱼肉,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祝世荣一语双关,意有所指的说道,其中不乏警告的意味。
“谷主多虑了!”
“掌管谷中事务,也不过是情势所逼,如今确实是我一力促成此事,也不过是为了我伤心谷一众袍泽的未来打算。我也确实有私心,毕竟人老了总要为后嗣做些打算,但我对祖训的忠心,天日可表。”
粱堂停下步子并未回头,只是话语淡漠了许多,不似往日那般,说话行事都如同一个老顽童。
“如此,我就放心了,
“但愿粱长老能明白我的苦心,别太见怪。”
祝世荣听着他的话,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伤了这个老人的心。
毕竟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这个老人支撑着整个大局,与厉家一路周旋至今。正是这个老人以他那顽童似的不讲道理,说话行事全凭喜好的作风,让厉家吃尽了苦头,似乎真的是自己多虑了。
“我能理解谷主的心情,属下告退!”
粱堂微微躬了一下身说了一句,便走出了大殿。
平时挺得笔直的身躯,此时却有些佝偻,背影在烛光的照耀之下显得萧瑟落寞,再也不似那个从不服老,豪气冲天的“滚三刀”粱堂。
滚三刀,是伤心谷之人对粱堂的一个绰号,嘲讽这个老人就是一个滚刀肉,做事及其的不讲究,比那专干“雁过拔毛,鸟过留声”的人还要狠的是,凡是被他逮住的人和事,他不仅要拔毛,还要剐两层皮下来。
久而久之大家就得了个滚三刀的诨号,也算是很贴切,而且粱堂还对此颇为满意,感觉这个诨号太合他心意了。
“唉!”
“世荣啊,你这次真的伤了他的心呢,粱堂的行事作风,可以说都是逼出来的,当年若不是你撂挑子,他也不会变成这为老不尊的顽童吧!”
庄心睁开眼,看了一下消失在大殿之外的粱堂,叹了一口气,话语中带着一抹指责的味道。
其他六位阁老并未出声,但是从他们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们也赞同庄心的意见。
其实祝世荣自己也明白,这整个祝氏人马中,最不会,也是最不可能背叛的人,便是他粱堂了。
只能说是,在这事发突然的情况之下,他也有些杯弓蛇影了吧。
这也是为什么七阁老没有阻止他的原因,毕竟他才是名义上的谷主,无论他说话是否有些过火,出发点都是情有可原的。
而走出大殿之后的粱堂,面无表情的回到家中,门下弟子看他脸色阴郁,便没敢打扰他。
粱堂并没有回到正厅,而是独自漫步来到书房,坐在桌案旁低头沉思了一会,便提笔在黄纸上开始挥毫书写。
“爷爷,在写些什么呢?”
年方十六,长得如花似玉的粱婉如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声音如风铃一般悦耳动听,迈着小巧的步伐奔到粱堂身边,附身探首好奇的看着桌案上的黄纸。
“是婉如啊,爷爷在写一封信笺。”
“还记得凌子风那小混账吗?这就是写给他的。”粱堂抬头看了一下孙女,和蔼的笑道。
“子风哥哥,”
“爷爷你真的是说子风哥哥吗?他在那里?”梁婉茹欢呼雀跃的跳了起来,扯着粱堂的手臂,小脸蛋上尽是兴奋的笑容。
“哎,哎,”
“你这丫头别摇了,没看见爷爷在写字吗?真是的,提起那小混账你就那么兴奋,白养了!”粱堂一脸没好气的埋怨,古人所言还真是有几分可信度的,真的是女生外向啊。
嘿嘿!
梁婉茹才不在乎爷爷的埋怨,她知道爷爷并没有生气,只是趴在桌案一角上,默默的看着爷爷书写。内容非常怪异,每一句话之间根本就不衔接,似乎还藏了一些暗语,反正她也看得不太明白。
“好了,别看了,”
“幻风那个小没良心的呢,赶紧把它唤过来。”
粱堂放下毛笔,喝了一口茶说道。
他口中的幻风便是凌子风当年送给梁婉茹的鹰隼,取了个名字叫幻风,这小家伙似乎天生就跟粱堂不对付,粱堂没少被他气得死去活来的。
梁婉如也没多问,手指放到嘴中吹了个口哨,一只体型小巧,浑身毛发干净得发亮的鹰隼从远处飞了进来,停在粱婉如的肩膀上。
这鹰隼乃金燕隼,眼神凌厉,两爪上的尖爪更是锋利无比,身体小巧,善长途飞行,御风能力超强,天生灵性极高,寻常高手也未必能捉得到他。
幻风在粱婉如的肩膀上,不停扑腾着翅膀,盯着粱堂的眼神似乎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粱堂没好气的白了它一眼,冷哼了一声:“小东西,你在嚣张,爷我将你拔毛破肚,一半清蒸,一半红烧,你信不信!”
