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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自古伤离别-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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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醒来又是另一个梦而已?
  萧四无微一收臂。
  这大概是一种带些禁锢意味的占有欲。尤离难得醒在他前面,很少这样细细体会,像吞了一颗小小的糖,慢慢在心头化开,甜得让人想哭。
  然而很快他就暗暗叹气——
  我真没用啊。
  却不知那人何时已醒,猛地一收臂。他后颈撞在身后人的颈侧,头一个反应当然是挣开,不过即刻被遏止了动作。
  “又不是没试过,你挣得开?”
  黄昏的光色透过窗纸漫进来了。
  尤离低着头看着他手腕,痴痴道:“再抱紧一点……”
  他突然不禁去想,公子羽和明月心是如何拥抱的?
  他握上那人手背,指甲陷在他掌心,“你会不会死在我前面——”
  萧四无习惯他突如其来且莫名其妙的问题,以他的口吻答他:“那么长远的事情,现在就拿来说……”
  尤离道:“我也不信。”
  萧四无洗耳恭听,“不信什么——”
  尤离望着窗间透出的光,似已看到残阳如血的天空。
  “我不信老天爷对我那样吝啬。剥夺我这样多,怎还忍心教我得之又失……”
  只要到了黄昏,天黑就近在咫尺。
  他并没有太多食欲,但是吃得很尽力。起床时萧四无拨弄着他手腕的珠串,泄气道:“真是怎么也养不胖。”
  那是无奈而幼稚的浅笑,比他冷笑时好看许多。
  所以气氛是和睦温馨的。
  红烛垂泪,换得融光。
  菜是她亲手做的,酒是她亲手温的。
  却毫无家的感觉。
  公子羽站在窗边俯瞰醉月居,太久未归,对这里似乎变得有些陌生。待他略一想,已知良景虚的孩子差不多降世了。
  余光里他看到明月心。
  明月心当然不是百分百高兴,但解药在望,她总还有些得意的事情,多年压在她心头的大石很快就能粉碎。
  于是她略带喜意地开口唤他。
  “过来坐罢。”
  她的戾气早已散了,带着自然妩媚,头发上只插了一支毫无雕饰的白玉长钗,起手缓缓地将一盅汤放在桌子中央。微微俯身的动作让耳发悄然滑下去,她什么也没有做,就已现风情。放眼天下,有这样风情的女子也难得一见。
  可无论她看起来如何年轻漂亮,岁月终在流逝。
  无论用什么驻颜之法,也不可能长久抵抗。
  人总是会死的。
  公子羽会死,白玉京也会,结果无非是谁死在了谁前面。
  如天黑,迟早会来。
  直到明月心将玉箸轻轻一放,咵嗒一声轻响——
  公子羽已道:“何事。”
  明月心起身,一掌推开窗凝望月色。
  “今夜有客。”
  公子羽道:“你累了,若要见客,又需梳妆打扮,客人心急,等不到的。”
  月圆,高悬。
  蓝铮正大光明地走在小道上,他不知被抓来的是谁,必须去一探究竟,哪怕是萧四无站在前面,一副等了他许久的样子。
  “蓝护法这是去哪里。”
  蓝铮脚步一停,一手插腰,“闲逛而已。”
  萧四无道:“暗牢在那边,蓝护法是要去那里闲逛——”
  蓝铮道:“闲逛就是没有目的地乱走,会走到哪里,我也不知道。”
  萧四无道:“蓝护法还是回去罢,天色已晚,今夜呆在房里比较好。”
  蓝铮毫不紧张,“四公子既然可以出来,蓝铮为什么不可以?”
  他已拿住话头,“四公子深夜太寂寞了,也出来赏月么?”
