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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世子见嘉佑帝神色复杂,嘴唇嗫嚅,便装作没看到的样子,笑嘻嘻的说道:“臣弟今日进宫是有样好东西来送给您。”
嘉佑帝有些意外,“不年不节的,怎么想起给朕送东西了?”
“上次臣弟不是差点闯祸了吗,当时答应送个好东西给您的。”梁王世子想起刚才嘉佑帝的神色,聪明的没提自己上次带穆瑾闯奉天殿的事
嘉佑帝却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瞪了他一眼,“东西呢?朕倒要看看什么好东西,值不值得朕饶恕的那二十鞭子。”
梁王世子笑眯眯的做了个请的动作,“您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嘉佑帝一边摇着头跟着往外走,一边没好气的瞪着梁王世子,“外面下着雨呢,什么好东西值得这样折腾………?”
迎面看到殿前放着的马车,嘉佑帝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围着马车兴致勃勃的转了几圈,点了点头。
“陛下,上去试试?”梁王世子上前拉开车门。
一刻钟后,嘉佑帝兴匆匆的从车上下来,拉着梁王世子进了殿,抚掌大笑。
“此车不错,即可阻挡风霜雨雪,视线又敞亮,里面空间宽敞,可坐可卧,还可以在里面处理政务,妙极,妙极!”
嘉佑帝拍了拍梁王世子的肩膀,“你小子什么时候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竟然给朕做出这么个好东西来!”
梁王世子默了默,看向嘉佑帝,“其实这马车不是臣弟的主意。”
“那是谁的主意?说出来朕要厚赏他!”嘉佑帝豪气的宣布。
“是穆娘子!”
第二百七十七章 书信
嘉佑帝嘴边的笑容顿时凝住了!
又是穆娘子!
他神色复杂的转头看向殿前放着的马车。
除却华丽坚实的外表,细细看去,这辆马车与现在的马车有着很大的区别。
不同于现在的街上跑的两轮马车,殿前停放的马车是四个车轮,每个车轮都是用坚硬结实的促榆木,但细细看去,车轮结构却又与普通的车轮结构不同。
梁王世子刚才和他说过了,那是一种叫做什么插销反卯的结构,据说可以减少马车的颠簸和震动。
嘉佑帝刚才自己试着坐过了,确实十分平稳,丝毫感觉不到颠簸不适。
更不用说车内的空间布置,无一样不合嘉佑帝的心意!
这一切竟然是出自那个叫穆瑾的小娘子之手。
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
“马车是穆娘子亲自画的图纸,臣弟安排人打造的。”梁王世子略过穆瑾要求梁王府为她打造马车一节不提。
事实上,当梁王世子看到穆瑾给他的图纸后,震惊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们梁王府也要打造一辆同样的马车。
这个念头一起,梁王世子立刻意识到,这样稀罕的马车,他们梁王府是不可能先于嘉佑帝而有的。
梁王府要有,前提是嘉佑帝必须得先有。
梁王世子只能先让工匠日夜赶工做两辆出来,一辆给嘉佑帝,一辆给穆瑾。
穆瑾得知他要给嘉佑帝做一辆马车,想了想,又重新画了张图纸给他。
不同于穆瑾那辆,嘉佑帝的这辆马车虽然结构大致相同,但用料更讲究,车内空间布置更奢华,更符合皇室的身份。
嘉佑帝听了梁王世子的话,抿了抿嘴角,压下了心底的叹息。
没想到她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娘子竟然懂得如此多的东西,实在让人意外,更没想到穆庆丰会生出这样一个女儿!
可惜她年龄尚幼,行事又鲁莽,不能为他所用!嘉佑帝心里隐隐有些遗憾。
梁王世子觑着嘉佑帝的神色,递过来一封信,“穆娘子托臣弟带给陛下的。”
嘉佑帝皱着眉头盯着梁王世子手上的信,半晌,才抬了抬下巴。
梁王世子会意,打开了信封,掏出来一张薄薄的信纸。
嘉佑帝打开信纸,飘逸潇洒的字迹展露眼前,只有一句话:遵陛下旨意,穆瑾此生不会再回金陵!望陛下安心,愿陛下万安!
嘉佑帝的眼神不由落在最后的万安两个字上,不知道为什么,眼皮竟抑制不住的跳动了几下。
………………
雨越下越大,从毛毛细雨变成了疾风骤雨。
冬青回到马车上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
她拉开车门,上了马车,坐在了马车边上,“娘子,是罗家三郎君。”
自从上次罗家人来闹之后,冬青对罗家人深恶痛绝,不再像之前那样认为罗家才是她们的家,所以称呼罗家的人一定会在前面加上罗家两个字。
冬青的身子一闪,身后露出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粗棉布衣衫,浑身都湿透了,冻的哆哆嗦嗦的,正是罗永刚的庶子罗旭!
穆瑾有些诧异,挑了下眉,“你们俩先去换了衣裳再过来说话。”
冬青去后面车厢里换了衣裳,她们没有男孩子的衣裳,便让伍车夫找了件自己的衣裳,罗旭穿在身上,挽了几挽,仍然又肥又大。
罗旭局促不安的进了车厢,瘦小的身子裹在肥大的衣衫中,显得十分可笑又可怜,他紧张的握了握拳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表姐,我想好了,我不怕苦,我想学医,求表姐教我!”不同于上一次来求穆瑾的面红耳赤,这次罗旭说的顺畅多了。
穆瑾定定的看着他,“为什么?”
罗旭紧张的抿了下嘴唇,黝黑的眸子里溢满了光亮与狂热,“因为我想成为表姐那样厉害的人,我想像祖父那样行医救人,我想成为有用的人,我不想再被人欺负,不想活的一无是处!”
