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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们明言祭天大典已经过了月余,天气也渐渐凉爽下来,是时候回京了,源流不置可否,老臣们见屡谏不果,便于今日联名恳请陛下以国事为重,尽早返回汴京。
源流耐心的听完老臣们的谏言,刚说了句“卿言甚是”就见夏怀忠满头大汗急急忙忙的跑来,禀报说皇后娘娘晕倒了。源流闻言脸色骤变,立即返回华胥阁。
老臣们看着就这么匆匆离去的陛下,又开始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皇后娘娘怎么又晕倒了?上次晕倒是中暑了,这次总不至于还是中暑吧。”
“莫非是上次的后遗症?”
“平时皇后娘娘都是跟着陛下的,这几日还真就没见到皇后娘娘。”
“丞相,您看呢?”
“皇后娘娘的事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还是少议论。”
“丞相,听说您前几日又在西郊买了块地,还建了别院。”
“都是良田,价格又便宜。”
“下官在想要不要也置上几块田地。”
少痕笑而不语。
丞相置地的事儿是很多人的心头刺,但偏偏又无可奈何,他们唯一可做的就是劝陛下早日回京,刚刚陛下似乎有答应的迹象,眼看着陛下就快答应了,偏偏皇后娘娘出了事。
老臣们一个个摇头哀叹,唏嘘不已,先是希望皇后娘娘身体无恙,之后便商量如何继续劝谏陛下早日回京。
老臣们进一步的方案尚未完全拟好,华胥阁就传来了消息,说是皇后娘娘有喜了。
天大的喜事啊!皇朝有后了啊!
老臣们此刻都谢天谢地,陛下终于在而立之年有了子嗣,这也是皇朝稳定的根本啊。很快,华胥阁又传来陛下圣心大悦并下旨大赦天下的消息。
皇后有喜,行宫内一片喜庆,唯独香怡院里一片狼藉。
发泄过后晋国公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他赶紧让贴身侍从将厅内打扫干净。
今日他没有去面圣,因为上次他劝皇兄不要迁都的时候皇兄脸色不太好,在那之后只要皇兄没有召见他他就不会贸然觐见,但老臣们联名劝谏也是他提的议,只不过他不出面罢了。
没想到皇后竟然怀孕了,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五雷轰顶,因为他私下里一直以为皇兄身体会有问题,皇兄自小体弱,再加上常年征战,只怕身体不会好,他这么多年连一房侍妾都没有纳,肯定那方面有问题,他不信哪个正常男人会在成年后一房侍妾都不纳,除非是那些穷困潦倒的。而且皇兄登基后都长时间没有纳妃,早有大臣进言让他封后纳妃,他总是推三阻四的,他便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后来封了那个司马家的为后在他看来不过是为了名声,一直不封后说不过去,他们又有了些不好的传言,为了自己和司马家的名声他自然会封她为后,但他倒并不担心皇兄会有子嗣,真没想到那个司马抚儿竟然有喜了,速度还这么快。
晋国公捏紧了拳头,有喜又怎样,还不一定能生下来,就是生下来也未必是儿子,就算是儿子,他也是母后指定的皇位继承人,皇兄在母后床前可是答应了的。
上次的事皇兄是否真的一点也不知情,他到现在都不敢肯定,所以也不敢再贸然有什么举动。他现在虽然有些惊弓之鸟,但还是更倾向于皇兄是不知情的,倘若皇兄知情,他不可能就这么放过自己。
晋国公在厅内又烦躁的踱了几步,脑子里一直盘旋着“我才是继承人”这句话,他猛地摇了摇头,就算司马抚儿生的是儿子,也应该是他继承皇位,母后临终遗言就是要防止幼子即位。
皇兄的身体到底还能活多久?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三五年他倒是能等,但若是二十年,难道他还要等那么久?
