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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喜和郭钱氏对这样的定礼并没有任何意见,笑呵呵地接了。
席间夏二叔和郭喜推杯换盏,喝的多了,夏二叔的话就又多了。渐渐地,夏至就听出些意思来。郭喜似乎将酒铺盘给了夏二叔。
因为死耗子事件,郭喜酒铺的名声就臭了。生意做不下去,只要转手给人。夏二叔就接了手。从今以后,郭家的酒铺就不存在了。
对于这件事,郭姑父的反应比较大。
他和郭喜是同一个曾祖父,两家都是祖传下来的买卖。就像庄户人家特别看重他们的田地,像郭姑父这样的小生意人也特别看重祖传下来的铺面买卖。在郭姑父看来,别的都可以丢掉,但是祖传的铺子生意是不能丢的。
这阵子可能会艰难一些,但却总是会熬过去的。
郭喜知道自家兄弟怎么想,就叹气说了一句:“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没法子了。”然后他才告诉郭姑父,他以后要跟夏二叔到桂芳斋去当差了。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田监生名下的许多土地和铺面都需要人打理。往后张巧儿住进田监生的大宅,只要她一句话,交几个铺面给他和夏二叔打理,那简直是太简单不过的事情。
而且郭玉环和夏柱定了亲,他们又只有郭玉环这一个闺女,这铺子转入夏二叔的名下,往后自然是郭玉环和夏柱的,那也和是他们的没什么两样。
郭姑父也多喝了几杯,变得很是固执。最后被他说的没法子了,郭喜又透露出些别的信息。
铺子转手只是暂时的,而且还只是名义上的,不过是做给大家伙看,让大家伙知道铺子转手,从而消除死耗子事件的影响。
郭姑父又问夏二叔打算用铺子做什么生意。夏二叔说依旧是估酒。估酒的生意如果做好了还是很赚钱的。
“就是监生老爷家用的酒,也够养活这个铺子的了。”
原来夏二叔这边通过张巧儿已经跟田监生求下了人情,往后田监生家里用酒,都是郭喜酒铺,哦,如今得称为夏家酒铺来提供了。
夏二叔和郭喜碰了下酒盅,相互看了一眼,都哈哈大笑,然后仰脖子将酒盅里的酒都喝干了。
……
酒席散后,郭姑父和夏大姑回到家里,就背了几个孩子叨咕,还是不赞成郭喜转让铺子的决定。他也想借夏二叔的光,但要抛弃自己的铺子,哪怕是去做前途更好的管事,他还是不愿意的。
夏大姑一开始只是听着,也没说什么,慢慢地她就听明白了,郭姑父不仅不赞成自家大哥郭喜,还对夏二叔有些不满。郭姑父认为,这件事,是夏二叔占了郭喜的便宜。
夏大姑就冷笑:“他大伯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他是能吃亏的吗?你没看他说的吞吞吐吐的,告诉咱们的还不知道是真是假,谁知道他们私底下打的是啥主意。”
夏大姑认为郭喜把郭玉环给夏柱做媳妇,就是为了拉拢夏二叔,他肯定是要捞便宜的。如果像郭姑父似的,她还要替夏二叔担心,怕郭喜占了夏二叔的便宜。
“大哥都把玉环给二柱啊,他能占啥便宜啊!”
