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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微微一笑
他犹记得他的笑,像是青蓝色天空中出来的一轮白月。
清亮透人,却也泛着一点惆怅。
“我以后会跟她保持距离的,等到契约结束,就再也不见。”
此刻的浅川正凝神看向院落里,樱花又开了,飘飘扬扬地被风吹落了两片花瓣到门前。她小心地伸出手去捻回来一片,薄薄的像上好的丝绸一样顺滑又脆弱。
第一次见到他,也是樱花烂漫的季节呢。
浅川又养了几天,终于忍不住在一天早上去找了父亲。
“父亲,我想下山。”
浅川次郎递给她一杯茶,“怎么?想去找他?”
他似笑非笑,浅川的心思现在容易看穿得很。
似乎是被父亲点破了心思。浅川索性承认,“嗯,今天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想去看看他……”
今天是5月19日,不出意料的话,是翔阳迎战县八强赛的日子。
浅川次郎眉头都不动一下,“去吧。”
浅川其余想要劝他放行的话都尽数咽了回去,她看向浅川次郎的目光有点古怪。
浅川次郎默不作声。他到底是心疼他唯一的女儿的,从一开始的恼怒矜酒不懂规矩到现在已经怨上了零使的这点破规矩和与普通人类之间的桎梏。
那个少年他已经见过,看模样,气度,倒也跟他自己想象里的拐骗她女儿的小白脸不太一样。
浅川次郎阅历数十载,眼光毒辣。
藤真是个可信的,既然他说了会保持距离,那应该就不会再有什么结果了。
就这样,浅川得了准令下了山。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藤真了,还没见到他伤好后的样子。
浅川抵达神奈川之后,看了看时间,现在应该直接去体育馆了,应该刚刚好赶上比赛开始。
但是——
“唉,小姑娘,你可真不走运啊,这堵车得好一会呢!”
浅川坐在副驾驶上,手臂搭在车窗边缘,望着前方排成长龙的车队,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
所以等到浅川抵达体育馆的时候,比赛已经差不多要结束了。
已经有零零散散的人往外走。
浅川没在意地直接向里面走去,想着既然比赛结束了,等会就请他们都吃顿饭,当做为今年的联合决赛加油好了。
但是身边的一些声音不受控制地传入她的耳朵,像是夏日的蝉鸣,扰得人分不清远近又无比真切地响在她的身边。
“哎?真是没想到啊,湘北居然能打赢翔阳啊!”
“是啊,他们可真是这一届最大的黑马!”
“唉!看来藤真的时代就此结束喽!”
从路人口中出来的漫不经心讨论话语却像是一投巨石狠狠地砸入她的心海,掀起一重又一重的波涛。
什么……什么叫打赢翔阳?
什么叫藤真的时代结束了?
浅川睫毛颤抖了两下,用力地推开体育馆的大门。
开什么……什么玩笑呢?
他怎么会输……怎么会输在这里……
怎么会……
浅川最终怔怔地站在了看台上,她一眼就看清了整个赛场。
两派的鲜明对比,一方满心欢喜,一方黯然神伤。
这样的景象,让浅川恍惚着想起了去年西园寺他们与津久武的比赛,那时她曾在心里许下一个愿望,希望他一辈子都不会有这种时刻。
可是转眼间他站在球场上一动不动。
周围的人和事物都在喧嚣中离她远去,她怔然地看着那一抹绿色,连思考都忘记了。
藤真站在赛场上,许久未动。
花形他们都止不住地流泪,你在想什么呢?藤真。
浅川看着他半仰着头,闭着眼,垂于身侧的手都握成了拳,整个人都带着点颤抖。
她当然明白的,他的情绪其实在坐上教练以后很内敛,总是控制好所有自己的情绪,不让任何人担心。这个少年,已经习惯把自己强大的一面展示给所有人看。
可是藤真——
浅川的手一点一点地捏紧栏杆
控制不住就别控制了 。
浅川看着藤真的身体放松下来,手也不再握成拳,他是队长,总要承担起队伍的。
于是他睁开了眼,眼泪也顺着精致的脸颊流下来,然后顺着下巴滴落在赛场上,溅落四分得仿佛不是他的眼泪,而是他的梦想。
即便如此,他也依然骄傲,不肯低头,眼睛像水镜似的,浅川透过波光粼粼窥视到他的倔强。
即使最后以名义上的失败者退场,他也维持住了翔阳最后的风度。
“谢谢指教!”
带着点哭过的沙哑声音一点一点地扭住她的心脏,酸涩的意味从心头涌上来,瞬间冲到了她的眼睛里。
周围的观众开始陆陆续续地退场,不断地有人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也有撞到了她的,她却概无所觉。只能模模糊糊听他们提起这场比赛的精彩和湘北的强大。
失败者是注定会被遗忘的。
只是……你们凭什么说他的时代就这么结束了?
浅川看到翔阳的整队,慌乱之下随着人流消失在拐角处。她觉得藤真这个时候应该不愿意见到她。
慌不择路之下不知道进了哪里,浅川在楼梯口旁靠着墙,半响不作声。
直到旁边响起大堆的脚步声,以及传来的迟疑声
“浅川零?”
