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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你!”一口应下,生怕我反悔。
应下之后,它又变得犹疑起来,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我问它。
它说,“那你那只鸟,不会有意见吗?”
“你是说阿彩?”我愣了一下,笑道,“阿彩不是我的魂宠,它是我的魂器。”
睁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魂器一般都是以武器形态出现的,以动物作为魂器的,放眼整个鬼域,都极少见。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碰见过第二个。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你的名字实在是……咳咳……介意我再重新给你起个名字吗?”
摇摇头表示不介意,看上去还隐隐有一丝期待。看来它对这个名字也不满很久了。
我望着黑色的皮毛,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名字,“就叫小黑吧。”
眼里期待的光芒一下子熄灭了。它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甩着长长的尾巴灵巧地跳下了沙发,蹿入窗户边厚重的帘子底下,消失了。
我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起名的水准太差,把它惹生气了。
养伤的时间过得飞快,听着青衣每天定时定点传来的紫霞阁的消息,我心急如焚。
心中暗恨,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把我拼了老命才博来的财富全顺走了,连根毛都没留下。
堆在墓穴里的金银魂具被拉走也就算了,和老蛇头正面缸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我还交代……哦对,现在该叫黑黑了,抵死守护布袋子里的宝物,谁知一觉醒来,连这些都没有了!
到手的鸡蛋就这样飞了,叫我如何不心碎!
可是着急也没有办法,约定的时间还是一天天临近。这天,我拦住行色匆匆的绿衣,问她我们大概有多少把握能在半个月之后的竞拍会上赢过紫霞阁。
绿衣觑我的眼色,老老实实说:“目前我们预估的最高价应该是五百匝左右,上下浮动应该不超过六十匝,以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来看,大概五五分吧。”其实齐天楼所在的这块地皮,价格远远没有这么高,只是紫霞阁铁了心要和我们竞争,我们也不可能会放弃这里,此消彼长之下,才使得这里的价格远远高出本身的价值。
见我脸色实在难看,她连忙补救道,“但是搏一搏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我觉得我们先不要自己急着把自己给否决了,不然都不用紫霞阁的人出手,我们就先倒下了。”
我装作被安慰到,让绿衣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自己则窝在专属的座椅上思考对策。
齐天楼是我数十年来的心血,我决计不能让它有任何差错。
这一点,即使是同样对齐天楼有很深感情的绿衣和青衣都不能理解我。
从前,我在鬼域人间游荡,什么样的地方都敢去,什么样的人鬼都敢惹,无所畏惧,因为这世界上并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我留恋的。那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某年某月会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默默化作灰飞,无人知晓,无人怀念。
但是自从准备要建立齐天楼以来,尽管负债累累,尽管忙忙碌碌,心里这种充实的感觉是与从前截然不同的。我曾嘲笑过人间那些为了一套房子拼死拼活劳碌一生的房奴,觉得他们不应该把这些陋习带到鬼域来,然而当我站在地佑街街上,看到齐天楼一层一层变高,一天一天完善的时候,心里那种油然而生的归属感,让我明白,有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所以,在面对紫霞阁这件事上,我决不能允许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昏黄的日光从打开的窗户中斜斜地射进来。这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和过去的无数个黄昏没有什么区别。
我却敏锐地嗅到空气中潜藏的不安。
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就在这栋楼里。我思索着。
然后,我就明白是什么事情了。想到了这一点,我突然站起来,甩开端在手里的茶杯就要往楼上跑。
就在我的脚迈上第一层阶梯的时候。楼上的某一层突然传来了尖锐的嘶吼,就像某种末路穷途的怪兽,在死亡的威胁下发出绝望的悲吟。
心下一惊。加紧向楼上跑去。
路过我所在的那一层,刚巧碰到了因为被声音吸引而探头探脑的尤坚。
“怎么了?”他问我。
我没有心思去理会他,三步并两步的往楼上爬。目标是顶楼。奇怪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尤坚下意识跟在我身后,我径直跑到顶楼最里面的那一间房。
越靠近那间房,尖锐的悲鸣声愈发清楚。我感觉浑身上下的寒毛都在向我发出抗议。尖锐的声音沿着耳朵灌进来,搅得大脑一片混乱。
我试图将房门打开,却发现它已经被人从里面反锁。站在门口,我伸出手,粗暴地转动着门把手,希望能将它打开。
就在这时,尤坚终于赶上来,见我还站在房门外,他皱了皱眉,小声提醒道,“魂力。”我这才恍然记起自己的魂力已经恢复一部分了,便将魂力灌注到手中。
庞大的魂力涌进去,将门锁里面镌刻的法阵尽数破坏。
门终于开了。
