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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
尤离眨眨眼,“我记得屠越龙——记得四公子救我回来,记得跟欢儿吵架,但都是模糊的一片,好像梦境……”
萧四无道:“屠越龙……那个畜生还没死,回去了你可以去看看他。”
尤离念及屠越龙,突然觉得魅影和他同病相怜,不由一笑,“四公子这样年轻就当了四龙首,让我很佩服。”
萧四无道:“名誉,权利,身份,地位,我要的一切,青龙会都给我了。”
尤离道:“所以你忠心耿耿,二龙首怀疑大悲赋真假才给你练也无所谓?”
萧四无朗声一笑,“能当明月心的试验品,当真三生有幸——一式大悲赋就可以令天地变色,我已经快要练成第二式。”
尤离心头微微一紧,面不改色道:“四公子天赋异禀,又肯下功夫,大成之日不远了。”
四目相对间两双眼睛都染上了室内的暖黄光线,萧四无道:“你今天对我的态度很让人奇怪。”
尤离道:“夸赞四公子两句不应该吗?”
萧四无道:“让你夸人恐怕不太容易。”
尤离一笑,“但是你配得上。”
萧四无突然一怔,他曾问公子羽,自己如何可以在这个年纪就得己所求,公子羽也只说——因为你配得上。
那一刻他突然有了满满的自豪感,然而此刻,他的自豪感莫名更甚——
尤离道:“我跟四公子斗嘴惯了,偶尔夸你一句你还不适应。”
萧四无道:“我很适应,荣幸之至。”
尤离闭着眼睛倾听窗外传来的低吟浅唱,声音有点慵懒,“四公子喜欢跟我这样说话么?”
萧四无坦然——“喜欢。”
尤离睫毛微微一抖,“有人告诉我,我可以用一些天赋和资本换来我想要的,四公子以为如何?”
萧四无道:“说这话的人还活着?”
尤离道:“活着。”
萧四无道:“你打不过他?”
尤离道:“实力悬殊,难以望其项背。”
萧四无道:“那就只当听了个笑话。”
尤离睁眼时眼中划过一丝杀意,随即微笑道:“本就是个笑话。”
萧四无晃着杯子里的酒,索性挑明,道:“你以为我玩女人玩腻了,要找你玩玩?”
尤离道:“或许是我不懂四公子的性子,可是四公子的一些言行,实在让人不得不那样想。”
萧四无薄怒,“那么你今晚陪我出来,是想做什么?”
尤离道:“不想做什么,只是想陪你出来。”
萧四无道:“你觉得我近日劳心劳力,所以回报补偿我一点?”
尤离道:“你这样想?我只是今晚乐意陪你,何必曲解——”
萧四无弯起嘴角,“这不就得了——我那些言行,也只因为我乐意,你也一样曲解。”
尤离语塞,攥紧茶杯道:“好,是我小瞧误会了四公子。”
萧四无自顾自地喝酒,尤离又低声道:“其实说是回报补偿也可,想让四公子高兴高兴,可是你一整晚都心事重重的样子……”
萧四无当然心事重重,也可以说是做贼心虚——
“你平常从来不管别人心事如何,向来你就是最心事重重的那个。”
他只知道想着江熙来,合欢的幽怨虽然总是造成惨烈后果,却不是没有来由。只要江熙来在他脑子里,合欢的失落和悲怒就都视而不见。自然,他人的一举一动他也视而不见,倔强偏执地让一个江熙来把他的整个世界都塞满了——简直可憎。
尤离道:“好,是我不对,你是因为这个所以一整夜不高兴?”
萧四无的冷笑便来了,“不是。”
他口是心非道:“我是不甘心,我操劳多日,你就只陪我逛逛灯会,看来我还不够努力——”
尤离突然就有了怒意:“那四公子想让我做什么?”
萧四无听到他的语气,放下酒杯便起身——
“我什么也未想我逛够了,可以回去了”
尤离僵硬地拉住他,“小孩子气性大,四公子也要跟我计较?”
萧四无道:“我这个人,也会做很多无情的事情,若有一日真的惹了良楼主不高兴——你是不是也能不跟我计较?”
尤离道:“比如什么事?”
萧四无道:“可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可能是让你怒火滔天的大事——”
尤离道:“四公子能做出让我怒火滔天的事?我不太信。”
萧四无道:“良楼主——你太不了解我。”
尤离道:“四公子也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对我好的人——因为这种人特别少。”
萧四无讥诮道:“我可以理解为——”
尤离道:“可以。”
萧四无这回笑得真心,满意道:“好,这一句比什么逛灯会好多了。”
他无所畏惧的表情又回到了脸上,轻慢的语气里掺了些许得意,“行了,我真逛够了,回去。”
原来是这样的成就感——他突然想起合欢因揽上尤离肩膀而没被拒绝就忍不住浅笑的样子。他若是个光源,就几乎把所有的暖光都给了江熙来,所以合欢偶然被施舍那么一点就能喜悦,接着便苛求得到更多,因为这光源诱惑太大。
如果可以彻底征服他——一定是无比的成就感。
他拉着他又一次穿过人群,原本压抑了一整晚的紧张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想起那日合欢的激愤言语:他要是能把江熙来忘了多好
本只是一句气话,却成了真,而且
真的
太好。
真是好极了。
尤离内伤未愈,走了一段便气喘吁吁地低低道:“你走慢点——”
萧四无立刻放缓脚步,看到他腰间的流苏随风晃荡,轻声命令:“回去喝药。”
尤离扭头,不情愿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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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爆
温亮的黑羽绕在领口,暗金色嵌腰有黯淡的反光,衣裳虽略厚重,仍能让人想象他纤细的腰身。妩媚的眼睛突然变得杀伐起来,背惯了剑匣的人突然佩起了双刀,很不习惯。
他拿起一把往空中一旋,单手接住后转头问展梦魂:“怎么样,像吗?”