幻风一听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对着他就是一阵嘶鸣,眼神无比鄙视的瞪着他,似乎在嘲讽他根本就是在吹牛。
粱婉如赶紧伸手拍打着它的背部,又好一阵安抚,方才让它的脾气消了下去,只是看着粱堂的目光就是很不待见。
粱堂没有在跟幻风纠缠,只是将黄纸仔细的折叠,放入一个小竹筒里,又摸出从凌子风身上撕下的布条缠了上去。
“小家伙,这是送给你前主人的信笺,你要不关心他的死活的话,你可以选择不送。”
粱堂向着幻风招呼了一声,满不在乎的说道,仰着脖子一脸傲慢的表情,似乎非常乐意看到幻风不搭理他。
幻风脖伸缩着脖劲,对他的话很是怀疑,飞过来在他手上仔细的打量着那根布条,最后伸出凌厉的爪子将其抓了起来,又嘲讽似的向着粱堂叫了一声。
粱堂也没在意,淡淡的说了一句:“他就在索道不远处,你应该能寻到他的。”
幻风一声轻鸣,在屋内盘旋了一下,转身就飞出门去,如同一道幻影般消失在风中。
第50章 幻风暗中传信笺,成功潜入伤心谷
唳…
半空中传来一声轻灵的低鸣,正在闭目养神的凌子风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见一只鹰隼盘旋在头顶上空。
“幻风…”
凌子风一声轻笑,向它招了招手,多年未见,小家伙看起来似乎愈发的神俊了。
幻风伸展着翅膀,顺着风势滑落下来,在凌子风的肩膀上扑打着翅膀,小巧的脑袋不停的拱着凌子风的脸颊,神情无比的依恋。
“好久不见了呀,幻风,你还好吗?”
凌子风抚摸着它光滑的羽毛,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捡到这个小家伙的时候,它还是一只连绒毛未脱的小不点。
幻风叽叽咋咋的叫着,显然在向他诉说着什么,凌子风虽然听不懂,但能感觉到它很兴奋,便欣慰的拍了拍它的头部,顺手取下了它爪子紧抓着的小竹筒。抽出竹筒内的黄纸,展开一看,便是粱堂传递给他的话语。
“小子,如你所愿,此事可期。”
“七月天多变,日头尚短,小屋左边虽漏雨,午时尚可更衣,欲待佳期,得失难定,如吾所愿,定不能忘。”
信笺的内容非常简短,凌子风默默念叨着,凝神沉思了一会,便已经明白了粱堂所要传递给他的意思。
大体不过是说了事情已经办妥,七阁老已然同意,谷主显然已未反对。提醒他潜入索道左边的小屋里,换下谷中弟子的衣服。
在去与七阁老,谷主祝世荣商定具体对策,顺带着还告诫他不能忘记了答应他的事。
“这老头子,连幻风他都不放心,还挺谨慎的。”
凌子风笑了笑用力一握,手中的黄纸就变成一堆碎片飘入风中,散得一干二净。
“幻风,回去吧,小心点儿,别让人捉了去,做成烤肉给吃了。”凌子风拍了拍肩膀上的小家伙,逗趣着吩咐了一声。
幻风偏着头迟疑了一会,在他脸上轻轻的啄了一下,便展翅飞入空中,一声鸣叫后,钻入云层中不见了踪影。
日头渐渐爬上山腰,凌子风默默的等着午时的来临。午时的时候,是人戒备心最松散的一刻,粱堂想必也会动用手段来接应他,在那时候潜入必然会容易得多。
午时一到。
凌子风如同一只钻天鹞子般从山崖下一头扎下,向着索道边缘扑去。
在靠近索道之时,身体凌空一阵旋转,弓着身子如同一只猿猴般攀爬在索道下方,双手双脚紧紧的锁在铁索上。
纵跃,一锁一扣。
身子并未停下,凌空一翻,再次一锁一扣。
如此往返重复,每一次都显得小心翼翼,每一次都惊心动魄。在他的下方就是无尽的深渊,稍不小心就会失足滑落下去。
就这样折腾了近两个时辰,方才到达索道口,而他并未从索道口直接进入。而是选择从左边的悬崖上攀爬而上,打算从悬崖后方潜入到阁楼旁的大树后边,在从哪里进入阁楼,绝对没有人能轻易发现。
只是在他方才从悬崖下翻上来时,一个灰衣打扮的少年早已蹲着等在了那里,正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额,你是?”
凌子风并未感到意外,此人想必就是粱堂派来接应他的。
只是让他很不明白的是,粱堂究竟是如何猜出自己一定会从这里潜入呢。这老家伙的心思也未免太过可怕了吧,不愧是在执事大长老这个位置上,打滚多年的人物啊,这等心思手段确实惊人。
“你是凌子风凌少侠。”
少年迟疑的问了一声,显然并不认识他。
“我就是。”
凌子风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请随我来,此处不是久留之地。”
少年侧着身子,贴着墙壁闪了过去,在树梢上轻点了一脚,身子斜飞而起,刚好钻入了阁楼上打开着的窗户里。
凌子风待他进去之后,便展开身形,带起一阵虚影,脚尖在树梢间借力,闪入窗户里时,少年已经等在那了那里,手里捧着一套灰色衣衫。
“凌少侠,你换了这身衣衫,等到晚间轮值换岗时,在跟着人群混进去,里面的地形想必不用我多作介绍,你也是熟悉的。”
“嗯,我还需要注意些什么?”
凌子风接过衣衫,脱掉外衫换掉,顺口又问了一句。
中央大殿都是厉家的人马把持着,凌少侠最好还是从右边的储粮库进入,会比较安全,毕竟这边都是我们的人手,厉家的手很难伸过来。
“我不能在这里呆得太久,必须得下去当值了,之后全凭你自己的能力进去。我不能在给你任何帮助了。”
“必要时,你可以一直潜伏在这里,直到你认为安全时在行动,我会想办法通知师傅。”
少年将衣服低给他,仔细吩咐完才下楼回到了岗位上,继续闭目盘膝打坐,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
“还真是一波三折啊!”
凌子风想起与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