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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跟他跳舞,她要让宙王知道他眼里“随便一个都好过她”的妻子,也是有人气、有行情的。
一时意气,她冲口而出:“冰室先生,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很愿意跟你跳一支舞。”
此话一出,冰室贵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而宙王则是一脸铁青。
冰室贵明伸出手,“斋川夫人,请。”
南瓜瞥了宙王一眼,发现他的表情超难看。
她抬高下巴,当着他的面将手交到冰室贵明手里,然后在冰室贵明的带领下步向舞池——
坐在贵宾席上,宙王再也没有心情应酬任何人,他的视线只注视着一个地方——舞池。
看见冰室贵明一手紧握着南瓜的手,一手则轻揽着南瓜的腰,偶尔跟他的目光迎上时,还露出得意的、挑衅的笑意时,他就觉得胸口一阵沸腾。
几次,他几乎要离开座位,直接冲向舞池,将南瓜从冰室贵明身边带走,但他知道那实在有失风度。
在今天这样的公开场合,有几百只眼睛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要是他冲出去,肯定会被大做文章。
也许那正是冰室贵明的目的,但他却不想用那种方式打知名度。
不过,南瓜这小妞也实在太白目了。他摆明了就是不让她跟冰室跳舞,她却一口就答应了邀约……
可恶,她是存心要气死他吗?
看她被冰室的甜言蜜语一夸就乐陶陶的样子,他就一肚子火。
她那么需要男人的甜言蜜语来肯定自己吗?难道她不知道有时候男人的甜言蜜语只是为达目的的手段之一,根本不是真是的?
她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想趁此机会拓展她的“人脉”?突然,他心头一震。
该死,莫非她已在为将来铺路?因为她只要一生了斋川家的继承人,就可以离婚且离开,所以她提早为将来做打算,想在这里先认识几个公子哥儿?
他实在很不愿意那么想,也不相信她是那种女人,但此刻妒嫉影响了他的理智及判断,也遮蔽了他的心。
他胸口燃烧着妒火,他的情绪已在爆发边缘……
终于,一支舞的时间到了,而另一支舞曲接着响起。
他发现冰室贵明还想继续拉着南瓜跳舞,虽然她有点不愿意,但并没有坚定的拒绝。
他霍地站起,大步走向舞池——
来到他们身边,他一手拉住了南瓜的手,当着冰室贵明的面亲吻了她的脸颊,像是在宣示主权般。
南瓜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也红了脸颊。“宙王?”
宙王直视着冰室贵明,勾唇一笑。“抱歉,你可不能一直霸着我的宝贝老婆。”
听见宙王在别人面前以“宝贝老婆”称呼她,南瓜很惊喜。
跟别的男人跳舞果然是有用的,这会儿,宙王总算是意识到她的存在了。
“这样啊……”冰室贵明耸肩一笑,“那就没办法了。”
“南瓜,”冰室贵明突然直呼她的名字,“我们后会有期喔。”说完,他对她眨了眨眼,转身走开。
听见冰室贵明叫她南瓜已够让他生气,再看见冰室贵明对她抛媚眼,他就更火冒三丈了。
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转身离开舞池。他脚步又急又快,南瓜因为跟不上他而狼狈的小跑步着。
“宙王,你做什么?”她低声地问他。
他没回答她,只是拉着她往出口走。一走出海洋厅,他直接拉她进了电梯,然后来到他位于十七楼的休息室。
这间休息室位在这楼层的最底,是他平时办公疲劳时用来短暂休息的。
“宙王,你干什么?”南瓜喘吁吁地跟在他后面跑,“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回头瞪了她一眼,没回答她的问题。迎上他那仿佛火炬般的眸子,南瓜心头一惊。
什么宝贝?他刚才在别人面前亲她、叫她宝贝,根本都是做做样子。人家说风雨前都是很宁静的,而她竟毫未察觉?
她有一种预感,她今天会很惨。
打开休息室的门,他几乎是把她甩进去的。
她还没站稳,他已经关上了门,趋前像抓小鸡似的攫住了她——
“南瓜?”宙王的眼神利得像是生鱼片刀,随便一划就能把她切开,“是你让他叫你那个蠢名字的?”
蠢名字?他居然说她的名字是蠢名字?是,她的名字是很好笑,也常是人家茶余饭后开玩笑的话题,但谁都可以说她的名字蠢,就他不行,因为他是她的老公!
“你发什么神经?”她气呼呼地瞪着他,“你干嘛说我的名字蠢……”
“你蠢的可不只是名字。”他话中带刺。
“什……”她一怔,“你是想说我还有蠢脑袋,是吗?”
“不是吗?”他眉心一拧,一脸冷峻,“你脑袋不蠢吗?”
“你太过分了!”她气得抡起拳头想槌他,但被他单手攫住。
“相信我,”他直视着她,“真要动手,你绝对打不过我。”
“你……”她气得满脸涨红,“你可恶!”
他对她骂他可恶一点都不以为为意,“我说你啊,被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随便夸个两句,有那么高兴吗?”
闻言,她一怔。无关紧要的人?他是说……冰室贵明?
ㄟ?他该不是因为她跟冰室贵明跳舞而吃醋吧?忖着,她不觉唇角一扬。
哈,他总算意识到她的存在,知道她即使已婚,行情也还不赖。
“你……”看她嘴角上扬,像是在笑,宙王不禁懊恼,“你跳舞的样子难看死了,简直丢我的脸,不会跳舞干嘛自己出去出糗……”
他知道自己说这些话有多么的幼稚且冲动,也明白这样的反应根本不该是他这样的成年人所该有的,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他气她跟冰室贵明有说有笑的共舞,气她都还没履行她跟外婆的约定,就急着跟他以外的男人接触。
她还是他的,在她还叫“斋川南瓜”之前,她还是属于他的。
“你说什么?”南瓜一震,惊疑地看着他,“你说我跳舞难看,丢你的脸?”
