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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洪嬷嬷假意咳一声,“三小姐,再细口一些,嚼得时间有些长,应是左三右三,共六下。”
筷子停在半空,南珊无比郁闷,还要再细口,那一口要多少粒米,总不会只有三颗吧。
一直以来,她的习惯都是充分咀嚼食物,好助消化,穿越成侯府的小姐,用饭时不发出声音也能做到。
宫里果然是吃人的地方,就这规矩,真让人受不了,吃个饭都不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心中悠叹口气,夹起二三粒饭,嚼六下咽下去,味如嚼蜡。
等用过饭后,立马便开始训练。
南珊更是郁闷,这个洪嬷嬷的精神可真好,才来侯府,连口气都不喘,就马上开始让她练仪态。
幸好现在天气转凉,空气清爽,日头也不似夏季那么毒辣。
她顶着一碗水站在院子里,按照洪嬷嬷的吩咐收腹挺胸,笔直地站着。
不过一会儿,她就有些坚持不住,微弯后背,松下腰,洪嬷嬷手中的戒尺就挥过来,毫不客气地打在她的臀上。
看着偷窥的丁氏心疼不已,当个皇子妃这么麻烦,还真不想女儿嫁过去,要不是身边的大丫头留香死死地拉着她,她就要冲过去把女儿带走。
戒尺细长,洪嬷嬷用着巧劲,打在身上分外的痛,南珊痛得想骂娘,这个洪嬷嬷居然动真格的。
如此过了一天,她算是看清楚,皇后根本就没安好心,派来这个洪嬷嬷,分明是借着教导的名头,来给她下马威的。
她稍有不对,那戒尺就打过来,一天下来,不知挨了多少下,只觉得后臀处火辣辣的,想必红肿一片。
晚间,丁氏心疼地褪下她的裤子,看着白嫩的屁股,一脸的茫然,明明看着女儿当时眉头紧皱,现在脸上也是疼得龇牙咧嘴,怎么半点印子都看不到。
南珊见娘举着药油在发呆,马上明白自己身上可能并没有什么红紫之类的伤处,暗想宫中的嬷嬷这手技巧真是炉火纯青。
等丁氏走了,她侧身躺在塌上,想着将要嫁的那人,又想到另一张脸,莫名地觉得两人的样子重叠在一块。
疯了!
她扯着被子蒙着自己的头,这是被打得多了,脑子不好使吧。
明明是长得天差地别的两人,怎么可能是同一人。
屁股疼得不能全身躺下,她久久不能入睡,猛然一骨碌拾起来,她可是未来的三皇子妃,为何要受这样的罪。
再说,她受这样的罪,身为未婚夫的三皇子知道吗?
这罪可不能白受。
翌日天还没亮,梳洗一番后,便带着千喜万福出了府,主仆三人直奔位于皇城外南街的三皇子府。
南珊坐在马车里,霸气地让千喜去叫门。
千喜昂着头,一脸骄傲地奔到雄伟的大门边,将虎头上的门环拉得震天响,在清晨中发出沉浑的巨响。
很快,一位灰衣老仆将门打开,眯着眼,见着千喜,莫名奇妙地看着她,“姑娘是不是走错门,我们这里是三皇子府。”
“没错,找的就是三皇子府,我们小姐是德勇侯府的三小姐,有事来找你们三皇子。”
老仆一听,刚看着还似昏睡的眼睛一亮,看着外面不起眼的马车,心思转了几转。
若真是南府三小姐,那可是未来的三皇子妃,从赐婚到现在,也没见自家主子有什么行动,怕是默认这门亲事。
他赶紧将人请进去,带到堂厅,一面派人去禀报主子。
主仆三人在厅中等着,南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厅内的布置。
简单,大气又古朴,半点也不见奢华。
突然一声虎啸,震耳欲聋,千喜万福一个没顶住,吓得瘫软在地。
紧着着,眼前一花,似有狂风卷进来,一只大虎窜进厅中,两人失声尖叫起来。
大虎似鄙夷地看她们一眼,径直咬着南珊的衣裙,往外扯动,示意她跟上。
南珊心中明白,连忙跟上去,一人一虎跑起来,快速朝府中后院奔去。
千喜万福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自家小姐的胆子也太大了,怎么就和老虎一起走了。
直到老仆说明大虎是三皇子养的,她们这才缓过来,可心中却是不停地打鼓,传言果然不错,三皇子这性子怪僻,哪有人在府中养虎的。
南珊跟着大虎,来到一处幽静的院子,长身玉立的男子背手执剑,发上似有水气,晨曦中,如万丈金光环绕。
见着她,淡然地问道,“何事?”
