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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史官又偷偷的往帘子外看了一眼,街道两边都挤满了人,一个个都伸着脖子在看,但都被禁军挡在外围。
帝三日前就派了三千禁军沿途警跸,现在街上百姓虽多,却都只能站在界限以外,而且今日出动的禁军应该更多,可司马史官还是不放心,会不会有人放冷箭?马会不会再次受惊?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在司马史官的心中过了一遍,总觉得这一路很难太平。
就这么忐忑了一路,直到马车停下,她才发觉竟然已经进了宫,一路的喧嚣已经渐渐远去。这一路竟然什么意外都没发生?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就算晋国公或其他什么人有什么动作,帝也肯定会有防备的。
赶紧盖上盖头,端端正正的坐好,没过多久就有宫女来扶她下轿。
她紧绷着神经,不敢再出半点差错,刚出了轿门手便被人拉住,拉她的人稍稍施了点力,她一下子便放松了些,跟着走吧,平时也是跟着帝走的,现在不过换了身行头换了个姿势罢了。
司马抚儿回忆着教导宫女的教导,时刻注意自己的仪态,也知道下面都会有哪些程序,就现在走的这条道就很长,不知前面还有多远,但帝在边上,只要跟着就行,不怕。
今儿举国欢庆,天公也作美,司马抚儿虽然此刻蒙着一层厚厚的盖头,但依旧能感受到强烈的日光。
这一路上都有教坊司的乐人模仿鸾凤的鸣叫,好似鸾凤飞来相聚一样,乐声空灵悦耳,活泼喜庆。在喜乐中总算走完了这条铺着红毯的长道,下一个程序,帝宣了诏书,正式册封司马氏为后。
一个仪式接一个仪式,只学了一天的司马史官倒是也没出什么差错,就是感觉有点累。整个过程也都挺顺利,出乎司马史官的意料,她一直担心会出个什么意外,也担心自己会不会踩了过长的袍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个跟头什么的,但一直到她被送进福宁宫之时都没出什么差错。
当她坐到喜床上的时候总算彻底松了口气,现在暂时没她什么事了,她也可以先歇会儿了,扯下盖头,眼前是红黄交错的福宁宫,帝向来寒素,她头一回见到帝的寝宫如此光彩夺目。
虽说她是新嫁娘,但她平日就住在福宁宫的偏殿,福宁宫正殿她也天天来的,宫里宫外的太监宫女她也熟,所以并无新嫁娘对夫家的陌生感和羞涩感。
那帮太监宫女跟她也熟,平时都是没大没小打成一片的,只是如今她身份变了,她们现在不敢造次,都拘谨的候在那。此刻见她扯下了盖头,正在扭脖子,她们互相看了一眼,眼神决定由平日伺候她的宫女翠喜上前请示:“司······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第80章 第80章 合卺
称呼一下子就变了,司马史官还真有点不适应,她扯了扯嘴角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指了指自己的凤冠问道:“能不能先拿下来?”
