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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英灵的那双红色的双瞳从Rider身上挪开些许,转而移向那三人组——此刻她们已经正在离他最远的Saber组的后方停下了脚步,虽然他也不清楚方才开口的人究竟是谁,但是这没有关系,因为那个人铁定是在那三人组当中。
“是谁允许你这种毫无形象的粗鄙之人踏入本王亲临的战场的?”
从出场起就拉足了在场所有人的仇恨值的Archer睥睨着三人,身后的宝具小幅度地调整了一个角度,赫然是从Rider身上转向了那三人组所在的地方,“倘若是用你那不堪入耳的噪音发出凄厉的惨叫,那本王或许还愿意聆听一番,杂种。”
这么说着,早已从涡旋中露出了一部分的宝具对准了站在最前方的舟涧玟便攻击而去。
在场的Servant中没有人阻拦,并不仅仅是因为那突然出现在战场内的三人组的身份实在是太过可疑,也是因为Archer的宝具的发射速度实在太快、而且还伴随着强烈的令人难以直视的暴风。
即便他们有心去挡也不一定真的能拦下。
就在他们以为站在最前端的、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女性会像前几日单挑远坂时臣府的Assassin那般、由于被Archer那强有力的宝具击中而殒命时,却发现事实似乎和他们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那蕴藏着金光宝具的确是击中了什么,却并非是击中了它们原本的目标。
待到由于宝具的发射而卷起的暴风逐渐地散去,众人这才看清那边的情况:
原本站在那穿着黑色西装的女性身后的银发女人不知从何时起已经站到了她的身边,一直持在手中的红色油纸伞挡在了穿着西装的女人的身前,而那两枚威力强大到足以让一名英灵退场的宝具,此时却被那把看起来脆弱不堪的红色纸伞稳稳当当地挡住。
这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场景,毕竟谁也没有想到只靠一把普通的红色油纸伞就能抵挡一名英灵的宝具。
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除了英灵之外恐怕没有别人。
在场的几名Servant、以及那些躲在了暗处的Master基本上已经确信了这一点。毕竟在他们看来能够闯入被布下了结界的战场的,本来就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此刻三人组里长得最不像东方人的女性又做出了这样惊人的举动。
她应该就是第六名Servant了。
那么她究竟是Berserker还是Caster呢?
他们却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因为在这个银发女性的身上,他们看不见任何的数值——就仿佛是被人掩盖了一样。
就在那些亲眼目睹了这一场景的Master对那个被他们默认为“英灵”的银发女性的数值问题感到奇怪时,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们更加傻眼了。
只见那两把被银发女性轻轻松松地用油纸伞就化解掉攻击的宝具在半空中和那把油纸伞在对峙了十数余秒,接着仿佛是突然就失去了维持「攻击」这一举动的动力源一样,在女性没有进一步举动的情况下便“锵锵”两声,一前一后地坠落在了地上。
距离这一战场还算近的Lancer立刻发出了赞叹,“哦?这还真是不得了的本事……”
隐隐约约地地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的韦伯瞪大了双眼:“这是!”
“魔力被抽走了么?”同样站在距离三人组所在地不远处的爱丽丝菲尔颇为肯定地说道,“在Archer的宝具和伞进行接触的瞬间,便将那宝具所蕴藏的魔力吸收了。”
这种事情真的可以做到么?
而且……居然会有人在战场上直接吸取来自敌方Servant的宝具的魔力,这种魔术师真的存在么?还是说这是那位银白的“英灵”的手笔?
脑中储存着爱因茨贝伦家所有典籍的爱丽丝菲尔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混乱了,但是这种混乱并没有立刻被打散,因为在那声咆哮之后,始终都没有说过话的舟涧玟在此时有了举动。
她仿佛是饱餐一顿后颇为餍足的猫一样,在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之后,微微地抬起了头,对着站在高处的金色英灵露出了一个挑衅似的笑容。
“居然还有拿自家Master的魔力用来招待敌人的Servant,哎呀呀,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呢。”
她故意颠倒着是非黑白,学着记忆中的某人一样拉长了尾音,用颇为招人恨的语气说着在场无论是人还是英灵都不会相信的话语,随后补刀一般地又加上一句。
“嗯,虽然称不上是美味,但是……多谢款待。”
这便是承认了从对方的攻击中抽取了魔力的人不是银白的“英灵”,而是自己了。
金色的英灵顿时勃然大怒,身后突然又出现了另外九个和先前一模一样的金色的涡旋,每一道涡旋中都蕴藏着一把利刃,“居然敢恬不知耻地染指本王的魔力,你就这么急着送死么,杂种!”
话说到了最后,最初的傲慢已经被愤怒所取代,伴随着最后的那一句几乎是怒吼而出的“杂种”,九道金光在同一时间向着舟涧玟所在的地方发射而去,但是……
却毫无意外地再一次地被银白的“英灵”用油纸伞一一地挡下。
原本浸染着金光的宝具“锵锵锵锵”地落了一地,金属质地的武器与水泥地相撞发出了刺耳的声响,但是比那声音更震撼人心的还是那位银白的“英灵”的实力。
看见自己的攻击再度被抵挡,觉得自己的威严被一个不起眼的杂种所践踏的金色英灵正准备做些什么,却听见此刻场内传出了一个细不可闻、却又的的确确能够让所有人听见的叹息声。
“唉……”
原本还恶意地对着金色英灵说着“多谢款待”的女人此时此刻一脸无奈地叹了一声气,她睨了一眼散落一地的宝具,随后再度抬头对着金色的英灵露出了一个也不知道是悲怜还是鄙夷的表情。
那表情触怒了素来傲慢、就连自己的Master都不放在眼里的英灵。
但是女人的话语显然比英灵发动宝具要来得更快,“十一连零震,就这样也敢说自己是幸运A么?”