一个男人,长成这个样子,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深吸口气,眼下不是为美色所迷的时候,解决正事要紧,“确实是有事相求,请问三皇子,是否对这门亲事没有异议,那么我做为未来的三皇子妃,是不是可以行使一些权力?”
凌重华睨她一眼,示意她讲下去。
“是这样子的,皇后派给我一位教导嬷嬷,可我与这位教导嬷嬷性格合不来,做为您未来的皇子妃,我想给自己找个合心的嬷嬷可不可以,我是不是有权力要求换一位嬷嬷。”
南珊稍显圆润的脸上全是理所当然,仰着头看着他,刚才因跟着大虎一路跑来,脸蛋儿红扑扑的,一双凤眼熠熠生辉,似有星火闪动。
“你看,这教养嬷嬷说得好听,是来教导我宫规的,其实也是个下人,下人要趁手用得才舒心,我的要求也不高,对方至少要如我的心意,我学起来才会更用心,事半功倍,三皇子,你说是不是?”
凌重华半天不语,蹲在旁边的大虎吼叫一声,南珊立马道,“看,大虎也觉得我说的在理,是吧。”
大虎又吼一声,算是回应。
南珊神色得意起来,给大虎一个干得好的眼神。
凌重华眼中有淡淡的笑意,性格不合?哪里来的歪理,可她理直气壮的样子却让人莫名的熟悉,仿佛说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样子。
袖子里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好,你想换什么样子的,可有瞧中的?”
这么爽快?
南珊有些愣神,她还以为要费好大一番唇舌,连理由都准备了一大堆,还没来得及一一陈述,就这么答应了。
换谁呢?
她脑子一闪,“我记得当日进宫验身时,有一位杜嬷嬷,看着还算不错,不如就她吧。”
“好。”
凌重华的双眼直视着她,似要穿透她的灵魂,她不敢正眼迎视,只能紧紧地盯着他的衣服,不敢抬头。
月白袍子衣襟处依然绣着凌霄花,缠绕向上,高高开在枝头的花儿似要腾飞起来。
凌霄,凌霄。
她闭上眼,心中念着这两个字,一片苦涩。
多少年了,梦中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不过一刹那,她立马醒神过来,此刻哪里是发呆的时候,睁开眼睛惊了一跳。
就见三皇子离她如此之近,他略弯着身子,俯看着她,近到她都能数清那黑眸上面的睫毛。
许是男子的眼神太过灼灼,南珊被烧得脸颊都快要起火,得到准话后,也不管什么失礼不失礼,逃也似的飞奔出府,连千喜和万福在后面的呼唤都没听见。
南珊晕乎乎地回府,跟在后面的千喜和万福也都松口气,一脸的劫后余生,想着小姐如果嫁给三皇子,她们以后便要天天面对大虎,腿肚子都发软。
三人回到府中,就见洪嬷嬷一脸不满地坐在院子正中央,旁边站着丁氏和魏氏,魏氏一见南珊,便立马训责,“珊姐儿,你出府怎么也不和人打个招呼,害得洪嬷嬷一直苦等。”
丁氏立马相讥,“我们珊姐儿不过是出个门,什么时候还要和下人报备。”
奴才等主子,向来不是如此吗?