可恶的家伙,她刚才还一度以为他是在吃醋而暗自窃喜,却没想到他在乎的只是他的面子。
“我已经替你拒绝了他,你为什么还要跟他跳舞?”他像审问犯人似的质问她。
“因为他不会对我说出‘随便一个都好过她’这种话!”她气愤地瞪着他。
他挑挑眉,“就因为这样,你就随随便便的答应他的邀约,而且是当着我的面?”
“我有跟任何人跳舞的自由。”
“你至少要先问过我。”他霸道地说,“我答应了吗?”
“我要做什么,不需要先征询你的意见,得到你的同意。”她也火了。
这算什么?平时根本不拿她当老婆看,现在却对她要求这个,要求那个,霸道又蛮横……
她真是受够他了,要不是因为不想让静子外婆失望,她早就离家出走了。
“你是我的。”宙王猛地攫住了她的手,将她整个人一提。
迎上他仿佛燃烧着的目光,她心头一颤。他在生气,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气。
只是,他气什么?又有什么好气?他根本不在乎她,根本把她当空气,一会儿嘴上说喜欢她,一会儿又说对她没感觉,她被他搞糊涂也搞疯了。
“只要你还叫做斋川南瓜,你就是我的。”他像个专制的君王般,“当我不准你再姓斋川时,你才有属于你自己的自由。”
是的,她还是他的,因为小野家因为斋川家的资助才得以逃过牢狱之灾,只要她一天没替斋川家生下继承人,她就是斋川家的人。
她知道这个事实,一直都知道。但他为什么要那么对她?为什么要折磨她?他根本不想让她一辈子都姓斋川,不是吗?
如果是那样,他为什么不赶快“下手”……
想起这三个多月来的种种,她突然悲从中来。她爱上了他,而越是爱他,她就越痛苦。
“你到底想怎样?”她鼻子一酸,眼眶也湿了。
抬起泪湿的眼,她幽怨地注视着他,“高兴时就亲亲我,说喜欢我,不高兴时,就算同床也可以三个月看都不看我一眼……”
看她噙着泪,一副可怜委屈的样子,他心头一撼。
那一瞬,他几乎想拥她入怀,好好安慰她两句,但他不想让她发现他有一颗因为爱上了她,而变得脆弱的心。
“我才不稀罕跟你姓斋川,你随时可以把这个姓要回去!”这根本不是她的真心话,但她因为负气而冲口说出。
“收回来?”宙王眉心一纠,“我知道你一直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从她跟他结婚的那一秒钟开始,她就想着要离开他。跟他在一奇Qisuu。сom书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只为了等待离开他的那一刻到来。
“你不想娶我,打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跟我过一辈子。”
“你想过吗?”他脸一沉,质问她:“你想过跟我过一辈子吗?”
她微顿。是的,她想过,而且希望。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拥有斋川这个姓只到她生下继承人的那一秒钟。
只要斋川家的继承人出世,她就不再是斋川家的人。
“回答我,”他沉声一喝,“你认真想过吗?”
被他一喝,她忍不住想反抗他,因为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我不想告诉你。”她说。
“是不想告诉我,还是想都没想过?”他抓住她的肩膀,锐利的目光像激光束般射向了她,“是没想过吧?因为想都没想过,你才会毫不在意我的感受,急着跟其它男人眉来眼去。”
听见他这种伤人的指控,南瓜胸口一阵揪疼。
在他心里,她是那种女人吗?他一直是那么看她的吗?如果是,为什么在三个月前的那一天晚上,他要那么温柔的待她,而且还说喜欢她?
当时的那句“我喜欢你”,只为了今日将她无情的推进地狱里吗?
“你在乎什么?就算是那样,你在乎什么?”她抬起下巴,恨恨地、幽幽地直视着他。
她泪流满面,那悲伤的神情教人看了不舍且心碎。
“对一个你没感觉的女人,你还在乎什么……”说着,她激动地扑向他,使力在他胸前乱打一通。
她的拳头当然不足以造成他肉体上的疼痛,但她的眼泪却让他心痛极了。
他的思绪好混乱,而他觉得自己不该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不管结局是什么,该了结的时候,真的是犹豫不得。
“没感觉?”他攫住了她的双手,神情痛苦地凝视着她,“我怎么可能对你没感觉?”
迎上他深沉又炽热的目光,她一怔。
他的眼里有着深浓的爱意,但……那是对她吗?
不知哪来的一股冲动,他猛地将她深拥入怀。也许不是冲动,而是勇气,他一直没有在她面前释放出真感情的勇气。
“不必抚摸你……”他贴在她耳边,嗓音有一点低沉,“光是躺在你旁边,我的身体就不自觉的有反应,你以为我为什么总要侧身背对着你,还非把自己像包粽子似的缠起来?”
南瓜木木地任他抱着,而原本激动的情绪也仿佛在这一刻沉淀下来。
这是他的真心话吗?还是……他又要捉弄她、折磨她了?
“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想拥抱你,就连现在……我也强烈的渴望着你。”他浓眉一纠,抱着她的力道更重了。
她被他抱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可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安心,越觉得踏实。
他此刻的拥抱,让她确定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存在。
“但是我不能抱你,不能占有你,我……我不想失去你。”他说。
“宙王……”他不想失去她?他是说即使她生完小孩,他还是想留她在身边?
“只要一想到你生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