作者有话要说: 这边很不想写,太心疼了。
嗯,我晚上还会再发一章吧,本来想在国庆节前完结的,其实也没多少章了,但可能完不成。因为我国庆节有事情。嗯,如果没完结的话,就国庆节暂停更新,回来再更。
☆、任性
浅川这才抬眼漠然地看向暂时停住脚步的大批人。
黄与紫的交搭一如初见的沉稳,将王者之气散发得淋漓尽致。
海南大附属。
浅川扫了一眼刚才犹疑着喊出她名字的南歌子。
南歌子眨了眨眼睛,觉得这个时候浅川的心情应该不会太好。
她看了浅川一眼,视线移开,神色有些别扭,“那个……你在之前做的那件事我都听说了……”
她顿了顿,耳根起了一抹不自在的红晕,“你还是挺……挺厉害的嘛!”
显然南歌子对于浅川胆敢只身闯彼岸的事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也让她对浅川零的战力有了一个清晰的观念。
但浅川还没说什么,海南队伍里一个头发乱蓬蓬的男生就先跳起来了
“你也会夸人,我没听错吧?我……啊!!”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因为南歌子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闭嘴!长毛怪!”
男生抱着腿嗷嗷地叫,眉头一竖,“你说谁是长毛怪?”
南歌子瞪大了眼睛不甘示弱,“你!”
浅川面无表情地看他们两个人吵,阿牧的额头隐隐暴出了青筋,海南的一众人似乎也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浅川觉得无趣,绕过他们一群人就要离开。
“浅川……助教”
许是叫这个称呼不熟悉,阿牧的声音有一点涩意和不自在。
浅川转过头看他。
牧绅一迟疑了一下还是皱着眉头开口,“藤真他……”
他没事吧?
浅川明白他想问什么,因为藤真离场前的眼泪实在是不像没事的样子,作为和藤真从高一起就并称双璧的他,难免也会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
老实说,牧绅一今天根本都没想过翔阳会输,毕竟海南差点两次栽在那个栗发杏眼的少年手里。
但结果让他出乎意料。
他们都已经高三了,即将毕业。现在,藤真率先被淘汰了吗?
“他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清冷的音调拉回牧绅一的思绪,他再次抬起头来时只捕捉得到少女消失在楼梯拐角处的身影。
浅川可以料想这次失利对藤真的打击。
她是不担心藤真会一直颓废在这次失败上,他一定能自己再度站起来。她真正担心的是来自外界的打击。
人言可畏。
藤真自担任教练以来就饱受争议,在翔阳的建校历史上还从来没有一个学生担任教练,更遑论是篮球部这个明星社团。
去年的冬季赛,藤真初上任就率领球队再次夺得了亚军,理所当然地压下了所有的质疑。但这次连四强都没有闯进去,她不能想象翔阳针对他的言论会怎么传。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少捧高踩低的人,也从来不缺少盲目跟风的人。这次的失败很可能让人成为质疑他最有力的“证据”
来自于外界的恶意中伤才是最容易动摇一个人信念的根本。
就比如说她现在身在翔阳,而学生几乎人手一份的报纸。
报纸上用大写加粗的字体标注着“翔阳队败北”,旁边是一张照片,“湘北高中10号樱木花道面对翔阳高中7号永野满一个漂亮的灌篮。”
所有的学生都在窃窃私语,尽管输球的只是篮球部,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输的到底是他们翔阳高中,而且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校,很多学生心里都存了不满。
“我们翔阳居然输给了湘北?!”
“篮球部在搞什么啊?!”
“还不是没个正经教练的缘故?!”
……
他们不会去管你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他们只会看到你失败的结局。
浅川实力强大能够在彼岸中把藤真一路带回来,但她不可能去堵住所有人的嘴,这种困境,除了自救,别无他法。
尽管这么觉得,但浅川还是跟了藤真好几天,不远不近地吊在他后面,却一直都没让他发现。
但藤真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异样,尽管翔阳学生的那些话也不敢在他面前说,但以他敏感不会察觉不到的。他却一直都很平静。
平静到篮球部最调皮的后辈也规规矩矩的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联合决赛那天。
今天的天气实在很好,由于湘北打败翔阳的爆冷门,导致今天的体育馆人数爆满。
而翔阳也兵分两路,永野和高野去看湘北和海南的比赛,花形和长谷川去看陵南和武里的比赛。
至于藤真,没有人敢问他。
陵南对武里的比赛开始得早,距离比赛还有五分钟结束,比分已经是100:54,而且已经换下了主力队员鱼住和仙道。
“撤下了鱼住和仙道,陵南队还是游刃有余呀!”
“真是实力强劲呀!”
“看来能打败海南队的只有陵南队了!”
这是观众的评价。翔阳队的提前出局,海南蝉联17连冠的可能性非常大。但此刻陵南队展现出来的巨大实力,让这个可能性出现了变数。
栏杆前的花形和长谷川表情都带上了震惊。花形半响才带着感叹吐出一句
“真厉害……不知道是陵南过于强大还是武里太过弱小。”
“武里绝对不是一支弱队。”
旁边传来的清雅声音让花形和长谷川侧目。
藤真今天穿了翔阳的校服,墨绿色的西装配着里面的白衬衫让他整个人都像极了路边身姿挺拔的白杨树。连夏季的炎热都去了一些。
他最终来选择看了陵南对武里的比赛。
“不过……陵南确实很强大。”
他在栏杆边站着,双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凛冽的气质。
浅川在拐角处站着,手上拿着一罐乌龙茶。旁边有三个女孩子从她身边经过。
“哎?那个是翔阳的藤真吗?”
“好像是哎,好帅啊!”
“我们去找他握手好不好?”
“去去去!”
其中一个女孩子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