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哼,自命风流!成亲之後,她得想法子让他受点罪,不然他还小觑了她这个镖局出身的女子呢。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她和嵇泽飞被送入洞房。她顺着彩带的牵引,往西翼的长廊走去。一路上,嵇泽飞毫不怜香惜玉,迈开大步走得飞快,害得语柔不得不加快脚步才能跟得上他。
“哎呀!嵇少爷,你得走慢些,不然新娘子怎麽跟得上呢?”媒婆从後头赶来,出声替语柔说话。
“她不是镖局出身的吗?想必身子骨非常硬朗,就这几步路还怕跟不上吗?”嵇泽飞冷冷地说,脚下未曾稍停。
“穿上这身红袍,姑娘家哪走得快啊?”媒婆忙道。
“跟不上我就别想成为我的妻子。”
这种话亏他说得出口!语柔心下有气,人还没进洞房,他就开始拿乔了。
“我是跟不上,你大可以在这儿就把我休了!”她乾脆站在原地,不走了。
嵇泽飞听见这清脆的嗓音,不禁怔了怔。这聂家丫头不仅没有因自身的不洁而忍气吞声,竟然在廊下就公然与他对立。
“你以为我不敢?要不是我爹的命令,我才不会娶你这个女人为妻。”他震怒地说。
“那真是太难为你了。”语柔气得一手拉下盖头,瞪着立在她面前的夫婿,却对一旁的春水说:“春水,这新房也不用进去了,我们走吧!人家觉得娶我很委屈呢!”
“小姐!”春水被眼前的情况吓得不知所措。这种未进新房先吵嘴的事恐怕是
开天辟地以来的头一遭吧?嵇泽飞完全震慑住了!
眼前的聂语柔清灵韶秀、娇丽绝伦,一张俏脸在凤冠的衬托下益发显得冰清圆润,尤其那双因愠怒而更加晶亮的明眸,正扬着轻蔑与不屑,傲然地瞅着他。
她的美和脾气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嵇泽飞有些失神地盯着她,脑中一时转不过来那个七岁时长满麻子的小女孩会变成眼前的美丽女子。
而她看着他的眼神,好像被掳失身的不是她,而是他!
她一点都没有为自己的失贞感到羞赧的歉意,反之还一副他娶到她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似的,理直气壮得气人。
语柔终於清清楚楚地把这个姓嵇的浪子看了个仔细。确出色!那副皮相绝对称得上潇洒清朗、卓尔不群,但是臭皮囊装的是不是好货就不得而知了。
“老天!我的姑你你,还没进房就揭盖头是会招来不幸的,你就别再使性子了,赶快盖回去,错过了进房的时辰可就不好了。”媒婆大概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急得赶紧劝服发飚的新娘。
“是啊,小姐,人都嫁进门了,你就饶了我吧!”春水苦着一张脸,实在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力气活到明年。
嵇泽飞收回心神,嘴角又挂上他惯有的嘲弄。聂语柔是让他惊艳,但这又如何?空有美貌,没有才德,充其量只是个花瓶而已,而且还是只“破”花瓶!
“我还道聂家是怎麽教养子女的,毕竟是粗人,教出来的女儿也是粗俗不堪,无德无能。”嵇泽飞出言不逊,企图打击语柔的强硬。
“彼此彼此。嵇家虽声名远播、富可敌国,没想到金玉其外,还有颗化了脓的恶瘤无药可医。”她也不甘示弱。
“你……”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嵇泽飞没想到她并不好惹,双眉皱拢、怒目一瞪,丢开手中的红彩带,拂袖往大厅走去。
媒婆被这突发状况吓呆了,连忙拾起地上的彩带,塞进语柔手,半推半拉地把语柔扯进新房之中。
幸好嵇老爷和夫人在大厅招待宾客,要是他们亲眼目睹方才这一幕,怕不气得当场昏厥过去才怪。
“好了,进门後吃个汤圆,再喝杯交杯酒,就算结束了。小姐,我得劝劝你,为人妻要柔顺才能得夫君、公婆的疼,最忌讳张牙舞爪。在口头上蠃了又如何?重要的是後半辈子的幸福啊!”媒婆边走边在语柔耳边训诫。
这些道理她何尝不懂?只是那嵇泽飞欺人太甚,才会让她忍不住与他卯上了!
