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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料之中,自己可从来没想过他这么快就封后,“我可没您想得那么周全。”
“我之前就说过国后的位子很快就会补上,而且还是少后,是抚儿硬是不肯相信。”
司马抚儿灵光一现:“您赶在这个时候来该不就是为了来看封后大典的吧?”
源流笑,拍了拍她的头:“聪明。”
司马抚儿哼一声,“看别人封后有什么意思,您还是自己赶紧的吧。”
源流笑道:“国库空虚,暂缓。”
菜很快就上来了,都是很典型的金陵菜,源流见她不动筷,便给她夹了一道菜:“吃啊,抚儿应该还没吃过金陵菜。”
是没吃过,来的路上还惦记来着,但现在都被搅得没什么胃口了。源流见她还是没动,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这可都是用的国库的钱买的,别浪费啊。”
司马抚儿剜他一眼,撇撇嘴,还是开始吃起来,她刚吃完碗里的,源流就又给她夹了一块肉道:“全都吃完啊。”
菜挺好吃的,司马抚儿这会儿还真是有点饿了,但还是不服气的口是心非道:“我吃不下。”
源流眼里笑意满满:“浪费多少都从抚儿俸禄里扣。”
司马抚儿火了,“凭什么扣我的,您自己怎么不吃,菜又不是我点的。”
“都是为抚儿点的,我的身体不易多食。”
司马抚儿往嘴里又塞了一口菜,觉得味道不错,吃完后恼道:“还说丞相抠呢,我看您才是最抠的。”
源流一边给司马抚儿夹菜一边道:“我跟湛兮可不一样,发给他的俸禄那就是他自己的了,他不用那就是抠门,但国库的钱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就是替大家暂管着,可不能说我抠门。湛兮比我富裕多了,我还没抚儿富裕呢。”
金陵菜跟金陵美景一样,还真是名不虚传,刚还没胃口呢,这会儿已经胃口大开,便又吃了点,嘴里含含糊糊的发出两个字:“哭穷。”
源流笑着低声道:“朕是真的穷,又要养兵,又要养官,还免了那么多的苛捐杂税,三年五载的闹一次灾荒还得去赈济灾民,朕手里真不剩几个子了。”
本朝官员俸禄高倒是事实,他当初收了那些武将的兵权花了不少钱来安抚,就跟花钱买兵权似的,但您也不至于就穷成这样吧,“您少哭穷,西蜀、南燕的国库不都被您收了吗?西蜀国库的钱财多到现在还都没全运回来呢。”
“本朝经历五代国力凋敝,西蜀国库虽然充实,但还是不够,至于南燕的,被刘尚烧了不少,还被运走不少,到朕手里的没剩多少了。”
“所以您又瞄准南吴了么。”
“与其给周煌风花雪月,倒不如朕收了用在实处。”
“既然这么穷,您真不该下江南来,就为了看一场封后大典,浪费钱。”
他点头:“所以抚儿不要浪费,再多吃点。而且不是只为了看封后大典,我的师父这阵子正好在金陵,我要去看看他。”
师父?“药圣?”
源流点头:“他现在就住在附近,吃完了我们就过去。”
虽然源流说就在附近,但吃完饭后源流带着她跟散步似的足足散了一个时辰才散到一处极为古朴的老宅前。
“到了。”源流叩响了老宅的大门。
打开门的竟是一个和尚,司马抚儿吃了一惊,源流倒没什么意外。这个和尚她见过,就是那次向帝献策的若水和尚,他怎么在这?对了,上次他不要任何赏赐,只求帝一件事,就是求见药圣,希望药圣赐药。源流答应了,原来他现在真的跟药圣在一起。
“阿弥陀佛。”
“师父呢?”