失去了厚重房门的阻拦,尖锐的声音直直灌进耳朵里。我强忍住用手捂住双耳的冲动。目光在房子里左右巡视,终于找到了声源。
☆、第三十八章初识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过于紧绷的神经,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示意尤坚进门的时候动作放轻。
这是一间简单的房间。厚重的窗帘拉起,房间里极其昏暗,一眼望去,只勉强看得到一张床和一张占据了半个房间的柜子。柜子上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容器,其中一个类似于试管的容器里正不停的冒出青黑色的浓烟,刺鼻的气味塞满了整间房。
我匆匆扫过,急急几步来到了床边,高高隆起的被褥剧烈抖动着。
“游方。”我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轻声唤道。
被子的抖动停下来了,旋即颤抖的更加剧烈。
我不再等待,不顾他会不会生气,强行被他牢牢捆在身上的被褥。
“哗啦。”尤坚拉开了窗帘,柔和的日光透进来,照亮了的那道身影。
那人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只是因为长久惫于梳理而虬结成团,正随着窗口吹进来的微风不断飘扬。
“游方。”我低,拨开他的长发,将他身体扶正。长发散落在一旁,露出那张堪称诡异的面庞。
我听见身旁的尤坚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张面庞上双眼紧闭,眉头拧成一团,扭曲得几乎看不出原来俊秀的脸孔。更加诡异的是,他的皮肤底下,不断有拇指长短的黑色物体以极快的速度游过,从被黑发掩盖的头皮下出现,在眼睑、鼻梁、双颊、脖颈上游动,最后隐于衣领处。
可以想见,他身上那些看不见的地方也都是这样恐怖的景象。
我招呼尤坚过来,让他将人扶稳,制止他的胡乱挣扎,自己则轻车熟路的抬手按上他的眉心。
大量的魂力倾泻而出,通过与我手指相连的那一处皮肤涌入游方的识海。
闭上眼,我“看见”了他的识海,里面现在是一片混乱。无数种繁杂的魂力交错,彼此争夺地盘,电闪雷鸣,好不热闹。
识海正中的魂灯光芒极其微弱,仿佛下一刻就会被狂风暴雨打灭。我的心一下子揪起来,赶紧探查游方识海里的魂力到底去了哪儿。
我一番寻找,终于在他识海的角落里找到了蜷缩成一团的,属于游方本身的魂力。
我的魂力心随意动,自觉自发的把那团魂力拎起来,源源不断地将纯净的魂力注入游方的魂力中去。
游方自身魂力的迅速壮大,引起来争夺各方的注意。还好游方的魂力本来就不是个软柿子,只是因为本身孱弱无力才任由欺凌。
有人撑腰,游方的魂力硬气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噬了几个闹得最凶的魂力,其余魂力无法与它抗衡,便自发来到游方魂力给它们划分的地盘中,安安分分待着。
解决了内部的不稳定因素,接下来就是抵御外敌。游方的魂力在识海中转了两圈,宛如一条游龙,在游方的魂体中大加征伐,那些嚣张地在游方经脉里吞噬魂力的黑色物体纷纷不敌,一一溃散。
没过多久,我就察觉到游方的身体不再颤抖,睁开眼,他脸上游走的黑色物体已消失无踪,只是眉头仍未舒展开来。
我把魂力撤出游方的识海,动作轻缓地和尤坚一起将他放在,再轻手轻脚地带上房门,下了楼。
面对尤坚疑惑的眼神,我摇摇头,等到了一楼,我回头朝楼上看了一眼,确定游方不会听到我们的谈话,便示意尤坚坐到对面的椅子上去,将事情与他娓娓道来。
在齐天楼初建之始,一共只有四个人。我、青衣、绿衣,剩下的那个,就是游方。
而我与他相识的时间,甚至比青衣绿衣更早。
那时候,我还是个混不吝,整日里不干正经事,专爱凑热闹,为此结下了不少仇家。
不过我魂力强大,在高手济济的鬼域也勉强能排到中上,兼之在两界到处逛荡时偷学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保命绝招,他们也奈我不得。
遇上游医,是在三区一个极偏僻的森林里。这里荒无人烟,植物茂盛,魂兽猖獗,可以说得上是危险重重。
我来这里,是为了见识传说中极为神秘的幻鹿。
不知从哪里冒出的流言,说这里曾经出现过幻鹿的身影。我闲着无聊,便想来见识见识。结果来这里,前前后后过了一个多月,连幻鹿的一根毛都没有见着。
这天,我正想着要不要离开这里,就听见前方传来轰隆隆的战斗动静。我这人生平最爱看热闹,加上艺高胆大不怕死,便上前一探究竟。
这是鬼域再常见不过的一场厮杀,或者说,围殴。
数个身着相似服饰的人正一同攻击中间穿着灰色短打的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中间的那个人已经初现败势,眼看就要撑不久了。我饶有兴趣站出来,在一旁大咧咧的围观。围攻他的几个人我突然出现,实力不明,原先还忌惮着我,后来见我只是在一旁,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便不再留情,招招狠辣,铁了心要让这里成为他的魂飞魄散之地。
我的出现,就是那个灰色短打的救命稻草。我饶有兴趣地观看,等着他什么时候求我救他。没想到这人也是个硬骨头,脾气犟的很。明明已经伤痕累累,却不愿意向站在一旁的我求救。
得,既然人家没有向你求救的意思,我也不愿意讨嫌,转身就准备离开。
谁知我转身走了不到两步,就听见后面传来“扑簌”两声,声音不大,但是在安静的环境下足够清晰。
我停下脚步,转身回看。围攻他的那一群人,不过就在几个呼吸间,突然全都倒在了地上,俱都抱着头,一副极为痛苦的模样。
他抬起头来,正对上我诧异的眼神,笑了,第一次开口道:“永远不要小瞧一个药师。”
说完他理理衣襟,也没有理会地上痛苦着的那些人,也没有上前去补刀的意思,施施然离开了。
我叹了口气,看来这个人还真的不好惹。因为我对他见死不救,现在他就要把这些大麻烦留给我了。
看着那些痛苦着的人们望向我的眼神里,痛苦中夹杂着愤恨。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干净利落地将他们都处理了。完事之后还很细心的把现场打扫了一遍,力求就算有人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