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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后来的藤真氏逐渐开始摆脱武将势力,转而跻身日本政界,但却开始走向下坡路。特别是在日本经历过对中国的侵略战争之后,政治势力重新洗牌,藤真氏跟随皇室迁来东京,与在众议院选举中大胜的盐月氏联姻,盐月氏大小姐嫁入藤真氏,也就是藤真的母亲。
却没想到的是,盐月氏逐渐在神秘打压下逐渐垮台,而藤真的母亲在他13岁那年去世,盐月氏也终于一蹶不振,藤真氏倒是一直维持到现在。
三辆黑色的丰田汽车开进了一条宽阔的大道,铁制的大门有人主动来打开,等汽车开进去之后又重新关闭。外界的喧闹从这里就正式隔离。
车子最终停留在了一扇巨大的朱红门前,门口只有一位头发花白,穿着灰色浴衣的老人。
浅川发觉藤真的气质有些变了,若说之前藤真的气质是温雅下埋着一柄乍显锋芒的剑的话,如今他就把那股锋芒完全收敛起来,或者说深深地埋藏起来,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温和的大家少爷,无害而纯良。
那名老人看见车子到了,整理了一番衣服,才匆匆步下台阶急忙打开中间右侧车门,低声喊到
“少爷”
他小心翼翼地拉着车门,用手挡在车的上方,防止藤真撞到头。
藤真下了车,温柔地一笑,“福原爷爷”
福原欣慰地看着藤真,微微鞠了一鞠躬,“少爷还是喊我名字吧,让家督听见了,又该埋怨少爷没规矩了。”
听见“家督”两个字,藤真脸上的微笑不变,眼里却淡了很多,但福原刚低着头没瞧见,藤真转身回到车旁,亲自弯腰递了一只手上去。
福原在一旁看的疑惑,但管家的本分他还是知道的,只静静站在原地等着。
浅川犹豫了一下,看着藤真的微笑,还是将一只手递了上去,藤真轻轻地握住,将她小心扶了出来。
而福原一直好奇的人也在此刻暴露在他的视线中,少女神情冷淡,未施粉黛的五官却精致得不可思议。然而她周身凛冽的气场却不容任何人逼近。凭借他跟随在老主人身边多年的毒辣眼光,这个少女的来历恐怕不浅,这种气质实在不是普通家庭可以培养得出来的。
但福原却没有多问,引着两人开了右侧的小门。浅川皱了皱眉,藤真是嫡长子,按道理来说藤真氏这种家族应该最注重血脉才对,嫡长子在家族中理应受到最好的待遇。
走过木制大门之后是庭院,最为传统的山水,在行过一条石子路之后到达了一座巨大的房子前,房子呈现两层,黑瓦白墙,小巧精致,门前有着禅意的枯山水。看来在皇室身畔,藤真氏这风头到底也不敢盖过去。
虽说这是正常,可想到其先辈的骁勇,总是有些不屑于这后辈。
“少爷,家督已经在茶室等您了,您先过去吧。”福原欠了欠身,又歉意地看向浅川,“只不过这位小姐恐怕无法同行。”
藤真思量一会,点了点头,看向浅川,“浅川,你先等我吧,福原,把她带去我的房间。”
福原听闻,愣是稳重的性子也吃了一惊,少爷虽然温和有礼,但有一点是万不许人进他房间的,少爷突然带回来一个女孩子,又如此上心,想必……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欣慰,对待浅川的态度也温和了不少。
藤真瞧见了也不点破只微微一笑,转身收敛了笑容朝着茶室而去。
“小姐,请跟我来。”福原一鞠躬在前面引路。浅川一边记着路跟在他后边走。
“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想必是听见我那好哥哥回来的消息才急急忙忙地赶来了吧?”