夏大姑不耐烦了:“你就别操心这个事了。”不论是夏二叔还是郭喜,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自己吃亏的事情,他们都不会做。
酒席散后,夏至和夏秀才也说了一会话,主要是商定回大兴庄的事。
要回家了,小黑鱼儿就挺兴奋的。虽然在府城玩的挺好,但他毕竟还是小孩子,日子久了就会想家。
夏至这天将小作坊全部收拢好,将钥匙还给长生。然后,她就拿了钱袋,带小黑鱼儿上街。来一趟府城不容易,要回去了,多少都要给大家捎带些东西,也是她的一份心意。
这自然就是大采购了。
一路逛街,夏至一路跟小黑鱼儿商量,都要给大家伙买点儿什么。
夏至首先进了王家绸缎庄。她先买一个鸭蛋青的夹纱尺头。已经入夏,天气越来越热,夹纱的衣裳穿着凉爽透气,这个尺头足够夏老爷子和夏老太太一人做一身衣裳了。然后她想了想,又买了一块夏竹布和一块大红蕉布。夏竹布回去可以给夏桥和小树儿一人做一身夏天的衣裳。大红蕉布则是预备给孙兰儿和腊月一人做一件比甲穿。
除此之外,夏至另外挑了几块布,打算回去给大家伙做鞋面分了。
她在前头挑拣尺头,王嫂在后面听到了信儿,就走过来跟夏至陪笑说话。她告诉夏至,给珍珠的那条月华裙马上就能做得了。
“等晚一会就给姑娘送过去。再让珍珠姑娘试试,要是不合适,咱们拿回来再改。”自从夏至自己花钱来铺子里另外买尺头做衣裳,王嫂待她的态度就尊重客气起来。
夏至就说好,给伙计付了尺头的银钱之后,又将月华裙的尾款给了王嫂。王嫂接了钱,更加眉开眼笑,又问夏至买这些尺头是打算做啥,有没有需要她效劳的地方。意思是如果夏至要做衣裳,完全可以交给她来做。
“这是给家里人买的。”夏至笑了笑。
王嫂立刻会意:“姑娘不仅能干,还这么体贴孝顺。”夏至家里人都不在府城,没法量身量,这衣裳自然是不能交给她来做了。“姑娘这是打算要回家去了?怎么不在府城多住些日子?”
跟王嫂寒暄了几句,夏至带着小黑鱼儿从绸缎庄出来,就打算去桂香斋买些点心。小黑鱼儿却突然在一家金银首饰铺子门前站住了脚。
第150章 教训
小黑鱼儿站住了,夏至也只得站住。她笑着问小黑鱼儿:“老叔,你要买啥呀?”
“要买。”小黑鱼儿点头,“不是给我买,是给你买。”小黑鱼儿拉住夏至的手,非让她进店里去挑选首饰。按照小黑鱼儿的说法,夏至辛苦这么久,钱都是她赚的。可她都给别人买东西了,给自己买的却很少。
小黑鱼儿说他看不下去。“她们都戴这个戴那个的,为啥你没有?她们戴着都没有你戴着好看。”小黑鱼儿所说的她们,指代的范围很广泛。广义来说,包括他们在府城见到的所有年轻女子。如果是狭义来说,就是指珍珠、玉环,还有五月、七月她们这几个了。
“老叔,”夏至赶忙低声劝小黑鱼儿,“我不是买不起,也不是舍不得买。我要是戴了金的银的回去,我娘看见了,只怕又要惹气了。”
田氏如果看见她戴了金银首饰,恐怕就得让她交出来。她自然是不会愿意的,你们就得生气吵架。夏至目前的打算就是藏富。等以后条件允许了,她再随心买些金银首饰。
金银现在都是硬通货,买了首饰就算是不戴,也可以放着保值,需要的时候还能当银钱使用。
“我就知道你怕这个。”小黑鱼儿气鼓鼓的,“十六,你别怕。你尽管买了戴,我去跟田来娣说。她就是从你这抢过去,我也能让她都给我还回来。就是她送靠山屯儿去,我也能给你要回来。”
这么劝着夏至,小黑鱼儿最后还说:“十六,咱挣了钱了,干啥躲躲藏藏的,咱就该光明正大的打扮起来。谁要看着眼气,就让她去眼气好了。”
走自己的路,让田来娣之流气死去吧。
夏至被小黑鱼儿给说的笑了起来。元气满满的小黑鱼儿让她的心情非常晴朗。她想了想,就点了头。原先是打算是小心谨慎行事,避免一切和田来娣之间的冲突。不过,就算是真有了冲突,她也不怕。
“老叔说的对。”夏至就牵着小黑鱼儿的手走进首饰铺子里,“老叔,你帮我挑挑,咱选最好看的。”
“嗯,选最好看的。”小黑鱼儿眉开眼笑。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夏至还是打算尽量低调一些。她在店铺里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对赤金缠丝耳扣,小小的一枚紧紧地扣在耳朵上,精致漂亮又不张扬。除此之外,她又挑了一枚小巧的赤金佛手压发,一副减金的银三事儿,然后她还选了一只细圈的金镯子。
金镯子和银三事儿的手工都不算复杂,但她之前挑的耳扣和压发却是手工比较复杂贵重的。这些加在一起,夏至一共花了六两七钱银子。按照小黑鱼儿的强烈要求,耳扣、压发和镯子她都立刻戴上了。
小黑鱼儿高兴地抿嘴笑,觉得夏至就是要这样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好。
买了首饰,夏至又往药铺买了些日常需要的成药丸、散,然后又往茶叶铺买了一包茶叶,随后依旧是往桂香斋去。
路过桂芳斋门口的时候,夏柱突然从铺子里走出来,将他们给叫住了。
“老叔,夏至,你们俩上哪儿去啊?”夏柱站在台阶上瞅着两人说话,他的目光就在两人手上提着的大大小小的纸包上打转。“嘿,还买了这老些东西!”