虽然他一直觉得皇兄不会很长寿,但既然他能有孩子,那还就真说不准了,而且他若真能再活十几二十年,那幼子也长大了,皇兄还会听从母后的遗言把皇位传给他吗?
当时母后有让司马抚儿记下她的遗言,但并没让皇兄手书,遗言也并没有给他,倘若皇兄反悔,谁能为他作证?
当时在场的人除了皇兄、司马抚儿,就是源淇和源潜,司马抚儿自然是要让自己儿子做太子的,而源淇和源潜又岂会帮自己忤逆皇兄?
晋国公恨恨一跺脚,当时母后应该让皇兄亲自写下传位给他的诏书,然后将诏书交给他保管的,而现在这个局面,变数会多很多。
而且皇兄要迁都,不能迁都,决不能迁都,他在汴京多年,早已得心应手,虽然现在被罢免了多个职务,但毕竟根基已深,行事起来照样能如鱼得水,倘若真的迁到了长安,对他来说无异于鱼离开了水,难以施展。
晋国公又摇了摇头,近期的不如意加上未来的不确定使得他日夜惶悚。
皇后娘娘有喜倒是让一众忧国忧民心怀江山社稷的大臣们欢喜了好几天,等他们正要再次恳请陛下回汴京的时候,华胥阁传出了皇后娘娘脉象不稳的消息,陛下已经下令暂不回京,皇后娘娘现在不能长途跋涉,必须留在长安待产。
皇上有了皇嗣,自然是不能出什么差错的,大臣们皱着眉头交头接耳了一阵,又长吁短叹了一阵,最后还是一致认为现在皇嗣最重要。
从长安回汴京,路途太远,长途跋涉的难免颠簸,现在皇后娘娘既然脉象不稳,自然要好生静养,否则出了什么事,那可是关系到江山社稷的,而且即便陛下广纳后宫开枝散叶,皇后生的也是嫡长子,嫡长子继承皇位才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纷争,总之嫡长子是很重要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皇后顺利产下嫡长子。
大臣们商议到这,虽然各怀心事,但嘴上都一致希望老天爷保佑皇后娘娘顺利生下嫡长子。
在这之后,一些持续观望伺机而动的官员立即出手置办了田地,很多官员虽然品级不高,但因为人数众多,这股风气一下子就盛行起来。
被要求一连待在卧房好几日的司马抚儿实在无聊得有些发燥,帝既然对外宣称皇后脉象不稳,那她自然要待在卧房里静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时刻跟着帝。
唉,可是她觉得她身体挺好,并没有什么不适,不过幸好这卧房挺大,司马抚儿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圈,扒着指头数着日子,都说要十月怀胎,她现在这身形都还没变,等生的时候要明年了,还要好久。
胡思乱想了一阵,她又拿出自己的小本本欣赏了会儿,比较满意的点点头,现在正好有时间继续写下去。
吃吃喝喝还不要跟班,司马抚儿着实舒服了好几天,可好景不长,某日突然就感到恶心,吐得天昏地暗,而且之后几乎每天都这样,尤其晨起之时。源大夫有些无奈的说这是正常情况,孕妇都要经历,还给她准备了很多蜜饯。
蜜饯倒是很合口味,但也只能偶尔缓解,晨吐还是很厉害,司马史官边吐边心里嘀咕,帝这医术还是不够使的,庸医就是庸医,但偏偏还不给她宣太医。
源大夫轻抚着她的背,眉间聚着些焦急,但口中宽慰说孕吐越厉害说明宝宝越健康越聪明。
司马史官半信半疑,虽然心里认定他是庸医,但毕竟也是医,这方面总是应该很了解的,于是乎宁可信其有,想着肚子里的宝宝健康聪明便更有力气吐了。
在这之后源大夫便让人在室内放了不少柠檬,还再次调整了她的饮食,每日清新水果味环绕再加上饮食的改变,司马史官的孕吐症状总算缓解了不少,虽没有完全消除,但司马史官对源庸医总算又增加了点信任。
这种状况差不多持续了一个月,司马史官一改之前见啥都想吐的状态胃口大开,源大夫又将饮食做了调整,几乎每日都要给她把一次脉。
司马史官因为吐了一个月,所以无暇想别的,这会儿总算食欲大增心情大好了,听说满朝文武都在期盼皇子早点降生,她边喝着安胎的药膳粥边思虑着好像有哪里不对,一碗粥差不多要喝完的时候总算想到了,皇子?她怀的就肯定是皇子吗,若是皇女咋办?