  萧四无闻得那两个字,“蓝护法这话,颇有深意。”
  蓝铮一收笑意,“尤离葬在哪里了——”
  萧四无道:“萧某不知。”
  蓝铮那双狭长的眼睛一凛,“你果然凉薄。”
  “你对谁一时兴起都好,绝不该对他——”
  他怅然一笑,“人都死了,多说无益。”
  然怒意早种,压了许久,闻听江熙来噩耗后他更愤然,“公子说,四龙首虽然脾气不好,但总归也是坦荡的。”
  萧四无沉默至此终于点头,“公子说的是。”
  蓝铮道:“你若回我一个问题,我便返身回去也无妨。”
  萧四无道:“可以一听。”
  蓝铮道:“他们二人落得这番结果,有你之责几何?”
  萧四无笑道:“萧某若全责,你要如何?”
  蓝铮正要开口,忽听头顶一阵风声而过,萧四无已转身,“改日再听蓝护法啰嗦,今夜就到此为止——”
  蓝铮立刻飞身跟上,两步追上白衣人影,闻得那人笑语:“今夜很热闹啊。”
  蓝铮刀已在手,“你搞什么鬼把戏。”
  萧四无道:“你我打个赌,猜猜待会儿会看见谁。”
  蓝铮道:“赢了能怎样?”
  萧四无道:“不能怎样,因为你赢不了。”
  蓝铮方一侧首,萧四无已道:“傅红雪。”
  他全凭猜测。
  夜长梦多,若等明月心空下来处理此事,绝不会让冷霖风活着出醉月居,万事难全,所谓机会,唯今夜而已。
  黑影所到之处数人把守,喊声未出就已见血,唯黑刀一人独立。萧四无满意这个情况,俯身而下二掌相对,无声顷刻便都收了手。
  傅红雪心不定,因为燕南飞已过去了。
  萧四无心不定,因为尤离也已潜行入夜。
  他们是多年的敌人,敌人往往非常了解你。仅凭一招就能知你分心几分。
  傅红雪从不排斥与萧四无相对,甚至向往拥有这种对手,但他们要的对决完美到苛刻,绝不是在醉月居,也绝不是今夜,更不是在双方都分心的时候。
  萧四无回头看向蓝铮——
  “蓝护法输了。”
  蓝铮一瞬间觉得可笑,“那又如何?”
  傅红雪道:“你知道我来。”
  萧四无环臂一笑,“我知道。不但你来,还有——”
  傅红雪杀意骤起,萧四无却没有说下去。
  他只道:“大悲赋我已练成了三式,你要不要试试?”
  傅红雪已出刀。
  蓝铮身形骤隐。
  此时不去,还待何时?
  暗牢里的石壁上嵌着灯台,照亮了一路,随着来人逼进,一盏皆一盏地熄灭掉,只有浅淡冰冷的月光从小窗透进来。
  明月,又是明月,人还在天涯,蔷薇却早已没有了。
  这里的守卫分布并未改动多少,没有能惊扰他的意外,除了牢中那两个似鬼非鬼的人。
  他无暇去管那是谁,一剑断锁,两个字放松了冷霖风紧绷的神经——
  “是我。”
  蓝铮在牢口与人狭路相逢,漆黑一片,双刀一剑铿锵骤起,蜃气一现冷霖风便压声而呼——
  “蓝铮师兄?”
