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马抚儿也被这厮的胡说八道惊得瞪大了眼睛,人家东越国主此番前来可是来朝贺寿的,可不是跟你一样是被收复的,也不是前来投降的,你这会儿就说人家跟你一样是窃号之主是几个意思?你这是让帝这个主人下不来台还是让东越国主这个客人下不来台?
周煌听了此言神色更显痛苦,猛的又将一杯苦酒饮尽。
钱翊倒是神色未变,脸上依旧留着与旧友把酒言欢的笑容。
帝启唇,声音很是温和:“智昏侯喝多了。”
刚有一些官员要打圆场拉智昏侯下去,怎奈却有人被智昏侯的话触怒了,也是喝多了,蜀王猛的一拍桌子指着智昏侯就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越过本王的次序称老大。”
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又都聚在了蜀王身上。
智昏侯被骂自然极不服气,又打了个响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本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自然该本侯做老大。”
蜀王一身酒气的乐了,站起身指着智昏侯就骂道:“就你?你也算男子汉?”
说完自己就笑得前仰后合,智昏侯上次受伤的事早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了,在座的没有不知道的,虽然一些官员面上没有什么表现,但还是有不少官员私下里偷偷笑了起来。
智昏侯虽然喝多了,但也是知道蜀王在嘲笑自己什么,一时语塞,顿时觉得很没面子,还没想到如何挽回颜面,蜀王就捞起袖子气势汹汹的朝他的座位走了过来。
源流见状赶紧阻止:“孟弟,不可。”
蜀王酒意上涌,哪里听得到,很快就大步走到智昏侯面前,甩起手就是一拳,口里还骂骂咧咧:“你这个阉货算老几,敢在本王面前称老大。”
智昏侯挨了一拳,立马哎哟着捂脸后倒。
蜀王上前拉着他的领子又打。智昏侯身边坐着不少武将,见了此情此景没人上前来拉架反而都笑了起来,尤其玉啸拿着筷子敲着杯沿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样子。
眼见蜀王再这么打下去得坏事,源流赶紧示意在座的几个武将上去把他们拉开。
玉啸只得跟几个武将上前把二人给隔开,智昏侯昏头昏脑的就被打翻在地,还没回过神来就又挨了好几拳,此时脸有点肿,鼻子也似乎又出了点状况,鼻血流了一脸,源流示意把智昏侯扶下去请太医医治。
蜀王此时虽然被拉开,但还没打过瘾,还在寻智昏侯要继续打,但此时自己也有些晃悠,转了一圈没见到人,便嘟囔道:“那厮人呢?”
玉啸赶紧笑道:“智昏侯被您打跑了,陛下让您过去呢。”
蜀王又转了一圈才转到源流的方向,笑嘻嘻的又踉跄着过去了,钱翊笑叹:“南柯还是老样子,武艺、酒量、豪气均不减当年。”说完便赶紧起身去扶住一路踉跄的蜀王回座。
蜀王摆摆手,表示这没什么,又自斟了一盏酒要跟人干杯。
源流笑道:“孟弟的酒量少有对手,翾展陪她饮吧,朕实是喝不了了。”
司马抚儿见帝今晚都快两盏下肚了,也是惊叹,他向来酒不过半杯的,今晚竟然喝了两杯,只是他的身体,她又有些愁了,前几日又有些咳嗽,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不宜饮酒的。
因蜀王这么一闹,原本尴尬的气氛一下子又恢复如初了,大家再度该吃吃该喝喝该聊聊。
散席后,东越国主一行被护送到早已准备好的礼贤宅。
源流倒在榻上捏了捏鼻梁,司马抚儿看他闭着眼,脸颊上还有些泛红,有些担心的问道:“您今儿一下子喝了两盏,是不是不舒服了?”