生男生女可不由她做主啊,满朝都在期盼皇子的诞生,万一是皇女那岂不是要让满朝失望?
司马史官吃完最后一勺粥,起身叹了口气,又抚了抚自己那还不太明显的腹部,压力很大啊,她身上的责任很重啊,生男生女她自己倒是无所谓,而且生孩子本来是自己的事,但现在却得先符合满朝文武的期盼。
司马史官在屋内转了几圈,又摇了摇头,他应该也很期盼皇子吧,他都这个年纪了还没儿子是挺让人着急的,就算只是一般的贵族子弟,这个年纪也该儿女成双了,他应该也是想要儿子的,要是生的是女儿,他应该也会很失望的吧。
又叹了口气。
当源大夫再次给她把脉的时候她问:“您天天给臣把脉,能把出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不能。”
“那您觉得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不知道。”
“那您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都好。”
“不是龙凤胎吧。”
“不是。”
司马史官有点失望:“那就只能选一个,您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一直专注把脉的源大夫看她一眼,又重复了之前的话:“都好。”
司马史官瘪了瘪嘴,“总有更希望的吧。”
“这个又没得选,老天给什么就是什么。”
司马史官叹道:“要是龙凤胎就好了,一次就儿女双全了。”
源大夫却默默道:“龙凤胎不好生,尤其头胎,太危险,幸好不是。”
司马史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笑眯眯的轻声问他道:“您,是不是想要个儿子?”
他皱了皱眉,仔细切完脉后收回手,这才又看向她:“没想过,老天给什么就是什么,儿子女儿都好。”
虽然他这么说,司马史官还是觉得他想要儿子,谁不想要儿子呢。“臣倒是挺想要个女儿的,但仔细一想,还是先生个儿子比较好。”
他看着她,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思,拉过她的手,轻叹道:“少想这些有的没的,头胎只要平平安安的,管他男孩女孩。”
她点点头,但脸上的忧思并没有散去,他瞧在眼里,笑道:“既然抚儿想要个女儿,那我也希望是女儿。”
“可······”她顿了一下,还是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一般家庭尚且如此,更何况帝王家,史上进宫的女人谁不想先生个儿子,也好母凭子贵,或者巩固自己的地位,没儿子的妃嫔容易晚景凄凉,当然有儿子的妃嫔也多有不得善终的。
女儿都是贴身小棉袄,她虽然也想要个贴身小棉袄,可皇后若无子,那皇帝就只能扩充后宫让其他妃嫔生,皇后或者过继别人的儿子,或者被废,自己的贴身小棉袄以后也未必有好日子过,脑子里翻书似的翻过一页页场景,似乎看到了自己凄惨的下场。
他凝视着她,知道她的顾虑,他自己倒不是很担心,他又没打算英年早逝,若是他能活到六十岁,再晚几年生儿子也没什么问题,只要头胎平平安安的,她这么年轻,来日方长,不愁以后没有,若是老天就是不给儿子,那他也没办法,他自有后路,会让她们母女平安。
至于前朝那边,继续周旋就是,他对付得了,更何况后宫的事,他们也不敢太过干预。他现在只担心头胎会不顺利,生孩子等于鬼门关上走一遭,尤其头胎,向来艰难,弄不好就能难产,这是他难以掌控的,只能在现在多下功夫。
他摩挲着她的指甲,温煦笑道:“女孩就不是后吗,而且以前算命的给我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