  蓝铮刀锋立止,“你们”
  他即刻明白情势,“快走”
  然已有人发觉牢门外守卫尸体,惊而转首——
  “快去通知夫人”
  蓝铮提刀而上,索命诀后方一进入月光投射之地,脚下鲜血已冷,惊得门口数人面无人色。
  “蓝——”
  名未唤尽,有人从身后果断地化音为亡。人一倒下,便露出后面的弑魂之人。
  冷霖风被那种白色灼痛双目,只觉像守在黄泉路的勾魂者,清冷过月光。
  燕南飞松开冷霖风,掌心已在剑鞘上。黑纱蒙面下只有眼睛暴露在外,燃了熊熊凶光,剑将出——
  那人却道:“都走罢。”
  蓝铮刚刚燃起的蜃气骤然消散,燕南飞许久许久未听到他的声音,勾起无数回忆和青龙魅影掺杂的残影,目光往下直落,未发一声。
  蓝铮掌中未松一分,“公子。”
  公子羽淡然地嗯了一声,“我说过的,你我是朋友,放一个帝王州的人走对我来说不值一提,至于,这位阁下,我也可以放他走。”
  他的视线在燕南飞身上停住,最后落在他手里乌黑的剑鞘上,竟微微笑起来。
  “阁下这把剑,出自神刀堂。”
  然后笑容一止,沉声道:“今日一放,来日需报。”
  燕南飞只觉心脏一阵抽搐,一把扶住冷霖风踏空而起,未再多看那人一眼。剑柄系着的怀古有长长流苏,打在他手背上带出滚烫的幻觉来。
  另处人声渐起,萧四无听着脚步声往这边来,微微叹道:“今日不是说话的时候,也不是试刀的日子。”
  暗卫呼了四龙首的名号跑来救驾,傅红雪方一收掌,刀锋似在夜空里划了一道血红,凌空跃了几步,被萧四无刀刃牵住视线,如影随形,已跃出醉月居高墙。
  萧四无回头冷喝而制:“一群蠢货暗牢那边——”
  傅红雪冷眼旁观,只道:“你的刀意散了。”
  萧四无道:“傅红雪的刀也未精进到哪里去。”
  “人的心只有那么大,装了太多别的,就装不了你的刀。”
  傅红雪唇间凛成一锋,不得不同意对手的话。
  一心为刀的人,生只为刀而已。与人拼搏不惧胜败,胜,成名也,败,一死罢了。提刀出门,眼前只有刀光剑影之杀,无归家之念。
  然家里有人相候,交心换命,徒增牵挂。
  会否因此登峰之人皆寂寞,怀中无人只有兵刃。
  人生最大的无趣便是此。
  却有人为此杀戮一生。
  萧四无甩了甩手,“对了,你离他儿子远一点。”
  傅红雪手臂一僵,对面的刀客已道:“离他远一点,他爹性子已经够冷僻,不能带坏他。”
  他说话时是笑着的,但他自己不知道。
  傅红雪却不是瞎子。
  想开封城外,尤离神志不清时,摇首脱口而出——
  他对我很好。
  这世上对我好的人那么少,你们却要杀这种人?
  若不让这种人同他一起,难道要去跟江熙来陪葬。
  他缓缓转身,看到远处一道暗红长光飞天而去,收刀后不知该作何表情。
  良久后——
  只道:“罢了。”

  尤离番外:长夜无离

  他从什么开始发现——
  他什么也没有?
  日光泄暖,他在药房里捣药。双刀在腰后,手下咚咚咚得响,也盖不住身后人的声音。
  “他是百里师兄捡回来的诶。”
  “之前在蜃月楼的。”
  尤离动作不停,药末被捻得极细。手腕发酸,就能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不去听那些声音。
  他到五毒教时日尚短,与任何人都不熟稔,可以一整天都不跟人说一句话,他只练刀,弄药,或者去尤奴儿墓地那边静静呆着。那儿有一片彼岸花,红艳如火。
  有人打闹着靠近他那边,有意无意地碰落他桌上几株药草,丝毫不觉地践踏而上,撩不起他任何情绪起伏。静静地把药草捡起来,再去柜中取两株,没有给对方任何期待的反应。
  直到他们也觉得这样的把戏并不好玩,嗤笑着走了。
  尤离最怕的是什么?
  那时是受伤和生病。
  他本要应付某些人时不时的挑衅,和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琐碎责罚,都需要他有一个好身体。
  他很难得生病,受伤却是常有的事,大部分还不至于让他很难办,比如初到五毒教后几天,有人往刀柄上洒了些不知名的东西,毫无防备地一握,灼烧了掌心一片。
  夜里他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伤口,缓缓握紧了。细致地去感受那种疼,由浅到深,由轻到重,最后倒吸一口气。
  白日里有比他年纪还小的师弟,练功时摔了腿,被爹娘接回去了。他对那人毫无印象,站在高楼的阴影里窥着一男一女小心翼翼地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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