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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开本来就没怎么犹豫,听到这话又像是无形的催促一样,加快了脚步挤在了简远的身边——这辆保姆车的车门不算很宽,可容纳两个成年男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勉强了,更别提他身上还有一大堆的道具,就更是挤在了一块儿,不过两个人没那么多腻歪的时间,虽然挤着有些不舒服,但这会儿太阳光正暖,晒着倒也适宜。
“你不是要准备去瑟南参加一个音乐会吗?”顾云开捏着自己的夹克底下那毛茸茸的装饰,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前不久刚写了稿子就懈怠了?”
“嗯?”简远好像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顾云开在说些什么,他想了想,摇头道,“我把机会让给了另一个更想去的音乐家,她叫苏晓卿,就是那次帕格尼比赛在我前面的那个女钢琴家,我跟她交流过,水平足够参加那个音乐会,我还帮她跟大师们联系过,大师们也理解了钢琴演奏的替换,我没有随便把这件事丢开不管。”
顾云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声音平静无波:“你说什么?”
这次跟上次的音乐交流会不同,简远离开宫廷乐队之后,几乎没参与过相关的活动了,这次的音乐会是许多德高望重的音乐家自发组织的一场循环表演,也给了许多刚出名不久的音乐家邀请,不过名额相当稀少,简远也争取了很久,还给几位老先生写信,寄了谱子,才得到这个名额。
“因为瓶颈了?”顾云开第一反应是这个,他仔细想了想,忽然握住了简远的手,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他,皱眉道,“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
简远看着他,就那么严肃认真的打量了一会儿,然后笑了出来,倒在了顾云开的肩膀上,他的声音却不像是表情那么欢喜,甚至是隐隐约约带着点惆怅的:“我是个很失职的恋人呢,总是让你担心。”
顾云开还以为自己说中了,揽住了简远的肩膀蹭了蹭那头不安分的小卷毛,柔声道:“傻子,胡说什么呢,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我一直在想要怎么解决那件事,想得越多,稿子反倒写得越顺畅,不知道是不是忙起来反而文思泉涌,我写了好多好多的稿子,在家里弹了很久很久。”简远轻声道,“我很少会在完全沉浸在音乐里的时候想起你,可是我那几个晚上,却总是不断的想起你。”
“我还不知道怎么去肩负一个家庭,不知道两个人未来要怎么走下去,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选择才会对你最好。”简远安静的说道,“我不像你,云开,我有时候会想,为什么你总是好像无所谓的样子,仿佛只有我一个人在慌张无措,你远比我更成熟理智的多,所以我总习惯把问题一股脑的堆给你,让你来辨明该怎么选择最好。”
顾云开刚要开口否认,却听见简远道:“我问了爸爸,爸爸跟我说,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你不能放弃的,凭什么要求别人割舍。你从来没有强求我在音乐跟你之间选择你,我想,我也不能强求你在事业跟我之间选择我。”
“所以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有读者说应该多写点小远的转折跟感情铺垫。
我之所以没写的原因,一来是小远的确就是自私,他自己也清清楚楚说了对不起,他很明白自己说出来无疑是在施加压力,可是小远习惯于依赖跟信任云开做决定,他们一直以来的相处方式就是开诚布公,无论什么事都说出来,只是有些好,有些坏,这次偏巧不太好;二来是真正的转折其实是在这一章。
看到上章有读者觉得一直是小远在向云开索取,其实很凑巧的是,反倒是小远一直在跟云开妥协。
告白是小远主动半夜跑来的,每次自己的音乐会被云开的工作放鸽子也没有生气,反倒是持续给他留一张请帖;公开的事他先征求过云开的意见,包括为了帮忙伯伯杀了人之后分手还是继续在一起的选择权也是交给云开。
一直以来,小远只是比较善于表达的那个,他性格跟云开截然不同,更外向,也更爱谈论自己的想法,他不会因为面子不好开口,所以遇到难题经常会请教别人如何更好的去处理这件事。
每个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光风霁月,坦坦荡荡,从没做错事,自私本来就是本性,云开是这样,小远也是这样,所以每个人才会跌倒后再站起来,再成长。
这里也对应了一个情况,简远先跟云开商量,再请教长辈(其实是他的心态开始从家庭偏移向爱人)
云开是双方里更成熟的那方,可是他的成熟来自于阅历跟人生经历,小远到底还是个年轻人,他不光是个感情新手,在人生上也没有练成八面玲珑的本事,所以他只能真诚,我想听到你的声音,我也想你听到我的声音,我们可以根据彼此的想法交流,互相找出更妥善的办法。
这是为什么写这一段冲突的剧情跟角色分析,希望大家能因此感受到角色跟他们之间的感情有所饱满。
第145章 交流
最开始的时候,顾云开本以为简远提出那个要求; 是因为他看出了自己对娱乐圈的厌倦; 就好像是顾见月那样。
所以几乎在简远想跟他谈谈如何解决两个人由于工作而异地恋这个问题的时候; 顾云开几乎没浪费多大时间就决定了退圈,原因很简单; 演戏对顾云开来讲不值一提,而音乐对简远意义却不相同,如果其中非要有一个人妥协; 顾云开会是更适合的那个。
可是现在听简远的说法; 对方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了想退圈的心思。顾云开其实不太适应可是同样也并不讨厌简远对每件事都仔仔细细说清楚的习惯; 毕竟他并不是个擅长主动去提出什么不满的人。
而简远跟顾云开也很少起矛盾,如果是因为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积累起来形成最后感情的崩溃; 那么无疑是顾云开这辈子做过最赔本的生意了。
简远从顾云开肩上挪了挪位置; 手指自然的垂在膝头; 他轻声道:“我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云开,好像跟你在一起之后什么都乱了套; 我变得胆小怕事; 变得畏头畏尾; 告诉你我的心事; 仿佛是在给你施加压力;可是不告诉你; 我又不知道它最终会膨胀成什么模样,我不是伯伯,没他那么会忍;也不是爸爸; 没他那么沉着。”
“我一直以来都很爱音乐,它是我的生命,是我难以割舍的存在,可是我知道,假如没有你那天出现在那里,我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我对它的坚守是因为你,我对它的忠诚也是因为你,如果我的结局里没有你……我想不出来。”
简远轻轻笑了笑:“既然是我想见你,那就理应我让步,对不对?可是我又有点担心我会打扰到你工作,所以特意联系了阿诺德,了解了下你接下来的安排。怎么这么看我?我又没瞎,看得出来你刚刚一直在瞪着阿诺德,你放心好了,我们俩什么都没有。”
这句玩笑话没逗乐顾云开,他慢慢握紧了简远的手,轻声道:“你……在这里等了很久?”