语柔无奈地点点头,乖乖地让媒婆把盖头披上,扶她坐在床沿。
“春水,你陪着你们家小姐,可别再惹事了。”媒婆叮咛道。
“是。”春水点点头,送走媒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喜宴似乎结束了,远远的就听见一大票人朝新房喧闹而来。原本因无聊而在房四处走动的语柔被春水拉回床沿坐好,又将盖头重新盖上,等着众人簇拥着嵇泽飞进来闹洞房。
“泽飞兄,赶快让咱们瞧瞧杭州名气最响亮的女人长得什麽模样?”一个轻佻的男声开口就带着嘲讽。
“是啊!揭开头巾让大夥儿瞧个过瘾。大家把她传了半天,却始终不得见,可吊足了我们的胃口。”另一个低沉的声音也不怀好意。
“急什麽?不过是一个镖局出身的女子,没什麽看头。”嵇泽飞带着三分醉意,意兴阑珊地被推到语柔跟前。
“哎呀,快点嘛!看完新娘子,我们还要到莺暖阁去喝个痛快呢。”
听见这句句藏刀的戏谑,语柔就知道这票人一定是嵇泽飞的酒友。她暗暗纾缓气息,警告自己绝对不能在他们面前动怒,以免教他们抓了把柄到外头去胡扯。
嵇泽飞伸手揭开头巾,原以为会看见一张恼怒的俏颜,没想到语柔竟然慢慢抬起脸,绽出一个足以教人屏息的微笑。
虽是第二次看她,但他不得不承认,聂语柔的姿容确实堪称绝艳无双,倾国倾城。
他身後等着看好戏的人都被新娘的娇容震住了,大夥一时都噤声不语,刚刚几个油嘴滑舌的人都被她的一颦一笑摄去了心魂,再难开口。
嵇泽飞发现屋的安静,回头看了“垂涎”着新娘美色的狐朋狗友们,心中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皱眉道:“够了吧?看也看了,还不走?”
那些人尴尬地笑笑,纷纷开口掩饰刚才的失神。
“你这小子运气不错嘛,没想到聂家的姑娘长得如此国色天香,光看就够本了。”
“是啊,就冲着这一点,缠着她的那些传闻就可以把它忽略了。”
言下之意,好像人长得美,就不用太过计较清白与否了。
语柔双眸微敛,眼瞳中已有压不住的怒火。
“喂!这是我的新婚之夜,别乱说话。”奇QīsuU。сom书嵇泽飞听得心也不痛快。
“干什麽生气?好歹人家长得够标致,虽然被“用”过了,但又何妨?”语柔一听,再也忍不住气,慢慢地站起身,盯着说话的长脸男人,一步步逼到他眼前,语气又轻又柔,“这位贵客如何称呼?”
那人有些诧异新娘的举止,呆愣地回答:“方有印。”
“方少爷的嘴可真是与众不同啊,除了长得像个狗形,没想到头还堆着屎,一开口就得满屋子臭气冲天。”她转头唤道:“春水,拿酒来!”
春水知道小姐真的被惹火了,她在一旁听了这些人渣的话也恨不得狠狠踹他们一脚。她立刻递上一杯酒。
语柔接过酒杯,二话不说,立刻往那姓方的家伙脸上泼去。
“啊!”方有印没想到这美若天仙的女人脾气会如此刚烈,不住地惊叫。前来闹洞房的人全都傻眼了,这新娘美则美矣,却是个悍妇!
“你干什麽?”嵇泽飞听了方有印的话虽然也有气,但他万万没想到聂语柔居然会当面给他难堪。
“酒肉朋友,不要也罢!方少爷,咱们这儿招待不起你,请回吧!”