小黑鱼儿就黑下脸来:“二柱,你管十六叫啥呢?”夏柱只喊夏至的名字,小黑鱼儿不乐意、挑理了。
夏柱到了府城里,自觉他如今已经不需要再惧怕小黑鱼儿了。但是真正面对小黑鱼儿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觉得心虚起来,尤其是被小黑鱼儿黑着脸盯住的时候,夏至的气势顿时就弱了下来。他不甘不愿,含含糊糊地喊了夏至一声四姐,依旧问她们要上哪儿,都买了些啥东西。
“你管不着。”小黑鱼儿对夏柱毫不客气。而且夏柱拽拽的样子,还让小黑鱼儿觉得有些手痒。他就扭头把手里的东西都交给夏至:“十六,你替我拿着。我先教训教训这小子。”
小黑鱼儿卷起袖子来,招呼夏柱:“二柱,你过来。”
夏柱当然不过去,他看出来小黑鱼儿是要揍他。他不仅没过去,还往台阶上又后退了一步,就那么背着手跟小黑鱼儿说话:“我就不过去。老叔,你还当这是乡下,你说揍我就揍我啊!”
“到了哪儿,我都是你老叔。”小黑鱼儿这么说着,就跳上台阶去抓夏柱。
夏柱唉呀妈呀叫了一声,扭头就往铺子里跑。
夏至在后面叫小黑鱼儿,不让他去追打夏柱。小黑鱼儿顿了顿,却终究忍不下这口气。夏至只得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也追了进去。
夏柱已经跑进柜台里面了,他自觉是安全了,就从柜台后面露出头来气小黑鱼儿:“你抓不着我,你抓不着我……”
夏至想要扶额,却发觉腾不出手来,只能心里暗暗吐槽,这就是刚刚定了亲的小子。可他还是原来那个猴子样。这简直是坑爹!不,应该说是坑老丈人,坑媳妇啊。
小黑鱼儿生气,要去柜台里面抓夏柱。不过这铺子里的人自然都向着夏柱,就有两个小伙计过来拦着小黑鱼儿,开口说话还相当不客气。
夏至立刻就沉下脸上,走上前去护住了小黑鱼儿。
“夏柱,你出来。你就是这么待老叔的,还有没有规矩!”夏至一句话,就点明了她们和夏柱的关系。那两个小伙计的态度就缓和下来,他们不敢再对小黑鱼儿无礼了,犹豫着就要退开。
夏柱就着急了,他大声喊:“你们别听她的,那不是我叔,他不是我亲叔。”
小黑鱼儿抿着嘴站在那里,一双大眼睛瞪着夏柱,却不说话。夏至挑眉,她将手里的大包小包都塞给小黑鱼儿。然后慢慢地卷起袖子,露出雪白的腕子和腕子上纤细的镯子。
好在这金镯子银镯子都不大碍事,既不会妨碍她干活,也不会妨碍她打人。
“二柱,你再敢说一句!亲老叔你都不认,你胆子不小啊。不用等老爷子来教训你,今天我就教教你规矩和道理。”她这么说着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