他依旧闭着眼,“有点。”
司马抚儿赶紧要让夏怀忠去准备醒酒汤,帝起身阻止说不必,“没多大事,朕没那么娇气。”
司马抚儿俯下身子仔细看了看帝的面色,苍白的面色上泛了点红晕,在烛火的映照下倒显得光艳了许多。可能真的没什么事。
“那您早些休息吧,也不早了。”
源流靠到了靠枕上,“朕现在还不想睡,你不是想听故事吗,朕现在给你讲讲。”
司马抚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讲故事?是讲东,东——”
源流默认,让她赶紧上榻,“别拘着,坐这,快点,朕现在正好有兴致。”
她来劲了,眼珠子转了转,这故事当然是要听的,但可不能不拘着,“臣站着听就好了。”
源流不答应,“讲故事又不是下命令,你站着朕没兴致,快点快点,又没外人,否则朕不讲了。”
她还站那。
帝打算不讲了。
帝打算睡了。
她赶紧脱了鞋上榻,盘腿坐在那,一脸求知的样子。
帝笑了,一脸的神秘,又坐了点起来。
**************************************************
烛火照亮了一室,这是间极为豪华的卧室。
遣退了随从,钱翊闭目靠在檀木椅上。
一块热巾帕轻轻敷在了他的脑门上,他抬手握住了给他敷热巾帕的手。
他睁开眼,拿下巾帕,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她在他身前蹲下,仰脸看着他。他抚着她的脸颊,忧愁的眼神中带着温柔。
他们相知相许多年,往往一个眼神便能知道彼此的心意。
在外她只是他的一个侍女,她随分从时,从来不会引人注意。
那年她七岁,父亲遭弹劾,全家下狱,男丁处死,女眷贱卖为奴,他买下了她,那时他还只是个王子,她成了他的小丫鬟。
她陪他躲过各种明枪暗箭,随他逃亡国外,再随他返回东越,这么多年,她都一直跟在他身后,无论他落魄之时还是做一国之主之时,她都只是他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她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知她者寥寥无几。
“公子。”私下里,她依旧这样叫他,她眼中莹莹闪现着疼惜。
他早已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妻子,只是她是犯官之女,封她为后只会招来满朝的反对,但他不会只让她做他的一个妃子,所以他不封后,让她时刻陪着他,她是他的丫鬟也是他的妻子,他没有后只有妻。
“阿若,别担心。”他轻语。
智昏侯的醉话其实只是撕破了那层窗户纸,她心里知道现在的处境。他们此次前来虽名为朝贺,但离纳土归降又有多远呢。寰帝是不会留着东越一个小国偏居一隅的。
来之前,他带着她游遍了苏杭一带,那是她的家乡,很美。太~祖当年采取保境安民和休兵息民的政策,所以虽然中原多年战乱,但偏安一隅的东越这些年来却并没有什么战争,东越境内极为富庶繁华。一旦战起,那里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可以打仗,但他不忍打仗。
她对他微微一笑,不管以后如何,她都会如现在般跟在他身边。
他也回她一个微笑,他登基以后一直遵守太~祖的遗训——子孙善事中国,勿以易姓废事大之礼。
因此不管中原王朝怎样变动,东越的各朝君主都视中原为正统。东越的国土太小,地理位置特殊,根本没有办法跟中原王朝相抗衡。
此番他来朝贺之前遭到朝中多名大臣的反对,他们担心他有去无回,他倒并不担心,因此不管他们怎么反对,他还是来了。
今日他见到了周煌,他神色的悲怆尽在他眼里,这是个跟他同病相怜的人。但当初他没有选择跟南吴结盟共同对付寰朝,而是选择相助寰朝攻打南吴,除了遵从祖训外也是明白南吴难成气候,他们结盟也无济于事,周煌虽然才华横溢,但并不是个合格的国主,与他结盟他不放心,他不能拿整个东越做赌注。