“好好好!嵇兄,这就是你的妻子!我记住了!”方有印脸上挂不住,又急又气地夺门而出。
其他人被这一幕惊得失去了闹洞房的兴致,大家乖乖地退出新房,片刻间只剩下嵇泽飞、语柔,以及春水三人。
“我还不知道我娶了个泼辣的女人,竟然在新婚之夜就得罪我的朋友。”嵇泽飞冷冷地开了口。
“你的“朋友”口出秽言,侮辱你的妻子,你难道也无所谓?”语柔有点伤心
。虽不指望他会替她出气,但他连护她的心都没有,这桩婚事果然是个悲剧。
“他错了,才会说出这种话。”他不得不稍作解释。
“那他醉得可真清醒哪!夫君。”语柔讥嘲道。
嵇泽飞心中的一点点抱歉,立刻因她的不知进退而荡然无存。
“别以为你嫁进嵇家後还可以继续当大小姐,在这,你没资格替我说任何话。哼!想当嵇家少你你,你作梦!”他一脚踢开房门,气呼呼地走出去。
“全都给我滚回去睡觉,别来玉泽轩烦少你你,听见了没?”
语柔远远地听见嵇泽飞在房外吩咐下人的声音,知道他被她气坏了。
无所谓,他气他的,谁教他的朋友得罪她。
见房外没有别人,语柔回头对春水一笑,看着桌上几碟小菜,忍不住喊道:“我好饿哦,春水,咱们把这些东西吃了吧!”
“小姐,这些小菜是要给你和姑爷喝交杯酒时用的。”又来了!春水就怕小姐的不按牌理出牌。“你当他还会回这新房?”语柔冷笑。
她内心压根对这件婚事不抱希望。嵇泽飞不会善待她的,从刚才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们之间肯定会形同陌路,甚至互相仇视。
“难道他要把你一个人冷落在这儿一夜?”春水不相信。
“他不会愿意碰我的。哼!他自己可以在外头胡搞,却没有宽大的心胸接纳一个残花败柳的妻子。”语柔是後来才知道自己在杭州城的评价已变得如此不堪。
“小姐,你把事实告诉他啊!你根本还是清白之身,何必背着这不明不白的罪名?”春水替小姐难过。
“他会信吗?他都不在乎他那些朋友当面说我了,他还会信我?”语柔摇头苦笑。“那你以後怎麽办?”
看着自己的丫鬟为她烦心,语柔强打起精神,笑道:“这不是正好?他不来烦我,我还落个清静呢。”“小姐……”
“春水,你放心,我不会被这件事打败的。终有一天,他们嵇家的人会对我另眼相看,我有把握。”她笑得自信满满,开心地来到桌前举箸就食。
她得吃饱,并早些休息。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明天开始,就会有一堆费神的事要让她伤脑筋了。
语柔猜得没错,她嫁进嵇府的第一夜,就被冷落在新房中。嵇泽飞没有回房,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她也没兴趣知道。
一早,当嵇家的仆婢在银月的率领下前来敲门时,语柔揉着惺忪的睡眼,起身面对他们惊愕的表情。
少爷和少奶奶新婚的第一夜没有同房?
银月是嵇夫人身边的丫鬟,向来伶俐懂事,一发现事有蹊跷,立刻机灵地遣退所有的人。
这位新少奶奶引起的话题已经够多了,可不需要再加上这一桩。
她走到语柔面前,边整理床铺边说:“少爷昨儿个喝多了,所以没进房,可能在书房中安歇了。”
“你是……”语柔认不出她是谁。
“我是银月,负责管理府中的丫鬟。”
“银月,很好听的名字。”语柔轻轻一笑。
银月没想到少奶奶的心情会不错。原以为她会为了少爷的冷落而生气,谁知她却一脸平和,没有半点怒气。真奇怪。
“少奶奶过奖了。”
“我得换装去向爹娘请安了,是不是?”语柔站起身问道。
“是的,但……”但少爷若是不一同出现,只怕老爷又要发威了。
“还是我等少爷回来再一起去?”语柔看出她的迟疑。
“这样比较妥当。少奶奶,你先梳洗一番,我这就差人去找少爷。”
“也好。你帮我叫春水进来。”
“是。”
银月退了出去,语柔等春水进来帮她把头发绾成一个髻,上头还插上银饰花钿。她的