“没有很久。”简远低下头,过分平静的说道,“我都习惯了。”
明明只是这么简单的九个字,却叫顾云开的心几乎都揪了起来,简直要喘不过气,而简远无知无觉的抬起头来,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一句如何锥心的话,如往常般笑得灿烂而温暖,仿佛这样说了,就能叫顾云开定下心来了。
我习惯了,的确是很好用的几个字,帮助他人时,对上人家客气两句时,不免要应付一两句顺路、凑巧、顺手、都习惯了等等的词。
顾云开很清楚简远并非故意,更不是埋怨跟不高兴,他这句话说来只是想让顾云开安心,反正他已经习惯等待了,也自然就不会觉得等得太久了。
可是他怎么能安心。
顾云开忍不住想每一场简远出席的活动,这个对音乐满怀炙热的小天才满怀热情,充满希望的看向那个空荡荡的座位,直到曲子一首又一首的渡过,那个座位始终空空如也,于是慢慢从满怀期待变成无声的失望,时间一久,难免也就习惯了这种失望的感觉,也习惯了一次又一次的等待最终期望落空。
可自从他们相恋这么久乃至结婚以来,简远却从未对他提出过任何抱怨,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包容他每次的爽约,每一次不能够前往的理由。乃至前不久他们的通话,简远也只是低声道:我希望你能参加我的每次现场,做我每首曲子的第一位观众。
希望,甚至不是我要你。
顾云开不自在的折了折袖口,由于从没谈过恋爱的原因,他不太擅长处理这样的场合,可是有些事不说又绝对不行,斟酌了片刻,他想了想,还是说道:“你这样不太好。”他沉默了片刻,试图纠正自己说教的口吻,尽量温和的说道,“我们可以等彼此都有空的时候再说,你不应该为了我放弃这场音乐会。”
“可是我想见你。”简远稍稍歪过头,微笑着跟顾云开说道。
“我问过妈妈同样的问题,我问她放弃事业到如今,受到过质疑,受到过批评,受到过其他人的同情怜悯,也得到过不少羡慕跟冷眼,她有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简远忽然拍在自己的膝头上站了起来,轻快的跳下台阶,回首愉快道,“妈妈说做自己想做的事才是最重要的,选择自己不会后悔的决定,荣耀也好,名利也罢,都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既然已经遇到生命里最好的那些东西,那为什么要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错过?”
简远在空地上转了一大个圈,他低下头,认认真真的看向顾云开:“我也已经遇到了,音乐很好,我很高兴能遇见它,我很高兴因为它而认识很多很多不同的人,也很高兴与其他走入殿堂的大师们交流,因为我并没有那样的才能,能窥见音乐更好的面貌让我很兴奋。”
“可是我所构想的蓝图里,你是唯一不可或缺的。”
顾云开看着简远手指上那枚戒指,忽然意识到在这份感情里,简远事实上远远比他更成熟也更慎重,要更小心翼翼的去对待这份感情。
这场婚姻,就像他轻易放下的那枚婚戒,只是在简远心里重若千金。
“我一直都知道,云开很厉害,如果是你的话,不管未来道路上有没有我,都会走到同样的高度。”简远轻声道,“可是我没有云开的话,也许早在那个夜晚就放弃了。我很仔细的想过了,如果我想见你,就由我过来;如果你想见我,就由你过来,好吗?”
他在阳光下眯着眼睛灿烂的笑起来,几乎不像个接近三十岁的男人,还与顾云开四年之前遇到的那个少年人一模一样,带着飞扬的自由跟纯粹的坦荡。
心头的那根弦不知名的拨动起来。
顾云开微微笑道:“好啊,再好不过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简远从裤兜里摸出一个颜色正好的橘子来慢慢剥开,又像是条游鱼似的窜到了顾云开的身边,剥下一瓣塞给到他嘴巴里,又给自己塞了一瓣,闷闷的说道,“对啦,我记得金酸梅奖最近是不是要开始了?”
“是啊。”顾云开点了点头,不经意皱了下眉,简远一直看着他,因此一下子注意到了。
简远有点紧张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顾云开稍稍舒展了下胳膊,他手臂上的枪带皮质比较硬,刚刚简远跳上来的时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