展梦魂本来呆滞的双眼就微微一瞠,又把头低了下去,“连声音都一模一样,除了眼睛的颜色。”
握着刀的少年真如笑得如尤离一样冷淡,“夫人说,技多不压身。至于阿良那个眼睛么……确实没办法——不过只要不是近在咫尺,也就没事了。”
他一挑嘴角,听到外面的炸裂之声,笑得极满意。
“把夫人送来的那两个小弟兄带过来。”
站在楼上,居高临下,看着底下的碎尸满地,血肉斑驳,虽离得远,却能想象那股血腥味道。
黄元文等人大惊失色,及时顿步闪避,便又是几个血衣死士横冲直撞而来,尖利的声音如鬼似魅——
“青龙不死,血衣重生”
只要稍一近人,即刻自爆同归于尽——
楼上的人一手搂着一个妙龄少年,笑声缓缓传开而去。
“来啊——万里杀的弟兄,尽管过来。”
有人怒喝回声:“尤离你疯了”
楼上的人冷冷道:“这里没有尤离——只有我良景虚在此,你们不是要攻楼?不怕死就进来,我就等在这里——”
嗖——
他侧头一避,然后笑着安慰被这冷箭吓到的人儿,在那面色惨白的脸上轻轻一吻,“下面的——没有一箭射死我的本事就把手放下吓着我家的美人们了。”
万里杀众人中本还有人深为尤离惋惜,心存挽回之心,然见这个情形,怒火暗生,手中发颤,却见展梦魂阴冷如鬼刹,握着长刀森然立在楼下,踩着满地血腥,一脚踏在一团模糊的内脏上,仍旧毫无表情。
有人连扑带爬地奔至黄元文身边,惊恐道:“后面一队弟兄被擒住了——密报来信让我们快撤”
黄元文陡怒,甩头冲楼上人道:“尤离把那队人放了——”
合欢扬声打断,“尤离?这里没有这个人潜堂擒下的人,怎么可能放回去你想见他们?到地下去见罢——”
他抬手将短刀大力一掷,生生插在黄元文脚下,“送你一刀,自己了断好了”
杀戮的气息从他周身席卷蔓延到刀锋,黄元文身后一阵马蹄飞踏之声,回头见江熙来疾奔而来,月白的衣上血迹斑驳,便知他一路拼杀惨烈——
“黄将军快撤——”
他转眼看到前方一地血脏交叠,根本辨认不出那是人的尸体,浓重的血腥连风都吹不散,让胸口一阵恶心。
那个站在楼上左拥右抱的人——
怀里那两个少年侧着头不敢看下方,温顺柔媚得依在他臂弯里。
黄元文等人已溃退后撤,楼上的人朗声大笑两声,忽看见江熙来——
萧四无来信说同心蛊未解,否则他真的会让江熙来直接死在血衣楼下然而心中的怒火正待宣泄,昂声喝道——
“江少侠还不走?等着进来共度春宵吗?”
江熙来浑身一僵,那声音熟悉无比,彻骨的寒意从脚下漫起,心中一个劲儿地安抚自己:情势所迫,他大约不得不这样咄咄逼人,并非本意,绝非本意。
黄元文压低声音冲江熙来道:“今日他暴虐非常,快撤”
展梦魂提刀便要扑上去,被那声音冷冷叫住:“展梦魂,退下让他走”
他盯着楼下一身血迹的江熙来,有刻骨的冷毒在心头汹涌,一字一句清晰道:“今日放你全身而退,加上孔雀山庄中春宵一夜,我欠你的,都已还完了——江,熙,来”
窒息的感觉来得太猛,让他上马的动作顿时一僵,险些栽落,周遭马蹄声纷杂,踩过血泊溅起点点血花,掩住他狂烈的心跳。
一定是听错了。
幻觉,一定是的。
发抖的手握不住缰绳,眼前是道路两侧的连片晃影。他是真的有在怀疑那个人不是他,然而孔雀山庄中——那一夜,无人知晓
即便情势所迫,为什么要对他说这样的话?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黄元文等人紧张地查看后,发现他身上的血大多不是他自己的,这才送了一口气,看着他茫然的神情,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萧四无收拾着行装,完全不在意白云轩戏谑的神情。
“四公子不该回苍梧城继续修炼吗?”
萧四无道:“练功不用挑地方——我也不喜欢整天看着慕容英倒腾他的天魔七剑。”
白云轩道:“四公子就喜欢看着良楼主是不是?”
萧四无点头,“他比慕容英好看多了。”
白云轩正色道:“明月心那边,你怎么说?”
萧四无笑道:“影堂很快就会给他,夫人却还不是完全信任他,让我去观察些时日——她以为,他早回了九华了。”
白云轩像是松了口气,眉间微微一挑,便缓步而去。
尤离坐进马车里时还一脸困意,闭着眼睛摸索到了软软的绒被,便往身上一裹。
他昏昏欲睡,表情却很轻松,不再像以往那样沉重。
萧四无心里在笑,将手里的热羹悬在他额前,暖暖的温度让他朦胧睁眼,双手紧紧一握,捧在胸前取暖。
“终于可以回去了——”
他懒懒地换了一个姿势。
萧四无笑道:“你很喜欢血衣楼?”
尤离道:“喜欢。好像有家的感觉。”
他闭着眼睛,好似随口问:“四公子为什么同行?”
萧四无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