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熙来疑惑,“若不是你干的,你怎知她没事?”
尤离道:“她要是出事,这里早被帝王州弟子围住了,哪里轮得到你来试探我?”
江熙来默认,复又道:“你昨夜究竟去干什么了?”
尤离冷笑道:“我去刺杀上官小仙了。你满意了么?”
江熙来急怒,“你不要赌气——”
尤离道:“你不是说不想我在你面前装?不想我在你面前忍耐?你想看看真正的我是怎样的?那我告诉你,就是这样的。杀戮暴戾,睚眦必报。会因为一个女人骂我一句就要杀人。我昨夜去行刺上官小仙了,可惜没有得手。”
江熙来听到这挑衅的语气,无奈道:“阿离,帝王州那里在怀疑你,你跟我说实话,你昨晚到底……”
尤离道:“他们怀疑便让他们怀疑。江熙来,我只告诉你,你但凡怀疑我那么做了,我就是那么做了。”
醒来的时候他想到和明月心的赌约虽然有点担心,却觉得明月心的自信来的实在没有道理,然而开门后的江熙来突然给他下了一个这样的圈套,骤然让他失望透顶。
“熙来,如果我就是那样的人,你是否会讨厌我?”
江熙来心跳加速,微微沉默片刻,尤离已掩饰好眼中的失望,“问着玩的。你吃早饭了么?想叫点什么?”
尤离绕过他往楼下走,留给他一个落寞的背影。
心不在焉,各怀心事。
在桌前对坐后,掌柜的送来一封信,说是万里杀弟子送来的。
原是离玉堂前往开封调查明月心与青龙会之事,知道尤离与江熙来在徐海共经明月心欲得大悲赋未遂的一系列事情,便召二人在开封相会。
尤离神色如常,喝着白粥道:“那午后便启程?”
江熙来顾左右而言他,“你生气了?”
尤离道:“没有,我为什么要生气?”
江熙来心头火起,“你发誓你一点也没有生气?”
尤离笑着点头,“我发誓。好了快吃饭吧。”
这熟悉的笑容,熟悉的语气。
江熙来没有动筷,直视着尤离道,“好,你用我的性命发誓——你现在一点也没有生气,否则江熙来必定不得好死——”
尤离听到最后一个字便捏断了手里的筷子,怒气横生,“熙来,我给你一次机会,这种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
江熙来冷然继续道:“你既没有生气为何不敢发誓?”
尤离道:“江熙来,你想激怒我也不用拿这种话来刺激我。你就这么想跟我大吵一架?”
江熙来道:“你不发誓那就是生气了,刚刚却说没有,这不是欺骗?”
尤离道:“江熙来,我方才真的没有生气,但是现在……无论如何你不能让我说那样的话。你当你的命是什么?我豁出命保护的东西,你要我说那种话?”
尤离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然他实在不愿意和江熙来争吵,尽量调整语气,缓缓道:“熙来,你知不知道牵心蛊入我心脉时但凡我有一丝不情愿它就不会生效。我为了不让自己真的死掉,千方百计地用毒虫□□改良它,可那是我第一次制那蛊,我真不知道它生效的时候是不是万无一失。但你是一定可以保住性命的,所以我心甘情愿。”
“所以你真的要我用你性命去发毒誓?江熙来,你不能这么残忍。”
“先吃饭,不说这些了好不好?”
尤离舀了一碗粥给他,轻轻放在他手边,“待会儿我们出发。”
江熙来心中五味杂陈,半天说不出话来,脸上颇有后悔的神色,看得尤离顿时心软。
只能叹息一声——
真是……
除了你万敌不侵……
想起明月心那一脸的自信,心里更是烦躁,然而江熙来仍旧在他眼前。
这已经很好。
走神间江熙来已怯怯地看他一眼,声音低若蚊蝇,“是我不好,我再不说那样的话。”
尤离微微满意,夹了个包子给他,“你先吃,我去雇两匹马来。”
转身出门后的表情终于变得哀伤复杂,自嘲地笑笑,尤离啊尤离——
哪怕江熙来朝你心口捅上一刀,你也是会原谅他的。
莫要激动,五日而已,弹指一挥。
他也好奇明月心究竟有什么手段,他也很想看看——
他所珍贵的东西究竟是不是那样脆弱。
尤离深吸一口气,眉间犹有消不去的紧张和不安——
他只能安慰自己:
江熙来是喜欢你的。
他会相信你。
无论发生什么,他会站在你这边的。
熙来,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双刀献血
从杭州到开封,光是路上就耽误了两天,这让尤离很满意,一切可以三日后见分晓,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让他万念俱灰的变故出现。
离玉堂见到二人时很是欣慰,这一路的过关斩将,历尽坎坷,中途还在唐门稍遇风波,却数次立下功劳,果然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
公子羽剿灭青龙会之事如今该去询问蛇王与邓心禅,毕竟已是久远之事,二人又都算得上曾是叱咤风云之人,过程实在不算轻松。
燕南飞神色匆匆,“邓心禅那里的事情已由两位帝王州的太白弟子问清,我正要赶去相国寺。离盟主,蛇王那里如何?”
离玉堂道:“一帝王州的神威弟子闯了黑街。然蛇王宁可被关入大牢也不透露,看来只能靠相国寺里的邓苦禅了。”
燕南飞道:“好,那在下便去了。你们可要同行?”
