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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五媳妇慌了一下,“大概是在半个多月之前吧。”
“疼了多长时间?”
“一,一盏茶的时间吧?”
“那之后每天都疼吗?固定时辰吗?每次疼的时间一样吗?”少女紧追不舍的问道。
张老五媳妇手抖的更厉害了,她想从少女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大嫂也不记得了吗?”少女的声音淡淡。
“不,不是,我,我记得,每天都疼,都得很厉害。”张老五媳妇慌张的答道。
少女哦了一声,“你们就看着他疼吗?不是给他抓药了吗?请那个大夫开的方子?哪家医馆的药?”
张老五媳妇脸上的神情终于绷不住了,她用尽了力气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掩面哭泣,“人都死了,穆娘子再问这些还有什么用啊?”
“她不能问,本官却能问。”穆瑾的话提醒了韩知府,他朝通判使了个眼色。
通判会意过来,人要撒一个谎,必然要说更多的谎话来圆最初的谎,谎话说多了,破绽自然也就露出来了。
“说,请的那个大夫开的方子?哪家医馆的药?”通判上前一步,紧紧盯着张老五媳妇。
张老五媳妇伏地痛哭,却不再搭话。
她一个刚刚丧夫的丈夫,情绪悲痛,即便是借着情绪故意不回答通判的话,通判却也不能给她用刑,只能将视线转向张老六。
张老六梗着脖子冷笑,“我们乡下人穷,哪里请得起大夫,找个游方郎中开几副便宜的草药吃了就是,哪里有什么方子,难道这也是我们的罪过?”
案子到这里,便又进入了死胡同。
问张老五媳妇吧,她伏地痛哭不答话,问张老六,这厮狡辩的功力又甚强。
韩知府有些左右为难。
这个时候,有个穿了一身戎装的小兵走了进来,韩知府认出他正是刚才给代宋衙内给自己送信的那个小兵。
小兵走到韩知府跟前,附耳说了几句话,然后退了下去。
韩知府眼前一亮,摆手叫了沈槐过去,低声吩咐两句,沈槐便退了下去,片刻,便回来了,手里拿了个盒子递给了韩知府。
韩知府哼了一声,“既然双方各执一词,本官倒有个主意,这是沈圣手潜心研究数年才得的一种新药,名叫测心丸,你们既然都觉得自己有理,不妨将这个测心丸服下吧。”
“谁敢服下这个测心丸,本官就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说罢,吩咐通判将小盒子里的药丸分别拿给穆瑾,张老六,张老五媳妇。
巴掌大的小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三个拇指大小的朱红色的药丸。
张老六咽了下口水,“敢问大人,这测心丸是做什么的?”
韩知府看了沈槐一眼,“沈圣手来解释一下吧。”
沈圣手捋了捋自己的花白胡须,下巴微抬,“测心丸嘛,顾名思义就是测试人心的,人心若是立得住,站得直行的正,吃了这药就会没事,人心若是坏了,满口谎言,拨弄是非。。。。。。”
“那会怎么样?”张老六脸色发白的问。
沈圣手哼了一声冷笑,“吃了这药会七窍流血,肠穿肚烂。”
还有这种药?人群中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说什么的都有,有的不信,有的则半信半疑。
张老六则吓的跌倒在地上。
“既然双方都认为自己有理,那就用这个测心丸来自证清白吧。”韩知府道。
穆瑾没有任何犹豫的将手中的药丸放入了口中,慢慢咀嚼,然后咽了下去,入口轻微的甘甜让她的杏眸不由弯了弯。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吸气声。
“天啊,穆娘子吃了耶。”
“穆娘子没有任何犹豫,可见她说的肯定是真的。”
韩知府定定的看着拿着一颗药丸,根本不敢吃的张老六,眉头微挑,“怎么?不敢吃?”
张老六拿着药丸,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下。
张老五媳妇捏着药丸,神情也有一丝犹豫。
人群中忽然传出一声清晰的低笑声,“哪里有什么测心丸啊,不过都是糊弄人的。”
张老六眼睛亮了下,哆嗦着手将药丸送入了嘴里,张老五媳妇也咽了下去。
周围的抽气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场中的人。
白衣少女神情淡然,身子连晃都没有晃一下。
张老六的额头却有汗滴落下来,片刻,他的脸色摇摇欲坠,忽然抱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哎呦,我的肚子啊,啊,我的肚子好疼啊。”
张老五媳妇也抱着肚子倒在了地上,身子蜷缩成一团,吓的姜黄忙上前抱住她,“娘,你怎么了?娘,你别吓我啊。”
张老六只觉得剧烈的疼痛在撕扯他的肚子,他又慌又害怕,下意识的向沈槐爬去,“沈圣手,救我,求你了,救我!”
沈槐冷哼一声,韩知府却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不许救,他药效发作可见刚才撒谎了,等他招了再救他。”
张老六一听,顿时怕了,“我招,我招,我现在就招。”
第四百零一章 真相大白
韩知府心情一松,总算肯开口了。
“说,死者胸前到底有没有过胸疼的情况?”
张老六捂着肚子,一脸的痛苦,“没有,没有。”
韩知府看向张老五媳妇,“他说的可属实?”
张老五媳妇肚子疼的脸色煞白,倒在姜黄怀里,蜷缩成一团,有气无力的点头,“嗯,她爹一直很好,没有胸疼过。”
人群中立刻一片哗然。
“原来是污蔑啊!”
“我就说吧,穆娘子可是神仙电话过的,怎么可能会让病人有胸疼的症状?”