翠喜笑道:“娘娘是嫌它太沉吗,那奴婢先给您拿下来,但待会儿陛下过来的时候您还是得再带上的。”
司马抚儿想着等帝过来还要好一阵子,到时候再带上也还来得及,便点了点头,翠喜赶紧上前小心翼翼的帮她摘凤冠。
“不会弄散了头发吧。”今儿早上宫女帮她弄这个头发弄了好久,要是散了可麻烦。她有点担心。
翠喜道:“娘娘放心,奴婢会小心的,不会弄散头发。”
还是不适应这样的称呼,司马史官如往常般带着笑意道:“翠喜啊,陛下不在的时候,你以前怎么称呼我现在还怎么称呼吧。”
“那怎么行,此一时彼一时,礼数不可废,更何况奴婢可没那个胆子。”
翠喜的动作蛮利落,很快便将凤冠拿了下来,司马抚儿顿时感到脑袋轻了,脖子舒坦了。
她起身,在殿内转了一圈,僵硬的身体总算得到了舒缓。就这几个时辰她就累得够呛,以后,唉,还是做没有存在感的史官轻松点。
身体舒展开了,她又有了先前的担忧,赶紧让小太监去打听前面的情况,一有状况就前来禀报。
翠喜笑道:“陛下这早晚还来不了,娘娘别着急,前面忙完了陛下就会过来的。”
司马抚儿知道她误会了,但也没法解释,只能看着几个小宫女偷偷的捂嘴乐。小太监来回几次都说前面正在大宴,没什么特别的情况。
或许真是自己多心了,晋国公有了上次的教训,现在可能也不敢轻举妄动,而且陛下不会没有防备的,只是她总是担心晋国公会在今天出点什么幺蛾子。
说到大宴,她才想起自己一直都没吃东西,开始是紧张,后来又加上了担忧,七想八想就一直没觉得饿,这会儿还真感到有点饿了。还是先吃点东西吧,时间还早,一整天不吃东西可不成。
桌子上有很多糕点,翠喜看到她向桌子上的糕点看去便立刻会意,赶紧道:“娘娘还没吃东西吧,奴婢服侍您进点食吧。”
司马抚儿点点头,随便吃了点糕点,现在虽然没先前那么担忧了,但依旧让小太监随时注意大宴上的状况。
正边吃边想着可能会发生的状况,就见小太监一路小跑的来报:“陛下过来了。”
司马史官一惊,赶紧用帕子擦了擦嘴并立马坐到了喜床上,一想不对,又赶紧将丢在一边的大红盖头盖上,总感觉还少了些什么,正纳闷,就听到翠喜急道:“娘娘,凤冠。”
司马抚儿这才想起来凤冠还没带上,怪道脑袋上轻轻的,赶紧又扯下盖头,让翠喜给她把凤冠戴上,这东西不仅不好拿还不好戴,一着急就更难戴了,可外面已经喊陛下驾到了,这凤冠还是戴不上,越是急越是戴不上。
“直接戴上就成。”司马史官急道,眼见陛下就进来了,她这会儿也顾不上会不会弄散头发,也不管凤冠戴的正不正,牢不牢,就这么硬是将凤冠戴到了头上,帝跨进殿门的那一刻,司马史官刚刚将盖头蒙上一派淑女风范的坐好。
殿内的人都齐齐跪下给帝行礼,源流环视殿内,扫过还没收拾的桌子,新娘此刻正盖着盖头端端正正的坐在喜床上。
他向新娘走去,在她面前站了一会儿,笑了,盖头有点歪。夏怀忠赶忙问道:“陛下,可要现在挑盖头?”
源流点点头,立马就有小太监擎着一个玉盘,上面盛着一只玉如意。
源流拿起玉如意未有犹豫便挑起了盖头的一角,司马史官此刻觉得脑袋上的凤冠有往一边歪的趋势,心里又想他赶紧把盖头揭了她好整理凤冠,又怕他把盖头揭了她出丑,这会儿见他挑起了一角就不动了,心里纳闷又着急。
源流低头从掀起的一角下看去,看她樱唇撇了撇,不禁笑出了声。
司马史官更纳闷了,他笑啥?盖头揭了一半就不动了有啥好笑的?