这话是问尤离和江熙来的。
江熙来道:“自然多个人一起总是好的。”
燕南飞点头,于是三人纷纷上马。
离玉堂话不多说:“三位小心”
相国寺庄严持重,一路进去还需问礼净手,焚香祷告,丝毫没有紧迫之感,或许佛家身处红尘之外,便是这样的超然脱俗。
一大师施施然行至,看着焚香的几人道:“三位心不静,意不沉,焚香也是无用的。多行也无意义,还是免了这一道礼,进去吧。”
燕南飞只好道:“大师抱歉,我等实在心中焦急。”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悟法。这位施主心性坚直,尘事缠身,贫僧相劝一句——凡事不可太过苛求,总有事是人力不可转圜之祸。”
一番话懵懵懂懂,燕南飞微微皱眉,悟法大师已看向尤离,眯着眼道:“小施主心神不定,一看便是愁绪繁多,周身戾气虽不甚显却藏于心……”
尤离忍不住道:“大师费心了,我们实在有要事,改日再来跟您讨论佛法。”
说罢拉过江熙来便往里冲。
排云塔上居高临下,几乎将整个开封城收入眼底,云淡风轻之下整个人都有了缥缈之感。
戒空定定地站在塔顶,声音有些不真切,“三位的来意我知道。”
燕南飞道:“当年公子羽歼灭青龙会的情形到底如何?”
戒空道:“红尘之事本已与我无关,往事亦与三位无关。”
江熙来略微着急,“大师此事事关重大您别打哑谜了”
戒空自袖中抽出一画轴,淡淡道:“言尽于此,三位好自为之。”
江熙来方接过,却听塔下一片兵戈之声,燕南飞惊道:“不好,青龙会的人来了”
尤离道:“这里交给我们,燕大侠轻功卓越,速速带着这画轴去找离盟主吧”
燕南飞摇头,开口时有短暂的迟疑,“这人数甚多,你二人恐怕不敌江少侠,太白轻功乃是八荒至快,你速速去和离盟主汇合,这里交给我和尤少侠。”
尤离不疑有他,拍拍江熙来肩膀道:“你一切小心。”
江熙来郑重点头,“你也是。”
尤离与燕南飞轻身跃下,江熙来已纵身而去。
“尤少侠,这样的人多势众,想全歼恐怕不易,强突而出你可有把握?”
尤离道:“自然。”
燕南飞道:“好,你我兵分两路,杀出去后你且去城边通知四盟弟子前来支援,我去通知留守黑街的人马。”
那声音里有虚幻的不忍之意,尤离无时间去细细品味,只点头相应。
于是手起刀落,蜃意勃发,穿风闪现,百鬼潜行——以寡敌众五毒或许不擅长,但他若想走,却也是谁都留不住。
一路飞奔至城门楼,果然有几队四盟人马守在城外,尤离喘着气道:“相国寺内急需支援,还请各位帮忙。”
领头的一个万里杀弟子见尤离腰上的万里杀腰牌,知是同盟,点头道:“好我等即刻前去兄台可是要去和离盟主碰头?”
尤离点头,那人便道:“现如今城里青龙会眼线众多,兄台最好从城外绕路而行,避免泄露行踪。”
尤离感念他的细心,“多谢,各位保重。”
此时天色近黄昏,尤离匆匆地冲向城外小路,四盟的弟子纷纷上马往相国寺而去,唯有最末一帝王州弟子悄然隐了身形,百鬼潜行跟上了尤离。
尤离赶着去与江熙来汇合,只一心往前冲,却突有一道银光从路边树丛射来,尤离措手不及,犹是已经及时躲避,颈上仍被划出一道浅浅血痕。
旋身定住,双刀在手,红色蜃气在刀锋跃跃欲试,尤离看着那方向道:“还不出来?”
张君宇一个苍龙出水冲刺而至,邓连儿剑已出鞘紧随其后。
尤离未想到是这二人,手里的刀微松,疑惑道:“这是何意?”
邓连儿道:“真是冤家路窄上官盟主对我二人恩重如山,那日行刺她的可是你?”
张君宇道:“连儿莫要心软,上官盟主已说了是他。”
尤离冷笑,“四盟的《暂忘书》莫非是一纸空文?你们不怕我告发?”
邓连儿道:“今日开封动乱,你死在这里也只能算在青龙会手上。”
尤离道:“凭什么就是我去行刺你的盟主了?空口无凭,我只怕你二人被那女人利用却不自知”
张君宇道:“既说不是你,那便跟我们去找盟主对质”
尤离道:“你上一次命令我就险些死在我手里,今日还不长记性。”
张君宇想起那日更是火大,抬手扬剑便发了招。
尤离早料到这一式雨落云飞,爆魂诀惊起一阵霹雳之声,及时在无痕剑意前隐身而动,瞬间移至邓连儿身后,将她手腕一扣,邓连儿惊呼一声,长剑顿时脱手,尤离的刀已架在她颈上。
张君宇大惊,“你想干什么?”
尤离蜃气掠动之间突觉指尖异常,微微愣了片刻,红色的蜃气突然散去,放开了邓连儿。
“她有了两个月身孕……不好好养胎,还跑来杀人?你们两个是傻还是蠢?”
张君宇和邓连儿都惊在当场,前者手足无措地看向邓连儿腹部,几乎语无伦次。
“连儿?你……你……你真的?”
邓连儿也万分惊讶,“我……我也不晓得……”
尤离顿时无语,“她连日劳累胎气不稳,需要好好休息。”
张君宇的神色已变,“多……多谢你。”
然而心中更加疑惑,“你……你是这样的人,又为了什么要刺杀上官盟主?”
尤离道:“我没有。”
张君宇和邓连儿对视一眼,后者娇声道:“我可不听你一面之词,但是你既放我一马,今日我们也不再动手便是。”
尤离轻笑,“我这是一面之词,上官小仙又有什么铁证?”
收了刀回腰间,“罢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走了。”
二人怔怔看着他离去,对视一眼,皆是掩不住的欣喜,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