若水和尚带着源流和司马抚儿便进了宅子,源流对司马抚儿道:“这里是师父在金陵的落脚处。”
宅子很清幽,周边种有不少稀奇的花草,刚进了内宅,便闻到一股药香,一个老者正背对着他们弓着身子在一丛花圃旁边观察着什么。
“师父。”
老者闻言转过身来,白发白胡,圆脸极为红润,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鹤发童颜了,司马抚儿极为吃惊,拿不准他到底多大岁数,或许有一百岁了,但这面色和精气神又不太像。
源流走过去,躬身行礼:“师父可安好?”
“好。”药圣仔细看了看他的面色,“徒儿不太好。”
“让师父挂心了,愚徒尚好。”
药圣拉过他的手为他把脉,良久,摇头道:“不知保养。颜儿之前给我来了封信。”
源流心知慕容华颜肯定在师父那告了他一状,笑道:“颜儿就会夸大其词,不过是一时风寒,没什么大碍。”
药圣瞅了瞅一边跟着的司马抚儿:“这个娃娃是谁?”
“我的小跟班,在宫里是史官。”
药圣点点头,又瞧了司马抚儿一会儿,忽然道:“就是因为她吗?”
司马抚儿莫名其妙。
源流笑道:“师父,咱们进去说吧。”
进了内间,药圣给源流倒了杯茶,又给司马抚儿倒了杯,还道:“娃娃坐。”司马抚儿接过药圣倒的茶看了看源流,见其点点头便坐在了其旁边的椅子上。
“知道你国事操劳,但也需要知道保养。你这样一折腾,又变回去了。上次让颜儿带给你的药你可有按时服用?”
“徒儿都有按时服用,师父放心。”
药圣点点头,“你既要干大事,就更不能乱来,若是折损阳寿如何干大事。”
源流点头道:“师父教训的是,徒儿知晓了。”
药圣又转向司马抚儿:“娃娃,既然你成日跟着他,就劳你好好提醒他了,要多多休息,调整心绪,切忌大喜大悲,不可太过劳心伤神,尤其不能再风寒了。”
司马抚儿捧着茶碗有点木木的,听药圣说完直点头,虽然不知道药圣为何这样叮嘱她,她作为起居注史官自然要跟着他,但他想干嘛她哪有权利管。
药圣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便又道:“娃娃既然是史官,就不仅要如实记载,还应多加劝谏,否则他阳寿尽了,于国于民岂不都不利。”
司马抚儿被阳寿尽了这几个字吓了一跳,手里的茶碗不幸落地,砰一声又吓自己一跳。
“师父别吓唬她,她不经事。”
司马抚儿被连番惊吓吓得愣了一会儿,但很快便起身要收拾茶碗,被源流拦住,招来一个小童收拾了,药圣道:“是不是吓唬你自己清楚。”
源流脸上带着柔和的笑,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师父,若水和尚送来的女子不知如何了?”
“不妙,但也没死。”
“那师父能救活吗?”
“吊着一口气,但一直未醒,就看造化了。”
药圣让他坐一会儿,自己进了内屋,出来的时候拿着三个瓷瓶,“拿着吧,都是救命的药,但还是要靠你自己保养。”
源流感激:“有劳师父了,徒儿内疚。”
“罢罢,你一定要完成大业,就去干吧,为师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其他的还要看你自己。”
临走时,药圣塞给司马抚儿一张纸:“娃娃,爷爷叮嘱你的话你可要记住了,把这个好好看看,他若自己忘记保养,你要随时提醒他。”
司马抚儿赶紧接过直点头:“您放心。”
若水和尚还在外宅站着,源流走过他身边时道:“三日后举行封后大典。”
“阿弥陀佛。”
出了老宅,司马抚儿才有点缓过气来,试探着问:“药圣说的真有那么严重吗?上次慕容大夫也这么说。”
“尽人事知天命,尽人事就好,天命如何强求不得。”
“药圣的意思就是要让您尽人事吧。”司马抚儿赶紧把药圣给她的那张纸塞到自己衣内,再想了想药圣和慕容华颜的话,这下是真的意识到情况比较严重了。
源流似乎依旧不甚在意,又领着她到处转悠了一阵,直到日暮西斜。
晚间住店,源流说国库空虚,就订了一间房。
第47章 第47章 犹豫
司马抚儿恳请自掏腰包再订一间房,源流一口否决,说订的是大间,够住了。
果然是个大间,还挺豪华,分内间和外间,中间还有个水晶帘子隔着,这倒比帝寝宫里那芦苇编的破帘子要好些。
帘内很宽敞,有张乌木雕花大床,大床的右前侧还有张紫檀木卧榻,左前侧则有张紫檀雕花的大梳妆台。帘子外面也很堂皇,正中一张紫檀雕花的圆桌,圆桌上正放一盘青花细瓷的茶盅,中间围着一个同是青花细瓷的茶壶,窗户边上放着一张乌木架子,最上面一排正搁着一个绿玉花瓶,下面几排不仅有些可供人赏玩的器皿还有不少书籍。
司马抚儿前前后后打量了一下这间客房,够宽敞,够富丽,“可我睡在哪?”