源流看她开始咬住樱唇,估摸她着急了,便赶紧把整个盖头揭了。司马史官已经感觉到自己脑袋上的凤冠又往右边倾了些,此时虽然盖头已揭,她却一点新嫁娘的羞涩都顾不上,只剩下一脸的窘迫,但她又不敢随便乱动,看着一脸笑意的源流只能尴尬的坐在那。
源流看着凤冠歪着表情尴尬的新娘眼内笑意更浓,他放下玉如意来替她整理凤冠:“抚儿这凤冠怎么歪了,谁给你带的,要罚。”
凤冠卡在了头发上,源流小心翼翼的帮她理着头发:“先拿下来吧,很沉的吧。”
司马抚儿求之不得的嗯了一声。
发丝缠在了凤冠上,源流一根一根的给她理出来,倒是一根头发都没弄断就将凤冠取了下来。
司马抚儿这下可轻松多了,看着源流将凤冠交给了一旁的宫女,她赶紧扯出一个笑脸,源流看着这张鲜妍却笑的颇不自然的脸,非常自然的帮她理了理有些散的头发,笑道:“罢了,反正待会儿头发要放下来,散就散了。”
夏怀忠这会儿又擎着个玉盘过来了,轻声唤了声陛下,源流扫过玉盘点了点头。
司马抚儿也朝玉盘看去,只见上面盛着一对形制奇特的玉杯,这两只玉杯相对相连,中通一道,正可使酒相过,两杯之间承以威凤,凤立于蹲兽之上,司马抚儿思忖,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合卺玉杯了。
源流端详了一会儿合卺玉杯,便取过酒壶将玉液倒进合卺玉杯的中道,玉液滑过中道流向两边,很快两只相连相对的玉杯便满了,源流放下酒壶笑道:“来,抚儿,喝合卺酒了。”
司马抚儿起身走到帝的身边,奇怪这个连杯应该怎么喝,源流拿起合卺玉杯的一边示意司马抚儿拿住另一边,她赶紧照做,然后看向源流,源流笑意和暖,温文道:“同饮一卺,抚儿和我以后就合二为一了。”
司马史官听着这话有点懵,但想着夫妻自然要同甘共苦的,帝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于是还是扯了个笑脸对着正凝视着她的帝点了点头。
“喝吧。”
源流低头,司马史官没有反应,源流顿住,抬头笑道:“抚儿,你我同饮。”
司马史官赶紧有样学样,与帝同时饮合卺玉杯中的酒,这酒清甜,不冲不烈。
饮毕,源流将合卺玉杯放回玉盘上,夏怀忠便领着人鱼贯而出。
“把头发放下来吧。”源流道。
司马抚儿点点头,反正已经有点散了,还是乘早放下来的好。正要叫翠喜过来,源流阻道:“我来就好。”说完便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梳妆台前。
司马抚儿在铜镜里看着他正帮她拿下头上的钗环,这发髻绾得复杂,自然也难放得多,便道:“陛下,还是让翠喜来吧。”
“又不是绾发,这点事我还做的来。”他以前没有做过这事,但他昨日跟宫女学了一下午的绾发,反正司马史官不在,他行动自由得很,虽然复杂的发髻他依旧搞不定,但简单的绾发以及将复杂的发髻放下来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
铜镜中他修长的双手骨节分明,为她放发的动作也颇为娴熟,而且一直都没弄疼她,这倒是出乎司马史官的意料,想他一个行伍出身,竟然还能干这么细致的活。
没费多少工夫他就将复杂的发髻全部放了下来,司马史官正要起身,又被他按了下去,他拿起台上的木梳帮她梳起头发来。
她的头发还算柔顺,没打结,他梳起来还挺顺利,直到散开的头发全部梳的顺顺溜溜的垂于脑后他才停住,朝铜镜里看去,虽然她现在显得有些拘谨,但脸蛋在大红嫁衣的映衬下更显鲜妍,头发放了下来,虽然少了正式和庄重,但更显得柔和和清逸。
司马抚儿虽然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也认为自己应该做好准备了,但实际上依旧不适应现在这样的亲昵,他目光深暖,坦然表达他的情感,她却心跳若擂,面颊不自主的升温泛红,幸好有胭脂为她遮掩。
“现在可以休息了,”他朝着镜中笑道,在司马抚儿还没反应的时候他便拉住她的手,他的手一向温凉,即便在现在这个入夏时节也一样,她赶紧起身,他又瞟向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桌子:“可要再吃点?”
司马抚儿赶紧摇头,她现在可真没有饿的感觉。
源流偏头凝视了她一会儿,笑道:“那就赶紧休息吧,良宵苦短。”
第81章 第81章 敦伦
他的唇偏凉,却极致温柔的试探,辗转吸吮以至热烈,司马抚儿大脑一片空白,只顾睁着眼看他,没有任何反应。
他离开她的唇,眼中蕴着笑意,“给点反应。”他能理解她的生涩,但却不会放过,他的新婚夜,他的妻,是他渴慕多时的。
他的眼神深浓,似是要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