周煌说:“今日无我,明日岂有君?一旦寰天子易地酬勋,恐王亦变作大寰一布衣耳。”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又岂会不知,周煌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他虽然满心悲凉,但依旧协助寰朝继续攻打南吴。
今日的宴席虽然宾主尽欢,但他已经能预见自己的前路。他与寰帝源流刚结交时自己只是逃亡国外的落魄王子,而他是个到处游荡的世家公子,彼时他尚无定所。
他们相识多年,他帮过自己,自己也知道他是个仁慈的人,也是个莫测的人。
阿若已经将他的床铺铺好,其实他想要的生活一直都很简单。
第66章 第66章 敲竹杠
听了一晚上的故事再加之失眠半宿,司马史官起晚了。
匆匆忙忙穿戴整齐拿着个小本就一路小跑去见帝,帝早准备好了,正等她呢,“不急,晚点无妨。”
今儿早朝,帝特许钱翊可以佩剑上殿,并且允许他写诏书的时候可以不写自己的名字。
官员上殿前都必须解下佩剑,帝竟然允许东越国主上殿携带佩剑,很多寰朝官员都对此表示异议。东越虽然对寰朝称臣,但实际上并未归顺,倘若钱翊对陛下有异心该如何是好。
帝柔和的看着殿下叽叽喳喳的大臣,但并没有理会,接下来又下了一道诏书就连钱翊都惊了。
帝封钱翊的侍女苏若为东越王妃。
满朝之上可能只有站在一边的司马史官没有惊讶,因为昨晚听了一晚上的故事,早就惊讶过了。
帝还征询了她的意见,问封苏姑娘为东越王妃如何。她虽然一开始就觉得那位苏姑娘非普通侍女,但也没想到她与钱翊的关系竟然如此亲密,她一向关注这些传闻的,竟然从来都没听说过。
可帝说他们早就是夫妻了,之所以一直没有封她为国后,应该是因为苏姑娘的犯官之女的身份。
可蜀王呢,她问帝,难道不是因为蜀王才没封后的吗?
帝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她,还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她没病。
她好好沉淀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看来很多传闻是不可信的,帝对此表示同意,并说严肃的史家是不能被传闻左右的。
她当然是严肃的史家!
既然帝如此确信他跟苏姑娘的关系,那她就选择相信吧。
可东越王妃,她觉得不妥。钱翊并非是本朝的异姓王,他的后妃是不能被叫王妃的,一般叫做夫人或者妃,而且王妃是嫡妻,不是妾。
更何况本朝不封异姓王,除了蜀王这个例外,因为她是女的,所以朝臣也没坚持反对。而东越王妃相当于异姓王的王妃,怎么能这么封呢。
帝表示也这么想过,但东越虽然对寰朝称臣,但他还不好管到东越的国内事务,总不能直接封苏姑娘为东越国的国后吧,东越国的国后只能钱翊自己封。所以帝觉得还是封东越王妃比较好,东越王妃是嫡妻,跟东越国的国后是一个性质。
就这个问题他们又讨论了大半夜,最后还是决定就封苏姑娘为东越王妃。
此时,朝堂上的众大臣都极为震惊。
有些嘀咕苏若是谁?一个侍女?陛下为何要封一个侍女为王妃?而且王妃?本朝不封异姓王,钱翊的妻子怎么能被封为王妃呢?更何况那个侍女还不是钱翊的妻子,只是个侍女。又是一阵叽叽喳喳。
钱翊神情复杂,他跟源流相识多年,知道源流一早就注意到阿若,但没想到他会在此时将阿若封为王妃。寰帝亲封的王妃,就是他的嫡妻,不管阿若的身份怎样,东越大臣都没有办法再反对,这是了了他的一个心愿。
帝依旧很温和的看着大家,面带笑意的力排众议。钱翊领旨谢恩。
下朝后,帝又赐了很多东西到礼贤宅,礼贤宅都快被布置成婚房了。
之后帝又多次宴请东越国主,并携他游览汴京风光,对他很是礼遇,一众官员随行。
可智昏侯自那晚被蜀王揍了之后就没再出现,司马抚儿本还想看看那厮的鼻子有没有再塌呢,但智昏侯却让人禀报陛下他病了,不能陪陛下游览了。
帝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