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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他却让连席承受了丧子之痛,凶兽血脉不单是妲纳有,连席也有啊,却让妲纳承担了所有罪名,连席直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要亲手杀了那个孩子。
连席以凶兽血脉为耻,不能容许自己有个身为半兽人的孩子,却不知他的孩子注定都是半兽人。是他这个做父亲的错了,以为烈焰狐封印了连席身上的凶兽血脉就不会有事了,却不知命运难戏弄,该来的总还是要来的。这次的事,可以全都推到妲纳身上,下次的事呢?若不想露出破绽,连席怕是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想到这里,连席的父亲握紧了拳头,花了一辈子的心思来隐瞒这个谎言,值得吗?为了一个谎言,断掉自己儿子延续香火的希望,值得吗,值得吗?
“炎炎,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连席的父亲看着画像上的女孩,低叹道。
“啊……”一声惨叫划破了夜空,惊得连家上下全都抬头去看,不知情的心里只有惊疑,知情的却是心如刀割。连心却在这个时候清醒了过来,摸着脖子上的绷带,艰难的说道:“妈妈,小嫂子怎么样了,你不要怪她,她是被人害的。”
连心的母亲看着女儿的脸,一个没忍住,哭了起来,作孽啊,作孽啊。
好好的一桩喜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她的大孙子啊,她的大孙女啊,就这么没了,她舍不得,却劝不了丈夫,何况她也知道这个孩子生下来后会是什么命运,再怎么舍不得,也只能舍了。连心见母亲哭得天崩地裂的,一个没忍住也跟着哭了起来,母女俩比赛似的嚎啕大哭,叫守在一边的连赦也有些鼻子发酸了。
连席一身是血的走到书房的时候,连席的父亲已经离开了密室,坐回了原位。
上下打量了连席一眼,这个鬓角生了白发的中年男人低声道:“解决了吗?”
“孩子已经流掉了。”连席想起他逼迫妲纳喝下堕胎药时,妲纳绝望哀伤的眼神,以及最后那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心内就是一阵颤抖,他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妲纳是不会原谅他了,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无法得到她的宽恕。
“娇娇呢?”连席的父亲深吸一口气后,有些焦急的问道,只因烈焰狐和妲纳一样,都是爱情的牺牲品,不同的是烈焰狐甘愿牺牲,妲纳却一无所知,她连她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是连家将她拉近漩涡里,却又狠狠地插了她一刀的,她有理由恨,有理由怨。连席想起那一地的血,握紧拳头,道:“她没事,只是混过去了,医生说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能康复,但那碗药药性太烈,会影响生育。”
“她可能,可能再也不能生孩子了。”连席的手紧紧握着,手心都被掐出了血。连席的父亲睁大了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半晌,低叹一声,道:“是连家对不住她,但她不能再待在连家了,待她好一些,就送她走。”
“父亲?”连席满是震惊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记住,你是连家人!”连席的父亲心里也满是苦涩,却狠下心肠训斥道。
连席握紧拳头,死死的看着父亲,半晌,颓然无力的道:“好,我知道了。”
妲纳躺在冰冷的床上,一动不动,她保持这样的状态已经一个星期了,期间连家人轮着来看她,都劝她振作。妲纳却只觉得虚伪,孩子都被他们弄死了,还来装什么好人?只有连心,连心能得她几分好脸,因为连心什么都不知道,连心待她的心又是真诚无杂质的。所以,她决定利用连心,逃出连家这个牢笼。
连席不想送妲纳走,打算找个地方软禁妲纳,养妲纳一辈子,失去孩子的那一刻瞬间恢复所有记忆且冲破了身上封印的妲纳怎甘心如此?便哄得连心偷来了钥匙,趁着连家人精神松懈的时候逃了,远远的逃了,不曾有过片刻迟疑。
“我以心头血立誓,有朝一日定要回来向你们讨回血债!”妲纳潜进最近的一个野兽丛林前,回过头,看着连家所在的方向,抓伤了心口,滴血为誓。
同一时刻,邢子忽的惊醒,吓得黄佳佳也跟着醒了,见她脸色发白,便道:“可是做噩梦了?”
“我梦见妲纳被人欺负,血流了一地,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呢?”邢子捂着胸口,蹙眉道。
“梦是反的,她现在一定好好的呢。”黄佳佳劝慰道。
“希望吧,她可是凤凰,浴火重生的不死鸟,不会轻易叫人欺负了去。”邢子点点头,拉着黄佳佳继续睡了,不管未来如何,她的身边都有黄佳佳陪伴。
邢子要求不多,一个知己,一辈子,足够了,至于爱人,哈,不急不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