金色的英灵虽然没听懂前半句的那个“十一连零震”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女人后半句里的嘲讽他还不至于听不出来——不过再看看散落在女人脚边的那十一枚宝具,金色的英灵大约也猜到了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挡了他十一发攻击么?至于这么得瑟么?
被触怒的金色英灵的背后顿时出现了数量较之先前更为庞大的宝具,而这也让在场的Servant和Master感到了心惊。
“居然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么?”
在场不知道有谁这么说了一句,但是相较于这些旁观者的感叹,被针对的舟涧玟却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从容,那怕此刻看见金色的英灵是真的动了真格,她也依旧没有半点的慌张,甚至还颇为淡定地开口说道。
“算了吧。”
“现在向本王跪地求饶已经来不及了,杂种!”金色的英灵想也不想地就喷了回去,却发现女人脸上的表情愈发的怜悯,“你这是什么表情!”
“什么表情?当然是在关心残障人士的表情啊,煞笔,”被人连续骂了几次杂种,只要是脾气不太好的基本上都忍不了——在场的那些Servant之所以能够忽视金色英灵的话语,是因为他们都是胸襟宽广的英灵。
但是舟涧玟并不是。
更别提她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是满腹的怨气了——大半夜在别人“家”门前打架什么的最讨厌了!
“你竟然敢说本王是残障人士?!”
“什么?!”她装出了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然后反问道,“难道脑残就不是残障么?”
金色英灵——包括其他的Servant显然没想到舟涧玟的语气居然还能这般恶劣,不过还不等这些来自于神话和历史、只擅长骁勇作战却不擅长和人对喷的英灵们有所反应,舟涧玟的话便已经接了下去。
“一直不开口说话你还来劲了是吧,早就知道喜欢站在高处的不是烟雾就是煞笔,那么请问此刻站在路灯上面还自称是王的路灯王先生,您是煞笔呢还是煞笔呢还是煞笔?”
那的确不是什么动听的话语,更别提是对素来傲慢自大还自称是王的金色英灵来说了,在他看来这些根本就是不堪入耳的言辞、完全不应该出现在王的庭院里。
但现在的问题是攻击被一一化解,而要让这位只会用“杂种”和“疯狗”对人下定义的「路灯王」在这种情况下喷回去……
得了吧,这位「路灯王」要是能喷回去也不至于出现现在这种一面倒的局面了。
“倘若你不承认自己是煞笔,那么我问你,你知道现在你动用了宝具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么?”因为在嘴炮上的压制,舟涧玟抓紧机会掌握住了主导权。
“哈,可笑,当然是你血肉模糊地趴伏在地上跪求本王的饶恕了,”金色的英灵想都没想地就回答道,“除此以外不会有别的下场。”
舟涧玟险些就要翻了个白眼,“说你是煞笔你还不信了,倘若你此刻真的发动宝具,那么不会有被你的Master用令咒强制召回以外的下场。”
金色的英灵没有说话,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Master的确是无趣又谨慎的性格。
至于被舟涧玟在这场嘴炮中提起的、此刻身在远坂家通过自己的弟子监听战场上的战况的远坂时臣,却不由得心下一惊,已经抬起的带着令咒的左手也滞留在了半空中。
事实上他方才的确是想要用令咒将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Archer召回的,但是没想到……
对方却提前了一步。
“你也知道你的Master是怎样短视又怯懦吧?呵,枉你自称是天下无双的英雄王,只可惜在Master的问题上你还真的不如我身边的这二位王者,”舟涧玟这么说着,随后也不再去管被她的话堵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金色英灵,转而走向了不远处的两人。
“哎呀,说起来因为某人的关系,差点忘了正事呢。”
女性的语气忽然变得缓和了不少——甚至可以说是判若两人,她先是朝着站在战车里、因为她的靠近而瑟缩不已的韦伯微微欠身,“向您致敬,Rider的Master。”
少年因为舟涧玟的话语而感到奇怪,正当他对此感到困惑不解——或者说他是没想到刚才还在和某个二逼王对喷的女性,这会儿居然向他行礼并且致敬。
但是没有给他丝毫解释的舟涧玟却已经在他困惑的同时,又朝着另一边被Saber挡住的爱丽丝菲尔行了一礼,“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爱因茨贝伦的代表,爱丽丝菲尔夫人。”
对于舟涧玟的问候,爱丽丝菲尔只是点了点头。
御三家的情况对于参加「圣杯战争」的Master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无论是爱丽丝菲尔还是Saber对此都不感到奇怪。
问题是舟涧玟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这一次她们的困惑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舟涧玟已经给出了回答。
“虽说「圣杯战争」主要的看点还是在于Servant之间的对决,但是身为Master在战场上敢与自己的Servant共进退,而不是如同胆小鬼一样躲在暗处不敢露面……我对二位的胆量与勇气表示由衷的敬佩。”
“或许只有这样胆识过人的Master,才能配上或高洁、或英勇这些赫赫有名的英灵吧?”
这是意料之外的夸赞,并非是阿谀奉承、而是有种的赞赏——在场的人无论是谁都听得出来。舟涧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