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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动作对于已经按捺了许久的舰娘们来说,就仿佛是一个什么不得了的信号一样,那在角都使用风遁「压害」时隐蔽在各处的战列舰以及战列巡洋舰们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 随后……
整齐划一地摆开了准备进攻的架势。
而舟涧玟就仿佛能够看见那些已经隐蔽起来的舰娘们的动作一样,在她们摆出那随时随地都可以攻击的架势之后,也用不同于之前的冷凝之声喝到——
“全员,开炮!”
“——Aye,Aye,Sir!”
那时比她们的动作更加整齐划一的应答,十二名战列舰与战列巡洋舰的声音此刻其妙地融合在了一起,全然没有了平时的温软娇羞,有的只是属于驰骋于大洋之上的女武神们应该有的气势。
那是属于H…BF19号港区指挥官——舟涧玟的部下们应该有的气场。
虽说只是十二个人、只是十二名年轻貌美的女性,但是此刻她们所表现出的一点儿都不逊于寻常的军||队,那高亢的应答之声直破云霄,就连那些原本因为双方交战而被惊走的雀鸟也不由地为之而动容。
飞段被那惊人的气势吓了一跳,虽然他依旧牢记着自己此刻的工作应该是攻击舟涧玟,但是脚下还是不免慢了那么一步。
而也就是这么一步,便让舟涧玟麾下的舰娘们有了可趁之机。
她们已经忍耐了太久了。
从舟涧玟来到这章地图之中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七年的时光,这期间除了最初对战小南之外,舟涧玟甚至就没有一次像今年这般毫无顾忌地痛快迎战。
其实就算是和小南对战的那一次、就算是后来偶遇面具男的那一次、以及之后□□柿鬼鲛等人拦路时,舟涧玟也不曾像今时今日这般抱着不死不休的心态与敌人对战。
平时留守在港区的舰娘们已经等待得太久了。
而舟涧玟也等待得太久了。
除了舟涧玟和她的舰娘们之外,这个世界的人恐怕都不知道今日这一战所象征的意义究竟是何。
这象征着舟涧玟终于不用再在暗处苦心经营了,这象征着舟涧玟等待的那个时机终于来临了,这也象征着舟涧玟终于下定决心要展开她的行动了。
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H…BF19号港区指挥官舟涧玟,终于又重生在这个战场之上。
而祭品,便是飞段与角都。
一直将自己身边的人视作是对邪神大人的祭品的飞段,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他人视作了祭品,就在他手中的「血腥三月镰」即将触及舟涧玟的时候,他在刚才的战斗期间已经有些许遗忘的火||炮攻击……
也再度朝着他袭击而去。
而这一次,没有丝毫的留情。
飞段的身影就这么陷入了黑色的硝烟之中,而在飞段朝着舟涧玟攻击期间已经融合了一个面具怪的心脏的角都也再度发动了「地怨虞」。
这一次他没有再依靠着绝对有什么古怪的地下发起攻击,而是从正面朝着舟涧玟的心脏方向袭去。
属于「地怨虞」的灰黑色触||手在空气中高速地移动着留下一道薄墨色的残影,而就在那残影尚未完全消失之时,又有一道熟悉的寒光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弧度。
就在那道寒光即将消失之际,一声像是绢帛被撕裂的声响也在这充斥着炮火之声的树林中响起,几乎轻不可闻,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却宛若心脏被割裂一般。
舟涧玟维持着挥刀的姿态,而被斩落在地的,赫然就是角都的「地怨虞」的一部分。
“你的杀气太明显了,”舟涧玟漠然地看着不远处那再度被自己割裂「地怨虞」的角都,语气和眼神之中不掩鄙夷之色,“当然,你的目标也是一样。”
就如同飞段一定要获取她的血液才能够进行仪式一样,角都的目标也非常的明显——便是她的心脏。
只是镰刀不一定要命中她身上的某处要害才能够获取仪式所需要的血液,而想要获取心脏却只能从一处下手。
其实舟涧玟也知道角都平时绝非是什么冲动大意之人,好歹他也是活了将近百年的老骨头了,若是连一点心机城府都没有的话,早就在这个会吃人的忍界里被消磨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如果没有先前的两支满员舰队的舰娘打头阵的话,如果不是她们消灭了角都的两枚心脏的话,如果不是她方才接连说着各种挑衅的话语的话……
角都是绝对不会失去理智的。
但如此一来,舟涧玟虽然依旧能够杀死这有着「不死二人组」之称的两人,却一定要再费上不少周折和功夫。
不过一旦敌人被激怒了,那么过程显然会变得简便许多。
虽然他们的攻击力一定会陡然上升,甚至招招不留余地、招招想置人于死地——但是行动模式却会变得非常的单纯,单纯到了哪怕是没有头脑的人也会一眼看破的地步。
“看样子「晓」组织的「北斗」倒还真的不如「南斗」,”舟涧玟一手提着武||士||刀,装模作样地对着面前已经怒不可遏的角都感叹道,那纯粹是火上浇油的话语的目的也非常的简单。
便是尽可能地将对方的行动模式变得单一。
“昔年我曾与「晓」组织的「南斗」一战,”她说的是当年在铁之国被鬼鲛拦路的事件,“虽然他也是个没脑子的,但是好歹攻击方式五花八样,一柄鲛肌舞得是虎虎生威……”
——虽然被维内托一炮就给废了。
“再看看好歹也是大前辈的「北斗」先生今日的姿态……”舟涧玟哀叹了一声,甚至冲着对方流露出了些许同情的目光,“只能说岁月果然是把杀猪刀……”
“角都先生,您也应该好好地颐养天年了。”
舟涧玟这么说着,忽而露出了一个在熟悉她的人看来绝对是不妙的象征的灿烂笑容。
“——在棺材里。”