身后传来了男子的调笑声,放浪不羁,轻佻又带着一点魅惑。
浅川顿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男子轻靠在红漆的柱子上,嘴角挂着上挑的笑意,看见浅川转过头来的一刹那,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艳。
只他一出现,浅川就猜到了是谁,矜木与她说过藤真的继母带过来一个孩子,但十有八九是亲生的,可不是么,单看面目,他就与藤真有三分像,不同的是他的头发是黑的,眼睛也是黑的。而且与藤真的杏眼不同,他长了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眼波一转,风流韵转,将纨绔子弟的做派透显得淋漓尽致。
15岁的少年,哪里学来的浪荡子做派,怪不得藤真氏越发走下坡路,浅川皱了皱眉,眼里清清楚楚地写着对他的厌恶,于是她也这么做了,转身就走。
藤真叶光一愣,自从他13岁进入藤真氏,凭借着家督的宠爱,且不说在家里要风得风,就是去了外面,众多贵胄子弟也是要给他几分面子的。
福原也瞧见了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微微一鞠躬就算是打过招呼,瞧着那小女孩子转身就走的模样,脸上倒是忍不住有了笑意,到底是少爷主动带回来的女孩子,这个性倒是一等一的。
福原对规矩看的极为重要,在他眼里,藤真健司是藤真氏明媒正娶的盐月氏大小姐生的孩子,是从小养在藤真氏,接受正统贵族教育的孩子,是真正的嫡长子。而这个藤真叶光不过是外来好运冠上藤真姓的一个人罢了,再怎么样,也养不出少爷那股子大家的气派。
他转身也因此没有看见藤真叶光冷下来的目光,狭长的桃花眼中有着一股子阴毒,这无论如何都不该是一个15岁少年应有的。
藤真健司,如果这个人不除去的话。他一辈子都将活在他的阴影下,更别提继承藤真氏。
福原将浅川带到了一间房间前,房间在二楼,风景采光倒是极好,福原轻轻拉开木门,里面铺了榻榻米,浅川轻轻换上拖鞋,身后的福原一鞠躬就退走了。
藤真的房间极为简单,首先进入的地方,地面上摆放着一张矮桌,两边有垫子存在着,旁边正对着窗户。除此之外,还有几间隔间。
浅川没有乱走动,站在窗户前向外望了一会儿,整个藤真氏尽收眼底,甚至远远眺望能看见远处隐隐约约的皇苑,那里是皇室居住的地方,离这么近,也由此可见藤真氏百足虫死而不僵。
燃烧着檀香的房间内,轻烟袅袅,一张卓子前,有穿和服的侍女上来斟了茶水。
“你许久未曾回来了,一会儿去见一见你母亲。”穿黑色和服的男子神情淡淡古板而严肃,黑发棕眸,竟不像是武将的后代,跟政客的形象倒是极为相近。
藤真收敛了笑容,淡淡地道“父亲说的是,母亲祭日的确快到了。”
藤真和慎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低头喝茶的儿子。他向来不喜自己的前妻,胆小、懦弱,当初迫于家族压力才娶了她,可这个儿子,那眉、那眼甚至是发色无一不继承了前妻的容貌,甚至都会拐着弯忤逆他。
藤真感受到了那股目光,在心里嗤笑一声,却并不理会,轻轻吹了吹茶叶,茶,倒是好茶。
一个继室也想让他称之为母亲?
藤真和慎想起妻子讲的话,压下怒气,皱着眉问他,“听说你带回来了一个女孩子?”
藤真轻轻放下茶杯,目光直视藤真和慎,“是”
藤真和慎顿时又不满了,他皱了皱眉,“你到底是藤真氏的人,一举一动都备受整个贵族社会的关注,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跟女孩子来往,我替你寻了几个贵女,你这次回来见上一见。”
这是……又把他当做联姻的工具了?
藤真忍不住想笑,面上却丝毫不显,“父亲,您不是说允我自由么?”