“张老五一家真是不要脸,恩将仇报!”
姜黄一脸呆滞的看着张老五媳妇,“娘啊,为什么,为什么啊,娘子对我们那么好……”
张老五媳妇却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
感觉到那股疼痛劲快将自己的肚子绞烂了,死亡的恐惧吓的张老五一边往沈圣手的方向走,一边指着人群里一指。
“青天大老爷,是他,都是他,张十九,是他让人害死我哥哥,是他让我们污蔑穆娘子的。”
“我家的孩子都被他带走了,他说若不按照他说的做,就,就把孩子们全卖了还我家的赌债。”
被死亡的恐惧笼罩的张老六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一通,把什么全都招了。
“大老爷,我全都招了,快,快给我们解药。”
一直隐在人群里看热闹的张十九从张老六服下测心丸就开始一直往后退。
在听到张老六一说他时,他脸色大变,急急的往外跑去。
在对面楼上一直关注着一切的宋彦昭眉眼一动,吩咐彭仲春,“拦下他!”
彭仲春立刻噗离弦的箭一般从窗口飞了出去,揪起人群中的张十九,丢在了张老六旁边。
张十九摔了个四仰八叉,疼的哼哼直叫。
彭仲春一脚踩在了他胸口处,“韩知府,人交给你了。”
人群里站着夏掌柜和黄四都面色铁青。
尤其是夏掌柜,脸色更是黑沉如水。
黄四则若有所思的看向对面彭仲春飞出的窗户。
距离虽不远,但他从下往上看,只能看到窗户开着,却看不到人影。
韩知府也收回自己看向二楼的目光,笑着向彭仲春致谢,“有劳彭将军。”
彭仲春笑了笑,走到彭夫人跟前,静静的观看。
现在场上的形式一边倒,张老六已经招认,韩知府冷然看向张十九,“说,为何要指使张老六污蔑穆娘子?是谁指使你做的?”
张十九梗着脖子,“冤枉啊,大人,小人冤枉,是张老六他故意栽赃陷害我。”
韩知府冷笑,“怎么满大街这么多人,他不陷害,偏偏陷害你?”
张十九抿着嘴不说话。
张老六和张老五媳妇已经疼的眼冒金星,说不出话来。
沈槐上前,往他们嘴里各塞了一个小药丸。
不过片刻,两个人的脸色都缓和了许多。
“张老六,现在将张十九让人杀害张老五,让你们污蔑穆娘子的情形详细说一遍。”韩知府吩咐张老六。
张老六肚子不疼了,神色就有些犹豫。
韩知府脸色一沉,“这是肚子不疼了,所以忘记教训了。”
张老六神色变了变,刚才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现在想起来都哆嗦。
可想说吧,看到张十九冷冷撇向他的眼神,张老六又有些怕,张家的孩子们可都在他手上呢。
“我,我……”
他正为难间,却忽然听到孩童哭喊的声音。
“爹,爹……”
“娘,娘……”
这声音……
这老六和张老五媳妇浑身一震,猛然回头。
五个年龄大小不一的孩子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扑向张老六和张老五媳妇。
“二妮!”
“大柱!”
张老六和张老五媳妇哭着各自揽住了自己的孩子,痛哭流涕。
张十九则脸色灰败的看着这一幕。
这些孩子他明明都藏在了赌坊的后院,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刚才跑出来和韩知府悄悄说话的年轻小兵走了进来,“大人,我们是在聚财赌坊的后院柴房里找到了这些孩子,他们都被绑着手脚,嘴里塞了布条。”
韩知府冷冷看着张十九,“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张老五媳妇突然满脸悲愤的抬起头,“老爷,就是他,张十九,今天一早天还不亮,就带着人闯入了我家,逼着孩子他爹用胸口疼来诬陷穆娘子。”
“孩子他爹感念穆娘子的恩德,不肯答应,张十九带来的人上前就用刀挑开了孩子他爹胸上的刀口,硬生生搅碎了孩子他爹的骨头。”
张老五媳妇说着,泪流满面,浑身哆嗦着将怀里的小儿子搂的更紧,“他们杀了孩子他爹还不够,还抓了家里的孩子,用孩子来威胁我和老六。”
她说着转向穆瑾,低下头去,“穆娘子,对不住了,孩子在他们手上,我们害怕所以才污蔑穆娘子,其实孩子他爹恢复的很好,从来没有胸疼过。”
“嗯,我知道。”穆瑾点点头,眼中陡然折射出自信的神采,“我动的手,我有分寸。”
旁边的韩云韬看得心驰神醉。
张老六见嫂子将什么都招了,忙不跌的也跟着坦白,“对,对,我嫂子说的全部都是实情。”
“还有上次,上次他们也是故意打断我哥哥肋骨,逼着我嫂子去找穆娘子求救的。”张老六想起上次的事情,忙又高声喊道。
事情至此真相大白!
张十九脸色苍白的跌坐在地上。
周围的群众顿时对他唾弃不已。
平日里他仗着聚财赌坊的势,就没少为非作歹此刻众人见他如丧家犬般,不由觉得大快人心。
韩知府看向明惠公主。
明惠公主想了想,摆摆手,“将这些人带到衙门里继续审,务必查清楚幕后的主谋,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针对杏林堂。”
张十九只是个小喽啰,幕后定然还有其他主使,但今日杏林堂开张,明惠公主不想让一具尸体总摆在门口,不吉利!
夏掌柜脸色苍白的踉跄了一步。
黄四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