角都只觉得自己的眼角一跳,望着舟涧玟的目光是恨不得能够将自己的杀气实质化、然后将面前的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千刀万剐。
在他这漫长到几乎就快忘记自己究竟已经活了多久的岁月中,他已经有许久没有如此切身实地地感受到怒气了。
能够重新挑起他几乎就要淡忘的的怒意的,舟涧玟还是第一人。
所以他才更加不能放过这个女人。
双眼微微地眯起,他如今还存有的心脏只剩下火与风这两枚,不过这样也足够了——
“火遁·头刻苦——”
并没有融合进自身的火属性的面具怪来到了他的身边,随着那怎么看都滑稽得有些狰狞的面具一张嘴,火属性攻击便如同一片汪洋大海一般漫过了正片树林。
那与其说是寻常的火遁,不如说一片由火焰组成的海浪,在角都本人配合着再度使用的风遁「压害」的情况下,攻击范围可以说是异常的广泛。
再加上这里偏偏还是一个树林。
飓风推动着火焰、火舌吞噬着树木,在短短的一瞬间里便将这个茂密的树林化为了火焰的海浪。
面对着眼前的那一片火海,舟涧玟可以说是面不改色,正当她打算和之前一样再冲上去给角都一刀子时,却听见身后骤然响起了一个男声:
“水遁·大瀑布之术——”
熟悉的甜腻男声没有了往日里的轻佻,倒是多了些许舟涧玟既熟悉又陌生的严肃,也让这个A级忍术听起来多了那么接续惊心动魄的味道。
就如同忍术名一样,水浪凝聚成了瀑布状、越过了舟涧玟的头顶直直地浇在了那一片火海之上。
冰凉的水与明显是有着高温的火焰相触顿时就爆发出了一股热浪,那蒸腾的热气让舟涧玟微微地眯起了双眼,紧接着就向后跃开了半步。
而舟涧玟这么一跃,正好便落在了那位不速之客的身边。
“看样子你似乎是没事呢,涧玟,”白兰笑眯眯地看着退到了自己身边的舟涧玟,对方那毫发无损的模样并没有让他感到意外,连带着那话语之中的感叹听起来也像是在惺惺作态。
舟涧玟斜睨了白兰一眼,似乎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甚至使用水遁替她灭了这场森林之火。
她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地冲着对方问道,“你怎么来了?”
先前在他们俩分开之前,白兰对她说想要过来看戏。既然是看戏,那便是没有了要插手的意思——怎么现在又突然冒了出来?
“涧玟有难,我自然不可能不管,”白兰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舟涧玟状态,然后又恢复到了平时那笑嘻嘻的姿态,“涧玟你应该不会嫌我多事吧?”
舟涧玟一脸冷漠,虽然她的确觉得白兰此番出手是多管闲事,但是……
“你高兴就好。”
她收回了停留在对方笑脸之上的视线、转而看向了不远处那惊异于自己用风遁进行推助的火遁居然被人轻而易举地化解了的角都,使用了「地怨虞」的角都此刻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是正常人类,但是属于人类的情绪却还是存在着的。
“没想到在我不在的时候,涧玟居然是在和这种怪物进行战斗,”白兰自然也没有错过角都的存在,他说着一点儿都不像是“没想到”的话语,然后细细地打量起了对方身上的黑色触||手,“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泷隐村秘宝「地怨虞」吧?”
白兰的话语让舟涧玟稍稍地挑了挑眉,“你倒是清楚。”
“在这个世界里待的时间长了,总会知道一些寻常人不知道的事情,”白兰笑意盈盈地看着舟涧玟,“知道得越多,能够活着等到能够和涧玟你见面的那一天的几率也越大。”
“我只知道别人常说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就算是将目光停留在了角都的身上,舟涧玟也能够猜到白兰此刻的表情是何样子,不过这对于她而言也算不上什么,“看来这句话放在白兰大人的身上一点儿都不适合呢。”
“涧玟的家乡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叫做——”
“祸害遗千年。”
还不等白兰开口,舟涧玟便已经冷声地续道,随后不管白兰先是愕然转而又变成了愁苦的变容,她微微地朝着角都所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看来这句话在你和那一位的身上都挺使用的呢。”
角都也不知道究竟是被白兰方才化解了他的攻击的水遁给刺激到了,还是被这两人不顾时间场地打情骂俏的模样给刺激到了,此刻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但就算是露出了这幅姿态,他的嘴上却还是不能示弱,“又来了一个么,正好,这下又多了一个心脏。”
白兰大约是早就知道了角都的攻击手段——毕竟他连「地怨虞」都能一眼认出,此刻听到了角都的话,他立刻笑嘻嘻地冲着对方进行着驳斥。
只是这驳斥的话语中,怎么听都带着一些冷意。
“想要我的心脏得看你的本事,不过想要涧玟的心脏,就得看你有没有这条命了。”
他那藤紫色的双眼中泛着不输于舟涧玟手中那把武||士||刀的寒意,就仿佛角都方才说了他的禁句一样。
“敢对我家涧玟动手,还得看我同不同意。”
对于白兰的话语,舟涧玟既没有露出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动人情话之后的羞涩,同样也没有对白兰宣||示||主||权的姿态感到诧异,甚至没有对他那准备干涉自己的战斗这点表示不满。
她只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将白兰撇在了一旁,然后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