藤真和慎表情一滞,继而面色更加难看,这是他当初跟13岁的藤真说的,是那个女人拿自杀换来的条件,她自杀让出正室之位,让他能娶自己心上人进家族,但前提是允健司人生自由。
但这些是万不能让藤真知道的。
他抬头看藤真,藤真依旧淡淡地笑着等着他的回答。
他这才道,“我并没有限制你自由,只是以你的身份还是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比较好。”
藤真面上的笑容更深,但眼底却有着嘲讽。
浅川在房间里等了好一会儿,才等来了藤真。一见到她,藤真轻轻关上门,眼里的笑意才有了些。
她扭过头来看他,“你父亲话倒还不少。”她知晓大多事情,自然对藤真的父亲没什么好口气。
藤真听了倒是一愣,浅川应该没见过他父亲才对,这股子气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好在他面对她的时候一向不会想太多,只当她是等烦了。
“饿吗?我去给你拿来了点糕点。”藤真知道她一向对精致的甜点和糕点有着浓厚的兴趣,特意拐了个弯去给她拿了点。
浅川单手托腮地看着他拆食盒,然后从里面拿出了几个盒子,打开来,里面是精致的糕点。
藤真氏是大族,请来的厨师倒是不错,糕点卖相精致优雅,倒是颇得浅川的心,她小心翼翼地捏了一块草莓大福,咬了一口,外面的糯糯的,里面包裹着一颗草莓,浅川吃的满意,外面的黄豆粉沾染上了唇边。
藤真看着她吃的认真,冷不丁瞧见她唇边的黄豆粉,眼里又温柔了几分,嘴角含着浅笑用大拇指帮她拭去。
浅川原本要吃草饼的动作直接停住了,整个人都僵了下来,藤真的手还停留在她的唇边,见她僵住,才缓过神来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但又不能贸然收回来,跟做贼心虚似的,于是他强装淡定把她唇边的黄豆粉擦了,嗯,软软的。
“你继续”他咳嗽一声站起身去了窗边假意倒杯水。
浅川原本有些慌乱的心这才定下来,看着他颇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她没在意地继续咬了一口草饼,嘴角翘起的弧度连她自己都没察觉。
晚上浅川就被安排在了藤真隔壁的房间,也没人来问她找她事情,许是觉得她还不够格。至于藤真,直到第二天早上去拜祭生母都没有去见过他的继母,那是他父亲承认的妻子并非他所承认的母亲。
第二天早上竟然下起了雷阵雨,雨停之后,藤真带着浅川坐上了前往墓地的车。
藤真母亲的墓地在东京一座山上,原本藤真氏设有灵堂,会将死者的骨灰放在那里,设有牌位,每日供养。藤真不肯只在家中灵堂里拜祭一下母亲的牌位,专门在山上为她买了一块墓地。也因而每年都只有他一个人去山上拜祭,只不过今年多了一个人。
雨下过的空气中混合着泥土的气息,似乎连草都更加绿了。
浅川看着下车的藤真,天空还阴沉沉的,空气中似乎都漂浮着水分子,他站在那里,眼前是黑色的墓碑和荒凉的墓地,连带着他整个人仿佛都被世界孤立起来。
也许是他背对着她的背影太多萧索,也许是他的孤寂太过明显,在她自己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抓住了藤真的手臂。
藤真这才偏头问她,“怎么了?”
“没……”她怔了怔,慢慢松开了手,“走吧。”
藤真抬头向前走去,他今天穿的很正式一身的黑西装更显得他整个人颀长挺拔,他的手上拿着一束百合花,提着一桶水。为了表达自己的尊敬,浅川换上了一袭黑色的连衣裙,她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
下过雨的山路有些难走,但却并不影响两个人,过了一会,浅川的眼前开阔起来,眼前有着一排排的墓碑,但站在这里仿佛能俯瞰四方,东京的风光尽收眼底。
她怔了一下,再去看藤真,突然对藤真的想法有了一个猜测。
最终他们停留在了一块黑色的墓碑前,浅川注意到了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