南珊将娘拉到一边,看着魏氏道,“怎么?大伯娘这话的意思是,洪嬷嬷不能等我,只能我等洪嬷嬷,我竟不知何时,一个奴才也能有如此大的权力。”
听到南珊语气里的讥讽,洪嬷嬷脸色愈加难看,“三小姐如此玩劣,恕奴婢无能为力,只能回禀皇后,另请高明。”
“好,我也正有此意。”
魏氏与洪嬷嬷的脸同时一僵,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就见似有人从远处飘飞过来,落在院子里。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来人,躲在远处探头的钟蔻珠和南琬都仿佛被施咒般,定住身子。
凌重华一身的白衣,颀长的身子如雪松般清冷笔挺,玉面红唇,黑眸如墨,宽大的袖子随着风摆着,飘逸出尘。
“三皇子,你怎么来了?”
南珊开心地迎上去,根本没有想到他会亲自来,而且速度这么快。
未婚夫来撑腰,好有面子,只不过出场方式是不是太过招摇,没见所有人都被他美色倾倒。
让人有一种想要将他藏起来的冲动。
暗想自己这未婚夫行事是不是太过随心所欲,哪有人入府不从正门,也不派人通传,直接从外面飞进来的?
可院子中的众人,仿佛没人注意到这个,她们的耳中只听进去南珊的那声惊呼。
三皇子?
不会吧,这就是传说中性子暴虐,孤僻的三皇子,长得居然出此出尘绝艳,为何从来没有人提起过?
洪嬷嬷率先反应过来,跪拜在地,所有的下人都跪下,主子们全弯着腰行大礼,连原本躲在暗处的钟蔻珠和南琬也站出来,盈盈行礼。
外面,杜嬷嬷气喘吁吁地被侍卫提着,心内却是欢喜的,南三小姐亲自点名让她来当教养嬷嬷,可没把一众姐妹给羡慕死。
凌重华冰冷地看着洪嬷嬷,孟氏那蠢东西派来的,无非是看南三小姐出身低,提前压势头下威风,以后对她俯首听耳,相当于给四皇子找个帮手。
洪嬷嬷看着被侍卫带进来的杜嬷嬷,冷汗滴下来,心道不好,果然就听三皇子如寒石般的声音响起,“既然你不愿意教导南三小姐,那便换一个吧。”
“三皇子,老奴可是皇后娘娘亲自派来的…”
男人寒光四射的眸光让洪嬷嬷噤了声,这位三皇子,虽然很少露面,可是在陛下心中还是很有分量的。
她低下头去,自己不过是个奴才,也罢,等回宫见到皇后再做打算。
凌重华环顾众人,尤其是在魏氏的身上停留了一下。
瞥见匆匆赶来的南家三兄弟,三兄弟连忙行礼,南宏焘一脸的欣喜,“三皇子,你过府怎么不事先派个人通知微臣,臣好开门迎接。”
他一抬手,“不必多礼,事先没有打招呼,便不请自来,说起来,还是本殿下的不是,只不过南三小姐是本殿下未过门的妻子,你们切不可有任何的怠慢,尔等明白?”
“明白,明白。”
南世子慌忙答着,三皇子看中珊姐儿,对侯府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对宫中的婕妤娘娘来说,也无疑是个仰仗。
他有心想巴结,于是试探着问道,“三皇子,府中略备薄酒,不如共饮一杯。”
“改天吧。”
说完,凌重华看一眼南珊,看得她心里发毛,不知为何,心虚地低下头去。
偷瞄的视线中,那人飘身离去,留下一干人惊艳地睁大着眼。
她长吁一口气,暗道自己心虚个什么鬼,这三皇子眼神跟能穿透人似的,看得她又想回避,同时又心肝儿直跳。
丁氏满脸红光地看着女儿,怪不得女儿满意,如此仙人般的男子,换作是她,才不管什么性子怪,直接点头同意。
南珊被娘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无论在哪个时代,长着一张好看的脸是多么的重要,昨日她娘还忧心重重,现在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