源流指了指帘内那张乌木大床,“床啊。”
“那您呢?”
源流依旧指着那个大床,司马抚儿蹙着眉看他,在她质疑、愠怒的眼神中,源流缓缓的将手移向了乌木大床的右前侧,“卧榻。”
司马抚儿看向卧榻,又看向源流:“您金尊玉贵,又身体孱弱,药圣刚刚还叮嘱我要多加提醒您好好保养身体,这一转身便让您睡卧榻我可不敢。”
“当年行军打仗什么没睡过,这么华贵的卧榻,铺上被褥舒服得很。”又靠近她低笑道:“朕可是武将,抚儿可别把朕想得娇弱了。”
“知道您是武将,”司马抚儿一直觉得这个是最诡异的地方,“您当年怎么就当武将了?”
源流想了想,笑道:“功夫好吧。”
司马抚儿撇撇嘴,没见过他有啥功夫,就见他面色不佳了,三伏天都能着凉,但猛的想起那个被他一拳打凹陷下去的御案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司马抚儿又看了看这间客房:“这间客房是上等客房吧。”
“嗯,是这家客店最好的。”源流双臂大开的躺到了卧榻上,“不错,蛮舒服。”
司马抚儿追问:“您不说没钱吗?还订最好的。”
源流依旧躺在卧榻上,“再订一间就没钱了。”
“那订两间普通客房就是了。”
源流却说靠近的普通客房都订给了跟着的亲卫,已经没有多的了,要再订一间就必须再订一间上等客房,没钱了。
司马抚儿提议她跟亲卫换,正好亲卫可以贴身保护他。源流却说史官就该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跟着他,否则就是不负责任。司马抚儿思忖那她从任职到现在都还没负过责任。
“您还是换个史官吧。臣这么失职还占着这个位子实在过意不去。”
源流坐了起来,“之前抚儿也不算失职,小小年纪担此大任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谁都得有个适应期,但过了这么些日子了,也该适应得差不多了,以后就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跟着我了。”
哪有这样的话,“但男女有别,臣怎么能成天跟着您呢。”
“这是抚儿的职责,在其位谋其事,不该考虑性别。我都不介意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被记录史册,抚儿介意什么。”
司马抚儿有点懵,皇帝临幸个妃子都是要记录在案的,时间、地点、耗时多少,全部要详细记载,陛下现在虽然没有后妃,但以后总是会有的,嘿嘿,他真的乐意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暴露在史书上?心里邪笑着口上轻轻的问道:“您真的不介意啊。”
他笑:“朕行的端坐的直,为何要介意。”
皇帝的一言一行虽然都要记录在册,但很多都是皇帝不愿让别人知道的,所以史上才会有不少帝王偷看史书,然后施压史官篡改历史,“您以后不会偷看史书吧。”
源流已经拿被褥铺卧榻了,听了她的话低低一笑:“本朝已经规定皇帝不得干预史官修史,也不可看自己的起居注。”
司马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