瘦弱的少年虽身子轻颤,甚至说出的话也有些颤抖,但一双黝黑的眸子,却满是坚定的神色。
穆瑾愣了愣,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自己这个不怎么熟悉的表弟。
感觉到她的打量,瘦弱的少年身子更加的僵直,双手下意识的紧紧绞在了一起。
穆瑾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脖颈处,哪里有些黑青的淤痕,应该是几天前受的伤。
“你受伤了!”她指了指罗旭的脖颈处。
罗旭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用手捂住了脖子。
“哎呀,是掐痕啊!”眼尖的冬青早已经看到了,惊呼一声,“你被人掐了脖子吗?”
常年练武的冬青一眼就看出了那是被人掐出得痕迹。
发现捂住已经没有了意义,罗旭尴尬的放下了手,在穆瑾清亮的眼神下,声音低若蚊虫,“是我父亲,不,他不是我父亲,是罗大人掐的!”
“罗大人掐的?”冬青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为什么啊?”
罗旭咬了咬嘴唇,低声道:“因为我去质问他为何要去表姐家闹事,他说我胳膊肘向外拐,忤逆不孝,再加上罗夫人挑拨,他一怒之下差点掐死我。”
冬青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看向穆瑾!
虎毒尚且不食子,罗大人竟然想亲手掐死自己的庶子,这和穆大人有什么区别!
“你逃出来几日了?”穆瑾看罗旭唇色有些发紫,倒了杯热水给他。
罗旭双眼一亮,接过茶盏的手有些颤抖。
“三日了!表姐在王府,家里没人,我就在南城门一直等着,我觉得我肯定能等到表姐出城的!”
罗旭紧紧的握着茶盏,小口小口的喝着热茶。
“三日啊!”穆瑾默默叹了一句。
“你竟然在城门口等了我们三日!”冬青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罗旭,“若是我们不走南城门呢,你怎么办啊?”
罗旭脖子一梗,倔强地道:“那我也不回罗家,我已经留了信,从此不再是罗家子!我要与他断绝父子关系!”
又一个要断绝父子关系的!冬青神色古怪的看向穆瑾。
穆瑾嘴角翘了翘,“像我一样厉害是不可能了,不过要做一个有用的人却并不难。”
什么意思?罗旭一脸迷惑的眨眨眼,待反应过来以后,巨大的惊喜让他一下跳了起来。
哐当一声,罗旭手中的茶盏掉落在车厢内的软垫上,热茶浸入软垫,转眼便成了一片褐色的茶渍。
这软垫算是毁了,冬青翻了个白眼。
第二百七十八章 题目
正月底,褪去了冬日的寒冷,春风拂面,绿意盎然,金陵城已经开始初现桃红柳绿的景象。
已经猫了一冬的人们开始纷纷走出家门,金陵城的士族之家自然要开始结伴而行,郊游踏春了。
栖霞山是金陵城的士族之家最爱去的踏青之地,山上有栖霞寺,山下有栖霞湖,无论是寺内进香游玩,还是沿湖分花拂柳,都别有一番趣味。
此刻,一帮年轻的士族子弟正沿着栖霞湖漫步打闹。
宋彦昭负手站在湖边,湖面上飘着的三两只小船,离的有些远,只隐隐能看到船上年轻男女的说笑声。
那丫头现在走到哪儿了呢?按照路线来算的话,此刻应该已经过了江宁吧?
明明才过了两日,他怎么感觉已经像过去了两年一般。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原来入骨相思是这般滋味!
“三哥,发什么呆呢?”赵五郎从身后笑嘻嘻的拍了拍宋彦昭的肩膀。
宋彦昭扭头,赵五郎红润的脸色映入眼帘。
现在的赵五郎已经不再是一年前那个日日在家里修养,足不出户的,面色苍白的赵家五郎君了。
他也能在春暖花开,桃红柳绿的时候和一群士族子弟出来游玩踏青了,再也不用担心花香有可能引起他的哮喘复发了!
这一切也只有他的丫头才能做到。
想起穆瑾,宋彦昭嘴角翘了翘,“等会有什么安排?”
赵五郎眼神一亮,顿时忘记自己刚才的问题,第一次出来游玩的他显然十分兴奋!
“三哥,咱们去瞻园看看吧,我二哥约了几个同窗,听说瞻园里的梅花到现在都没败,咱们去赏梅。”
赵五郎兴致勃勃的提议。
周围的人纷纷响应,“好啊,去瞻园,赏梅饮酒,吟诗作赋,人生一大乐事也!”
宋彦昭有一瞬间的犹豫,他和这些人交情并不深。
正准备要开口拒绝,赵五郎却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去吧,三哥,我第一次去瞻园哎,再说,舅母在栖霞寺内上香,一时半刻也结束不了,等咱们从瞻园出来,我陪你去接舅母。”
宋彦昭看到他眼中的雀跃与期待,想了想,点了点头。
瞻园是前朝一富商的园子,修建的十分精巧。
亭台楼阁,池塘小桥,移步换景,景色怡人,更特别的是里面有一处占地极为宽广的梅林,每年能一直开放到二月中旬,是瞻园的一大奇景。
每年这个时候,去梅林赏梅的士子们不计其数。
漫步在梅林里,暗香浮动,香气盈袖。
赵五郎兴致勃勃看哪儿都新鲜,宋彦昭则有些心不在焉,随意的跟在众人身后漫步。
不知不觉漫步到了梅林的深处。
梅林深处人声喧哗,十分热闹。
“是士子们在开文会!”赵五郎眼前一亮,惊喜的喊道。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正是士子们开文会,以文会友的好时候。
何况春闱在即,士子们聚在一处,高谈阔论,即可以释放压力,开阔心情,又可以认识朋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